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自从怀孕以来,安心在家里养胎。小治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就连做饭洗碗这样的事情,都替夏雪代劳了。

    夏雪闲暇里,会翻翻书听听音乐,或者是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晒太阳,沐浴在沉静的时光里发呆。

    在雨水潸然的午后,夏雪有时会坐在窗前,发上一下午的呆。发呆,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任凭思绪漫天飞扬,没有终点,亦没有起点。

    夏雪听小治说,薛寒跟朴施怡离婚了。这个结果,令夏雪感到意外。本以为,薛寒和朴施怡两个人性情相投,会相亲相爱一辈子。没想到这对男女,放荡不羁半辈子,却没能一起走到最后。

    薛寒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在外面阅女无数,追风浪蝶,还不允许老婆干涉。可是朴施怡在外面,稍微快活了一下,竟然被薛寒扫地出门。这种事情,没有道理可讲。对于女人来说,真是不够公平。

    朴施怡,其实就是女版的薛寒。怎奈她能力不及薛寒,事业金钱都不及薛寒。一句话,朴施怡的经济不能够独立,所以她要处处受到薛寒和社会舆情的牵制。

    如果朴施怡经济独立,财力雄厚,完全可以活成第二个薛寒。到了那时候,什么样的男人玩不到,根本就用不着藏着掖着的,深恐被薛家发现。

    经济力量,决定一切。朴施怡自己不争气,不求进取,就不要怪自己命苦。她拿着男人给的钱,还想过着朝三暮四的生活,当然是不会得偿所愿的。

    人家薛寒,虽是蹲了好几年大狱,那又怎么样呢?人家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刀立断休了朴施怡。人家的实力事业都没有丢,青山依旧在,几度女儿红,雄风不减当年。

    夏雪一想到朴施怡眼下的悲惨处境,心中难免会觉得异常解恨。她是个普通的凡人,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样样都俱全。她从未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人。可是对于朴施怡和薛寒这种无耻之徒,夏雪是一定睚眦必报的,哪怕是为了报复拼尽她毕生的岁月!

    可是夏雪对于朴施怡的仇恨,却渐渐淡了下来。朴施怡如今已经得到了报应,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夏雪心中的郁结已然消散。从这以后,夏雪居然对朴施怡动了恻隐之心,再也无法继续去仇恨她。

    夏雪甚至,要把朴施怡接到自己家中,但是被小治竭力阻止。理由是,朴施怡眼下的情绪很不稳定,小治担心她会伤到夏雪。

    发现身孕的第二个月。夏雪有天午后,看到外面阳光很好,就去院子里溜达了很长时间。当她回到屋里,想要睡一会儿的时候,忽然觉得小腹微微有点咝咝啦啦的疼痛。她紧张地跑到卫生间,惊惧地看到内裤上有指甲大小的红褐色。

    夏雪心里一惊,莫不是胎儿有什么问题吗?她六神无主,只得给小治打去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小治的语气,比夏雪还要紧张,他命令夏雪马上回到床上躺着,他立刻带着医生回家瞧她。

    不到半个小时,小治就和医生护士来到了夏雪的卧室。医生检查过夏雪的身体,又看了看她内裤上的颜色,笑着说他们夫妻过于紧张了。

    医生说,初孕的第二个月,一般是在之前来例假的日期,母体会排出少量月经样的液体。只要血量不大,就属于正常情况,完全不用担心。

    医生给夏雪开了点叶酸片,还开了两盒口服液,就离开了。小治这才放下心来,送医生护士下楼。医生临别时,对小治说,孕妇头四个月内,属于危险期,凡事都要注意,尽量避免剧烈活动。医生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小治,踌躇着说道,薛总在那方面也要尽量忍耐数月,千万不要一时冲动,伤了孕妇和胎儿。

    小治听明白医生的话后,忍不住大笑着,急忙点了点头。医生看到夏雪那副盛世娇颜,还有那具软绵绵轮廓傲然的身子,就不觉担心起薛治那方面的耐力。

    医生笑着说道,守着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人,搁在那个男人身上,要想没有半点私心杂念,几乎是不可能的。实在不行,薛总可以暂时跟妻子分房睡。等到孕妇五个月后,便可以试探着浅尝而止了。

    小治有些赧然地笑着,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年轻的女护士,一次次偷眼瞧着英俊健硕的小治,禁不住浮想联翩。她低声对那位女医生嘀咕着,如果她是薛总的妻子,一定不会忍心看着薛总受煎熬。只要薛总想要做,她就会全力去服侍。要不然,万一被别的女人钻了空子,怎么办呢?

