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把车子开下土路,在树林里藏好,整理好武器装备,冲周和谢福弟打了个手势。三人猫着腰往庄园内摸去。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庄园大门处,有七八个魁梧的打手,都在警卫室内围成一圈,大呼小叫,看样子是在赌博。

    三人并不急着闯入,而是兵分三路,各自先绕庄园一周,观察守卫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亚特兰大黑帮巨头的豪宅,就算他们三个一阶的职业者,身手都不弱,但血肉之躯怎么也挡不住45的手枪弹。

    半小时后,几人详细记录了庄园的守卫情况,哨点分布,并互相硬照,查漏补缺。

    “庄园四角各有两个守卫,一个长枪一个短枪,不过没多少警觉性,不是睡觉就是喝酒抽烟,警卫室的有八个人,都在屋里赌博。”谢福弟边说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很快一张线条简单,但是直观精确的防御图纸跃然纸上。

    “别墅大门口还有四个,全是明哨,没有发现暗哨。”麦克补充道。

    其实这种安保规模,已经算是超出老麦预期许多。他本以为这里最多有个小弟在把门,六七个亲信值夜,没想到竟然有小二十号枪手。

    这个规模都快赶上一般州长的安保规模,当然只是数量上接近,质量上要差的远。这个质量不仅是身手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因为在体制内,或者是大型企业内,能要求雇员严格遵守规章制度,但是黑帮不行。成员自由散漫是天性,让他们专心值夜站岗,不能喝酒赌博,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黑帮不是军队,以欺善怕恶为主要业务的打手们自然不可能像军队一样,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毕竟,他们的理想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们要的是相对的自由,和绝对的敬畏。要是能遵守严明的组织纪律,参军从政干什么不比给人当马仔强?

    真要他们遵守这些条条框框,怕是过不了多久,要么是帮派解散,要么是老大换人。

    除此以外,他们也不会有多强的战斗意志。

    他们也许能脑子一热,拔刀就干,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一点可笑的街头面子。他们也许能深思熟虑,给大佬顶雷入狱十年,报酬是几沓现金,和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但那不是勇气,那只是被所谓的哥们儿义气和江湖道义洗脑之后,在肾上腺激素刺激下的一时冲动罢了。

    鲁迅说:勇者发怒,拔刀向更强者,怯者发怒,拔刀向更弱者。

    大家只是抱团欺压良善而已,真要为了所谓的帮派,豁出性命拼个你死我活?别开玩笑了大佬。

    所以说,这群纹龙画虎的凶恶大汉,既不具备纪律,也没多少勇气。虽然数量比预想的多一些,但凭老麦三人的身手,二十个枪手还不足为惧。

    “周,我们分头行动,先去干掉四个角落的守卫,然后正门旁边汇合,谢福弟,找好狙击位准备支援。”麦克收起简陋的防务图纸对两人吩咐道。

    周和谢福弟点点头,各自选了个方向,蹑手蹑脚的离去。老麦也向着一处高墙的角楼摸去。

    角楼大约有三层楼高,看得出来位置是精心挑选的,有良好的视野,汤普森家族的首领确实是个很惜命的人。

    只见老麦一个短距离的助跑,三步并作两步,手脚并用,很快就爬上了高墙。又从高墙上一个翻身,越过栏杆,直接走进了角楼的值班室。

    屋内的满地的烟头和空啤酒瓶,两个黑帮成员都在呼呼大睡。老麦掏出匕首,轻而易举的结果了两条性命。

    庄园内依旧安静的出奇,警卫室的一群人,依旧沉浸在赌博带来的多巴胺海洋中不可自拔,别墅门口的几个守卫,不停的吞云吐雾,不知道是抽烟还是某种杂草,没有人注意到角楼发生的杀戮。

    老麦如法炮制,轻车熟路的解决了另一处角楼的守卫,绕了一圈回到正门,周已经在原地等候了。

    看的出来,“月光犬”血脉在深夜中,给了周极大的战斗力加成。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清脆但低声的鸟叫,是谢福弟发来信号,示意一切正常,可以潜入作战。

    “一会儿尽量别用枪,先把警卫室电源总闸拉掉,摸黑干掉他们。”老麦低声对周说道。

    周的血脉给了他不错的夜视能力,老麦虽然没有黑暗视觉,但也有两倍于常人的感知水平,借着屋外的路灯和明亮的月光,也能勉强看清屋内的情况。

    周点头答应,两人无声无息的摸到墙根。老麦先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然后冲周点了点头。

    周猛的一拉电闸,瞬间警卫室里一片漆黑,屋内的喧闹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有点蒙,反应快的人已经想到是停电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

    门被突然打开,老麦埋头往里冲刺,匕首连续挥动之下,两条高高的血柱喷出,代表着最靠门口的两个人头被拿下。

    周紧随其后,进屋以后顺手还关上了房门,一个箭步冲到桌边,一刀攮进了一个黑帮打手的心口。

    这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反应最快的人已经大喊出声:“有敌人!有敌人!”

    但很快他就被一刀了结,再也没有机会出声了。

    鲜血洒的到处都是,有人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尖叫着往桌子底下躲,还有凶悍一点的掏出手枪,但不知道往哪里打。

    老麦在漆黑屋里只能看个大概,但周却有微光视觉的能力,一个月刃无声无息的甩出,一颗大好头颅就滚落在地。

    这时候距离老麦二人拉闸并闯入,不过三秒的功夫。三秒真男人,名不虚传。

    剩下几个人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同伴到底的闷响,以及四处飞溅的血花,一个个要不就是惊慌的四处躲藏,要不就是向门的方向跑去,试图逃离这个修罗场。

    老麦和周不紧不慢,老麦随手干掉两个往门窗处逃跑的,周一个翻身,越过了牌桌,一刀斩断一个试图拔枪的枪手的手腕,随后又是一刀封喉。

    老麦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藏在桌底下的枪手的肩膀,那枪手眼一翻腿一蹬,竟是直接被吓晕了。

    老麦也是一视同仁,没有因为他胆小就歧视他,给了他一刀痛快。

    这时别墅门口的几个人还在闲聊。

    新来的路人甲:“那帮混蛋怎么老是一阵一阵鬼哭狼嚎的,还把灯给关了?”

    老资格的路人乙:“估计是有人一把赔掉了自己底裤想赖账,这种事情常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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