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什么样,我想想”,医生眯着眼,仰着脸,努力的回忆,“好像是白白胖胖的,个头不高,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对了,还戴副眼镜”,

    风水大师和老道士又心照不宣的对看了一下,,医生描述的那个药商的长相,和昨天在银号里,瞎老头乔装后的样子有点吻合,难道医生说的那个药商,也是瞎老头化装成的吗,

    “那您有沒有注意,那人的眼睛有什么异常,”风水大师在旁边忍不住问医生,

    “眼睛有什么异常,,哦,这个我还沒太注意,当时已经是傍晚,屋里很暗,再加上他戴着副眼睛,沒太看清楚他的眼,不过,好像左眼老眯缝着,听这位先生的口气,你难道认识这位药商,”医生敏锐的反问道,

    “哦啊也算不上太熟,算是见过吧”,风水大师有点支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他忍不住瞟了一下老道士,好像是在征询该如何回应医生,

    老道士轻轻叹了口气,他觉得是该把实情讲出來的时候了,既然人家医生信得过他们,把秘方都说了出來,他们当然也应该对这位医生以诚相待,据实相告了,

    于是,他先对医生拱了拱手说:“相比先生之坦诚相待,我们就太小人之心了,刚才您问我是如何受得伤,我沒有说出实情,虽然是有难言之隐,但确实倍感惭愧,还望先生原谅”,

    医生一听老道士这样说,有点吃惊,边连忙还礼说:“道长不要客气,您不说实情肯定有不说的道理,谈不上有什么不妥”,

    老道士又感激的冲医生抱了抱拳,然后才把事情的來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他如何撮合风水大师的婚事,那个瞎老头如何害死女孩,他们俩如何想找瞎老头寻仇,昨夜在山上那场生死决斗,还有瞎老头种种超群能力,等等,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來,旁边的风水大师和老先生,还时不时的做些补充,

    医生听得嘴巴张老大,只听得毛骨悚然,因为对他來说,这些事都太惊悚、太怪异了,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他也沒想到,他们这一带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一个人,怎么之前从沒听别人说过,

    不过,这位医生忽然有点后怕,他也本是个极为聪明和心思细密的人,因此,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他救了老道士,就是和那个诡异的瞎老头结了仇,那个瞎老头会不会报复他呢,

    听三个人说,那个瞎老头还有什么读心能力,能窥探出人的所思所想,并且还极为心狠手辣,这真是太可怕了,不过,既然都已经发生,后悔也沒用,他只盼着老道士和风水大师,能够赶快再次出击,迅速干掉那个瞎老头,唯有如此,才能完全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不知不觉,天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老先生连忙吩咐手下人准备饭菜,几个人就在银号的后院吃了,

    知道这些后,医生的内心很乱,他觉得自己平静的生活,一下子被打乱了,不知不觉就被卷入到这种事里,所以显的心事重重,吃饭的时候也显得心不在焉,很沒胃口,风水大师、老先生、还有道士,当然都察觉到了,便宽慰他说,这个瞎子虽然可怕,但这次也毕竟算是重创了他,他们会乘胜追,一举干掉这个瞎子,

    其实,风水大师和老道士最怕的、就是这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会遭到这个瞎老头的报复,尤其像老先生这样,完全不考虑自身安危、义气相挺的朋友,万一有点闪失,他们俩会内疚死,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他们沒有别的选择,只有尽快干掉那个瞎老头,

    吃过饭后,医生又用清水洗了一下老道士的伤口,并且重新包扎好,虽然扎的很深,但毕竟沒伤到要害,对坐立行走,几乎沒什么影响,

    等转过天來,老道士不顾风水大师的反对,决定要和风水大师再次上山,去寻找瞎老头的踪迹,

    老道士说他受得这些都是皮外伤,沒什么大碍的,还是尽快除掉那个瞎老头要紧,虽然风水大师觉得很过意不去,但他知道,沒有足智多谋的老道士帮助,他在那个诡计多端、能力超群的瞎子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所以,最后也只好同意老道士和他一起行动,

    天一亮,他们就早早起身,來到他们和瞎子搏斗的地方,因为老道士对周围环境辨别,可以完全靠他独特的、对阴阳之气的感受力,所以轻易就找到了前天晚上的战斗地点,如果让风水大师自己去找的话,他恐怕要大费周章了,

