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的法国人早就去南部非洲了就连雷纳德的妻儿也全部都在南部非洲只有雷纳德本人在法国。
    这个时代可没有裸官这一说。
    也不对。
    在欧洲当裸官太正常了欧洲人自己都不以为意比如那位冯德莱恩老公和孩子都是美国人也没耽误人家在欧洲为美国工作。
    艾德里安一家9口只剩下他自己还活着法国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南部非洲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对艾德里安来说最好的选择。
    不止艾德里安文森特也是这么做的他的家人都在南部非洲只有他自己留在法国工作在法国赚钱供老婆孩子在南部非洲生活。
    「我大儿子在索尔兹伯里工作小儿子考上罗德西亚大学女儿交了一个男朋友可惜是布尔人那个该死的混蛋一定是给我单纯的女儿灌了迷魂汤。」文森特提起自己的女儿就痛不欲生两个儿子的分量加起来都不如女儿在文森特心中的分量重。
    这明显是不对的小棉袄固然可爱儿子也同样重要既不能重男轻女也不能重女轻男。
    「为什么不考尼亚萨兰大学?」来自鲸湾的塞浦路斯的主管奥特曼看不惯文森特得意的样子这哪里是抱怨分明是炫耀。
    「考不上——」文森特一脸惆怅尼亚萨兰大学不是说考就考的难度比牛津剑桥大多了。
    哦法国这边是巴黎大学以及法兰西学院。
    「你比他们幸运多了——」奥特曼看着正在努力工作的战俘表情麻木。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德军战俘却还穿着夏天配发的单衣这真不是南部非洲方面苛待德国战俘南部非洲为德国战俘送来了冬装但是被抵抗军扣押理由是这些德军战俘活该活活冻死。
    然后过了没几天运来的冬装就出现在瑟堡周边的黑市上很受民众欢迎。
    南部非洲冬天很少下雪可是却出产全世界质量最好的羊毛约翰内斯堡纺织集团生产的毛纺织品畅销全世界尤其是欧洲供不应求。
    德国战俘不仅没有棉衣而且伙食上也遭到克扣营养严重不足关键还吃不饱他们每人只有一条旧毛毯晚上根本无法御寒只能挤在一起取暖每天都有德军战俘冻死那些冻死的德军战俘都被扔到海里抵抗军称这种方式叫「海葬」。
    一名正在搬运石料的德军战俘不堪重负倒在地上石块重重砸在自己的脚上德军战俘抱着脚哀嚎旁边的德军战俘面带不忍却没人敢提供帮助。
    两名抵抗军监工提着皮鞭狞笑着走过来。
    受伤的战俘被吓的停止哭泣努力想站起来连续两次都没有成功。
    「求求你们我还能干活我可以的——」受伤战俘泣声哀求一名抵抗军监工把手放在耳边大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法国人听不懂德语很正常不过这个抵抗军监工应该能听得懂40年到现在整整四年很多法国人都学会了德语他们的适应性总是非常强。
    「给我站起来你这个混蛋!」另一名监工不废话拎着皮鞭来到受伤战俘身边没头没脑抽下去顿时血花四溅。
    抵抗军监工使用的皮鞭是牛皮制作的编织的时候里面掺杂了铁丝抽在人身上的时候铁丝会勾住人的皮肉几鞭下去就皮开肉绽。
    「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不要这样——」受伤战俘苦苦哀求声音凄厉耳不堪闻。
    「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痛快呢——」奥特曼不理解法国人为什么这么残暴简直毫无人性。
    「你是不知道德国人是怎么对待我们法国人的
    给他们一个痛快对他们来说太轻松了!」文森特面无表情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能不能不要这样?就给他一个痛快吧!」终于有德军战俘看不下去希望监工能给受伤战俘一个痛快。
    两名抵抗军监工哈哈大笑抽人的监工没停手另一名监工直接把肩上的步枪取下来对准刚刚说话的德军战俘开了枪。
    呯!
    德军战俘应声而倒神奇的是胸口胸前的伤口却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估计他的血已经流干了。
    「喂!够了!」奥特曼实在无法忍受这些德军战俘是劳役但不是奴隶。
    南部非洲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打人的监工停了手刚刚开枪的监工表情难看步枪枪口还冒着烟。
    「要么送他去医院要么给他一个痛快你们不能以折磨人取乐。」奥特曼有底线复仇可以但不能以魔鬼的方式。
    南部非洲也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但必须在可接受范围内这样以折磨人取乐在南部非洲人的道德标准里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在南部非洲可以把人打死比如有些人贩子或者偷狗贼被抓住之后就会被愤怒的人们活活打死这时候那些动手的人也不会受到惩罚法不责众。
    监工这种做法是虐杀在南部非洲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没有先生我怀疑他是假装的——」打人的监工辩解这个理由并不能让人信服受伤战俘的脚都已经变形了。
    奥特曼不废话直接拔出枪来到受伤战俘身边在受伤战俘感激的眼神中扣动扳机。
    尼玛被人枪杀眼神居然还是感激的!
