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阳呵的冷嗤,张宽的那句“不过”早猜透了他的想法。

    有些事儿,只要他想,还真没有做不成的,“傅雪只想要山里的土地承包,钱不是问题,土地才是问题。周镇长也做不了什么,顶多给她点手续跟后续的跟进资助。不过,这些我都可以拿到。但你记住,要做的滴水不露,我暂时不想叫她知道。”

    张宽嘿嘿一乐,“得勒,明白!”

    傅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江辰阳就歪着身子睡在了她床边几步之外的地方。

    江辰阳身上的粉红色衬衫上好几块黑色脚印,脖子上还有一道抓痕,高大的身子窝在巴掌大的椅子上看起来整个人有些奇怪。

    看样子他睡的很沉,该是很累了。

    傅雪起来,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重新给他盖上。

    江辰阳这就醒了。

    “没事了吧,还哪里难受?”他紧张起来,眼睛带着红血丝。

    傅雪才转身,就听到江辰阳问。

    她连忙说,“我没哪里难受了,你不如到床上来睡吧,我直接出院回去。”

    江辰阳站起身来揉了揉脸跟脖子,睡的姿势不太好,脖子都要断了。

    “我没关系,本来想坐着等你醒过来,没想到睡着了,我去叫医生。”

    傅雪重新倒在床上,浑身还是没什么力气,可她脑子却是清醒的。

    之前自己的身体变化为什么会那样她不是不明白,不想彼此尴尬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傅雪也在犯嘀咕。当时……

    傅雪嘶的吸口气,自己忍不住亲了人家,顿时红了脸。

    傅雪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痛的倒抽气,心里大骂自己是个见色起意的混账,要不是江辰阳正人君子,真的发生了什么,这不是破坏了人家婚姻了吗?

    好在什么都没发生,可怎么搞的,傅雪却有一种很大的失落感爬满了全身,像是刚才那药效还没消失,一想到江辰阳的嘴巴就浑身难受。

    她喝了一大口凉水,这才勉强镇定下来。

    叫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年代的这个东西药效这么重。

    不一会儿,医生跟着江辰阳进来了,互相低声说着什么,进门后就再没说话了。

    医生拿着本子看病例,皱眉想了会儿说,“这种药一般地方买不到,江总如果非要问,我只能说一些中医药店懂的配药的人才能配的出来,并且药效还没散,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江辰阳点点头,“那成,多谢医生了。”

    “应该的,还要多谢江总之前捐赠的医疗器材,你这边还是要陪着才行,发现姑娘身体哪里不对及时叫我,我这边好准备药。”

    江辰阳先起身,跟着医生出去,两个人站在门口的地方又说了会儿话他才推门重新进来。

    傅雪裹着床单,身子开始有些发抖。

    这药劲还真的还没散,不过人是清醒的,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叫江辰阳留下来陪床实在不应该。

    “江总,你不如先回去,我自己可以的。”

    江辰阳哪里放心把傅雪一个人放在这里,这药劲这么大,万一谁来了,怕是要出事的,医院里面也不是不安全,可总觉得只有自己待在这里才最安全,于是说,“我没事,也就一个晚上,你是不是饿了,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吃饱了再睡?”

    傅雪皱眉,盯着江辰阳上下滚动的喉结,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勉强挤出来一句话说,“我,口渴。”

    “医生说必须喝凉水,你等我去买冰水。”

    江辰阳抓着衣服就起身出去了,房门才关上,傅雪不自主的发出了轻咛,像是小猫咪被抓了脊背一样,眼睛都眯起来。

    这个医院还算不错的,可科技还没发达到能在床头装上报警的按钮,需要医生护士了只能靠吼,可她哪里吼的出来,一张嘴,“恩……”猫一样。

    傅雪咬着床单,狠狠抓自己,不知道大腿被自己抓成了什么样子,浑身扭成一团在床上翻滚。

    这难受的滋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强烈,似乎要将她硬生生撕裂了。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了。

    江辰阳回来了?

    不,气息不对,身形也不对,傅雪在快要昏厥的情况下还是能分辨出门口那人不是她熟悉的江辰阳。

    “你……恩……谁?”

    门口站着的人不说话,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傅雪,似乎在欣赏一副很是赏心悦目的画。

    过了会儿,那人动了,转身反锁了房门,跟着,“咔咔”,皮鞋在地面上擦出一串刺耳的声响。

    这声音像是敲打在傅雪心头上的锥子,痛的她一阵战栗。

    这个年代的皮鞋修复习惯上会在鞋跟上叮马蹄掌,是一块弯月形的铁片做固定,走在水泥地面上会发出一串脆脆的声响。

    今天的周末就穿着一双这样的皮鞋,老旧的皮鞋擦的锃亮,鞋面上的痕迹都能倒映出可憎的样子。

    傅雪不用看清楚也知道此人是谁。

    她咬牙大叫,“周末,是你给我的酒水放了东西,你个禽兽。”

    周末呵呵冷笑,一伸手,捏住了傅雪的脸。

    傅雪浑身发烫,周末的手像却凉如冰霜。

    可傅雪此时却像是上瘾了一般喜欢这种凉意,丝丝入骨,要把她火热的心都吹化了。

    傅雪扭着身子,棉若无骨,那句强硬的滚开,在脱口而出后竟然变成了甜腻的哼言,“你,恩……开!”

