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躲在小米身后,量蓝剑锋打不过小米,怎么解气怎么说,“蓝剑锋,你看,不是我说出来的吧,你才来我家多久啊,就把我的炉火踢翻了两次,这不是坏脾气是什么,人家三皇子有皇帝做父亲,只要不谋反,可以尽情的撒欢。

    但是你有什么,你唯一能依仗的只有二皇子,你不好好的为二皇子分忧,反而到处给他惹麻烦,万一真的寒了我的心,我一个转身投靠了三皇子,你确定你真的能从容脱身吗?别以为蓝家只有你一个嫡子!”

    纵然蓝剑锋一向精明,此刻也被穆九说得一愣一愣的。

    穆九去过三皇子府就说她投靠三皇子,实在苍白无力。

    不甘心穆九什么事没有,反而是他被气得半死。

    可,他又想要穆九的银子支持二皇子,毕竟,而二皇子好,他才好。

    纠结了好久,他竟说不出话来。

    堂屋再次在林翠翠和穆九的打扫下,清理得干干净净,穆九重新烧起了火炉,水壶发出咕咕的声音,穆九搬来小茶几,开始有条不紊的泡茶。

    就当蓝剑锋是透明人,不受半点影响。

    清淡的茶香在空气中飘散,深深呼吸一口,心旷神怡,似乎所有的混沌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清明起来。

    蓝剑锋忽然不纠结了,不请自坐在穆九对面,伸手就去拿茶杯。

    穆九素手一勾,把茶杯勾走转而递给了林翠翠。

    蓝剑锋想通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了,索性自己去倒茶。

    穆九把公道杯给收走,再把茶几往旁边一拖,“你可以回去了。”

    蓝剑锋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穆九,你别太过分!”

    “蓝公子,貌似是你跑我家里来找茬的,我过分?还不是把你逼出来的?有本事改天我找人上你家闹去,你给我好脸色看看!”

    蓝剑锋:“……”

    “翠翠,送客!”穆九挑衅的哼看一声,“记得离这疯子远一点,免得他忽然发疯打你,人家是官,我们只是普通的平民,挨打了也没地方说理。”

    “奴婢记住了。”林翠翠应下了。

    林翠翠笑笑,看向蓝剑锋,“蓝公子请。”

    蓝剑锋气哼哼的,这奴才和主子一样,对他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他好歹是蓝家的嫡公子!

    穆九低头喝茶,说了一句风凉话,“自己明明有家,非赖在别人家里,真不知怎么想的,还是单纯的脸皮厚!”

    蓝剑锋差点吐血,“穆九,你别太过分!”

    穆九扬眉,我就过分了你能把我怎样。

    蓝剑锋还想留下来理论几句,一阵风把堂屋的门吹的哐当哐当的响,外面的雪似乎更大了。

    穆九的心不由得揪紧,这么大的雪,路一定不好走,骄阳也不好飞回来。

    再看蓝剑锋,更加不顺眼,“你怎么还不走啊,脸皮真是够厚的,要是我被主人赶,我立马就走,以后再也不会来。”

    “放心,要不是二皇子有事,我不会再来,你以为我喜欢看见你啊!”

    “彼此彼此,以后不是二皇子的事,千万别让我看见你!”

    蓝剑锋气呼呼的走了。

    穆九看向外面的天空,“零三,过来一下。”

    “主子。”零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跟上去。”

    “是!”零三灵活的跃起,消失在屋顶上。

    穆九去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转身出了门。

    冷风呼啸,鹅毛大雪簌簌落下,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就这样去三皇子府的目标太大,穆九去了市场,买了一点老姜,转身回家,换上玫瑰的披风,这才重新出门。

    小米仍然跟在后面。

    “你回去。”她跟着,她白换衣服了,暗中监视她的人,谁不知道小米寸步不离她。

    “主子。”小米犹豫,“您这样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比你跟着要安全。”披上披风,带上风帽,谁会知道她是穆九啊。

    小米犹豫再三,找了一功夫比较好的护卫,跟在穆九身边。

    这一次,穆九没有反对,一脚深一角浅的到了三皇子府,让人去通传。

    天气太恶劣,等待的时候,冷得穆九直哆嗦。

    万恶的皇权!

    门房倒还积极,不多时便来请穆九进去。

    穆九进去的时候,严御舟也在,看她的眼神,恨不能扒皮吃肉。

    穆九视而不见,规矩的见礼,“民妇参见三皇子殿下。”

    “起来吧,这个时候你来干什么?”夏擎弼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

    这形象……穆九实在不忍直视,低着头,愤怒的说道,“殿下是真心希望民妇站在您这边吗?”

