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瞬间凝噎无语,渐露或多或少的恶心神情。

    什么叫你不清楚?你在妖狐司督查,你不清楚谁清楚,不问你问谁?

    这厮总想单干,总请不来,好不容易拉来了,还在这里敷衍大家,在座诸人有想掐死他的冲动。

    万兽门长老安守贵不冷不热道:“牛长老,大家都陷在了这里,共谋出路才好,你老是这样就没意思了。”

    牛有道拿起桌上餐布抹了下嘴,“安长老这话,牛某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安守贵:“都这么久了,你这么精明的人,能不清楚?你若非要单干,今天当大家的面不妨把话给挑明了,没必要把我们当傻子糊弄,谁都不傻!”

    牛有道:“看来诸位对我误会颇深,妖狐司的情况我的确不清楚,实在是不知跟大家说什么好。”

    太叔山海:“也就是说,你嫌我们是累赘,觉得自己能力更强,非要单干不可?”

    “不不不!”牛有道连连摆手,“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是真不清楚妖狐司的情况。不瞒诸位,我从未在妖狐司内部搞过什么督查,我长期在外面跑,妖狐司内部的事,我几乎没过问过。我长期在外的情况,诸位应该是知道的。”

    众人皱眉相视一眼,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总感觉这位没说老实话。

    天火教长老卢耀,皱眉道:“牛长老,你主要督查方向便是妖狐司,你不查妖狐司,长期在外跑什么?天天跑去拉关系喝喜酒不成?”是在指其去冰雪圣地喝喜酒的事。

    牛有道叹道:“诸位,我也不愿到处跑,可是没办法,老子命苦,被分到了妖狐司,想诉苦都没地方找去。”

    众人不解,卢耀问:“此话怎讲?”

    牛有道:“妖狐司跟你们所在的各司情况不一样,妖狐司的主要职责是什么,你们应该清楚,主要职责地在荒泽死地,长期以清剿妖狐为任,在问天城内压根没什么事,冷清到没个鸟劲,我呆在问天城督查什么?查他们衣着不整,查他们吃喝拉撒不成?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我能拿出手上报圣尊吗?”

    裂天宫长老羽华,“照你这么说,你应该跟他们去荒泽死地才对,可据我们所知的一些情况,你好像在到处乱跑。”

    牛有道砸下手中餐布,轻拍桌面,“诸位,问题就出在这里。”

    众人相视一眼,似乎都不明白。羽华再问:“怎讲?”

    牛有道叹了口气,“之前我和玄耀还有龙泛海之间闹出的事,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不瞒诸位,在来问天城之前,我就得罪了他们,这些人对我不安好心。我被分到妖狐司,你们以为是什么好事不成?诸位,你们不妨站在我的立场想想我的处境,为什么把我分到妖狐司?”

    “妖狐司是要去荒泽死地混的,荒泽死地死个把人很奇怪吗?在这里,我们的生杀大权不在他们手上,没人敢妄动我们,可一旦去了荒泽死地,一不小心被人说被妖狐给杀了,只怕连我被谋害的线索都找不到。”

    “把我分到妖狐司,我怀疑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而为。”

    “诸位试想,我敢往荒泽死地跑吗?在这里又查不出什么名堂,荒泽死地我又不敢去,你们说我怎么办?我除了在外面瞎跑又能怎么办?”

    外面随从桌上用餐的秦、柯二人一直在竖起耳朵听里堂的动静,闻听此言,二人不免相视一眼。

    二人发现长老怎么说都有道理,发现连他们自己听了都差点信了。

    堂内在座众人闻言后皆沉默着,有人思索着微微点了点头,果真是站在牛有道的角度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难怪长期在外奔波,原来是这个原因。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可众人压根不信牛有道能这么老实,这厮看着年轻,然接触的越久越发现像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太叔山海:“牛长老不是糊涂人,应该知道,再这样混着是混不下去的,外面的督查人员已经被杀了一批,再拿不出圣尊想要的结果,只怕之后就该轮到我们了。有些事情牛长老你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夫不信牛长老只是在外面瞎跑,妖狐司之外有什么发现,不妨也跟我们通通气,有什么事也好让大家有个准备,大家说是不是?”

