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将军夫人听她说完,便对长嫂道,“嫂子有福了,大侄女儿有成算,日后嫁为人妇,也不愁她不懂事了!”

    “盼承你吉言。”铁庄主夫人对女儿能嫁进王府非常的得意,不过她倒没想到要给女儿在京中置产,现在听女儿这么一说,立刻就反应过来。

    铁将军夫人也笑,“早前就想着要问大嫂一声,可老是忘了,亏得大丫头提醒,京里好地段的房产不便宜,但次一等的倒是不少,之前我想着给儿女们置产,特意让人去了解了一番,回头咱们妯娌两好生说道说道。”

    “那就麻烦弟媳了。”

    “大嫂说的那儿话,太客气了。”又道,“只是合意的宅子不好找,得慢慢寻摸,这段时间还是住到我们那儿去吧?咱们妯娌正好亲近,她们姐妹几个也好亲香。”

    铁将军夫人姿态摆得低,铁庄主夫人早就乐意了,她好不容易为女儿挣得这么一桩好姻缘,偏偏日常往来的人家都不在京里,她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都找不着人,正如锦衣夜行,显摆都没人欣赏,令她好生郁闷。

    妯娌的邀请恰合她的心意,而且,她还能借小叔子夫妻的势,在京里进入官夫人们的社交圈,这对女儿日后进王府后的日子也能大有进益,而对将军府来说,有个将嫁进王府的侄女儿,可以助她们家进入一流官夫人们的社交圈,将不再局限在现在的社交圈。

    于将军府来说,儿女们的对象也升了一阶,这对将军夫人儿子们的前程也大有帮助。

    妯娌两很开心的议妥,铁庄主夫人原想打铁趁热,趁机和长女商议好,从医馆直接去将军府,至于客栈的行李,派人去取就是。

    铁永兰没等她娘亲开口,直接就答应将军夫人的提议,让铁庄主夫人有些错愕,不过铁将军夫人倒是松了口气,丈夫一直让她劝长嫂带侄女们去将军府住,今儿总算达成任务,她自然是欣喜的。

    铁永竹姐妹都没说什么,倒是铁永梅心中惴惴,住进将军府之后,行动上可就要受限制了,不能再兴起就出门,得跟嫡母说一声,更得跟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打声招呼。

    还有她从姨娘庄子上调过来的人,也不能跟进将军府……想到这些,她就备感头疼万分。

    不过她一介庶女,对嫡母和婶娘决定的事,没有话语权,只有听命的份。

    让人小心的把铁永梅扛上轿,铁将军夫人妯娌两同车,铁永竹等姐妹和铁永兰一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医馆。

    此时医馆隔壁的药房伙计才匆匆赶过来,“哎哟!我的蓝小姐喂!您可真让人好找啊!我们掌柜的回来,瞧不见您可急了。”

    “哈,哈哈,刚刚瞧热闹,一时忘了跟你们掌柜有约了!”蓝棠讪笑着,带着云珠随那伙计走了,黎浅浅则是让春江去向大夫买些药丸,虽然有蓝海父女精心研制的各式药丸,但外头有些什么药,她却是不太知晓,总是要了解一下市面上卖的最好的是那个种类的药丸。

    春江自去忙,春寿则守着黎浅浅寸步不敢稍离,就见刘二行色匆匆进来,看到黎浅浅与春寿一派淡然,不禁暗松口气。

    “刘二这是怎么了?”刘二快步走到黎浅浅身边,黎浅浅不让他施礼,直接问道。

    “方才在街上听说有人行凶,大教主担心不己,便让卑职来查看。”

    黎浅浅想到铁永梅受伤的事,便问,“是不是有人遇袭,马车还翻覆了?”

    “您知道?不是您……"刘二上下巡梭着黎浅浅主仆周身。

    “不是我们,是铁永梅的马车翻了,她受了伤,刚刚还在医馆里让大夫看呢!”

    刘二自是知道铁永梅是何人。“是有人袭击她?”

