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秦组长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啊?”

    老丁没听明白,其实我也没有,这个秦沛和王正卿神经兮兮的,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至于顾曼那边,她有我爷爷给的无事牌傍身,时来运转只是时间的问题,又何来注意她之说。

    我摇了摇头,告诉老丁我也不大懂,可能是想让顾曼多休息休息注意身体吧。

    我就是在瞎扯,但老丁无所谓这些,他捏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事把他也弄的精疲力竭,本来局里就有好几个案子在跟进,结果现在因为这事闹得,他也抽不开身。

    “那招魂幡?”

    从级别上来讲,秦沛是老丁的上级,他的话老丁不得不酌情去听,他让我看好招魂幡,那老丁就要问问我的意思。

    “丁叔,先放在物证科吧,上把锁就是了,您说的算。”

    我态度还算谦卑,不想让老丁觉得我飘飘然,在局里工作他一直提携着我,只是我总觉得他这样左右逢源太累了。

    听我这么说,老丁还挺高兴的,往回走的时候我问他这秦沛和王正卿怎么感觉跟二流子一样,尤其那个秦沛,一点办案人员的素养都没有。

    他憨憨的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张啊,你要知道越往上的人,咱们就越看不透,他要没点本事,也不敢在我这个正局面前抖机灵。”

    “至于那个王正卿,你看他行的端端正正,像专业人士,但他实际上也就是秦沛手下一个端茶倒水的,他们到底隶属什么组织我不清楚,但你如果真对这个感兴趣,最好还是先问问你家爷爷,明白我意思?”

    我点点头,老丁这一下子就把我要说的话给堵死了,本来借这个机会我想调出档案室,参与到刑侦工作里,未来还有机会成为重案组的一员。

    但目前来看,家里爷爷不点头的情况下,老丁也不会点头。

    本来以为这事就那么过去了,秦沛的叮嘱我也没当回事,但没想到我这一生命运多舛,该来的还是来了。

    像沼泽一样,我想挣扎,反倒愈发陷进漩涡中。

    晚上下班之后,我驱车去找顾曼,我们要一起去赴赵幼发的宴。

    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赵幼发派来的车准时无误的停在了顾曼家楼下。

    今晚顾曼穿了一袭白色的百褶裙,倒不像她平日装扮,让我眼前一亮。

    尤其那块翡翠无事牌,祥云与江水倒和她小清新的百褶裙配衬出一番怪异的异域风情。

    “张先生,顾小姐,我是赵总的司机,请上车吧。”

    赵幼发的司机倒是挺讲究,下车打开车门后才请我们上课,礼仪方面算是到位。

    “你到哪结实的土豪啊?”

    上车之后,顾曼打趣的开了句玩笑,我笑笑没说话,总不能说算命算来的吧?不过赵幼发确实有些豪气,奥迪a8l,车身饱满,商务风十足,没过百万,但也对得起赵幼发的气场。

    到了目的地之后,顾曼才小声的问我不是去酒店吃饭么,怎么来人家家里了。

    我说当然不是,人请我吃饭是看风水的,去酒店吃,给酒店看不成?

    要说赵幼发的家底,算是雄厚了,这高尔夫小区的独栋别墅可是价格不菲。

    上面的政策早就不允许建设高尔夫小区了,现在市区里高尔夫小区的独栋别墅都是天价。

    “哎呀张先生,您终于来了。”

    我和顾曼这边刚下去,赵幼发就里面走出来迎接了,他脸上热情洋溢,眼睛里流露的也是真情实意,倒不像是假性情。

    说完,他又招呼了顾曼,不过这里出了个小插曲。

    他说我和顾曼郎才女貌,好生般配,把我和顾曼都整的有些尴尬。

    我赶紧解释:“赵大哥,你误会了,顾小姐是我同事,她今晚来也是想感谢你帮忙的事。”

    顾曼自个儿也赶紧解释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同事关系。

    赵幼发这才意识到自己糗大了,赶忙扯开话题。

    “嗨,我只是稍尽微薄之力而已,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要感谢也应该是我感谢张先生才对。”

    说完,他侧开一个身位。

    “张先生,饭菜已经备好,我和夫人就等您二位入座了。”

    “行,麻烦赵大哥了。”

    接着,赵幼发前面带路,我和顾曼紧随其后。

    但要进门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赵幼发别墅门口的小院子里的那棵常青树,不禁皱了皱眉头。