    “你什么意思?”夏擎弼觉得穆九想法有变,顿时变脸。

    “殿下,上次跟您说好的时候,民妇说了,手下在二皇子的手里,请您暂时不公开民妇投靠您的事情。这件事殿下还记得吧。”穆九扫了一眼严御舟,有意引导三皇子。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件事被人暴露出去了?”夏擎弼脸色更不好了,他不希望他的幕僚有阳奉阴违的行为。

    “殿下,刚刚蓝剑锋来找民妇,说民妇投靠了您,不跟他们合作,他们要弄死民妇!”穆九义愤填膺,“殿下,民妇听说您护短,还大方,甚至不计较民妇以前做过的事情,才会在您和二皇子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您,却没想到您竟然不护着民妇!”

    穆九越愤怒,夏擎弼就越生气,“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到底是谁!”

    穆九道,“我问了蓝剑锋,他说是一个叫做纪岳氏的女人告诉她的,纪岳氏是纪琨的原配。”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留给夏擎弼自己去脑补。

    夏擎弼脸色铁青,对下属吼,“去把穆六福把我叫来!”

    夏金沉默的离开。

    夏擎弼沉吟片刻,似乎有意安抚穆九,“你放心,若这件事是穆六福传出去的,本皇子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纪琨死在我的手里,他们恨我是正常的。”穆九低声说了一句。

    严御舟的恨恨的瞪着穆九,如今她站在三皇子这边,他能有什么机会为父报仇?

    罗练反口,如今穆六福也要玩完了,难道下一个是他?

    穆九不知此时的严御舟竟想得如此复杂,只知道她很冷,实在不愿意苛待自己,问了夏擎弼,“不知三皇子可否容民妇烤个火,天气实在太冷了,民妇担心冷出病来,以后不能好好的为三皇子效力。”

    夏擎弼让丫鬟下去搬了一个火炉子来,放在穆九的面前。

    穆九终于感觉暖和了不少,不再哆嗦。

    严御舟看得心惊,夏擎弼对穆九似乎很纵容啊,不行,他必须站在穆六福那边,一致对付穆九。

    大约两刻钟以后,夏金把穆六福带来。

    穆六福规规矩矩的,对在场每一位有官职的人见礼,而后乖巧的低头站到一边去。

    夏擎弼把杯子砸在穆六福的脚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穆六福吓得赶紧又跪了下去,哆嗦着说道,“殿下……奴婢不知啊!”

    “不知?纪岳氏去了二皇子府,告诉二皇子穆九在为本王做事,这件事除了本王,就只有你和夏金知晓,夏金不会出卖本王,不是你还有谁!”

    穆六福惊怕得差点尿裤子,但她知道千万不能松口,一旦松口,必死无疑,“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绝对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至于纪岳氏是怎么知道的,奴婢也不知啊!”

    严御舟站出来为穆六福说话,“殿下,此事有待商榷,穆老鸨为殿下做事多时,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万不可为了一个从未给殿下任何好处的新人,轻易的给老人定罪啊!”

    穆六福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忙说道,“是呀,殿下,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从未出过任何差错,为什么穆九一来,就要污蔑奴婢!”

    两人一唱一和,把祸水引到穆九头上。

    穆九也不解释,只是冷眼看着抱团的两人,唇角微微勾出一丝冷笑。

    等到夏擎弼实在忍受不了这两人的聒噪,大喝,“闭嘴!”

    穆九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严大人和穆老鸨的感情很好啊!”

    夏擎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悦的瞥了严御舟一眼,“怎么回事?”

    严御舟替夏擎弼做事多年,若说他和穆六福共同的敌人就是穆九,夏擎弼肯定会觉得他们勾结在一起,陷害穆九。

    可不说,夏擎弼迟早查出来,到时后果更严重!

    斟酌了一番,严御舟道,“回殿下,穆九害得家父身亡,但下官绝对不敢无故陷害她,比起穆老鸨,她的确是没有给过三皇子什么好处。”

    夏擎弼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嗯了一声,“你先不要说话。”

    穆九拱手,“殿下,他没话说,民妇有话说,殿下可知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贪赃枉法最后被告到陛下耳朵里,陛下亲自让一个姓曹的大人去处理了他的父亲,严大夫这样说,是在怪民妇爆了他父亲贪赃枉法一事吗?身为大夏国的官员,严大人您这样的思想很危险啊,难不成你觉得贪赃枉法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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