    周末哈哈大笑,再一伸手,粗暴扯开了傅雪裹在身上的被子。

    “滚开?待会儿哥哥叫你喜欢的不愿意我走。傅雪,你真是磨人啊,长的一张狐狸精的脸,跟我在这儿装什么清纯,你都能挨着有夫之妇偷偷摸摸的,怎么就不能给我了?我周末好歹也是个单身,你跟我不吃亏。来吧,小……哎呦!”

    傅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用了她几乎浑身的力气,直接奔着周末下体过去。

    周末闷声一声,趴在她身边低头半天没起来。

    傅雪趁着机会爬起来,翻身滚落在地上,可她再想走动,已经被缓过来的周末重新抓了过来。

    “贱女人,还想跑?你刚才那一下子差点要了老子的命,看来我不用点狠的,你是不知道服软啊。恩?”

    说罢,狠狠揪扯傅雪的腰带,再狠狠往外面拽,嘶……

    傅雪脑袋一下子嗡鸣,这意识就清醒了不少,歪头咬住了周末的手腕,狠狠叼着不放。

    周末吃痛,大叫一声,甩了傅雪一巴掌,“啪!”

    巴掌声音特别的大,傅雪整个脑子都在嗡鸣,脑袋要炸开了,可她始终都没松开嘴。

    周末痛的厉害了,整个人扑上去扯傅雪。

    傅雪的嘴巴越发咬的牢实。

    周末被激怒了,发狠了拽傅雪的头发,可始终是徒劳,最后心一横,捏住了傅雪的脖子,“贱人,我先弄死你也要得到你,今天你别想逃。”

    呼吸瞬间被阻,傅雪连呼吸都变的微弱了。

    可她的嘴巴像是生了钉子,生生啃住周末的皮肉,丝毫不见松动。

    这会儿,外面一阵快速的敲门声,跟着是几声沉闷,咚咚巨大山响,烟尘随之而来,半扇房门飞了出去,箭一样的身影冲过来,沙包大的拳头飞速冲刺砸在了周末的脸上。

    “咚,哄……”

    周末整个人从床上飞出去,撞到了窗户上反弹回来,“咣叽!”落地,他几乎都没机会惨叫,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傅雪已经昏迷,江辰阳扒开她盖住脸的头发,满脸的血迹,吓的他一张脸白了好几度,抱起傅雪往外面冲。

    一个小时过去,傅雪还没醒。

    两个小时过去,周末醒了过来。

    三个小时过去,天亮了,随着医院上班的人多起来,赶来处理这件事人也多了起来。

    周镇长来的时候脸都没时间清洗,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件,身上仍有没散去的酒气。

    他被吓不轻,脸色青紫,手里攥着心脏病的特效药,皱着眉头盯着江辰阳看了许久。

    最终,江辰阳说话了,只七个字,“这件事必须处理。”

    周镇长是被早上的电话催醒的,可打电话的不是镇上的人,而是京里的。

    周末怕是没有好结果了,但是做为舅舅,做为周末的亲人,他不得不来求这个人情。

    但是,人一来,周镇长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诚然,他能走到今天,跟周末一家关系是脱不开关系的,可他自认为自己这么多年从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唯独在周末这件事情上总因为心里的那份愧疚不得不做一些不得已的妥协。

    可就像傅雪说的那样,她傅雪是无辜的,凭什么要无辜的人去承担坏人的错误?

    周镇长来之前做足了准备的说辞,在开口这一刻终究无法开口。

    周末伤的不轻,苏醒后在江辰阳的同意下才推进手术室,他断了三根肋骨,两根手指骨折,尾骨轻微骨裂。

    江辰阳这一脚几乎要了他的命。

    “侄儿,这事儿……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江辰阳没说话,皱着眉低头盯着地面上倒影的影子,瞧着自己狼狈的样子。

    一想到当时发生的事情,这颗心都要碎了。

    手里还提着他买来的冰水,里面的冰早化了,水珠子透过塑料袋落在地上,一大片水渍里面满是乱七八糟的脚印。

    傅雪没受伤,可被周末掐昏厥过去,这人还不醒,他担心人昏迷久了会出事。

    “周镇长。”

    周镇长浑身一阵,重重点头,“你说。”

    “我能承担我的责任,那您呢?周末是什么样的人您该知道,这么多年你睁只眼闭只眼,你忌惮的东西我理解,但你也该想一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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