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迦南顿时无奈苦笑,却还是认真为她解答道:“你这反射弧到底多长?这事在我将赫里红抓来那一刻就结束了,慕容玉死了,死在了他妄想的龙床上,和皇上一起,被慕容传的蛊虫吞噬了。

    不过慕容传弑父篡位已经板上钉钉,又有那些恶心的蛊虫,已经和皇位无缘了,正在被全国通缉中,至今不知下落。至于皇位,现在宫中损失惨重,丞相也因为女儿被慕容玉染指一病不起,朝中没有主心骨,便是三皇子慕容方。”

    “慕容方?”俭月皱眉,脑海里闪过什么,白迦南问道:“怎么了?你认识?”

    俭月摇头道:“麒麟阁出事的时候,我和花姐姐去找你,不巧在麒麟阁失火的时候,看见慕容方在外边,只是赫里红突然出现刺杀,让我忘记了这件事。”

    闻言,白迦南心底一阵愧疚,搂住俭月的肩膀道:“对不起,让你因为我的过失差点出事,是我该死,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出现了。”

    俭月摇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反正我命大,也没什么事,赫里红死了,你以为,还会有谁和我不对付?不过那个慕容方,当真是没什么可查的?”

    白迦南看向她问:“你想要查他?”

    俭月点头:“总觉得他有些奇怪,看似和任何事无关,可为什么麒麟阁大火那日,他会出现在现场?你想一想,他平日里深居简出,从不和任何官员结党,又不会和任何的皇子互生嫌隙,也不会去刻意搭讪。

    这样一个淡到让人几乎忘记的人,为什么会对麒麟阁大火感兴趣?我不相信他只是恰巧路过,毕竟那天跟在他身边的人可是不少,就像是特意去寻什么东西似的。”

    白迦南仔细斟酌一下,觉得俭月说的确实不错,便道:“既如此,我寻人查一查便是,总归是、宁可错查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不过娘子,我方才说的事情,你要不要认真的考虑一下?”

    俭月抬头,眨眨眼,疑惑道:“方才说的事情?什么事?你有说什么吗?”

    白迦南:“”

    见白迦南沉默不语,俭月失笑,一把将他挥开,往前走去,一边道:“想要我点头同意,便将鸿蒙桥下的嫁妆打捞上来,一件不少的摆放在我的面前,我便嫁,否则,免谈。”

    “打捞嫁妆?”

    如何打捞?白迦南顿时困惑,再抬头时,眼前已经失去了俭月的影子。

    十五的月亮,圆圆的挂在天空,这一晚上,整个村子里都洋溢着欢声笑语,和过年的时候判若两样。

    白小丸兴冲冲的拖着程谷媛和白海棠为村子里的大家发放元宵,还是不是的喊道:“都排队,排队,干什么呢?小五,你不是领完了吗?怎么又排后边了?

    去去去,一边去,别以为人多我就记不住,你小丸姐姐的眼睛比月亮还大,雪亮着呢,你蒙不了我,赶紧的,再耽误事儿我揍你哦。”

    “哎!那个谁,这盆元宵没有了,赶紧去厨房再来一盆,赶紧的,别耽误时间,你这干活速度呃太慢了,这样怎么配得上我们美丽的橙橙啊!”

    白海棠被指使的乱蹦,却因为对方的武力值忍气吞声,怒着脸一次又一次的将装满元宵的木盆从厨房抬到了尊字中央,累的就差跪在地上伸舌头了。

    程谷媛也忙活的热火朝天,她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也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节日。

    如今,被白小丸带着,到是比之前还要灵动,小脸自始至终都是红扑扑的,因为白小丸对白海棠的调侃,双颊的红云更多,比之红苹果。

    看着程谷媛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干活干的特别有近,白海棠忽然就笑了,白迦南走到他身边,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守着一辈子的小女孩终于真正的开心了?”

    白海棠一愣,随即笑着点头道:“是啊,从来都没想过,她也会这么笑。以前她也总是笑,可没这次笑的好看,我希望她以后都这么笑,这样我才对得起程叔叔一家。”

    白迦南笑道:“会的,这里的人值得她这么笑,你不是也已经置好了地皮,打算在这里定居了吗?”