    只能说战争是魔鬼人性都被扭曲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奥特曼打开一瓶酒喝了个酩酊大醉晚饭都没吃。
    艾德里安和布鲁姆也在喝酒在艾德里安讲完了白天发生的事之后艾德里安躺在床上半醉半醒:「这就是我要去南部非洲的原因我宁愿在南部非洲当苦力也不愿意留在法国成为瑟堡的主人。」
    布鲁姆把瓶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干掉将空酒瓶狠狠摔在地上。
    「我能理解那位兄弟的做法就算他再过分一点我也不会怪他。」布鲁姆对德军战俘没有丝毫怜悯这也就是在法国看看安琪在日本干的那些事比法国人更过分。
    「我也没有怪他的意思我只是想活着像个人一样的活着不主动欺负他人也不被人欺负。」艾德里安喃喃自语很快就打起呼噜。
    这个晚上布鲁姆一宿没睡。
    早上开始下雪雪下得很大工作无法继续布鲁姆和艾德里安整整一天都在宿舍里。
    又到晚上布鲁姆出去打饭回来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昨天晚上有超过100名德军战俘被冻死冻伤的不计其数。
    几万人一起劳动进度还是很快的布鲁姆和艾德里安已经住进了可以生火炉的简易板房德军战俘还住在四处漏风的帐篷里每人只有一个旧毛毯冻死冻伤都很正常。
    「这样下去不行的肯定会影响工作进度。」艾德里安担心死掉的战俘太多就没人干活了。
    「所以我说南部非洲人都是伪君子他们为什么对待战俘那么好?就是因为他们希望战俘可以为他们工作更长时间。」布鲁姆自从知道艾德里安要去南部非洲对南部非洲的态度就悄然发生了变化。
    布鲁姆对于南部非洲并不陌生他最好的朋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移民南部非洲现在生活在鲸湾据说挺不错。
    经济危机爆发时布鲁姆接到朋友的来信邀请他去南部非洲。
    布鲁姆拒绝了。
    布鲁姆拒绝的理由颇有点让人难以启齿南部非洲对于移民最开始是完全接受的分房子分农场不说连船票都报销。
    布鲁姆接到朋友来信的时候新移民只能安置到开普州西部以及鲸湾南部的偏远地区这让布鲁姆不太满意。
    布鲁姆朋友的农场距离鲸湾不到一百公里除联邦政府分配的100英亩农场外布鲁姆的朋友又花钱买了100英亩这些年布鲁姆的朋友努力经营家里买了皮卡和货车标准中产家庭。
    让布鲁姆没想到的是那是他最后一个能得到免费农场的机会。
    经济危机爆发的第三年布鲁姆所在的葡萄园破产这时候他已经连前往南部非洲的船票都买不起了。
    就算能到南部非洲南部非洲联邦政府也不再分配农场想得到土地只能去购买而且还都是在荒郊野岭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所谓一步慢步步慢现在布鲁姆再去南部非洲和他的朋友已经是两个不同的阶层。
    艾德里安没那么多想法他之前的工作是面包师到了南部非洲随便找份工作都能活下去。
    「就算是这样难道你没有注意到那些德军战俘的眼睛里对南部非洲人充满感激看我们的时候就只有仇恨。」艾德里安没夸张那些冻伤的德军战俘正在接受南部非洲医生的治疗法国监工却拿着皮鞭驱使着他们在漫天风雪里工作这对比太鲜明了。
    如果这个情况不得到改变艾德里安仿佛能看到再过20年等年轻一代德国人长大之后战争将会再次爆发。
    到那时法国能抵抗几天?
    就算最终赢得战争参考俄罗斯战场的惨烈又有几个法国人能活到战争结束?
    再参考戴高乐现在的境况到时候还会不会有另一个戴高乐站出来?
    这都是未知。
    「所以我们要把这些德国人全部杀光让他们永远没机会回到德国把仇恨传递给下一代。」布鲁姆的语气是理所当然这让艾德里安非常陌生。
    法国境内有大约50万德军战俘。
    要把这些德军战俘全部杀光?
    那仇恨恐怕就真的永远都无法化解了。
    文森特不会这么想对于他来说这些德军战俘都是宝贵的劳动力每一个都不能随意浪费。
    「这些战俘的生活环境太糟糕了我今天上午锯掉了六个人的胳膊和两个人的腿。」来自斯威士兰的军医埃尔维斯情绪低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战争时期的医疗资源永远都是宝贵的就算南部非洲也没有太多医疗资源用在德军战俘身上很多德军战俘的冻伤其实没那么严重如果在南部非洲能够得到及时治疗的话根本没有到截肢那种程度。
    可是在法国连盟军士兵有时候都无法得到及时完善的治疗对德军战俘的治疗方式就很简陋了有时候为了节省一支青霉素就不得不锯掉一条腿。
    一支青霉素和一条腿肯定是不能画等号的。
    「他们会感谢你的你保住了他们的命这算是因祸得福。」文森特及时安慰他汉语要是好一点就用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典故了。
    「你不用安慰我如果你想为他们做点什么的话那么就帮他们争取回到家乡的机会吧他们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不再可能对法国构成威胁了。」埃尔维斯大爱无疆他倒也不是圣母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角度。
    对德国的战后处理在南部非洲内部也争议很大有人主张彻底解除德国的武装有人力主让所有犯下战争罪的人都要付出惨痛代价还有人主张应该像对待日本那样
    对待德国。
    持最后一种态度的基本都是来自法国、比利时、希腊等这些欧洲国家的群体。
    第一种是德裔。
    埃尔维斯是南部非洲出生的德裔他已经成为一个标准的南部非洲人对德国有感情但不多。
    「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不可能回到德国的就算回也得等战争结束。」文森特说完在内心补了一句:如果他们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失去劳动能力的战俘是没有价值的反而会消耗宝贵的粮食还要投入后续治疗毕竟截肢之后的伤口还需要处理。
    那些缝合线和止血药也是成本。
    埃尔维斯肯定不会吝啬用药。
    法国人会不会同意就不好说了毕竟战俘营的药品都是法国政府贷款从南部非洲购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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