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船停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黑底白鸽的大旗高高的飘扬着。惹眼的“雪”字番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断情咬牙:“果然!嵌雪楼!”

    埙声阵阵,悠扬婉转。沉闷的声音似乎牢牢的禁锢着灵魂,让人挣脱不得。循声而去,船上的桅杆上斜靠着一个黑衣男子,白色的面罩遮住了上半脸。指尖有序地按着手里的陶埙,飘逸的发丝在风雪中动乱。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张画,安静却又不乏灵动。一曲罢,男子放下手中的埙,猛地起身抱臂远观,视线直直逼来。

    茫茫风雪中,与断情的冷目相交在空中。“少爷,这嵌雪楼到底是什么来头?江湖上对它的传闻甚少,却又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船上的视线。

    “少爷,是碎月盟和嵌雪楼的纷争,我们不是说好不介入吗?怎么还来观战?少爷是希望哪一边胜出还是……”

    “胡说!我能希望哪一边?只不过江湖局势与我们息息相关,多注意一下有什么不好的吗?再者,义父现在可是很注重东厂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况且,这些个反面角色指不定哪天会将矛头指向朝廷或我们。知己知彼总是好事吧,否则为什么义父每年都在情报上花上打量的心思?”一斜眼,将身边的家伙冷冷瞪回去。

    “是,少爷教训的是!”

    然而,忽地碎月盟的人在领头的带动下伺机撤退。嵌雪楼的人却没有追上去,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场多么让人无法理解的斗争。不过江湖上每天大大小小的争斗何止数十?

    可是就在断情想要折回客栈的时候,船上的男子一脚枸杞插在桅杆上的长剑。长臂一挥,剑锋出鞘。就算隔着一条江似乎也能听到利刃出鞘的声音。

    男子腾空而起,矫健的身姿一个空翻从桅杆上俯冲而下。直逼江边,手中的长剑直指断情的双目。

    四目再次相交,奈何原本的波澜不惊碰撞出火花阵阵。恰在此时,那些原本和碎月盟都在一处,因为碎月盟撤退的人悉数围过来。将东厂的人马团团围住。

    白色面罩一剑刺来,断情一沉目身后的斗篷飘起。右掌递出,一条银蛇倾力而出,红色的信子添上寒剑。

    “来者何人?”虽然看到了他衣领处的那个“雪”字,却还是要问出他的信息。

    邪邪一笑,“还没到你知道的时候。”紧紧一个照面,长剑边躲开了银蛇的纠缠,直直逼近断情的心口。

    “少爷!”厂卫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身边的嵌雪楼人马罩住。对于那人诡异的身法他们实在是大为惊讶,一把剑怎么可以快成那样?

    “想的美!”厉声喝道,断情一个闪身银蛇晃过。“夺命九霄”瞬间炸开,逼退长剑的同时四处飞去。

    来人不无惊讶的飞身后掠。长剑狂扫,将那些看似不经意的飞纵却是个个锁定要害的暗器层层击回。

    长臂一览,断情的夺命九霄重归一线。身子腾空而上,直追那条矫健的身影。身后的斗篷被他的左手一撩,铺天盖地的向着男子飞去。

    滔滔江水,东流去。上空是二人的战场。银光炸开,长剑如虹将飞来的斗篷撕成碎片。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斗篷的后面紧跟着红色的信子。

    眼看着红色信子要舔上他的手臂,长剑脱手而去,直逼断情的面门。银蛇迫不得已折回,瞬间缠上了长剑。

    似乎男子并没有意料到他的夺命九霄会有如此的灵活度。微微惊愕一阵便双臂一翻,横在空中被夺命九霄缠住的长剑一滞停住了去势。

    满怀信心想要将长剑抛入江水中的断情彻底愣住了。那把剑在以他控制不了的速度向后退去!“这……”没道理!可是那长剑却实在后退,手中的银蛇一扯,长剑跟着过来一点然而马上又往后退。

    那感觉就是两人没人扯住一边在拔河,怎奈悬空的长剑离那人还远的很。

    剑指一动,长剑翻腾起来“嗡嗡”声大作,一时间夺命九霄困它不住,叫它大摇大摆的撤回。“御剑术!”

    “咕咕”窗外又落下一只白鸽,不过这只白鸽的头上有一撮淡黄色的羽毛。

    庐江月笑道:“是公子的白鸽!”

    袁天涯抿抿嘴将鸽子抱在怀里,摸了又摸:“雪陌啊,你终于回来了!”

