听到青驴老祖的话,我猛的惊了一下,他这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又有麻烦了。或者说我这本就不平的命,又沾染到了什么麻烦?

    从我走出八龙郡开始,我的精神就一直处于高度的而紧张之中,基本上就没有怎么休息过,除了各种事件之外,就是在急匆匆的赶路当中。

    但这次不同啊,我们救下了土地,还了这一方世道的太平,最关键的是我的道术有了极大的提升,谁还能暗算到我?

    “老祖,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将手中的另外一只兔子放了下来,我可不想被撑死。虽然我还是想吃。

    “我要是没有猜错,你应该是中蛊了!”

    “蛊?”

    青驴老祖的这句话让我后背泛起了凉气,蛊这东西我当然是听说过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东西有一天会让我遇上。

    蛊,在传说之中是一种人饲养的毒虫,专用来蛊惑或者害人的,往往是下于无形之中,毒害人之物,所以又被称之为--蛊毒!

    断阴篇之中,对于这些也是有记载的,蛊之种类有十一种: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

    青驴老祖说我是中了蛊,我的心在刹那的确是有了很大的不安。因为这东西和鬼物不同,鬼物这一路上我见得多了,但是蛊我还真没有碰到过。

    “老祖,如果我真的是被下了蛊,您可知道下在我身上的是什么蛊?”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因为每一种蛊的威力是不同的。

    “你喜食,且不知饱,应该是金蚕蛊!”青驴老祖沉默了一下,说出了他的猜测。

    金蚕蛊?

    听到青驴老祖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因为据我所知。金蚕蛊的厉害,在所有蛊里面都能是能排的上号的。

    蛊,如佛和道一样,是有着本质的区分的,除却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蛊之外,通常被分为两派,即壮族的毒蛊和苗族的巫蛊!

    金蚕蛊,就属于苗族的巫蛊,而且是最难应付的蛊之一,起源于湘西之地!

    湘西的历史上曾有个存在了八百年的‘土司’王朝,实行的是非常残酷的封建农奴制,寻常百姓经常遭受重重压迫。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说更是如此,她们比男人的命运更苦。毫无权利可言,尤其是属于苗寨的那些苗族女人更甚。

    为了最起码的生存权,她们被迫采取措施,保护自已。她们从山上捉捕来几十种有毒的较小动物,将它们一起放在桶子里用盖子盖住,不给它们喂食,逼着那些饥饿已极的小动物互相残杀,饥饿已极的小动物以大吃小,余下最后一条最大的动物。

    余下的这条最大的动物全身聚集着几十种有毒小动物的毒性,成为剧毒动物,被人晾干研成粉末,储存于瓶内,即为“蛊毒”。

    湘西、尤其是苗族女人若遭人侵犯,即悄悄将藏于指甲的蛊毒倒入仇人的茶杯、酒杯或饭菜内、或水缸里,即为“放蛊”,只有放蛊的人才有独门解药。

    “你说的这些不错。这就老祖我感觉棘手的地方,因为一旦被下了蛊,我们就必须找到下蛊之人才行,尤其是这种巫蛊,不然谁都没有办法!”青驴老祖叹息一声。

    “祖山,你回想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反常的事情没有,我不相信被人下了蛊,却丝毫的不知情,是不是你大意了?”龙波年也面色阴沉了起来。

    “没有啊……”

    我细细的回忆了一番,我去狩猎的时候,因为惦念龙波年和青驴老祖,所以来回都是施展的缩地成寸,我相信这样的道术之下,没有人能轻易的暗算我。

    更何况,为什么要暗算我呢?

    “老祖,你确定这是金蚕蛊?”龙波年再一次的确认道。

    “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祖山的肚子都快赶上孕妇了,还有什么蛊具备如此的贪吃之象?”青驴老祖说完,就是陷入了沉默。

    “的确是像金蚕蛊!”

    龙波年点点头之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祖山,这金蚕蛊,你……”

    “道长,我知道!”

    我能看出来龙波年眼中对我的担忧,而且我熟记了断阴篇,对于金蚕蛊我的确是有些了解的,这正是我不愿面对的。

    而且我更明白,如果是毒蛊的话,我们或许还能将其给化解掉,但如果真的是巫蛊,我们只能掘地三尺的将下蛊之人给找出来。

    放蛊,在湘西苗区,为女人的专利,因此她们也被赋予了独特的称谓--蛊婆。

    湘西的蛊婆无处不在,虽然谁也拿不出具体的证据,但无论是外来人还是本地人,都对蛊婆的存在深信不疑,甚至有“无蛊不成寨”的说法。

    进入湘西,某个贫苦褴褛的老年妇女被村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认作蛊婆,一世翻不了身,最终在贫病中终老死去,原因可能是多年前某个吃了她一块甜糍粑的小孩回家后得了莫名之病猝死,便被认定她在食物中放了蛊。

    苗地多瘴气,多毒虫,莫名猝死的人不算少,蛊婆因此有了在流言蜚语中无中生有的坚实基础。对于山外来的来者,蛊的神秘和可怕更加震动人的心神。

    据传,蛊婆中有不少是年轻女人,孤身寡居,她们如看上哪个外乡人,便在他喝的茶水中放蛊,外乡人于是得了奇怪的病,辗转旅栈不能起行,延医请药都没用,最后经明眼人指点方知是中了蛊,唯有放蛊者本人才能解治。

    蛊婆以此控制了这个倒霉之人,将他老老实实地收在身边。放蛊的作用不全在取人死命,更为了控制人、要挟人,这或许是比死更令人胆寒的事情。

    其中,最为恶毒的就是金蚕蛊!

    这种蛊,是女人在山中捉来毒性极大的毒虫,有时是一条蜈蚣,有时是一只蝎子,回家在瓦罐中用自己的经血喂养,每日对其念咒施法。

    众多周知,天地分阴阳,人也是一样,女人属阴,而女人的经血更是阴到了极点,那种东西喂养的毒虫,足以吞魂摄魄!

    养成后的毒虫极肥极大,焙烘研磨成粉末,藏于指甲内,向人家的茶碗很隐蔽地一弹,蛊便放好了,而中蛊之人却浑然不觉。

    据说这一弹的手法也很讲究,有一指弹,也有两指弹,中毒者症状较轻,能够治愈;但三指或四指所放之蛊就非常险恶,属于不治之症,中者必死。

    以我根本没有察觉如何被下蛊的情形来看,我推测这不是三指弹,就是最为恶毒的四指弹,想要破解几乎没有可能。女讨反扛。

    当然蛊婆自己是可以解的,而且自家的蛊自家解,就算求别的蛊婆也无济于事,因为这种冒犯,无异于有仇不共戴天!

    行走于湘西群山环抱、绿水萦绕的苗家山寨,看那些老旧的磨坊、被脚板磨得光溜溜的石头台阶、长满苔藓的木墙黑瓦、瘦的狗、脏的小孩,那大河谷地上突兀耸立的巨大水车吱嘎吱嘎转动,似乎不堪重负,却顺利运转了上百年。

    那些都要小心,因为湘西苗家的蛊,无处不在!

    “到底我在那里遭受了暗算呢?”这是我、以及青驴老祖和龙波年都迫切想知道的事情,因为只有知道了这些,才能顺藤摸瓜的找到施蛊之人。

    砰砰砰……

    就在我们三人都被愁云所笼罩的时候,大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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