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熙愤怒的推了一把,用十分不礼貌的口气呵斥道:“恶心死了,滚远点!”

    顾清再次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王子熙!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呢?傅誉娶了王妃就没办法跟你鬼混了,要不你搬出王府吧,搬到其他地方去住,若实在没地方住,我也可以给你张罗个住的地方,保管一日三餐可以解决!”

    王子熙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有任务呢!

    原本在他听到傅誉告白的时候是想过要放弃任务,在这游戏里鬼混一辈子的,可是现在他再一次感觉到迷茫了。

    继续去完成任务?可是想要杀掉傅誉或是让傅誉亲手杀了他这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若是不完成任务,那他就只能躲着傅誉,他现在对傅誉隐约产生了一种恨意,可是这种恨意还不足以驱使他去杀人。

    他懊恼的抓了抓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没错他就是个懦夫!他承认他是懦夫,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又灌了几杯。

    顾清 有些担心,他这样喝下去早晚是会醉的,王子熙这家伙的酒量他从小就知道了,简直差到不行,酒品也不好,喝了酒就喜欢发酒疯乱七八糟胡说一通。

    顾清 试图从他的手里抢过酒杯,可是王子熙现在心里真是难受的时候,所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杯酒下肚,不能让她醉倒,那就多喝几杯,几乎下肚估计就能醉了,醉了以后就不必去面对现在这些破烂事情醉了以后他可以在做个好梦。

    顾清懒得搭理王子熙,就让他喝吧,喝醉了就没什么烦恼了。

    王子熙眼前视线开始模糊,然后开始嚎啕大哭,找不到擦鼻子的东西,王子熙似乎就认准了顾清的衣服袖子,拽过来就擦鼻子。

    顾清干脆把外衫脱下来丢给他,朝他翻了个白眼,他这身衣服可金贵着呢,是皇上赐给他的蜀锦做的,就这样活活被王子熙的鼻涕给糟蹋了。

    “为什么呀!为什么老天要对我如此不公!”王子熙仰头大哭。

    店里的客人频频侧目,看王子熙就像看笑话似的。

    顾清从餐桌上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张嘴大哭的王子熙嘴里堵着他嘴, “祖宗啊,你小声点哭行不行,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你说为什么?我又不是女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我明明是男人,我喜欢的不应该是女人吗?那我为什么会喜欢傅誉?这是喜欢吗?你说我是不是变态啊?”王子熙说话的声音很大,邻桌的人盯着王子熙的脸露出鄙夷的眼神。

    顾清再一次加几块牛肉塞进他嘴里,“你再说下去不知你是变态,我也得跟着你变成变态了?太丢脸了,下次一定不会再跟你出来喝酒了!”

    “傅誉,我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你个骗子,大骗子……”王子熙流着哈喇子的头往顾清怀里一躺,迷迷糊糊就这样睡过去了,只是他怀里还抱着死活不肯撒手,顾清你跟他抢他就闭着眼睛大喊:“别抢我的药,这是我的药……”

    “王子熙,别说胡话,这明明是……”顾清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王子熙分开她那双已经喝得烂醉看东西有重影的眼睛,一本正经道:“这就是我的药,是治我心病的药!”

    顾清叹了口气,这世界上最伤人的不是磨的蹭亮的刀,是杀人都不见血的可以伤透人心的感情!

    他扶着喝醉的王子熙走出了酒馆,只是他的轿子停在月老桥对面。

    这桥之所以叫月老桥,是因为每年十五月亮圆的时候 ,都有姑娘会这上放写着自己愿望的彩灯,希望月老能从中搭线帮她们找到有缘人。

    这桥是拱形的,顾清边上台阶边扶着王子熙的胳膊,王子熙喝的烂醉步子都迈不稳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顾清身上。

    真真凉风带着花香袭面而来,顾清那沾满鼻涕的衣服就丢在酒馆里了,现在都已经入秋了,夜里的风自然是带着凉气的,顾清被风一吹,接近实时的打了个喷嚏,可是这一打喷嚏不要紧,扶着王子熙对手在这个时候松开了,王子熙失去了重要的搀扶,往后连退几步撞在了桥的护栏边,身体失重掉了下去,掉到月老河里了。

    顾清吓了一大跳,可是奈何顾清只是个旱鸭子,顾清对着岸边的人大喊:“快来人啦,有人落水了,快救人!救人有重赏!快来人救人啊!”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扑通”的声音,桥的另一边有人跳了下去,流光拽着王子熙把他拖上了河中央的一条渔船上,顾清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船靠了岸,流光全身湿透了,王子熙更狼狈,一个劲的咳嗽估计掉到河里以后没少喝河里的水。

    “王子熙,你没事儿吧?”顾清伸手去扶王子熙,却被流光给挡住了:“顾大人,你还是先先回吧!我会带王公子回王府的!”