    “看看公子说什么了?”庐江月将纸筒解下,打开,立刻笑逐颜开:“公子要来了!”

    “是吗?他上回不是还在气我又擅自离岛吗?不是还在生气着吗?不是不出来找我吗?”撅了撅小嘴,她接过只有短短一行字的纸条,看了又看然后才塞进一衣袖里。

    “公子哪回是真的生你的气了?对了,当初你来滇城,王振不是让你监视戍边大将霍启烈霍将军的动向吗?照之前的情势,王振应该是想取而代之吧,为何现在又想拉拢了?”

    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冷冷的一挑眉:“月姐你就有所不知了!王振是想动霍将军,但是天不遂他愿,八天前霍将军之子取了太皇太后娘家的亲侄女。小皇帝虽然勤政,却多少还是受到太皇太后制约的。如今要是动了霍启烈,太皇太后不是刚好拿到把柄去收拾他?”

    “原来如此!”庐江月点点头,“你已经离京四年,京师如今是怎样的景象会不会不利于你的事情?”

    “所以啊,我就是怕离开太久,会有人忘了我,这才准备在商会之后回京师。”

    “那月落城……”

    “当然是交给你打理了!”

    “我还想跟着你一起回去呢!”

    “没必要,你先留下。等我回去看看,你处理妥当这边的事物再跟过来也不迟。”

    “可是你的身子……”

    “我没事,不是有药吗?再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怎能就这么死了?”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好吧,那也只能先这样了!你自己多小心,我尽快处理事情然后与你会合。”

    “恩!听说这次商会陆淋漓也会来?”

    “她已经到了滇城,不日便会抵达月落城。”

    “好快的速度!那这趟就请陆大小姐多送些银子了。”

    “那是自然,这些年月落城能有今天多多少少都是和陆家商行有关的。天涯,你要不要挑时间会会这位商界骄女?”庐江月眉眼一沉,低声问道。

    “当然,陆家,跺一跺脚天下要抖三抖的存在。想要江湖不平静,她的力量怎么可以缺少?那样才够热闹!”俏脸展开一个冷笑,眼底滑入一抹阴狠。

    只要是她想做的,天下任何一种因素都可以为她所用。否则,她岂不是要辜负“嗜血女魔”的称号了?

    双目一凛,袁天涯吼道:“谁?”话音未落,那白色的皮裘已经消失在屋子里,庐江月拿起桌上的佩剑尾随而去。

    适逢夜幕降临,霞光淡然隐去。原是一派祥和之景,怎生这般诡异而萧条!

    袁天涯飘身掠过别院,白色的身影落在了一颗老树上。周身浮着丝丝杀气,一双眼睛搜索者周遭的一切。什么人竟然敢偷听,难道不知道她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耳目?

    “为何这般杀气冲冲,要和我动手吗?”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陡然转身,那白色的身影傲然挺拔。

    眉心忽的展开,晶亮的眼睛里闪着些许激动:“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不好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见到我?那行啊,我走就是了!不过你不要后悔啊。”说着就要转身。

    “哎,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啊!”闪亮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微微低下头说道。软软的声音快要让人沉醉,颔首一瞥眉梢带勾勒出一丝娇俏。

    不经意间,原来这小妮子已经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了!不过十七芳华,竟然出落的纤尘不染玉容天资。

    静静地看着那边立在树头的白色身影:“身体好些了吗?”

    满怀担忧的声音听在袁天涯的耳朵里让她心头一动,微微一笑:“恩,好些了!”说着她展开身形,轻轻掠起。好似空中飘起的一片羽毛,白色的皮裘让她看起来纯洁无暇,眼角那层拂不去的笑意让他顿时心中一暖,一刹那如如同春意来临繁华绽放。

    扯起嘴角,张开双臂迎接那小身板的到来。

    扑进他的怀里,将小脑袋埋进他的胸口:“我不去找你,你居然会自己送上门来!”冷厉的话语让他瞬间堕入了冰窟,想要低头去看。

    冷不防,袁天涯手臂一挥,“嗤”他胸口的白衣被死扯开三条裂口,鲜红的血肉外翻渗着血。

    再等他抬起头,那白色的小身影早已弹开。“你……”

    “呵,哥君夜怎么这套把戏你老是玩儿不腻啊?”袁天涯冷冷说道,眼底的寒冰彻底将他冻醒。

    “你早就认出了我?”他一手抚着胸口,将穴道封住。“你还假装不知道!”

    “你不是要演戏吗?四年不见,故人相见总要送点儿见面礼不是?”她稍稍扬起下巴,“你欠我的还没还,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悉数讨回,加倍奉还!”