    “应该不是,她似是被人波及的。”

    黎浅浅她们不知前因,便以为铁永梅的车会翻覆,是因为有人被袭击,而她的车正好经过而被波及。

    待知晓与铁永梅的车擦身而过的是大王子时,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各种猜测纷纷出笼。

    有说是鄂江王子的人故意为之,也有人说是黎汗国的人,因大王子买马的钱还没付清,现在马不见了,大王子便借故不付钱,卖马给大王子的人不甘受损,才会派人来给大王子一个教训,还有人说,东齐的皇子不满九皇子与大王子一派交好,才故意派人来挫挫大王子的威风云云。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在医馆里,刘二才说完话,就看到一队英伟的护卫冲了进来,医馆里都是贩夫走卒平民百姓,见到这些官爷们,个个吓得腿软头晕。

    坐堂的大夫倒是好胆量,见来人便迎了上来。

    “各位官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适才在街上听人说,贵医馆收了马车翻覆的伤员?”领头的身边一名笑容可掬的男子开口问。

    “是。”大夫略防备的看着对方,领头的人这才开口,“我家主人适才遇事,不巧连累了对方,心下不安,特命在下等前来关切。”

    大夫这才放下防备,与对方说起铁永梅的身份,来人与大夫闲话家常好一会儿,然后才告辞离去。

    刘二等他们走远,才低声对黎浅浅道,“是大王子的护卫。”

    医馆中也有人识得那几人的身份,刘二这厢话还没说完,医馆中已是讨论开来。

    黎浅浅笑道,“瞧,不止咱们消息灵通而已。”

    “只怕铁家要倒霉了。”刘二正色道。

    “那倒未必,铁永梅可是个大美人呢!”黎浅浅笑着起身迎向春江,“买好了?”

    “是。”

    “那便回了。”黎浅浅走在前,春寿随侍其侧,春江和刘二紧跟在后,这一行四人初时没人注意到他们,等他们要离开时,大家才发现这几人样貌出众,气势更是不输适才那队护卫,可是他们之前在厅里时,大家怎么会毫无所觉呢?真是奇怪。

    黎浅浅他们出了医馆,正好遇上蓝棠他们出来,两边会合登上马车回府。

    回程途经事发地点,翻倒在地的车厢静静的躺在路上,周边还有不少衙役在警戒,仵作领着徒弟在检视马匹,黎浅浅她们经过时,正好听到仵作检查完马儿,对做记录的徒弟说,“马儿没事。”

    蓝棠放下车帘,对黎浅浅说,“不知道是谁要袭击大王子?”她在药房时,早已听药房的小伙计说起那队护卫是大王子的人。

    “不管是谁,只要别又把脏水泼到我头上就好。”黎浅浅嘟嘴抱怨。

    蓝棠听了哈哈大笑,“说的是,你近来大概犯太岁,这一次三番的,老被人泼脏水,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庙里上炷香改改运什么的?”

    “要去你去,我就不必了,反正我也不信。”

    “信不信的都得去。”蓝棠摆脸要挟,“不止你,我看孟盟主也很需要。”

    孟达生其实还没完全好透,不过他家带来的人,让他备感没脸,所以他不好意思到蓝棠面前的晃,那些貌美的丫鬟可比那些江湖世家的小姐要豪放些,不是给孟达生下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就是半夜穿着单薄的到他面前瞎晃。

    真是大大的考验着分舵众旷男们的心。

    他们娶不到老婆,却有这么多女人争相要给孟盟主做小,甚至不择手段!真是叫人情何以堪。

    孟达生却觉是祸不是福,整天被这些女人纠缠的头疼不已。

    京城府尹接了案子,自然是要派衙役去查访此案,可惜的是,出手的人高来高去,几乎所有的证人们都只看到箭不断的落在大王子周遭,却没看到箭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不过,与大王子有仇怨的人,眼下就只一人,大王子的嫡亲弟弟鄂江王子,要是以前,京城府尹还真不知怎么找犯人,这回嘛!咳咳,不用人提醒他都知道要上那儿找线索。

    然而这线索也不好找,毕竟对方也是王子。

    嗐!真是城门失火池鱼遭殃。

    不过京城府尹也有应对之策,先去鄂江王府拜访,被鄂江王子骂得狗血淋头,回去后就放话出去,说那些人是见大王子穿着华贵,想绑架他勒索钱财的,若有人发现他们,务必要报官,让官府来处置,切勿与他们对上,否则后果自负啊!

