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笑点点头,红着脸说:“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伺候好少庄主!”

    低语是低语,可却让一旁的冷雪天听得清清楚楚,心道:难道庄中的传闻是真的?早就听说云亦笑深得庄主之心,是庄主内定的未来少夫人。原认为是下人的闲来之谈,不可信。今日庄主之举不正表明传闻属实?只差当众宣布少庄主的婚约而已。哼,云亦笑,虽然我俩平时交情匪浅,但在这件事上我决不退让,逸哥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好!既已定下,那各位就先行准备吧!我们边备战边等候雪天的消息……”

    从大厅出来,冷雪天和云亦笑一同走向东厢。到门口时,云亦笑说:“雪天,此番远行,虽是打探消息,但接近魔教却是凶险之极,更何况行走江湖吉凶不定。虽然这样的事情你做了十年,可这次非比寻常,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雪天冷若冰霜的脸突然转为微笑:“笑笑,多谢你的提醒啦!不过,这次我远去西域,那我的逸哥就拜托你照顾喽!你也知道,他又不会武功,一天到晚只知道诗词歌赋,琴艺画技,若是庄主也远去西域,你就要上上心啊!”说完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原来的笑脸不知去向何处,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与冰冷!

    云亦笑一怔:原来她还不知道庄主之意。庄主早有将我许配给少庄主之意。所以自小就多加调教,研习武艺不说,光是管账,治家就教了我许多,待人之道,社交之礼凝姨更是叮咛万千。如今,雪天也喜欢少庄主,而且她已向我明示。一边是相交多年的伴友,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这……这该如何是好?

    次日清晨,冷雪天挑了庄中的两名剑客。一名叫做广弦,另一名叫做朔空。这两人剑术不凡,又不乏经验,与庄中另一名刀客,朝火并称“依泊三杰”。冷雪天一下子开口向依泊傲战要了这“三杰”中的“二杰”,原以为依泊傲战会拒绝,不料,依泊傲战竟然会一口答应。可见,依泊傲战此番剿灭魔教之心有多坚定!

    依泊山庄中,众侠客在勤练武功,因此,去鸣剑阁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毕竟谁都不想在这场“正邪”之战中失去宝贵的生命。也正因为这样,所有山庄里的人除了要参与“剿灭魔教”行动的侠客,其余人等都不允许进入鸣剑阁。为的是好让众人为行动做好最后的准备。而依泊傲战则是闭关修炼,为自己的再战扬名做准备!

    玄逸在山庄里下了命令,说任何人都不可以使唤水月做事,十年了,日日如此,只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照顾着。依泊傲战拿他没法,只好摆出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与失望。如此,水月在这段期间更是无事可做,除了在玄逸的雅居养病,就是陪着玄逸写写字,作作画,偶尔两人也会对对子,提首诗什么的。

    此刻,二人正在亭子里喂水里的鲤鱼。水月手中拿着半个馒头,一点一点撕下扔到水里,看鱼儿闹得欢快,不由得脸上也荡起笑容。玄逸目睹着她平安无事,这两天也没怎么犯病,现在还戏耍得高兴,心里自然也是很开心。痴痴的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角竟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

    水月笑着猛然回首:“玄哥哥!你……”四目相对。他在看着自己!笑容僵在脸上,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进来一直乱蹦的小鹿,此刻正闹得欢呢!她慢慢低下头,抿了抿嘴唇:他……在干什么啊?我……我又怎么了?怪怪的!却一语不发,只低着头看自己的前胸一起一伏。

    玄逸先是一愣,立刻把脸别过去:让水月看到了自己那近乎白痴的样子!毁了我那“江南第一才子美少年”的名声啊!怎么办?我……刚才的样子很失态吗?那样子,有没有吓到她?她以后会不会讨厌我?玄逸深深吸了一口气,佯装咳嗽了一下,道:“那个,水月,你……你刚才想说什么?”终于找到句可说的话!

    水月忽的抬起头,是一脸尴尬!张了张嘴:我……说什么的?“哦!那……我想说,玄哥哥,水里的鱼儿很开心……”声音却越说越小,可还是叫玄逸听到了。

    他微笑着看着她,一不留神便轻轻地说:“那,水月你,和我在一起开不开心啊?”满眼的温柔,就像这春日里吹面不寒的清风,吹进她情窦初开的心扉!

    闻言,水月傻傻地看着他的脸:的确很帅气!而且,他一直都很优秀。满腹经纶,却又不爱显摆;拥有一身深厚的内力,却又不愿涉足江湖;贵为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却又与人和睦,从不端出少主的架子欺压人!最重要的是,他不顾我毫无背景的身世……对我……温柔体贴,百般呵护,万般疼惜!这样想着,两朵红晕浮在她苍白的脸上,红红的脸颊分外美丽,衬着她清丽脱俗的容貌,更显出她的可爱与秀美!

    玄逸看得呆了,从来没见她这样美过,虽知道她相貌不俗,却不知原来……可以这样美!

    忽然,水月转过身去,伏在栏杆上望着水:他是很英俊,可是,我怎么能那样看着他!而且,他在说什么啊?我,这是怎么了……

    见她那种反应,又只字不言:呸!我说什么啊?怎么能对她说那样的话?一定又吓着她了!于是他正了正色,从身后拿出一杆黑的发亮的竹笛:“水月,我教你吹笛子,好不好啊?”