    顾清身体一致,大抵能够猜到怎么回事儿,这个从水里把王子熙救出来的人应当是王府里的暗卫!怪不得刚才他就觉得流光眼熟,因为着急担心掉到河里的王子熙,所以没有仔细去想,不过他现在想起来了。

    “好,那就拜托你了!”顾清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要是让傅誉知道,因为他的疏忽王子熙掉进河里差点淹死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傅誉既然能派自己的贴身暗卫一路保护王子熙,那就是担心王子熙的。

    流光既然是缘分,把这件事情都告诉了傅誉,当然他没有忘记把王子熙掉进河里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傅誉!

    傅誉从流光手里接过王子熙,命令你手下的人准备沐浴的东西,把王子熙抱进了木桶里。

    热水泡的久了,王子熙渐渐的醒了,他从桶里爬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傅誉不知去了哪里,到底是有事临时离开,却没来得及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他刚钻出木桶打了个冷战,脱下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衣服随手拽了架子上的一件内衫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摇了摇自己沉重的脑袋, 脑袋有些疼,如同是灌了几斤了铁铅!

    我现在是在傅誉的卧室里,这卧室里的东西他都认得,可以确信这就是傅誉的房间,她有些搞不懂了,他不是同傅誉闹了矛盾以后赌气与顾清一起去喝酒了吗?

    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而且还是在傅誉在房间里?

    傅誉准备了沐浴,还把他放在了木桶里,莫不是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

    王子熙想到这里打了个冷战,他转身想要赶快离开这里,却在匆忙转身的同时脑袋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他捂着脑袋抬起头,看到了穿着浴袍的傅誉!

    傅誉扶着他的肩问道:“怎么了?酒醒了?”

    王子熙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问道:“是我喝醉了酒发酒疯自己回来的?”

    傅誉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的话,反倒是越过他来到了木桶旁边。

    王子熙捶捶自己发痛的脑袋,实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再次开口问道:“那顾清呢?”

    傅誉他那双眼透着能力,似乎是余怒未消,可是王子熙搞不懂,现在傅誉生什么气?他马上就要娶王妃了,不应该高兴才对嘛?

    傅誉一只手拍在木桶的边沿上,冷声警告道:“王子熙,不要在我面前提顾清的名字!”

    “这是什么道理?我是想问我回来以后顾清去哪儿了?”王子熙倒也不是担心顾清,只是现在傅誉不愿意告诉他他喝了酒以后发生的事情,那他就直接去顾清,顾清应该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王子熙,收起你那些无所谓的好奇心,我现在有些乏了,你过来服侍我沐浴吧!”傅誉平摊开胳膊等待着王子熙给他脱衣服。

    王子熙完全没有走过去替他脱衣服的意思,反倒是叉着腰十分不服气的问道:“王爷你有那么多奴才,为什么非要使唤我呢?”

    傅誉冷哼一声道:“ 你喝了那么多酒, 又喝哪一杯酒的时候是想着我的?”

    “这是两码事!”王子熙据理力争。

    “等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两件事联系成一件事的时候,再过来反驳我吧!”

    王子熙 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怎么这么傲娇,明明看起来像是在生气,语气却冷淡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喝酒跟傅誉又有什么关系?他跟谁喝酒是他的自由!

    他张嘴想要反驳,傅誉却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干脆自己动手把浴袍脱了下来,直接丢在了地上,露出袒露着的上身,肩若刀削,身材健壮魁梧,傅誉你身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是上一次看到的时候傅誉是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的,这一次他得以看到了他整个上身的全部!他的脸再一次没出息的红了!你这到底是什么节奏?她的脸为什么频频发红?他又不是十几岁娇羞的小姑娘,更何况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脸红什么?

    “你的眼睛盯着哪里看?”王子熙那号不带掩饰的直视的目光让傅誉觉得有些难受,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傅誉有些想躲开。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是你自己当着我的面脱衣服的,我……非礼勿视……你赶紧爬到木桶去!”

    “王子熙,我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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