    他大口喘着气:“你居然出手这么狠!”

    “狠?我可没有忘记上次把他错认成了你,然后差点将他给杀了。你知不知道你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假扮他来见我!你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和他相提并论?要是再分辨不出你和他我也不用活了。你喜欢扮他是不是,空有一副皮囊相似又如何?那就让我挖出你的心来看看,是不是和他一样!若是一样我就赏你一具全尸!如果不是,我就把你撕成一片一片。”白色的身影频闪,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身法越来越快,偶尔对视上她的眼睛,眼底黑暗汹涌邪恶丛生。哥君夜不自主的后退一步,该死!这才短短四年,她已经到了让他不能掌控的地步。

    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黑,他可是无极宫主,就算身负寒毒又怎样?就是知道这丫头四年前中了寒毒,而今竟然都没有死,他就明白一定是燕云藏的功劳,这才不远千里来到滇城想要收获点什么!

    眼见着那小小的身影兜头扑来,双手为爪,这是真的要将他撕成碎片吗?胸口的衣襟一动,弯月形的银白色飞纵而出,毫不留情的向着那小身影招呼去。“你怎么认出是我的?”他和他一模一样,有时候他都会以为自己真的就是燕云藏,而非身负寒毒的哥君夜!

    小小弯月斩怎奈她何?黑光一闪,白色的身影拖着黑色的残光立在了哥君夜的身后。皮裘的袖口处露出一截黑色的刀刃:“怎么认出的?我说过了,你怎么能和他比呢?少自抬身份,就你那德行,知道腐肉为何会被人发现吗?”

    “腐肉?”双目微红,她竟然将他比喻成腐肉!

    自顾说道,毫不在意他的感受:“那是因为腐肉会自己散发出让人厌恶恶心的味道!”

    他会散发出让她厌恶恶心的味道?“死丫头你……”

    “哼,不是吗?也就是你,就算掩饰的再好,全身都散发着杀气。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黑暗与邪恶是你那层白色的皮囊所遮盖不住的!”

    “我邪恶?你也不看看如今的你!那身白色的皮裘又如何能掩饰你那通身的邪恶与嗜杀?四年,虽然你的心性转了不少,可是我敢说,你比之过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断增长的戾气和黑暗是医药圣手的飘渺风神永远也无法治愈的。纵然他保你不死之身又如何,迎接你的始终都是成魔的深渊!”

    “住口,本姑娘变成什么样子是你能管得了的吗?”双目含冰,袁天涯娇喝一声,皮裘下的无影刃亮出。黑色的流刃浮动在黑色的刃口,随时待发。“不管怎么说,你今日是要将命留下。不过你可以放心,日后我会让无极宫跟着你陪葬!”

    “是吗?你要让无极宫也一并搭上?好啊,我正有此意呢!你知不知道……”

    黑色的流刃晃过,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哥君夜来不及说出后面的话就被逼得放出银色弯月斩,全力以赴!

    宽大的白色皮裘根本就无法成为她大显身手的障碍,足尖频动,小身板如风及至。

    该死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吧?就算将你掳去无极宫也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怎么就是比不是上他!我哪里不比不上他?

    “袁天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是他吧,那你凭什么说我骗了你?”弯月斩与流刃瞬间碰撞在一起,轰然炸开的气流将他逼退至一边。

    大口喘着气,额上渗出滴滴冷汗。没想到那柄魔刀已经被她给征服了!他哥君夜什么时候如此狼狈了?什么时候被人所制逼迫到如斯田地了?向来只有他无极宫在江湖上横行霸道,如今这个小魔女竟然有这个能耐杀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思及此,眉角的汗水渐渐凝成了冰渣,满面浮起薄薄的寒霜。身体也不自主的颤动起来,然而就算他极力控制也无法制止身体里的寒气迅猛腾起。

    她眉眼一动,浮在天空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僵硬的身体一怔,急忙将弯月斩横在身前以作防备。

    看到如此狼狈的他,陡然想起四年里被寒毒攻体的自己。斜睨的冷目忽的敛起:“你也身负寒毒?”

    “哼,要不然呢,你以为可以轻易将我逼到这种地步?要不然这些年无极宫又怎么会有隐世之意?”他咬牙说道,从口中喷出白色的冷气。可见他体内的寒气得有多强烈!

    然而,同等的遭遇却没能引发她的同情!无影袖刀缓缓抬起,锋利的刀尖指着他的眉心:“我深知寒毒攻心的同痛苦,既然如此,不如我给你个痛快?”