    赵幼发及时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皱眉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赵幼发却不愿意了:“张先生,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今晚请的您来也就是看看我这风水怎么样,我这生意最近总是背,厂区里总是出事,家里也不安宁。”

    “赵大哥,我尽力而为,我们先吃饭吧,不要让你家夫人久等了,吃过饭,我再和你仔细说道说道。”

    赵幼发不疑有他,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我只是在拖延时间,一棵树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更何况常青树寓有永生之意,是好的。

    但我总觉得怪怪的,只是一时间说不上哪不对劲。

    这种感觉自打进了赵幼发的别墅之后,更是一发不可使,愈发觉得不对。

    首先他别墅内的装潢没得说,就两个字,奢华。

    但无论是摆件还是物件,位置全都是错开的,一件两件错了可能是他以前找的风水师学艺不精所致,可这件件错,甚至于还是有针对性的错,那就有种提前预谋好了的感觉了。

    有人要陷害赵幼发,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不过我没有表露出来,想等吃过饭之后再跟他掰扯掰扯。

    这一点,没有任何原因,只是我简单的饿了,简单的想要吃饱而已。

    赵幼发的夫人赵夫人,倒是有种大家闺秀的风范,表面看上去有股子名媛的感觉,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的人。

    不过这一次我看错人了。

    许是她早先听丈夫提起今晚要请一位大师回家做客,但当她看到我这个所谓的大师才二十出头的模样,便失望的垂下眉头。

    我能猜透她的心思,连面相都不用看,她百分百在心里嘀咕:又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混子大师。

    这不怪她,不是所有人都懂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的,更何况还有句俗语叫,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仿佛在赵夫人眼中,风水先生就该是那种青灰色道袍打扮,仙风道骨,说话神经兮兮,还一头花白胡子;仿佛只有这样的人,看风水看的才准。

    但风水这东西,门槛太低,小孩子看了书都能信口胡诌两句,但那些市面上的书,不过是些最粗浅的论证罢了。

    席上,赵幼发一直说起那晚在鬼市的惊险,还说他最后选石头的时候,手都秃噜了一下,心里更是没底气。

    他夫人只是陪笑着附和,没当回事。

    不过赵幼发这顿饭招待的还是不错,标准很高,菜肴汇聚了各个地方菜,还跟我介绍说哪些菜式是专门请厨师来家里做的。

    按照这个标准,要是换做老丁都不能来吃,被举报的话,他得去纪检那边上上政治课了。

    我和顾曼都不喝酒,赵幼发自己小酌了三杯,一股酒意涌上了脸,红彤彤的,但他大概是心情好,又扯着自己脖子上那条木链子。

    “张先生啊,你给我的这条项链我一直带着,真别说,还就比那条金链子舒服。”

    我笑了笑,放下筷子:“赵大哥你本就是多劳苦的命格,三十而立过后财运才逐渐好转,这之前可能太过张扬,泄了不少财运,我们有句古话叫才不外露,金链子虽然能彰显你的身份,但财一旦外露,加上根基不稳,事业上自然不能一番风顺。”

    “是是,张先生说的是,今天公司还接下一笔工程单,谈了该有小半年,我感觉啊,就是先生这条链子显灵了。”

    这时,他夫人掺了一句:“有什么神奇吗?先生,要不你给我也看看。”

    他夫人这话明显就是在暗讽我,她的面相我打一进门就看了,从眼尾就能看出是典型的妻妾宫,这种命宫只要印堂平润,无伤,也无黑痣,鱼尾光润无纹,平满丰隆,不凹陷,那便是好命宫,男可娶好太太,女可嫁好丈夫。

    而赵夫人的印堂便是平润无伤,也无黑痣,鱼尾由于保养的好,更是光润无纹,这样的面相只要心地善良,便能助家内,其丈夫也能因妻得禄,财帛盈箱,夫妻关系必然十分美满。

    可问题是赵夫人虽然面相完美,鱼尾光润无纹,却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这里俗称奸门,解释起来就是外情好而心多yin欲,易招官非。

    从字面意思上就很好理解,说不定此时我这赵大哥头上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但我不敢百分百打包票,因为奸门有痣的解法有两种,这易招官非便是第二种,作为朋友,我自然希望赵幼发一家美满,只是面相不会骗人,我这心里也替他捏着一把汗,更何况他这家里风水错乱的让人抓狂。

    所以这赵夫人的话,我不想接,爷爷从小就教导我,有些人的面可以相,有些人的面,相得,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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