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蓝侧妃并未见过蓝海,自然也没见过蓝棠,但这次娘家省亲,才知道那近来名声大到都传到赵国去的南楚蓝神医,竟是她族叔,蓝侧妃几个姐妹震惊不已。

    蓝侧妃的嫂子们说着才传来的消息,个个是义愤填膺,她们都是正室,对徐秀梅这种别心有思的女人特别的反感。

    尤其在知道,蓝棠可能进门不久就有孕,返婆家途中,没少被徐秀梅一行骚扰,甚至可能被气到动了胎气,嫂嫂们对这位不曾见过面的小姑的不争气,很是恼火。

    姑嫂几个说好了,要想办法帮蓝棠出气,教训那个胆大包天,想抢她们堂妹夫婿的女子。

    蓝侧妃远住在赵国京城,想来是无法共襄盛举了,离开时还不忘交代嫂嫂们和姐妹们,若得了什么消息,一定要赶紧给她送信来。

    结果她还没进岳城,就得到殿下新添了个美人儿,这美人儿还是在山道上,自个儿送上门来的,侍女们把那女人的能耐吹上了天,说她得殿下独宠,才进门就让原先得脸的几个宫女被收拾了。

    蓝侧妃知道,自己身边侍候的侍女,除了她从娘家带进门的,不是王妃娘娘赏的,就是内务府拨过来的,可谁不晓得,王妃赏的,虽然明面上敬着她这主子,实际上效忠的还是她的原主子。

    还有内务府派来的,谁知道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反正不管对这些人有没有疑虑,她统统都在这些人的身上下药了,她们要是老老实实的,那大家就相安无事,如若不然,哼哼,她们药王谷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走出徐秀梅的住处,蓝侧妃满脸笑意的问,“殿下今儿去哪儿了?”

    “岳城几位富商请殿下去看戏了。”

    赵延是以赵国商人的名义来南楚的,自然是要和这些富商走动,不过“请他的人里头,有没有瑞瑶教的人?”

    “瑞瑶教在岳城似乎没有分舵。”侍女之一低声道,“不过之前黎教主和凤庄主兄弟很出风头。”

    侍女说起了先前岳城遭遇的天灾,蓝侧妃听了大为惊讶,“我们这一路过来,可都没感觉出来有受到天灾!”

    几个侍女都笑了,“咱们从药王谷过来的路上,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因为这头就没有受到伤害嘛!至于临近岳城的乡镇,您也没多做停留,上那儿看去。”

    就是她们也不知道,途中经过的乡镇有无受灾,倒是岳城里,受到灾难是肯定的,不过是有人组织着重建,冰雹之灾再重也没地震来得厉害,所以恢复得很快,算一算,从事发到她们进城不过是短短两个半月吧?

    想到进城时,那井然有序的街道和说笑的群众们,若不是侍女们说起,她根本看不出来岳城曾遭过灾。

    这岳城的主事者们倒是能干得很啊!嗯,黎教主和她堂妹夫也很能干。

    “唉!可惜咱们药王谷那附近没有锦衣坊,也没天宝坊。”酒楼、茶馆倒是有,但没有瑞瑶教中颇具盛名的有间客栈和温泉客栈,蓝侧妃颇感失落。

    想到和赵延会合后,就要赵国,此后想再来南楚就不容易了,蓝侧妃不由嘟起嘴不高兴的原地跺了几下。

    “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安排一下,和蓝棠她们见个面?”

    此时跟在她身边的侍女,都是从蓝家陪嫁的,自是最了解这位主儿的性子,这种时候最好别劝,顺着她的意就是。

    反正遇到难关,去不成,她就会放弃了,从不为难人,也不为难自己。

    反之,要是死命的劝她别去,她反倒会坚持要成行,就算遇到难关,她也会想尽办法解决掉。

    果然,蓝侧妃听她们附合自己,心情大好,去见赵延的时候,还是满脸笑意。

    赵延见到她来,也是很高兴,毕竟自己王妃得接连生下嫡子女,都是她细心调养王妃身体之故,所以纵使她自己并没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但在他心中的地位,却丝毫不比王妃低。

    “来了,岳父岳母都还好吧?”

