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快出来了,费亦行赶紧加快剪裁的速度,剪完准备跑,看到什么,又退回床头柜那边,把玻璃杯里的水全部喝掉,喝得太急费亦行无法咽下只能全部储藏在嘴里。

    在浴室的水声停掉那一刻,费亦行拿着剪刀以逃窜的速度冲出主卧,跑的太快,嘴里的水全部喷了出来,费亦行生怕露馅赶紧用手捂着嘴。

    费亦行关上门后没多久,浴室门就打开了。头发湿漉漉,满脸不爽的男人用力抓紧手里的毛巾,踏出浴室,换回棉拖,男人用力擦拭头发,恨不得将头发上的味道去掉。

    这个该死的费亦行,明知道他受不了这种浓香,还偏偏拿这种浓香型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给他!

    浑身杀气的男人,走路的步伐飞快,想要出去把费亦行挫骨扬灰。

    走了没几步,感觉左脚背被东西刮过,当左脚踩在地上的时候,一阵冰凉感引起男人注意,男人低头就望见左脚脚上的棉拖不见了,回过头看到静躺在地上坏掉直接露出鞋底的棉拖。

    今天是处处碰到砍了!

    洗澡没沐浴露洗发水,穿个棉拖都会坏!

    纪澌钧怒的直接将脚下的棉拖踢飞,怒气冲冲回到床边,气到口干舌燥,端起水杯想要喝水的时候发现杯里没水,这些不爽积累到一定程度已经成了火苗瞬间点燃纪澌钧心中的怒火。

    “砰!”杯子用力砸回桌上。

    他就不信了,没了那个女人在,他连个觉都睡不着,纪澌钧倒头就躺在床上,拉起被子盖的时候,总感觉被子没盖正确,一张被子四个角度全换了都不舒服,纪澌钧怒的摸过旁边的手机给那个女人打电话。

    当电话刚要拨出去的时候就被纪澌钧挂断。

    他找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干什么,说她不在他身边,他一晚上倒霉了无数次?让她笑话他?

    纪澌钧愤怒将电话丢回旁边,强迫自己睡觉不要再把自己不满的情绪和那个女人联想在一块。

    而此时门外的费亦行,耳朵贴在门上正在偷听里面的声音,听到里面,“兵兵邦邦”好像在拆房子,费亦行得意的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不用多久,纪总肯定就待不住乖乖去找木小姐。

    就在此时,费亦行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铃铃铃……”

    做贼心虚的费亦行被吓一跳,回头怒瞪四周的保镖,压着声音问了句:“谁!”

    “费哥,你手机。”保镖用手捂着嘴小声说道。

    “噢。”费亦行应了一声后,掏出手机往旁边走接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费亦行低头从二楼往下看一楼观察四周,“孙婶,找我什么事?”

    “费助理啊,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听孙婶这口气,好像天掉下来似得,不过估计是真有大事,宝少爷回半山别墅了,肯定是睡不着又在和那群保镖在玩分分钟会入院的游戏。

    “纪总和木小姐是不是分手了?”

    谁在造谣!费亦行语气不爽反问一句:“你听谁说的?”

    “我没听谁说,我看纪总把木小姐赶出半山别墅了,我还以为纪总和木小姐分……”

    什么?费亦行语气激动,“你说什么!”

    “我说,木小姐带着宝少爷回来,许卫说没收到纪总说木小姐和宝少爷回来的命令不能放木小姐她们进去,把木小姐堵在门外,还让人把白天拖回来的行李都拿出来了,这不是赶人是什么啊,木小姐连夜坐着车把宝少爷带回裕园小区那边了。”

    这个许卫干什么吃的?他没听纪总说过这件事,不是纪总的意思,那十有八九就是姜轶洋带许卫干的,那两个“专业棒打鸳鸯户”居然敢干这种事情破坏纪总和木小姐的感情,不行,他得告诉纪总。

    “先这样了。”费亦行挂断电话后急匆匆朝主卧走去,当他来到主卧门口扬起手要敲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纪总不让他求情,万一他这样急匆匆过去会不会适得其反?

    想了将近一分钟后想好要怎么说的费亦行才重新敲门。

    “叩叩叩。”

    “什么事!”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纪总,我有要事禀报。”

    “进来!”

    “是。”他家纪总估计心里已经奔溃了,不然怎么会像一头狮子,一晚上在吼个不停。

    费亦行进房后,反手带上房门,快步往里走。

    而那个早已躺下说要睡觉的男人,已经在窗边抽第二根烟。

    从被翻动的床单,到地上东一只西一只的棉拖,还有那破碎倾斜在床头柜的玻璃杯,这一切通通都难逃费亦行的观察,看来一切进展不错,费亦行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得意笑容。

    情绪不好想要通过抽烟缓解,结果因为过于着急想要压制这一切糟糕的情绪以至于被烟呛到,男人连着咳嗽几声后心烦意乱用力将烟搓灭在烟灰缸。

    哟,他家纪总这肺都快咳出来了,还死撑着,哎,这男人有时候太好面子也不行,该过去就过去吧,别发脾气的时候一时爽,后面追老婆就真是难过光脚翻火焰山。

    察觉到费亦行一直盯着他看,纪澌钧恼羞成怒瞟了眼费亦行,“哑巴了!”