    风水大师和老道士都明白,这里有一个寻找瞎老头的重要线索,,血迹,

    他们想循着血迹,找到瞎老头的藏身地点,虽然他们知道,以瞎老头的狡猾,想光靠血迹找到瞎老头,可能比较困难,但除此之外,沒有其它更有价值的线索了,

    在白天來,风水大师才看清楚,原來瞎老头的藏身之处,是一颗大树,这棵大树很粗,一个人都抱不过來,所以后面躲个人,根本就沒问題,他还看到,树干上有几个弹孔,那就是他前夜一通乱射,留下的痕迹,

    他们俩很快就在草丛里找到了那摊血迹,

    令他们兴奋的是,从那摊血迹开始,在通往山里的方向上,有一条明显的血迹,这正是那个瞎老头逃跑时留下來的,看來,瞎老头再厉害,毕竟还是个人,受伤后就会流血,而这留下的血迹,也许就使他插翅难逃了,

    两人追踪着血迹,往山里走,足足走了五六百米后,前面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风水大师也越來越有信心了,

    “看來这个瞎老头,在很多方面,并不像咱们原想的那样深不可测,看來我那一枪,虽然沒能打死他,但也肯定使他伤的不轻,流了这么多血,即使不死,在短时间内,也很难恢复过來了,这就好对付了,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在血迹的尽头就是他的尸体”,风水大师情绪高涨的说着,

    而老道士则沒有马上附和他,而是皱着眉头,边认真的看着血迹往前走,边不无忧虑的说:“嗯,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固然是好,但我们宁愿高估敌人,也千万不要高估自己,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有任何懈怠和轻敌,你的手枪都上好子弹了吗,要时刻处于临战状态,我老是觉得,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们还是谨慎点好,”

    经老道士一提醒,风水大师觉得很有道理,便拔出手枪來,打开保险,握在手中,

    大概又走了二百多米,令他们最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条血迹,忽然完全消失,而在血迹的尽头,既沒有瞎老头的尸体,也沒出现可能的藏身地点,因为这里是一片比较平坦的地带,沒有任何洞穴、岩缝、甚至连个隐蔽的凹坑都沒有,

    此时,风水大师刚刚还很雀跃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而老道士的情绪,则好像起伏并不大,好像他早就料到会出现类似结局似的,

    老道士仔细观察着这条血迹尽头的环境,一开始,他觉得这里应该有止血的草药,如仙鹤草、艾叶之类的,那个瞎老头是用这些止血药把血止住后,然后再不留任何痕迹的逃走,但他仔细看了一下附近所有的植物,竟然沒有一种能作为止血药的,那就诡异了,难道他会土遁不成,要不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呢,

    他们又仔细看了看血痕消失处的地面,那是一块比较平整的巨石,在这块巨石上,连一个手指大的洞都沒有,

    “真是见鬼了,难道那老头根本就不是人吗,”,风水大师一屁股蹲下來,一脸的沮丧,但老道士则什么也沒说,只是异常仔细的看着那块巨石表面,

    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对风水大师说:“快看,这里有条裂痕”,风水大师瞟了一眼,有点心不在焉的说:“我看到了,石头风吹日晒,长时间风化,有这种裂痕很正常的,再说,这条裂痕合那么严,连着蚂蚁都难钻进去,更何况是个人呢,”

    老道士沒再对他说什么,而是直起腰來,认真的看了看周围的地势,然后坐在那个裂缝上,打起坐來,

    风水大师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搞的有点糊涂,但他知道,老道士肯定发现了什么,于是,也不敢打扰,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等着,

    过了好久,老道士才睁开眼,从地上站了起來,还沒等风水大师开口,他就说了一句:“我知道那个瞎老头是怎么消失的了”,

    “哦,那您老赶紧说说,他是怎么在这里忽然就不见了呢,”风水大师急迫的问道,

    “他就是从这个缝隙里钻进去的”,老道士指着地上的裂痕说,

    “啊,您老人家是在开玩笑吗,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从这个裂痕里钻进去”,风水大师一脸苦笑,他觉得这应该是老道士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让他轻松一下而已,

    但老道士却仍是一脸严肃,异常认真的说:“不是开玩笑,你还记得我曾经准确预测过山体会出现大裂缝,而救了那一家五口的事吗,”

    “记得啊,昨天那个医生还提这件事了”,风水大师好像有点若有所悟的答到,忽然,通过老道士这么一问,他好像猛地想到什么,急忙说:“您是说,这个地方也能裂开,然后那个瞎老头是从这里钻进去的吗,”

    老道士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刚才看了一下四周的风水,还有阴阳之气的变化,并且在这个裂缝上打坐时,感受到从里面透出的一丝极强的阴气,经过种种迹象可以表明,这个裂痕,并不是一般石头风化时留下的缝隙,而是直通山体里面,并且在一定的时间,可以定期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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