    “你……”他无比痛苦的望着她,想要透过那漆黑的眸子看见她的心底。然而层层的黑暗之后到底是什么,他看不到,某不到。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让他心中不由一痛。

    依稀记得,流云阁中的她笑颜如花,苍白的小脸绽放出的阳光让他体内的寒气为之骤然消失。亲切的面容和邻家小妹妹一样让人舒心,软软的声音让人沉醉。

    那暖暖的感觉他会永远记得,然而今天再想要去探知她的心,却如同让他掉进一个无法到底的冰窟,只会让他越发寒冷。

    “住手!”背后响起那温暖的声音,然而那声音里却又饱含宠溺与放纵。

    无影袖刀一颤,满面冷色瞬间消退。黑雾缭绕的眼里陡然变得清明无比,小嘴微微咧开。突如其来的变化全都来自于她身后的那个挺拔身影。

    白衣若云,墨发如瀑。一张妖孽般的脸邪魅的放肆,红唇艳丽的让女人都嫉妒。“玩儿够了吧,败给你了!”

    她没有收起刀,就那么背对着他。波光流转,满面俏皮,将身前的哥君夜嫉妒的满地抓狂。如此小儿女的神态全都来自于燕云藏,燕云藏!那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男子,一个他永远不法岂及的男子。既生瑜何生亮?为什么要让他和他一起并存于世?为什么让他们并存于世的同时又不公平的让他身负寒毒,百般痛苦?

    “摆着那架势你不累吗?”燕云藏一个纵身来到她的身边。

    她扬起笑脸揶揄道:“你不是不来的嘛?”

    “我能不来吗?”他无奈地张开手,旁若无人地将她的小身子拥进怀里。一只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脉搏,细心的感受着传来的搏动。

    皱着的眉心始终都不曾放开:“不是说不准你用这把刀吗?你怎么不听!”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枚绿色的丸子塞进她的嘴巴里。

    手指触及到那冰凉湿润的小舌头,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收回!她邪邪的笑着咬住他的食指不松口,舌尖不断地撩拨着他的指尖。

    哥君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喷出一口鲜红的血。

    邪魅的眼角一动:“这么大了,怎么还玩儿这种把戏?”嘴上这么说着,可是那心底的惊涛骇浪是他骗不了自己的。如今的她已不再是那十三岁的小姑娘,天纵玉容已然比任何一个女子都吸引男人。最要命的是她紧紧靠在自己的怀里,贴在他胸口的凸起提醒着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天涯,乖,松口!”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脑充血的。

    黄倘若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摇摇头继续自己的动作。不仅如此,那双小手自皮裘下一阵摩挲,环住了他的腰部。撒娇般的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这个动作让他身子骤然紧绷。

    额上渗出几许汗珠:“好了,我错了!你早就知道我来了,可是我依然避而不见。但是你不也是为了逼我出来,对他亮出了无影袖刀?”

    这会儿她才松开嘴巴,将药丸吞进去,又兀自舔了舔自己的唇,朝他抛了个媚眼。惊得燕云藏只得将脸别过去,而她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知道自己错了?那你该干什么了?”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很大人般的将脸别过去,等待着某人的认错。

    “我……该干什么?”他风轻云淡的问道。

    “你!”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说过,有朝一日我能够将你们区分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长臂一览,断情的夺命九霄重归一线。身子腾空而上,直追那条矫健的身影。身后的斗篷被他的左手一撩,铺天盖地的向着男子飞去。

    滔滔江水,东流去。上空是二人的战场。银光炸开,长剑如虹将飞来的斗篷撕成碎片。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斗篷的后面紧跟着红色的信子。

    眼看着红色信子要舔上他的手臂,长剑脱手而去,直逼断情的面门。银蛇迫不得已折回,瞬间缠上了长剑。

    似乎男子并没有意料到他的夺命九霄会有如此的灵活度。微微惊愕一阵便双臂一翻,横在空中被夺命九霄缠住的长剑一滞停住了去势。

    满怀信心想要将长剑抛入江水中的断情彻底愣住了。那把剑在以他控制不了的速度向后退去!“这……”没道理!可是那长剑却实在后退,手中的银蛇一扯,长剑跟着过来一点然而马上又往后退。

    那感觉就是两人没人扯住一边在拔河,怎奈悬空的长剑离那人还远的很。

    剑指一动,长剑翻腾起来“嗡嗡”声大作,一时间夺命九霄困它不住,叫它大摇大摆的撤回。“御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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