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琳回过身看着夜木已然整理好了衣物,只是没有戴面具。脸红了红,这都说魔族的人个个的容貌都是妖孽,只是,这兄长的容貌倒是清新脱俗,有一种神仙的韵味在里面。

    “没,没事。”夜琳笑着摆了摆手,将另一只手伸了出来,递出了信件。

    夜木伸手将信件接了过来,拆了开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挑了挑眉,接着抬头看了看夜琳。夜琳看着夜木的神情感觉这信件必定有蹊跷,连忙抢了过来快速的看了看,便是红了脸。

    难道是她出门的时候拿错了,怎么把自己写给父君和母后的信件给拿过来了。只是,这,嗯,还告了状。夜木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夜琳。倒是比缴械敌军武器,或者截断帝君情报要来的有趣味多了。

    “从这信上看,琳儿似乎对我有很多不满啊。”夜木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叹气的感觉,倒是有一种被冤枉的难过和冤屈的感觉。倒是让夜琳的罪恶感蹭蹭蹭的往上涨。

    这怎么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了?

    “咳嗯,兄长误会了。这信不是琳儿写的,定是有人假冒琳儿的字迹写的。等琳儿抓到那个人一定好好教训一番。”夜琳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倒是大义凌然的很。只是这话听着,倒是有一种贼喊做贼的感觉。

    夜木也没有多说的意思,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还是个小丫头。“行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着夜木都把台阶伸到她的跟前了,她自然是要连滚带爬连忙下去了,“那,兄长,琳儿告退了。”说完,立马离开了帐篷。

    夜木笑了笑看着离开的方向,只是想起来本该是父君的信件的。罢了罢了,想必也只是让我们不要急躁罢了。看了看时辰,同子莜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

    夜深了,子莜侧身进了沐霖所在的屋子里。

    “沐霖姐姐?”

    鹅黄色的衣裙从偏角处露了出来,沐霖见是子莜便是大步走到了她的跟前。将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了她。“不出我们所料。”

    子莜看着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看着沐霖,还是微微皱了眉头,“沐霖姐姐,这样真的可以吗?即便是魔族信任我们,但是魔族可不可信也很难说,如若一个不好,很可能便是得不偿失。”

    沐霖笑了笑,拍了拍子莜的肩头,“说来奇怪,我总觉着,魔族来的这个人,很可信,他不会说谎的。”这种莫名的安心感,从到了见面的地方开始就不断的延伸开来。

    她有那么微弱的预感,但是,人,哪怕是神仙,也还就是这么的胆小。她不敢接近,便是让子莜去了。也确实,不是天族人,也不是水族人的子莜,确实可以少去更多的敌意。

    子莜看着沐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是知晓是她无所知的东西。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也不知道,魔族的那个人会不会来。

    沐霖抬起头,看着子莜的脸,不知为何,她的脸上像是带着万分的希冀。只是,这种感觉,有一种让人空虚,空虚到心脏发空的感觉。那感觉,就如同从万千高空中坠落一般。

    “子莜,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他是谁?

    她倒是从来不曾听说魔族主上同魔后有一个孩子。

    子莜倒是好奇,今日,沐霖已经问了她不下十余次了。或是说,沐霖到底是在期盼着谁。

    你想要这个人是谁呢。

    “魔族的世子殿下,夜木。”

    夜木夜木,是这样吗?

    “你可有见的他的容貌?”

    子莜摇了摇头,“他带了金属面具,我看不见他的容貌,只是如若只听声音的话,倒是觉着会是个长得极好看的男子。”子莜笑了笑,想着之前在那儿见过的,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倒是觉得奇怪的很。

    都说彼岸花如若幻化人形便是会失去之前的记忆,难道之前,同他发生了什么么?但是,为什么,他看着也不像是记得的样子。

    沐霖看了看窗外,“时间差不多了,快去罢。”

    子莜回过神,点了点头,“好,去去就回。”说着,便是在原地消失了。

    子莜抵达的时候,夜木已经到了。

    他站在暮色里,摸着马,倒是温柔的打紧。

    “世子殿下,久等了。”子莜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一个小瓶子抛了出去,夜木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对着子莜拱了拱手。

    “多谢。”

    子莜笑了笑,这是一早便安排好的。水族中自是有天族的人,更何况,虽然对于外族来说,’水精灵’是一个不可解的毒,但对于水族来说虽然独有,但是并不是不可解的东西。拿到解药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若说晨置泫错了,那便是他错在以为自己代表了水族的一切。一旦沐霖放话给水族的族人,只要交出解药便可保太平,解药到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一切,都和沐霖安排的一样。

    夜木掂量掂量了手中的东西,看着子莜,虽不知到底是谁授意如此,但若不是她,只怕是这件事情要僵持更久。

    “其实我一直想要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夜木终归还是问出了这句话,看着这夜幕中飘扬起来的血红色的衣裙,带着神秘中,绽放的妖艳的美丽。

    子莜放开了被自己玩弄的头发,好看的黑丝如同绸缎一样在风中摆出好看的姿态。嘴角微扬,带着百花绽放时的世间惊艳。她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身后的每一个脚印的上方,都浮现出了一朵悬浮的彼岸花,带着血红的,怒放的色彩。

    夜木微微蹙眉,这花,倒是眼熟的很。

    “生于忘川河畔,真身实为一朵彼岸花。”

    像是电流从脑海中流过,难道,夜木对着子莜拱了拱手,“难道,子莜姑娘便是在忘川河畔救了母后的红衣女子?”