    女医生听完小护士的话,狠狠白了她一眼,小声愤道。不要脸的小丫头,你才多大,就懂得这些事儿?说出这些话来,你也不觉得害臊?

    小治看着医生和护士嘀嘀咕咕,能感觉到她们在谈论自己。他皱眉看向女护士,恰好与那位护士偷眼看他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小护士脸颊一红,慌忙转过脸儿,深深地低着头。小治淡然一笑,处变不惊,这种被恋慕的眼神和境遇,对于小治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

    这天也是朴施怡出院的日子。护士上午就给小治打去了电话,可是小治当时正在开会,是他的秘书接听的电话。后来,也不知道秘书是否把护士的电话转达给小治,朴施怡一直没有等来接她出院的小治。

    下午四点,朴施怡仍然没见一个来接他出院的人。她落寞地叹了一口气,决定自己打车回家。其实,她随身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包换洗的衣物,再无其它累赘的东西。可是朴施怡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她觉得这样一个人出院,身边没有人簇拥着,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朴施怡辞别了护士,形单影只地走出医院大门。她望着街头路过的出租车,却迟迟没有勇气招手。她害怕会被熟人看见,自己居然独自打车出院,会被别人笑话瞧不起。就在她迟疑茫然的时候,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停在她的眼前。

    请问,你需要打车吗?司机摇下车窗,说着外地方言,问朴施怡。

    朴施怡得救般地看了一眼司机,就跟做贼似的,急忙一头钻进后座上。她打量那位司机的穿着,有些衣衫褴褛,还散发着多日不曾洗澡换衣的臭味。

    司机说的不是本地话,到底是那个地区的方言,朴施怡辨别不出来。司机大约五十岁左右,脸上浮着厚厚的一层油腻,两只三角眼儿,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可是朴施怡此刻别无选择,只得报出自家的地址,然后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孤家寡人的处境,是她最最忍受不了的。她向来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哪里热闹,就喜欢往哪里跑。孤独是什么滋味,她想都不敢想。

    那位面相猥琐的男司机,一路上不停地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打量着朴施怡。这个女人面容漂亮,身材丰满圆润,虽然有了那么点年纪,可是处处透着一股子风骚的性情。司机不由得垂涎欲滴,伸手悄悄摸向自己。可是鼓捣半天,也不见有所消减。他再度看向朴施怡的俊脸,发现她竟然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司机大喜,猛踩油门,加大了车速。

    当朴施怡半睁着眼睛,问司机怎么还没有到家的时候?司机连忙满脸堆笑说,现在已经到了交车的时间了,所以他要去一个小区里接那位值夜班的司机。

    不等朴施怡同意,司机便一路狂开,进入一座偏远破旧的小区。前方的路边,站立着一个剃着光头的壮汉,好像是刚从号子里出来的劳改犯。

    司机把车开到那个壮汉身边,停了下来,壮汉随即打开汽车后门,紧紧挨着朴施怡挤坐在一起。

    朴施怡厌恶地想要挪动身体,却被那个壮汉顺着后腰牢牢搂住,发出色眯眯的贼笑。他的另一只手,掀起朴施怡的衣襟,狠命地伸到紧里边,毫无怜惜之情。疼得朴施怡泪如雨下,厉声喊着要报警!

    那名壮汉,脸上没有半点惧色,刷地亮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冲着朴施怡嘿嘿嘿地淫笑。

    这时候,朴施怡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朴施怡伸手摸过手机。那把冰冷的匕首,立刻紧紧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那名壮汉,怒视着朴施怡,说道。美人儿,如果你敢喊叫,我就立马破了你的相,然后叫几个哥们把你灭了!在我们灭你之前,当然要好好地享用你。你老实说,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朴施怡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说这是她家里人打来的。

    壮汉马上怒道,你马上接电话,告诉你家里人,你要跟朋友外出旅游,叫他们不要打扰你!

    朴施怡不敢违拗,只得接起电话,说她临时决定要跟朋友出去旅游,正好可以散散心。

    电话是小治打来的。当他听到朴施怡说要去旅游,心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朴施怡很多年前就是这样,基本上不会长年呆在家里。

    朴施怡挂断电话,心彻底跌入冰谷。那位手持匕首的壮汉,一把夺走朴施怡的手机,立即关机。

    前面开车的司机,发出一声声怪笑,不时地从境内扫视着朴施怡。

    那名壮汉,将刀尖儿对着朴施怡的脸,一点点逼近。吓得朴施怡不停向后躲闪,哭着乞求对方放过自己。

    壮汉不说话,只是狰狞地冷笑。那把锋利的刀尖儿渐渐下移,撕拉一声,划破朴施怡几层衣襟,尽数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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