    “都好,谢殿下垂问。”蓝侧妃笑盈盈,绝口不提徐秀梅,只说往返娘家这一路上的秀丽美景,以及路上听来的一些乡野故事。

    蓝侧妃人美说话风趣,很快就把赵延近日来受到的挫折给驱散了。

    等到晚上安置,两人小别胜新婚,半宿颠狂,直到云雨散去,赵延倦极睡去,蓝侧妃却起身从床畔的衣服下,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一颗小药丸,丢进嘴里吞下。

    进浴间稍事洗浴一番后,换上半旧的嫩黄及胸襦裙,散着发走出房间。

    立刻就有侍女拿着绣筐坐到内室门前守着,蓝侧妃则在另几个侍女的簇拥下,去了关押得罪徐秀梅的宫女处。

    待得知她们确实以下犯上,便让人处置了,程时,有丫鬟来报,徐秀梅苦等殿下一夜,后来知道殿下在侧妃这里安置之后,气得破口大骂。

    “看徐姨娘那娇滴滴的模样,真让人想不到,她一开口骂人就不堪入耳。”丫鬟暗摇头很是失望。

    原先看徐姨娘美得跟天仙似的,还以为是个娇滴滴的仙女呢!谁晓得,一张口比码头上做粗活的工人的嘴还臭。

    “徐掌门他们还没查到线索?”

    “没有。”侍女略鄙夷的道,“他们虽查到殿下曾在那附近出现过,可似乎不认为,徐姨娘会找殿下求助。”

    所以他们已查出徐秀梅的身份,徐掌门一家却还不知道徐秀梅的下落。

    “高侍卫他们似乎也没跟殿下说。”

    “来路不明的女子好处置,他们是怕殿下对徐姨娘的宠爱不长,毕竟府里的女人多着呢!也不缺她一个。”蓝侧妃不以为意。

    高侍卫他们不说,应是有多方考虑,也许他们觉得,殿下身边有她这么一个位居侧妃的江湖人出身的女人就够了,不需要再来一个徐秀梅。

    再说,她出身药王谷,且是蓝氏族老嫡女,可比出身点苍派的掌门庶女要强上几分。

    一个侧妃,一个姨娘,一个是四人大轿抬进门的,一个连王府都还没进,也还没过明路,没给王妃敬过茶,所以高侍卫他们对徐秀梅的身份保持缄默,怕是为了日后要处置徐秀梅时着想吧!

    蓝侧妃冷哼一声,“他们肯定也知道,咱们这位徐姨娘在家里时的丰功伟业了?”

    “那是肯定的。”侍女们道,其中一人有些迟疑的道,“徐姨娘既然连她嫡母都敢害,高侍卫他们就不怕她对殿下不利吗?”

    “你傻啊!徐姨娘如今是殿下的女人,且她还没过明路,殿下要是有个好歹,她能落着好?别忘了,她被殿下捡来时,不仅身无分文,听说连随身的行李都没有,就身上那一套衣服和首饰而已。”

    侍女们听闻后,纷纷表示佩服,真不知是该说这位徐姨娘是傻大胆呢?还有有勇无谋的傻子,不过不论是那种,运气都很好,因为在那山道上,遇上了殿下从那儿经过,被殿下带来后,从此飞上枝头得了独宠。

    蓝侧妃早在一到岳城时,就已明白这位徐姨娘的底,就算讨厌死她了,也不得不为她的好运感到赞叹。

    要知道,当时若殿下不在那儿,她要离开徐家的羽翼,那么她得走上好一段山路,听说徐秀梅习过武,但蓝侧妃看她那个样儿,就知道这里头水份有多大了。

    徐秀梅生的花容月貌,这样相貌的独身女子,是人贩子和青楼鸨娘心中首选,只怕在路上待段时间,就会被人盯上,伺机掳走了。

    结果她不但没被人掳走,还飞上枝头,蓝侧妃咬牙,“真是便宜她了。”

    如今徐秀梅已经是赵延的女人,若想对她出手,都可能会引起赵延的不满,什么,她已经给徐秀梅下药了?那不过是不利她有孕的药而已,而且徐秀梅也不知道,所以兴许对她没什么影响呢!

    相比起她对蓝棠的作为,蓝侧妃觉得,给她下这种药,似乎还太轻了点。

    “走了,去睡觉吧!”

    一行人很快就散了,另一边赵延的护卫们接到通知,蓝侧妃去看过得罪徐姨娘的宫女们,也对她们做出处置,又听人说徐姨娘辱骂她的事,不过蓝侧妃难得没有发作徐姨娘,而是让大家房睡觉。

    “头儿,蓝娘娘不会又想弄什么夭蛾子吧?”

