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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坊司的头头找过来,萧靖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何宛儿。

    话说这妮子有段时间没出现了,上次来还是自己北上会盟的时候,莫非又出事了?

    他刚有点紧张,张公公便不紧不慢地道:“宛儿这丫头讨人喜爱,整个教坊没有不喜欢她的。就是大家对她太骄纵了,她有时任性使小性子,跑出去惹些麻烦,咱家也都会帮她把事情料理了。

    哎,实话说,这孩子的舞技是咱家生平仅见,她在歌舞一道上真的是百年一遇的奇才。按说这样的人儿是该送去内教坊的,可伺候达官贵人歌舞饮宴不是什么干净的差事……

    穷人家的父母都盼着把女儿送进宫来,咱家虽然也把宛儿当亲闺女,却是见过宫中险恶的,哪里会把她往火坑里推?说不得,只能把她养在主杂艺的外教坊了。”

    萧靖起身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恭敬地道:“原来是您一直在照顾宛儿。她是萧某的朋友,之前她的任性妄为多与我有关,您不要怪她,只管责罚我便是。在下真的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若不是张公公,我指不定闯下什么大祸了,还请您受我一礼。”

    说着,他又是深深一揖。

    刚才人家说到宛儿惹闯祸时,萧靖出了一身的冷汗。让宛儿搞“快闪”当街跳舞再包装宣传她,让宛儿在抢亲之前演《明珠泪》的女主角……哪一桩哪一件能跟他脱了干系?

    张公公是来兴师问罪的,任谁整天替人背锅都要讨个说法——萧靖是这么认为的。

    谁知,事情跟他想得不一样。

    张公公淡笑道:“都是些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咱家今天来要说的是好事,以前的那些就不要介意了。”

    啊?

    萧靖的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来。好事?什么好事?莫非……

    他胡思乱想着脑补了最可能发生的情况,在心跳加快了几分之余还有点不知所措。

    说来说去,都怪后世的那些古装剧,套路害人啊。

    张公公似是没看出他的异样,自顾自地道:“宛儿被送到教坊时便是孤女,但她一直想找自己的父母,自打懂事以来就在寻访着,从未间断。

    近些年也曾有过些线索,可最后都是镜花水月,这孩子在人前坚强,私下里却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咱家想帮她,却苦于没什么手段,只能干着急。

    就在前两天,教坊收到了消息,一位故人说阳陵县有人知道宛儿父母的下落。可惜啊,咱家年老力衰,就算想查访也有心无力,今日过来就是想问问公子,能不能跑上这一趟……”

    什么吗,原来是这样啊。

    萧靖拍着脑袋讪笑了两声,随后收起笑容道:“宛儿不仅为报社出了很多力,更是报社中的一员,此事萧某义不容辞,岂有推却之理?只是,事情不告诉她么?如果消息甚是可靠,她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张公公叹道:“话虽如此,却还是不和她说起好些。万一事情不实,岂不是又伤了她的心?还是等一切都查清楚再和宛儿说吧。”

    萧靖点了点头。刚才是他疏忽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是很浅显的道理,还是先瞒着宛儿吧,没准事后还能给她个惊喜呢?

    说完了正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聊伴、很是意犹未尽的张公公又坐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萧靖,丢下一句“公子人品贵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子,也难怪挑剔的夏侍郎招你做了东床”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萧靖搔了搔头:为什么感觉他还是话里有话呢?

    送走了张公公,邵宁正好回来了。萧靖拦住他道:“我有事要出去,报社的事你就多担待一下。”

    邵宁面露喜色,道:“没问题,你要走多久?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萧靖似笑非笑地道:“地方很近,最多四、五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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