    “举手之劳。”

    原来如此,她,就是父君所提到的那个救命恩人。“子莜姑娘连救母后两次,魔族自是记在心里了。如此大恩大德,若有机缘,魔族定当报答。”

    子莜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世子殿下还是速将解药送回至魔后的手中才好。”

    夜木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回过神看了看子莜,“答应你的事情,本君自会做到的。”

    “有劳世子殿下了。”

    夜木微微颔首后便离开了。

    翌日,魔族如约退兵了八座城池。

    晨置泫看着,倒是有些许的不可思议。只是想起昨日子莜回来时说的话,不是说交出解药才肯退八座城池吗?现在,他并没有交出解药啊。

    “许是魔族小儿,知道天族沐霖上神驾临,惧怕了罢。”晨置泫推笑着,看着屋里坐着面对面的沐霖和子莜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

    子莜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打了个哈欠,昨日回来的时候确实晚了,现在又被折腾起来了,确实没睡多久。

    沐霖看着子莜的模样,又看了看晨置泫,“你倒是不用谢我,还是多谢谢子莜,若不是昨夜子莜将解药连夜送给了魔族,只怕是今日,你们便是要等着被屠城了。”

    “是,是,是,多谢,什么?!”说到一半,晨置泫那推笑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接着带着愤怒和煞气,同之前两人想的一摸一样。果然如此,晨置泫的目光落到了子莜的身上,带着锋利的利剑般的光芒看着子莜。

    子莜笑了笑,这老东西,还记恨起她来了。“族长大人,昨日子莜倒是同沐霖上神在水族走上了一遭。不知是您自己呆着这安全的地方太久了,还是没有时间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那些流离失所,痛哭流涕,丧父丧子的水族同胞。”

    晨置泫不屑的’呸’了一声,带着极端的愤怒,“那又如何,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打到魔族,到时候,那些就都是我们的地盘了,只是,只是你们竟然暗渡陈仓。”

    沐霖将茶杯重重的的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晨置泫的样子就像作呕。水族族长做到这种份上,倒还委实是个人才了。“现如今我尊称您一句族长不过是给予你面子罢了,现在到后,现在你倒是蹬鼻子上上脸了。说本上神暗渡陈仓?本上神倒是问你,你作为一族之长,你倒是将一族的生死,一族的尊严放在了哪里?本上神同子莜随意一问,便是知晓了解药的配方与答案,在本上神眼里,水族的一个无名小卒,倒是都来得比你识体面识大局。”

    确实如此,’水精灵’在水族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是外族没有,显得格外珍贵些。只是晨置泫如此作为,委实过分。

    晨置泫看着沐霖和子莜,腐烂发黄的牙齿微微露了出来,笑了笑,“上神可别忘了,就算如此,现在水族的族长是我,现在你们在的地方,是水族!”

    说着,便是听着四周传来轰动的声音,空中几天枷锁闯了出来,围着两个人开始围绕。

    “这是什么?”子莜倒是不慌不忙的看着这些链子在空中快速的移动着,倒是还觉着有几分的有趣。

    沐霖算是明白为何弗修定是要子莜跟来了。确实,少了很多的事情。不然,只怕是会有些费劲。“这是水族独有的水牢,让人浸泡在水里,痛不欲生。”

    子莜微微蹙眉,她可不喜欢浸泡在水里,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水。沐霖对着她点了点头,子莜捏了个诀,古琴浮现在了跟前。沐霖笑了笑,凭子莜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古琴,只怕是,有点生气了。

    “子莜,外面还有别人。”

    子莜看着好久不见的古琴点了点头,“沐霖姐姐放心,我知道。”说着,手摁在了琴弦上,高山流水般的琴音从天而降,带着沁人心脾的感觉。

    空中的锁链化为粉末消失了,只是如此曲只应天上有的东西,倒是让晨置泫感觉自己的心脏上被划了一刀又一刀,带着血腥和残忍。

    “啊~”

    门被撞破了,一袭青衫出现在了眼前,这才几日不见的人,就这样出现。就在她弹奏着古琴,而她跟前的人,痛苦着,用自己的双手戳瞎自己的双眼的时候飞跃了进来。

    只是,那个人,怎么也不可能会来到她的身边。

    他只是快速的来到了沐霖的身后,捂住了沐霖的双眼,并用轻柔的声音说了句,“别看。”

    接着,便是她最后的纤手一提,晨置泫拔断了自己的舌头,戳穿了自己的耳朵,带着废人应有的姿态,在地上挣扎着,血不断的从身体里溢出来,带着刺骨的尖叫,和子莜心头那最后的心痛。

    果然,你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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