    被叫头儿的男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算她要弄什么夭蛾子,咱们还能事先拦着她了吗?”

    这个自然是不成的。

    蓝侧妃从蓝家带进府的,不管是侍女还是仆役,那统统都是有武功的,而且听人说,东齐的韦神医师出药王谷咧!也就是说,韦神医卖的那些神奇不已的药丸,全都是传自药王谷的。

    只是蓝娘娘面对皇帝和宫里娘娘及朝中贵妇的询问,全都是千篇一律的,不知道,没学过来应付,叫他们是好奇得要命,却偏无法从她嘴里撬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就是她的这些侍女、仆役们也一样,一个个像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愣是套不出话来。

    高侍卫坐在一边喝茶,不介入战友们的斗嘴阵容中,不过他的这些好兄弟可不放过他,拉着他追问起,这趟护送蓝侧妃娘家,可遇上什么新鲜事。

    待高侍卫答得坑坑巴巴后,他们才啐了他一口,让他闭嘴,继而说起岳城之前的八卦来。

    其实岳城能有什么八卦?袁四少爷和点苍派掌门的独女传出喜讯,结果惨遭打脸,徐掌门这头亲事未决,就转头去同新婚的凤庄主提亲,惹恼了凤家庄上下,点苍派和其姻亲自此陷入困境中。

    不过这事似乎有转机,因为徐掌门去跟凤庄主低头了,毕竟关系到妻子腹中的新生命,徐掌门铁汉柔情不得不为妻小服软。

    “听说,今儿徐掌门一家就歇在凤宅,看来凤庄主夫人出手帮徐掌门夫人调养身子了。”

    “宝如县主认子的事情,现在到底”

    “唉!说起这事啊!城里现在赌盘是呈拉锯战,五五开,兄弟你们要不要下注啊?”提议的人才开口,立刻被其他人吐槽。

    “老高,你可以跟小王去那家赌场下注,可是,千万不能听他的话,否则我怕你会赔得血本无归。”

    “对,听兄弟们的,准没错,这小王今年手气可坏透了,这手黑的啊!老子都不想说他了。亏他还有脸拉人跟他一起下注。”

    高护卫听了一耳朵一点营养都没有的建议,最后以借给小王十两银子去下注做结。

    看着小王离去的身影,他转头问大家,“他这毛病”

    “别想了,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也就你心软,还借他十两。”

    “当年他可是拉了兄弟我一把,做人嘛!不能忘恩。十两银子也还好,不算太多,真要借多的,我也没有。”

    大家点头,点到为止就是。

    护卫头儿此时才长叹一声道,“这人啊!最怕沾了赌,一旦沾上了,想戒,那是真不容易。你们大伙儿都给我听着,警醒着些,别跟小王一样陷进去,还有,都看着他点,别让他败坏了殿下的名声才好。”

    众人齐声应诺。

    小王自己欠赌债,被赌场的人追债,他都不管,可要是小王因被逼急了,顶着王府护卫的名头,若被宣扬出去,或他拿王府的权势去夺人钱财,败坏殿下名声,那可就不成。

    小王不知自己已被头儿和战友盯上,脚步轻快的跑向了后门,后门处,有不少人聚在此地,他们正在筹赌资,看到小王过来,其中一个婆子对他露出笑容,“小王来啦!你不是说之前能借的地方都借完了,怎么,还有钱来赌?”

    “柳婆子你管得也未免太寛啦!”小王状似抱怨,实则亲近的靠过去,柳婆子嘻嘻哈哈的笑着拿出本子,记下他递过来的赌资。

    “你要赌那一个?”

    “还是宝如县主和袁四少爷这笔,押袁四少爷。”

    “你觉得他会赢?”

    “不都说做父母的总会拗不过儿女吗?我看宝如县主应该也拗不过儿子才是。”

    “唉,你们不觉得这袁四少爷很傻吗?想想看,认了亲娘之后,这爵位到手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啊!”

    “他自小在袁家长大,野惯了,哪受得了王公贵冑家那些多如牛毛的规矩。”

    “可不是。”

    柳婆子可不管他们说些什么,直管忙乎自己的事,等大家都下完注,让大家看账本,确认无误签名画押后利索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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