    白海棠的射你微微一僵,转身看向白迦南道:“世子爷,我”

    白迦南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看了一眼已经加入分元宵的大军的俭月笑道:“青燕侯世子已经死了,新晋世子尚未入京,如今的我,只是和你一样的贫民,以后可莫要叫错了。”

    白海棠了然,挑眉道:“决定了?这里可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金灿灿的宝座。”

    白迦南顿时给了他一巴掌,道:“可这里有你这么一个已经被铜臭味淹没的金灿灿的粪土,我觉得在这里压榨你就已经足够了,比那金灿灿的位子要舒服的多。”

    白海棠顿时哀怨道:“我说白公子,你可不能这样,别以为你和我一样都姓白,可这白字儿也不是一个白啊,你不能把我辛勤劳动的成果据为己有,那是我要留着娶媳妇的。”

    白迦南道:“没关系,我会给你留够用的,剩下的,便是我要娶媳妇的了。还要告诉你一下,白字儿,有五笔,写不出第六笔,所以,咱们两个,一个姓儿,剪不断理还乱,终其一生,你都逃不出我的奴役了,认命吧!”

    白海棠顿时僵直身子,随即缓过神来反驳道:“不对,你已经将我送人了,如今我的老板是上官俭月小姐,那房契地契上可都是签字画押带盖章的。”

    说着,白海棠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推开白迦南的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瞬间跑到了俭月的身边,举起俭月的手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顿时,让俭月三人呆愣在原地,而白海棠,顶着脸上白色的手印,对白迦南得意洋洋的道:“我现在也盖章了,你甭想继续奴役我。”

    白迦南只给了他一个字:“蠢。”

    白海棠不明所以,转头便见俭月三人已经转过头去,懒得看他,尤其是程谷媛,低着头,不说话,旁边,白小丸还和她悄悄说道:“我说橙橙啊,你确定要嫁给这个姓白的?虽然我们两个是一个姓儿,可这人脑子怕是不太好,我觉着你嫁给她真的亏了。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姐给你再找个好的?”

    程谷媛低着头,道:“这不好吧!他对我还算不错,我们俩是指腹为婚,他手里还掐着婚书呢,”

    白小丸撅嘴:“好是好,可脑子不好,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婚书简单啊,到时候你用一个美人计,把婚书骗过来,然后撕掉不就好了?”

    程谷媛嘿嘿一笑,装作不理解,挠挠头继续发放元宵,而身后,白海棠无语望天。

    麻烦讲阴谋的时候,能不能距离当事人远一点?这样明目张胆个劝着别人的老婆离开别人,还要设计偷婚书?敢问,这到底是谁的脑子不好使?

    食物的夜晚,在众多欢声笑语中度过,看着微笑的老人,嬉戏的孩童,俭月本已经空荡的心一点点被填满,就算是夜尽人散,她都意犹未尽,坐在门槛上,静静的看着天上的皎月。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便是人这一生的特写。

    可是,人虽然不在了,记忆却留在了内心深处,如黑风,如娘。

    娘,你在天上还好吗?是不是比活着的时候自由的很多?你放心,我也很好,我会一直好下去的,我知道,这也是你希望的。

    “天冷,还是屋子里呆着比较好。”

    身后,一件厚重的大裘披在;肩头,俭月回眸,笑笑道:“没关系,习惯了,以前在秋家地窖的时候,常年都没有衣服避体,就算是寒冬腊月,也不过是一件薄衣不足以冻死。

    那个时候,我总是再想,我什么时候能离开那里,我为什么会被关在哪里?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不在乎那些了,我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每日里除了和另一个笼子里的娘吼叫,就是和外边的人打架,每每都被打的浑身是血。”

    说到这,俭月忽的一笑,眼底开始闪烁着晶莹,她道:“你还不知道吧!十岁之前的我,根本就不会说话,只会层出不穷的骂人,是和那里看着我们的人学得,因为他们在里面只会骂人。

    我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活着,活着的意味是什么?还有我那个娘,我们被关在笼子里,每天遭受那些非人的待遇,又为什么要坚持活着?死了不是一了百了?”

    俭月笑了,笑的双眼湿润,却满眼的灿烂星光,白迦南一手将她揽入怀中,道:“多谢你活着。”

    俭月摇头,继续道:“知道我是怎么学会说话,学会活着的吗?”

    白迦南摇头,此时,俭月却郑重的抱着白迦南的脸,和他对视,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道:“因为,我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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