    费亦行一本正经开始汇报,“回纪总,刚刚收到消息,木小姐带着宝少爷回半山别墅了。”这句话里还带有试探成分,因为在认真想过后,费亦行也有些怀疑,如果没有纪总授权,许卫那家伙也不敢那么大胆做这种事情。

    “嗯。”纪澌钧语气冷淡应了一声,他以为那个女人从纪公馆离开后,会回裕园小区,现在听到她回半山别墅他慌乱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安定了一些。

    嗯?纪总说的是嗯。根据他多年观察,纪总这表情和语气不像是要把人赶走,既然不是纪总的意思,那就是许卫那家伙干的了,费亦行接着说道:“但是,我刚刚接到电话,说许卫那边以没接到您的命令不让她们进去,还把木小姐和宝少爷赶了出去,木小姐已经带着宝少爷回裕园小区那边住了。”

    什么?“……”纪澌钧眉心紧皱望着对面的费亦行。

    这个许卫,居然敢把他家兮兮和儿子赶走!

    “纪总,您知道的,四少今晚不回来,木小姐又被赶出去了,这外面下着雨,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孤零零住在那里,万一四少上门送个什么温暖,搞不好,这暖着暖着,四叔都变成爸爸了。”

    本来纪优阳和木兮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悬在纪澌钧的心,现在听到费亦行这样说,纪澌钧怒的用力拍打桌面,“她敢让我儿子叫纪优阳爸爸试试看!”

    费亦行上前两三步,压着声音说道:“纪总,你是知道的,木小姐就爱你一个人,可宝少爷难说了,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哗哗响,这亲爹也比不过对他妈好的男人,一个鸡腿都能收买他,更何况是孤儿寡母,夜深人心寂寞难受的时候,大的抵抗的住,小的从小爹地就不在身边渴望父爱,现在突然见到这个长得那么像自个亲爹又对自己那么好的的男人,这一感动,分分钟就叫爸爸了。”

    费亦行每一个字都说到点上,纪澌钧的心开始狂乱不安,那个臭小子爱叫谁就叫谁他管不着,关键是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一想到她现在极有可能和纪优阳在一块,纪澌钧就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越想越坐不住,纪澌钧起身的时候顺手抄起放在一旁的烟灰缸提步直奔门外。

    看到纪澌钧急到连浴袍都没换就走了,费亦行立刻摁住蓝牙耳机,“各单位注意,纪总要去找木小姐,清场保护纪总出门。”要是让人看到纪总穿浴袍出去,那得……

    “收到。”

    费亦行得意抖抖眉,看来还是他了解纪总,这不,买车轱辘的钱有了。

    纪澌钧带着人离开后,外面穿了件薄外套,里面是一件真丝吊带性.感又迷人的寻夏,端着精心烹饪的糖水前来找纪澌钧,本来还想着要找什么借口让费亦行放行让她去主卧门口,没想到来到主卧区域,一个保镖都没看到,寻夏顿时满脸喜悦加快脚步往主卧门口走。

    敲门前,寻夏反复整理衣服,确定没问题才敲门,掐着嗓子,嗲声嗲气喊了句:“澌钧哥?”

    “叩叩叩……”

    “澌钧哥?”

    “澌钧哥?”

    怎么会没有反应?难不成睡着了?睡着了更好,这样她就能……

    寻夏满脸欣喜,当她摆动门把的时候发现门反锁了,并未因此失落,而是带着愉悦的心情输入门禁密码。

    当密码输进去门成功打开的时候,寻夏的得意和胜利的喜悦感还未维持三秒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你在这里干什么?”

    寻夏回头正好看到走来的骆知秋,着实吓了一跳,她怎么来了?

    “夫人你好。”寻夏转身的时候偷偷把打开的门关上,连忙解释一句:“我想来给澌钧哥送点糖水。”

    刚刚客厅在开会就被紧急清场了,看来是纪澌钧要出门,寻夏不知道?但骆知秋也并未告诉寻夏什么,只是提醒一句:“我想我提醒过你,没有允许不能擅自进这个区域。”

    “是……是我妈让我来的。”寻夏一脸委屈,她没说谎,确实是董雅宁让她给纪澌钧送糖水,她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接近纪澌钧完成计划,可没想到刚要进去就被骆知秋这个碍事的死寡妇坏事了。

    “原来是这样。”骆知秋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了吧,知道了就赶紧死开,别在这里妨碍本小姐干事。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的寻夏表面笑盈盈看着对面的骆知秋。

    按道理说,骆知秋也该走了,但是骆知秋并未离开而是仍旧站在原处,“纪总出差回来累了,时候也不早了,就别打扰他了吧,不过……”骆知秋笑着伸手去接寻夏手里的糖水,“我倒是想尝尝雅宁姐做的糖水。”

    心虚的寻夏立刻把糖水拿了回来,“如果你喜欢,我下去让人重新给你送一碗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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