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进修,公司怎么办?生产怎么办?”刘志康激动的站起来对他说。

    “刘总,你放心,就是我走一年半载这个厂还是一样的照转,生产销售都会按部就班的顺利进行,你根本不需要为此担心。”吴世强霸气的说道。

    “你就这样自信?”刘志康反问一句。

    “我对自己的管理方法有自信,对iso9000系列有信心。”吴世强走上前去表现出独有的自信。

    “那你怎么打算?”刘志康在办公桌前踱来踱去,他心里盘算着吴世强要怎么开口,是节约自己的钱,还是善用公司的钱。

    “我需要你签一份推荐信,至于学费什么的我自己给吧,毕竟读书是我个人的事,我不想让公司的人说我占公司的便宜。”吴世强一席慷慨的陈词让刘志康看清了他虚伪的本质,以前那个畏畏缩缩、有礼有佳的均是表象。

    “吴总,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读书也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公司,这个钱就让公司出吧,不过你要保证生产的正常运行,出了问题你得负责。”刘志康指着他说。

    “这点你放心,我可以立军令状,如果在我学习的期间出了问题,我愿意辞去这个职位,并赔偿公司出具的学费。”吴世强信心百倍的说道。

    “行,咱们还是签个公证吧,免得你读完书跑了。”刘志康用商人的口吻对此事做了个了断。

    “这个一定得签。”吴世强见刘志康这般怕自己开溜,越发得以起来。

    “好,立马就办。现在就到公证处公证文书。”刘志康说到这,心里一阵暗爽。

    “好的,刘总。”吴世强尾随刘志康的身后,出了办公室。

    当吴世强拿到推荐信的同时,刘志康也拿到了他想要的公证书,两人各取所需,却又各自欢喜。

    李羽新如约守在广御轩文书院等候着老欧的到来。老欧没有失约,他仓促的坐着三轮车来到了文书院。

    “老欧,你来了。”李羽新起身招呼着他。

    “与子同手,笔墨晴耕,岂有不来的道理。”老欧文绉绉的念叨几句。

    “欧叔,你好。”胡炜站在李羽新的身旁恭敬的称呼。

    “胡总好啊。”老欧礼貌性的回了一声。

    “走吧,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不过今天得改改以往的做法,你命题,我作画。”李羽新玩起了新的游戏。

    “好啊,正好温习一下我俩的默契。”老欧咧嘴一笑。

    “行呀,你先酝酿一下。我来选笔。“李羽新说完就开始挑选胡炜准备好的笔,他轻轻的在手上试着笔的软硬以及它的柔韧。

    ”紫云,研墨。“胡炜向屋内含了一声。

    ”哦,来啦。“紫云从内厅跑了出来,只见她挽起右手的袖口,倚靠在桌子上研起墨来。

    老欧稍作沉思,心里有了主意。

    李羽新也选好了作画的笔,紫云放下墨棒候在一旁。只听得老欧缓缓道出:“鸣蝉。”

    李羽新眉头一皱,这老欧还真是做学问的,出了个这么有意境的题目。李羽新想起了中学时代的那首《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当时几个同学故意曲解这首词,其中那句”听取蛙声一片“被李羽新奉为骂人的经典,三亮点星光斗移,几许烦人琐事,问前程书柜图中,听取蛙声一片。他想到这就不由地想到了杨柳,正是为了这段引人非议的爱情,他将众人喻为呱呱乱叫的青蛙。当然,此蛙声非彼蛙声,褒义词在不同的地方也成了贬义的楷模。四川人在生活中创造了茶余饭后的娱乐,改个腔调,或许是多强调几次,那话的意思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啦,所以你与四川好友讲话你得注意考究言辞的出处、语速的快慢、问句还是平调。

    闲话不表,只见李羽新挥舞着手中的画笔,清晰的勾勒出三五只活蹦乱跳的青蛙,一只呆萌的蝉,泼墨之处轻描为一片隐隐约约的稻田。一静一动之间,呈现出和谐的意境。

    老欧不住的点头称好,待李羽新停笔之后,他迅速在画上写到: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落款依旧为里欧散人。

    “老欧的书法越来越出神啦。”李羽新忍不住的赞许几句。

    “欧叔的字真好。”紫云看得目不转睛,却不知道好在哪里。胡炜也算半个行家,画龙点睛之处失声大叫,稍一捂嘴竟又抚掌附和。

    紧接着老欧又出了第二题:“秋枝。”

    李羽新侧目静思,快速的想到了王安石的《秋枝如残人》,遂以此为解,做了幅秋风瑟瑟,断枝残叶的构图。老欧在旁看着不由摇了摇头,他没想到李羽新将此题画得这么没有意境,难不成他的心里已是早秋来临,春色不在?正想到这,只见李羽新画风一转,在面的下端点上了几点淡墨,线条细勾,几叶莲荷漂浮水面,孕育着勃勃生机。老欧暗叫一声惭愧,不得不为他刚才的浊眼寸光而失悔。

    胡炜看得妙处自然又是一声高呼,紫云脸上飘着红,为她的不懂而红。

    老欧接笔只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秋枝。他没有注诗,也许他想留给大家一点想象的空间,一画出世,千人千思,各取所需,各悟其意。这也许就是秋枝的真正含义吧,你也许看到了希望,你也许看到了死亡,生命中的传奇该如何书写全靠自己,有志者事竟成,无知者空幻梦。

    老欧出了最后一题:“空梦。”

    这是一个毫无诗解的题目,也是一个难以挥笔洒毫的题目。李羽新久久的举笔不下,他有些茫然,茫然得连沉思都没有方向,他犹如一个黑夜中的盲童找不到那条熟悉的回家之路。他在迷途上慢慢走着,毫无方向的彳亍。

    紫云不明就里,见他半晌都不动笔,心里觉着奇怪,她用好奇的眼神盯着李羽新,似乎想在他的脸上寻找出答案。胡炜也是一脸愁色,他没想到老欧这么狠,给李羽新下了一道难以琢磨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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