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天帝正吩咐完事务便瞧见弗修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便命一旁的人现行退下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算是打过招呼后,加急了脚步离开了主殿。弗修倒是没什么心思去应付这些人,现在一心想着的,都是在揽月宫病怏怏的母妃。几个大步走到了跟前,便跪下了。“儿臣给父帝请安。”

    天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弗修,拿起一旁的奏折打开了,“听你母后说你最近老是外出,父帝不管你,只是觉得你也长大了,不该被如此约束着。只是你是天族的太子,还是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切莫做了有辱天族风范的事情你可晓得。”

    “儿臣知道了。”弗修低着头,仔细的听着,忍耐,是他从小到大掌握的最好的东西。

    天帝看着弗修的样子,到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弗修缓缓的抬头,看着天帝看着奏折像是没什么想要说的了。只是该如何开口呢。天帝自是瞧出来今日弗修前来是有话要说的,但是至于是什么话,他倒是想要听他说说。

    “父帝,母妃近日病了。”

    天帝的手顿了顿,近日确实事务繁忙,倒是疏忽了,“召药神看过了吗?”

    弗修没有答话,只是就是这样跪着。天帝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了,看向跪在地上的弗修,微微蹙眉,这看没看过的一句话,怎么答不上来。猛的合上奏折看向弗修,目光里倒是多了几分的犀利。心中自是已然有了分寸,只怕又是天后的手笔。

    “现在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你说罢。”

    弗修看向天帝,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着闷热的火想要发泄出来,但是,但是顾虑,顾虑就这样堵塞着,但是如若不说,只怕是母妃就要没命了。“母后趁儿臣外出,前往揽月宫,号称母妃感染恶疾,要求所有宫女退避并且封宫。只有几个旧人,留下来照顾母妃。儿臣,实在是担忧母妃。”

    果然,又是天后的好手笔。珠链下,天帝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杀气。近段时日,天后真是,越来越放肆不知分寸了,也是时候好好提点提点了,只是,身为天族太子,今日若是被母子之前牵绊,那今后必定会因为感情误事。

    “父帝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不必再管,父帝会好好处理的。”

    弗修拱了拱手,“谢父帝。”

    天帝的目光落在弗修的身上,如今,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所有的希望自是寄托在他的身上的,只是好在他还没有让他失望过。只是过去没有,未来,也不允许有。天帝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弗修的跟前,扶起弗修的手。“弗修,你是天族太子,将来自是要继承本帝君的衣钵,切不可被感情左右,你可知道。”

    “儿臣知道。”

    “嗯。”天帝拍了拍弗修的肩膀,这么多年了,倒是长的结实了不少,“下去吧。”

    “儿臣告退。”

    看着弗修青衫浮动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了,天帝的眼里漆黑一片。甩袖转过身去,一个穿着白月色宽衫的人走了出来,腰间的白冰丝腰带倒是同青色玉佩搭配的甚好。只看背影,这身型倒是像极了个美人,只是这样有着极好身段和妖孽面容的人,竟是个男人。就这样看着天帝走回到了位置上,莞尔一笑,“可要焕娘娘过来?”

    天帝揉了揉太阳穴,倒是有着几分的烦躁,“不必了,本帝君不想听天后在这儿聒噪个半天没完没了的,你吩咐人下去,就说是不准怠慢揽月宫,否则,一同问罪。”

    “兄长如此,算不算驳了天后娘娘的面子?”仔细笑着,眉宇之间倒是有几分的随性,看着天帝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玩笑,开的倒是自然的很。

    天帝挥了挥手,他自是知道他这个弟弟的性子的,自是不会同他计较,“暮雪,你外出游历也有个百年载了,倒是何时可以静下来帮帮本帝君。多大了,没个正经样子。”

    暮雪玩着手中的长笛,看着正在苦恼的兄长倒是觉着有几分的好玩,“您知道臣弟不喜这些,这不还有弗修在吗,再说了,臣弟帮忙也只会帮倒忙,如若是下个月兄长的寿辰,臣弟自是愿意助兴的。”

    天帝的双眼里尽是无奈,只是对着这个游手好闲的弟弟,这位天帝倒是有着十分的偏心,“罢了罢了,留你在这儿,也是气本帝君,交代你的事情别忘了,快下去吧。”

