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人心不稳,国外亦是战火纷飞,似乎如今的晞国,不再是昔日那般繁荣昌盛。但晞国人民应该感到庆幸的是,覃王的英勇善战。

    短短几个时辰,夏利国的将士们便被逼回了国疆,虽与晞国交过手,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晞国竟有覃王爷这等出色的人物。

    夏利国带来的三十万兵卒,只剩寥寥的十来万,而由龙君邪带领的将士,只是损失了几万。这让夏利国的副帅辛葛心生起慌乱,士气大衰,但退兵也未见得是良策。

    战场,充满了杀戮,将士们奋勇杀敌,为的只是保家卫国。这样的血雨腥风,谁都不想触及,可偏偏这是他们的责任,不容拒绝。

    “报——”

    “何事慌张?”对于哨兵的来报,侯羿却是不怎么心慌。

    “敌军来势汹汹,我国城池又被攻破一座,士兵们个个垂头丧气,还请统帅亲自领兵杀敌。”

    一切如他所料,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多年未上过战场,他这个铁帅,也是时候该出面了,正好也可以亲自看看,晞国到底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才。

    浩瀚的草原,此时尽是鲜血的气息,零零落落的一片,看不见青草的影子。

    两方人马,难分胜负,辛葛的脸上,隐隐泛起了焦急,统帅迟迟未来,眼看着他方士气渐渐衰退,他的心底更是充满了期盼与担忧。

    “辛副帅,我想你还是快快投降的好,免得再次损兵折将。”晞国刘副将讽刺的笑了笑。

    “哼!”辛葛一脸的愤怒,“待统帅出关,且让你等看看我夏利国的威风!”

    “你”

    “刘副将,莫只想着逞口舌之快。”龙君邪适时打断了他。

    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战场上,要得是谋士或是勇士,而非辩臣。

    闻言,刘副将只得噤声,对于龙君邪,尽管年龄不在他之上,但他还是少不了尊敬。

    少顷,一士兵在刘副将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知此,他脸色大变,却不知该不该通知龙君邪。

    “出什么事了?”龙君邪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是是—是——”他战战兢兢地说着,终究是难以说出口。

    “你且说便是。”

    “是是皇”

    “哈哈哈——”一道声音不合时宜地插入,却不得不让龙君邪警惕起来,“本帅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爷罢了。”他轻蔑的眼神,龙君邪并没有放在眼里,倒是刘副将,则是为此感到不满了。

    “侯大帅未免太过狂妄,覃王爷又岂是如你所想那般”他握起手中的长刀,向着侯羿劈过去。

    侯羿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他自知会有人当他的前锋。只见,一旁的辛副帅气势汹汹地驾马迎去,眸子里的杀意正浓。

    “那么本帅便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晞国王爷!”他的狂妄,在龙君邪眼里则是笑话,自古以来,轻敌,肯定是会付出代价的。

    两军的战火再次响起,此次交战,夏利国的胜算却是高了一筹。

    专心于奋战,龙君邪自是不知父皇病重之事,若是知道,他绝对是退兵回国,但回国带来的损失则是不可计数,士气一毁,再想打个完美的仗,就难了。

    眼看着形式越来越紧迫,刘副将一咬牙,终是决定把皇上病重之事压一压,否则,这后果,他绝对是担待不起。

    晞国,被带入殿内的璃画手中触着一根银丝,静静地为皇上把着脉。若不是皇家之人防她,她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根据脉象,她对皇上的病已是了解到了不少。

    “皇上的病,其实不是病。”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含着肯定。

    “此话怎说?”林太医不由得皱了皱眉,连他也未能察觉到的细节,却是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给发现,他甚是疑惑。

    “且从皇上的饮食说起。”她思忖了片刻,“最近,皇上的食欲是否大增?但他却并不吃那些山珍海味,而是专挑平常菜肴?”

    “是是是,姑娘说的极是。”他不免一阵激动,“老臣倒是通过调查才得知的,只是不知姑娘你怎会仅凭诊脉便能判断得出?”

    “这并不是重点。”她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追问,“重要的是,如何凑齐这一副方子。”既然来了,她自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她执起笔来,在一旁的纸上写下几行字。乍一看,纸上皆是密密麻麻的药名,有少数草药还甚是罕见。

    她直接越过南后,将写着药方的纸递了过去。

    南后却是恼了:“你这刁民,竟敢无视本宫,本宫看你这方子,肯定也是胡乱编的!”

    璃画本想不理会南后,但质疑她的医术,绝对不是什么小事:“还请娘娘您自重,小女子揭了皇榜,自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至于您,还是别操这份闲心。”

    南后吃瘪,心里愤愤不平,但林太医的一句话,着实让她闭住了嘴巴。

    “姑娘好医术啊,此等方子,绕是老身绞尽脑汁,也难以想出皮毛啊!”他欣喜不已,“敢问姑娘是谁家千金?”

    “江湖女子而已,老太医无需念挂。”看似谦虚的话,亦避开了他的打探。

    她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她当初嫁入王府之事,就算真的是误打误撞,她也难以辩解了。何况,女子会医术,本就是罕见,她若是展露锋芒,指不定会树敌更多。

    “可惜了,可惜了。”林太医长长一叹。

    璃画又怎不知他的心思,只是她对林家,并无半点期望,何况她还背负着王妃的身份呢。

    “抓好药,按时服用,皇上的身子,也会愈渐变好。”她若有所思的望着皇上的贴身丫鬟,“该防的人还是得防,若不是这宫里的奴才不景气,皇上又怎会得此‘重病’?”

    “奴才?!”南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那绿衣丫鬟,“秀兰,你给本宫过来。”

    “娘娘娘—”她颤颤巍巍地走着,眼神游离不定。

    “说,谁指使你的!”她怒目而视,其气势恰有一国之母的风范,然而,璃画就不这么认为了。

    逢场作戏谁不会,她从小便生活在皇宫,这些事她见多了。只是,该管的事她已经做了,皇上的“病”拖个半年也绝对不成问题,剩下的事,便真的与她无干了。

    她浅浅一笑,算是对此事一过感到欣慰。

    “既然已无小女子的事,那小女子便告辞了。”她侧身行了一礼,也未等他人回答,便向殿门走去。

    “楚姑娘请留步。”南后讪讪一笑,“方才是本宫态度过于恶劣,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璃画转身,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娘娘千金之躯,小女子岂敢受礼。小女子自知宫里的规矩,今日之事,自当忘却,绝不会给娘娘您带来什么困扰。”

    南后点了点头,很满意她的回答:“来人啊,楚姑娘治好皇上的病,乃晞国功臣,赏黄金万两,翡翠十对,珠链百件。”

    璃画挑眉,美其名曰赏赐,也不过是封口费罢了,不过对于这些金银,本王妃也实在没有兴趣。

    如此,她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婉拒了南后的美意,但好说歹说,她还是不得已地收下了一枚玉牌,具体有什么作用,她也是没有听得仔细。

    这皇宫,勾心斗角太多,她其实,并不想涉足。

    离开皇宫之后,她只觉一身的轻松,她想,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皇宫了吧。但世事无常,躲不过的,她终究只有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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