    水月转过身,给他一个纯纯的笑:“好啊!”她眨眨眼,“不过,如果我很笨,总是学不会,你可不要骂我啊!”

    见她这般说,心中便知道她不介意刚才的事情。还给她一张欣喜的笑脸:“怎么会!我怎么会……舍得?”说这句话时,虽然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可他的脸却红了!他知道这么说不太好,可是他就是想说,明知道这样看着她不好,可就是不愿意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有这种反应,他自己也被吓到了,只感觉脸上好烫!从没有对哪个女孩有过这种感觉,也许,这就叫喜欢吧!一种近似于爱的喜欢!

    水月又惊又喜,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将羞红的脸从他的视线中移开,轻轻地咬着下嘴唇。她喜欢他这样说,她知道他是说真的,他的眼睛告诉了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春风还是那么温柔,怂恿着她的发丝飘向她清秀的脸颊,发梢也开心地逗弄着她漂亮的睫毛,叫她忍不住眨着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

    他微笑着走到她身前,左手拿着笛子,用右手轻轻地为她拨开那调皮的发丝。手指慢慢地移向她的脸颊,同时也触动了她敏感的心灵。这辈子,我只有他!

    湖中,鲤鱼嬉闹得是那样快乐,水中,倒映着亭子里浓浓的情意……

    假山的后面藏着一双无奈的眼睛,它失望,伤心却又不能做什么,只能任之发展!云亦笑转过身倚在石头上:少庄主,你真的从没在意过我吗?从进庄的第一天起,庄主和凝姨便告诉我,我是未来的少夫人!我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我的心只可以放在你身上,对于山庄内和山庄外的事,我都要有个清醒的认识,因为我的丈夫将会是武林的支柱,而我必须成为他的贤内助。这就是我的归宿!可是……如今,十年了,我都不曾将我自己放入你的心里,你的心里只有水月!

    眼睛里有东西在闪!不,傻丫头!不准哭,江湖儿女,怎可轻易落泪!是我的,我会努力争取,不是我的,即使强加给我,我也不要!水月,你很幸福,请好好珍惜!

    “咳咳咳……”一位白衣少女扶着书斋的桌沿狠狠地咳着,接着就是大口地喘气。好似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一命呜呼!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到下颌,薄薄的嘴唇隐隐透着红色,好像只有这一点红色才让人觉得,她还是个血肉之躯!

    “水月,水月!”美少年走进书斋,一眼望见,忙上前扶住:“来,坐下!又犯了吗?”于是他凝聚内力于双掌,轻抚少女背部向着肺叶的地方,并将内力缓缓输入少女体内。好一阵,少女才平静下来。

    “少庄主……我……”

    “好了,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叫我少庄主!”少年给她倒了杯水。

    “可是,不叫你少庄主那叫什么?”少女接过杯子。

    “叫‘玄逸’啊!”

    “那怎么行?”少女惊讶道。

    “怎么不行?好吧,不叫玄逸那……叫玄哥哥吧!怎么样?”见少女面露难色,便假装生气,道:“怎么,我长你三岁,让你叫我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吗?

    “不,不,不是的!……”少女忙辩解道。

    “那不就成了!来,叫我一声!”

    少女喃喃地叫了一声:“玄……玄哥哥!”

    “恩!”少年高兴的答应道,满心欢喜。

    这少年便是依泊傲战之子,依泊玄逸,那白衣少女就是他的贴身侍婢。是十年前依泊傲战从外面带进庄的,听说是孤儿。

    那年,天大雪,这女孩冻晕在街头,挡住了依泊傲战办事归庄的队伍,便将她收下。可这女孩是在大雪天时发着高烧的,只穿一件单薄的破衣裳,便昏睡在街头。大夫诊断是寒气攻心,根本无法根治。久而久之就成了寒毒攻心。十年里,却和依泊玄逸相交甚好。

    玄逸长她三岁,对她似兄非兄,三分同情七分怜爱。从小到大,这依泊玄逸就不爱练武,一点也没他爹的风范。只是沉醉于诗词,棋艺,画技,他文采飞扬,才华横溢,是名闻江南的才子美少年,其名气绝不亚于他爹!这只是外人所知道的。但他极其喜欢这位名为“水月”的病女,说是侍婢,他却把她当作宝!十年来,不断寻找救她的法子。因从医典中得知内力可为她驱散寒毒,便苦修内力。十年间,各种高深武学的心法他都熟记于心,内力更是深不可测,为的只是给她救急!却死活不愿学习个一招半式,否则定能超越他爹。

    家里人只知他是一介文人书生,却不知他早已修习内力,只是站在武林人士的角度,觉得堂堂武林盟主之子,依泊山庄的少庄主理应是像他爹一样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艺,将来也好像依泊傲战一般驰骋武林!可偏偏怎么劝他都不能让他习武,反而使他终日沉醉于诗词歌赋,年近二十,在别人看来已经可以在江湖上建功立业的年龄,他却只会吟诗作对……依泊傲战早已拿他没办法!

    与水月一同进入山庄的还有两个女孩,一个娇俏可人,名为冷雪天,另一个文雅安静,名为云亦笑。三人此时都是十七岁,只是这水月长年处于病痛之中,身子单薄,面庞消瘦而苍白,却也是病若西子胜三分。三人都算得上是美人,是这山庄的三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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