    “臣弟告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魔族。

    允糯回去后,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只是这三天三夜,夜峋一分一秒都没有离开过。不曾更衣,不曾沐浴,更别说进食了。魔族大臣在殿外跪着,只是即便是这样,夜峋也没有丝毫要理会的意思。大长老在外吼了好几声的红颜祸水,结果他们英明的魔族主上愣是听不见。

    煽情的,暴力的,哀求的招数都试过了,都没有效果,魔族的长老大臣们便也不跪了,都散了回家了。该吃吃,该喝喝,他们可没有天族人那么坚持不懈,那些所谓的大义。坚持过了,没有用处,那只好静观其变了,再说了,如果这样有用的话早就有用了,既然没有,那就回家洗洗睡吧。

    终于在第四天,允糯醒了。夜峋终于出现了,只是夜峋坐在主上的位置上,一声不吭的,让这些老东西也非常的为难。正所谓,我们要针对,也要有人起个头吧。只是这是个明晃晃的枪口,谁撞谁倒霉。

    夜峋看着下面乖巧的众人,他们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清楚,只是既然都不说,那就由他来说了,“行了,有什么屁快放。”

    下面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依旧半天没能憋出一个字来。夜峋心里一阵冷笑,前些天跪在殿外的时候,不是戏很足吗,现在呢,都演完了?“行,你们不说,我替你们来说。”

    “主上。”夜峋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集体跪下磕头了。

    夜峋看着众人,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了跳,揉了揉鼻尖,“本君这辈子只爱魔后一个人,如果你们要换魔后就考虑把我这个主上也一起换了,还有,本君就是要立夜木为世子。”

    夜峋看着台阶下的老臣们,想着这个发言怎么的也要气昏过去几个人,只是,好似并没有的样子。这是,魔族的心理承受能力什么时候已经这么强了?真是不容易啊。看着台下,好似没有一个人要发言的意思。

    “爱卿们,可有什么看法?”

    台下仍是一片死寂。

    夜峋微微蹙眉,不对啊,这不是他认识的那帮人啊。

    此时,臣子中较为年长的一个,抬起了头,尽是有着泪眼汪汪的样子看着夜峋,“主上,我们都知道了,是我们错怪魔后和世子殿下了。”

    “???”

    老臣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们都听说了,魔后娘娘竟是要效仿千万年前的先魔后,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魔族千万年来的和平,只是现在魔族一直平稳,不需要娘娘这么做。只怕是,是我们伤了娘娘的心,娘娘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夜峋看着那位老臣,泪流满面的样子,竟是没想到自己的臣下竟是将允糯的所作所为理解的如此深刻。

    “至于世子殿下,是我们乱嚼舌根,错怪殿下了。天族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那样的地方忍受这么多年,这要受多大的委屈啊。”说着说着,竟是引得一群人放声哭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结果是夜峋所非常期盼的,但是这哭成这个样子,算是怎么回事?听着这哭声倒是有几分的头疼了,“行了行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先前有个姑娘来过,说她机缘巧合下在忘川看到的,说魔后娘娘九死一生。我们,我们听完后,实在是觉得,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忘川,姑娘?难道是。

    夜峋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穿着血红衣裙的女子来。那个人到底是谁,竟是如此轻易就进了魔族的地盘,只是,又好似不算是敌人。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便退下吧。本君同魔后此生同心同德,夜木刚来魔族,对魔族还不够熟悉,但是本君也还健在,假以时日,必当会是超越本君的人。”夜峋挥了挥手,看着底下的人,倒也还好,这些人比他都笨,这么容易就给骗过去了。

    “臣等遵旨。”

    结束后,夜峋便向着允糯的房间去了。看着允糯正靠着床坐着,看到他来了,虚弱的笑了笑,“结束了?”

    夜峋握住了她的手,护在两只手中间哈了哈气,戳了戳,“嗯。”

    “屋里烧着炭火呢,一点儿也不冷。”允糯看着夜峋的动作,倒也是随着他去了。

    护在手里不松开,夜峋给允糯压了压被子,“你身子折腾来去的,不能再受凉了。夜木那里我看过了,一切都好,我也派了人好好看着你放心就好。”

    允糯愣了愣,点了点头,夜峋看着,只怕是还在担心刚刚大殿的事情吧,想着,将允糯扶了起来,自己在床头坐下,让允糯靠着自己,两只手给允糯揉了揉太阳穴,“你说说你一天到晚想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啊,他们都知道你的心思了,也认可了夜木,你放心吧,我说过,魔族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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