    “是极。”

    “是这么个道理。”

    众人纷纷响应。

    在大家的注视下,牛有道沉默了一阵,最终徐徐道:“我在外面跑的这段期间,的确发现了一些问题。”

    太叔山海哦了声,“不妨说来一听。”

    牛有道摇头:“还是不说的好,有些事情不想大家卷进来,不告诉大家,是不想害了大家。”

    为我们着想?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间的感情和交情好像还没深到这个地步,能信他这话那才真是信了他的邪。

    换句话说,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血神殿长老梅长红叹道:“大家同气连枝,牛长老说这话就见外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你我。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牛有道还是摇头,“人多眼杂,现在还不能说。”

    太叔山海沉声道:“大家都已经联手了,一起对抗缥缈阁,难道你还怕我们泄密不成?”

    牛有道:“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查案这种事,大家应该清楚,一旦泄密,一旦让案情走漏了风声,很有可能就白忙了。我已经查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闪失。”

    什么事情查到了关键时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勾的心痒痒的。

    太叔山海挑眉道:“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说到底,你还是要甩开我们单干!”

    “我不是这意思。”牛有道摆手否认,略沉默一阵后说道:“这事靠我一家也难办,这样,如果大家有兴趣,过两天我招呼上大家一起走一趟,到时候大家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也免得老是说我单干。记住,出发之前一定要保密!”

    ……

    绵延行进的大军止步,眺望远方连绵大山,昊云胜和昊启这对叔侄身穿战甲,领军在前,颇有威严气势。

    稍候一只大型飞禽飞来,从空跳下一人,对昊启拱手道:“报!青暮川下除世居此地的牧民外,并无任何异常!”

    昊启松了口气,挥手道:“沿途继续查探。”

    “是!”来人领命,腾空而起,落在了飞禽身上,再次远去。

    昊云胜呵呵笑道:“大将军这下放心了吧?”

    昊启叹道:“王叔,青暮川山势连绵,绕道而行相当费时,晋国那边催的急,取前之道便成了我军必经之地,不得不防啊!”

    昊云胜自然清楚这位侄子的心态,造反,害怕,听了下面将领的提醒,故而小心谨慎,并非有多能征善战。

    他又哈哈笑道:“大将军初次参战,不免多虑,我五十万大军,岂是小小埋伏能拦截的,没有相当人马根本无法伏击。我探子随军四布,加之晋国那边的耳目,呼延无恨倘若调集大军前来,不可能不被发现。根据情报,呼延无恨大军一直抗命不遵,大军并无任何异常调动。”

    “另就是,若真有相当数量的敌军,辎重补给也不是个小数目,根本不可能不被发现。如今探子也未发现异常,所以大将军真的是多虑了。”

    昊启颔首,“没事最好,传令大军,继续前进!”

    叛军再次开拔前行,马背上陪同一旁的昊云胜不时斜睨昊启,心中冷笑。

    昊启的“大将军”衔是自封的,他颇看不起昊启,觉得昊启是无能之辈,屈居昊启之下为副也是没办法……

    青暮川山脚下的一座牧场内,牧民打扮的呼延保,也是呼延无恨的长子,正蹲在羊圈里挤奶。

    同样牧民打扮的军士纵马而来,送上军情。

    获悉叛军已经临近青暮川,呼延保冷笑一声,“一群乌合之众,也敢造反!传令呼延定,大军全速前进,按原定计划出击!”呼延定正是呼延家的次子。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只金翅放飞。

    紧接着,牧场帐篷上方,“咻”一道响箭升空。

    之后升空响箭在青暮川下陆续接连,一路在山脚或山上传递着升空。

    连绵山脚下的牧区内各地,冲出一个个牧民,抱着马鞍搭上马背架设,一个个跳上马背。

    人员扩散的区域较广,远的达上百里,远者训练有素,引双骑赶往集结地,有马鞍的战马备用,先乘光背马。

    待光背马疲倦后,离目的地也近了,立刻抛弃光背马,换乘操练过的战马。

    蚂蚁般冒出的三万牧民,纷纷火速向呼延保方向集结……

    叛军后方百里外,三十万平叛大军中的呼延定接到兄长传书后,突然发难,当场将一老将斩杀,也是三十万平叛大军的统帅。

    呼延定趁其不备,亲手砍下了对方的脑袋。谁都没想到呼延定竟敢对统帅动手,无防备之下被其得手。

    二哥这一刀,砍的随军的呼延威心惊肉跳,第一次见这场面,第一次见二哥如此大的杀性,两腿有些发软。

    此举差点引起哗变,首先那老将的随扈法师们就不答应,情急之下的呼延定亮出秘藏的圣旨,传皇帝旨意,接管平叛统帅大权。

    并扬言呼延无恨百万人马已经秘密抵达设伏,已经击败了叛军,命三十万平叛大军立刻全速赶赴围剿漏网之鱼。

    呼延无恨抗旨不遵,拒不听调,此地哪来的百万人马?众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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