    一时间京里豪门贵户人人自危。

    黎漱之前想要推的生意,正好赶上好时机,不少人与吕大老爷询问过之后,便请他牵线,与瑞瑶教接洽聘请护卫一事。

    于此同时,分舵主江寿山再娶,这次娶的是赵国武林世家的小姐,苏家庄的嫡三小姐苏言。

    苏言与铁大小姐关系好,苏言要出嫁,便给铁大小姐请帖,铁大小姐接了帖子,便与母亲说了,要准备给苏言的添妆礼。

    铁庄主夫人自是应允,并跟女儿说,“你和你几个妹妹们这几日处的不错,出去挑给苏姑娘的添妆礼,不妨带她们一起去,要是她们看上什么,就买下送她们,回头娘再给你钱。”

    “嗯。”铁大小姐颌首,她不喜欢未语先凝噎的庶妹,但几个堂妹倒不讨人厌,纵使其中也有庶出的,人家可不像铁永梅那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没的让人以为自己欺负了她。

    她和铁永梅不对付,就是由此而起。

    铁永梅打小就爱哭,遇事说没几句话就泪涟涟,好像被她欺负惨了,以前大哥他们还曾因此,总瞧她不顺眼,男人就算年纪还小,也很有保护欲的。

    两个妹妹,一个哭的凄惨,一个面无表情,任谁都会认为后者欺负了前者,殊不知,后者被冤的惨。

    铁大小姐是懒得说话,又不是傻,几回下来之后,便使了心眼,让铁永梅的算计在哥哥们面前曝光。

    不过她只让自家兄弟们看清铁永梅的嘴脸,至于外人,谁理他们想什么。

    倒是那个凤二公子,自始至终就不曾被铁永梅的伎俩所哄骗过。

    这让铁永梅气恼不已,不过不管是铁大小姐或凤二公子,都不曾将她的气恼放在心上。

    “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我出门可不会带铁永梅。”

    “知道,她头上的伤还没好全呢!放心,娘会让她老实在家待着的。”

    江寿山再娶,是分舵的大喜事,凤公子不得不回分舵主持大局,临走时,还同蓝海搜刮了一大堆药丸,蓝棠跑来向黎浅浅抱怨,黎浅浅也不由好奇起来,“他跟你爹拿了什么药丸啊?”

    “还能是什么?什么让人腹泻不已的,让人上吐下泻的,还有让人全身上下痒个不停的,还有皮肤灼热的,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黎浅浅听她一一细数功效,不由嘴角直抽,这都是什么药啊!

    隔天凤公子大清早就来了,一来就很得意的跟蓝海细数那些药的效果,蓝海听的兴起,还道要跟他回去,想要亲眼见证下,那些药的功效。

    黎浅浅拉着蓝棠问,“我怎么不记得蓝先生之前有炼这些药?”

    “我爹是从那些书里得来的方子。”蓝棠边说边朝黎漱那间书房呶了呶嘴。

    不是吧?那些书里头,有这么些刁钻的方子?

    “我觉得咱们应该去好好的检视下那些书的内容。”黎浅溞若有所思的对蓝棠道。

    “不要吧?”蓝棠想到那些书就感到一阵恶寒。

    黎浅浅则道,“你不觉得这些方子,要是拿来对付那些护法很适合吗?”

    那间书房里的书,全是得自在北晋的几个护法,拿他们书中方子制的药,来对付他们,真是个不错的想法。

    黎漱从她们背后经过,听到这话,却道,“想对付他们,不能只用这些小道。”

    “可这是省力的法子。”黎浅浅嘟着嘴道。

    “没说不能用,只是不能依赖药物,你得壮大自己的实力才行。”黎漱正色对黎浅浅道。

    黎浅浅乖乖受教。

    刘二见他们师徒说完话,才上前道,“吕大小姐来了。”

    “哦?”黎浅浅问,“是有什么事吗?”

    “应该是拿账册来对帐的吧!”刘二想到吕大小姐身旁的人捧着一摞的账册,便道。

    黎浅浅却摇头,“不对啊!还没到对帐的日子。”顿了下,道,“让人领吕大小姐去小花厅。”然后对黎漱道,“我过去看看。”

    黎漱点头,“去吧!"黎浅浅她们才走,凤公子拔腿就要跟上,不想被黎漱拦下,“来来来,跟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用那些药的。”

    凤公子微怔,他方才不是才跟黎大教主说过一遍吗?怎么还叫他再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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