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在车窗玻璃上只撇了一眼,瞬间就是一个激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脖子上竟然出现了一条紫红色的细线,从脖子后边一直绕到了耳垂下边。

    我用手摸了一下,发现这细线好想是从脖子里长出来的一样,手指一碰,还有一阵轻微的刺痛。

    二叔伸手把我拉了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按在上边,顺着细线开始滑动,我不知道二叔要干什么,正要开口去问,突然二叔就用那两根手指用力一夹,然后往起一扯。

    瞬间一股剧痛就从我脖子上开始蔓延,马上那股剧痛就变成了一种酸麻,我眼前忽然一黑,身子就发软直往下倒。

    二叔见状,马上松开了手指,从后边一把抱住了我,拍着我的脸问:“大侄子,你没事吧?”

    我脑子足足空白了五六秒钟才缓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二叔那两根手指上,夹着一根头发丝一样的东西,那颜色红的发紫,我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东西竟然在动,非常缓慢的在往二叔的手指上绕。

    二叔把我扶回包厢,此时那种酸麻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很多,但是全身还是直发软,自己根本站不起来。我躺在床铺上,扭头去问二叔,“二叔,刚才那是.......”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就在包厢外的玻璃上,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干瘪的怪脸,眼神非常忧郁,恶毒阴森的看着我。我瞬间一个激灵,这竟然是刚才那个老头的脸,我一指车窗玻璃,朝着二叔叫到:“他,那个老头,快追。”

    二叔看我手指着玻璃,一转头也看到那张脸,猛的起身冲了过去。就在二叔冲出包厢的瞬间,那张脸突然变得狰狞可怖起来,然后朝着我们怪异的冷笑。

    这笑容极其恐怖,我只觉得后背一凉,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僵硬的咽了一口口水,就看到二叔已经拿起了车窗边的逃生锤,顺势就准备去砸玻璃。

    就在二叔的锤子快要落下的时候,那张脸突然就朝着铁轨倒了下去,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影子从火车的外边飞了出去,钻进了路边的灌木里。

    此时我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站起来跑到窗边一看,朦胧中一个人影在外边的田地里飞快的跑了出去,一直跑上了四五十米外的一条小路,然后就看到两束汽车的大灯在那里闪动了几下,随即那个人影就钻进了车里。

    短短的十几秒钟,那辆车就跑进了黑暗里。二叔气的破口大骂:“妈 的,竟然是这个老东西。”然后一把将逃生锤扔在了地上,一脚就踹醒了睡在床铺上的伙计,那伙计被人一踹,忽的坐了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二叔指着鼻子大骂:“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他娘的,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白跟了老子十几年。”

    那伙计根本没听懂二叔在说什么,但看他正在气头上,知道二叔发起彪来那是不要命的角色,一句话也不敢说就溜了出去。

    我坐在二叔的对面,盯着他看了几眼,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一直等到他气消了一点才轻声说:“二叔,刚才那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你说我们被人跟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二叔扭头看了看我,估计是还在气头上,但是看我这么虚弱,也不忍心骂我,叹了口气说:“嗨,这说起来话就长了,那老头和你爷爷有些关系,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和你爷爷积了仇。当时我们江家势力太大,他就逃到了湘西,听说跟了一个蛊苗。

    但那都是明面上的说辞,其实他是跟了一个江西那边的老表,听说那个老表有些手艺,到底会不会蛊术我就不知道了。”

    这老头看起来也八十多岁了,确实和我爷爷差不了多少,但是我爷爷的性格就是那种江湖气,为人豪爽大方,很少得罪人,我实在想不出来像我爷爷这样的人,怎么会得罪这么一个不要命的主。

    于是我问二叔:“二叔啊,你说他们积了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到现在还抓着不放啊?”

    二叔哼了一声:“哼,听说是两个人在斗里遇上了,其他的事我不知道,要问啊,就把老爷子从坟里挖出来问吧。”

    二叔本来就和胖子一样,说起话来不着调,此时我也没办法和他计较这些。

    虽然大多数土夫子都是各盗各的,但是这二三十年是盗墓的黄金时代,明面上能找到的古墓都被盗光了,有的甚至被挖了十几次,连封土堆都被挖去打砖了,更别说什么冥器了。

    那些深山老林子里的油斗,去的了的也就那几个,有时候就是几拨人抢着去挖,要是在墓里遇见,经常为了几件冥器就是一场火拼,有时候没被粽子搞死,但却死在了这些土夫子手里。

    那些大瓢把子手下的伙计,甚至在斗里也见财起意,就趁机反水做了那些夹喇嘛的人。所以后来爷爷经常说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

    我看二叔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又问:“二叔,你说我们被跟踪了,难道就是那个老头?”

    “他只是一个虾米,但是他身后的人,我们不得不防啊。”

    说着就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隔墙有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让我别再问了。

    其实刚才二叔并不是朝着伙计出气,虽然二叔行事乖张,但是他身上还是有些江湖义气的,对手下那些人也还算不错。他就是借着发火,让那伙计出去盯着,毕竟是跟了二叔十几年的老人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我知道二叔的意思,也不再多问,但我看他手指上还夹着那根紫红色的头发丝,此时已经缠在了二叔的食指上,好像要钻进去一样,但被二叔牢牢的用手指掐着。

    我下巴一指二叔的手,“二叔,那个东西.......”

    二叔拿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火苗就窜了出来,烧在了那根头发上,火苗烧到的瞬间,那根头发居然开始扭动起来,发了疯一样顺着二叔的胳膊就往上爬。但是一端被二叔用手指掐着,火苗从上边一晃,我就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好想还有一股淡淡的血味。

    二叔放下打火机,拍掉胳膊上烧成灰的头发说:“这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几年前见过一次。如果不给你拨出来,十几天时间就能长到十几米长,到时候你整个脑子和胸腔里都是这个东西,想救也救不回来了。”

    作者:近期讲开始播放有声版,具体平台和播放时间随后公告,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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