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眉头越皱越,这个词大季钟渊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所以并不陌生,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沐晨言语中所指的那个安全感,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那本王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麻麻的这种感觉回来?”

    大季钟渊其实自我感觉还是蛮良好。

    他不是不懂安全感这个意思,他只是搞不懂顾格桑的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从始至终大季钟渊和顾格桑在一起的第一天起,他就自认从来没有一次真切的伤害过顾格桑,甚至相反,见到顾格桑的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几乎就只剩下如何保护这个女人。

    “这一点……我觉得还是要从麻麻的心里出发,首先就是……要解决麻麻心里那种由内心而散发的危机感。”沐晨在脑海纠结着如何完整的用一个恰当的词汇来表达自己心中想要传递给大季钟渊的意思。

    大季钟渊:“危机感?”

    怎么好端端的又提到了一个劳什子危机感,谁能给顾格桑创造危机感?大季钟渊自认为他在保护顾格桑这一点做的也还是蛮到位。

    “有时候感觉不能单纯的从字面意思去对它进行认知和分解。”看透大季钟渊心里的郁闷,沐晨瞥了一眼后又悠悠的把自己的眼神收回来,“要从其他角度去想。”

    “什么角度?”

    “比方说……比方说……”沐晨抓耳挠腮想了半晌,憋出一句话,“比方说,你想麻麻为什么现在那么拼命的想学会一项本领,她从前可是连最简单的鬼魂怎么当都不晓得,甚至也不怎么在意。”

    “为什么?”大季钟渊顺着沐晨的话往下面问。

    沐晨快无语了:“是啊,为什么?这是我问你,不是让你问我啊。”

    “本王怎么知道。”大季钟渊理直气壮道,“本王又不是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内心在想些什么?”

    沐晨被大季钟渊的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差点气的吐血,他可是小孩子,对于大人的事情能稍微看清一些局势已经很了不起了,怎么可能充当情感专家面面俱到。

    不过嘴角抽搐了片刻,沐晨再次回忆了大季钟渊方才说的话,突然脑海内灵光一闪,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他猛地一拍手道:“对,就是这个。”

    “什么?”大季钟渊的剑眉扭在一块,沐晨的神态变化太快,让他一下子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节奏速度。

    “你刚刚说你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些什么对不对。”

    “是啊。”以为沐晨没有听清楚自己刚刚的话,大季钟渊很自然的把之前嘴里说的话又再次问了一遍。

    “那你对这点有没有主动问过麻麻。”沐晨道。

    “……”嘴巴张到一半,本来心里已经做好回答的大季钟渊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后又默默的把要回答的话语吞了回去。

    确实没有问过。

    甚至没有在意过。

    他一向在意的都是有没有具体的什么东西对顾格桑造成伤害,心里方面的别说在意了,哪怕大季钟渊发现了也会对此不以为意。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归其原因还是大季钟渊以前在沐晨被发现有两颗心脏前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一颗真正在跳动的心脏,而且一向大季钟渊除了对顾格桑意外的事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所以一直以来都觉得关于心理上的问题都是第二天想想就过去,并不会觉得这种事堆积在心里日后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其实,从来没有关心麻麻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吧。”沐晨的语气低沉了下来,“你只是一昧的将自己觉得好的送给她,完全不会去想她为什么要这个东西,要这个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就比方说方才的那个阴界灵果。

    大季钟渊的反应也是如此,一听到顾格桑需要这个,马上就是想也不想的就准备冲出去帮顾格桑准备,完全不会去想顾格桑要这个是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开始奋发修炼,以及修炼的成果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季钟渊冷静了下来,面对沐晨的数落,他无从反驳,哪怕沐晨是他儿子。

    “是本王错了。”大季钟渊叹了口气,充分的认识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迷茫点。

    “还有……”借此,沐晨也联想到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每次我们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麻麻要跟着去,你也不会问麻麻为何一定要跟着去的原因,要么是不许麻麻去,要么就是一边觉得麻麻不该跟上来一边动不动就担心麻麻的实力会拖累大家。”

    后面的一句话让大季钟渊有些不认可,他拧起眉心,尤其是那“拖累”二字让他心中很是隔阂,“本王可从未嫌弃过她的能力,也没责怪过她的拖累,本王不让她去,一直以来都是怕前面的路太危险,伤害到她。”

    “但是这从侧面来看,也是一种变相的拖累啊,拖累到你和拖累到她自己有区别吗?你为什么一直就断定麻麻的跟随一定会让她受伤呢?”

    沐晨的话说到后面已经不像是在分析二人的感情问题,倒像是一边倒的将条条例例举出来展开一番对大季钟渊的批判大会。

    “本王也是担心……”大季钟渊说着说着也没什么词可以反驳了,翻来覆去的就是左一句担忧右一句担心。

    “麻麻的没有安全感就是来自于这个。”舒出一口气,沐晨到现在为止已经全部将具体原因整理完毕,“她不是对你没安全感,而是对自己没安全感,危机感也是来源于自己,麻麻表面上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个要强的人,但她的内心是倔强的,她觉得你的担心一直下去终究会变成嫌弃,嫌弃她不能与你并肩,甚至她自己也开始嫌弃自己,怕你最后会不要她,会觉得对她也会逐渐不耐烦。”

    而且大季钟渊的狠心也是众所皆知。

    之前的三具尸体事件无疑让顾格桑深切的认知到了大季钟渊的狠心原来对她也是一样的,只要大季钟渊觉得这件事或者这个东西没有必要,他就会与之选择摧毁。

    因为这个事件顾格桑心里一步一步逐渐生了根,最终做了噩梦,而那个噩梦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说表面看起来好像与平时没什么差别,但只有顾格桑自己的内心才真切的意识到长久以来她对大季钟渊的这种恐惧感已经到达了巅峰。

    现在不能好好的面见大季钟渊也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那股排斥感在作怪。

    可能在迷迷糊糊之间,顾格桑自己都不晓得这几种感觉糅合在一起已经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知多久才能治愈完毕的心病。

    这些事如果早被发现,怎么说也不会发展到这一地步,只需要大季钟渊注意到后贴心的去问一问,然后两人再好好地谈一下,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可惜的是,现如今已经来不及了,别说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好好交流,现在让顾格桑完整的看着大季钟渊的眼睛说一句话都是比登天还难。

    “那……本王应该怎么做,还有回头和救赎的机会吗?”大季钟渊是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被儿子教训到这个地步,他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庞难得的划过了一丝无助。

    他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个好丈夫。

    但没想到小细节决定成败,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有多失败。

    不过也没什么好辩解,的确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不让顾格桑跟着她,导致顾格桑每次都要偷偷的去,被发现了还要蹑手蹑脚,生怕被他责骂。

    “好好地和麻麻说清楚吧,然后主动的帮麻麻提升自己的能力,等到麻麻的能力上来了,心病搞不好也跟着随之解除。”沐晨走到大季钟渊旁边,拍拍大季钟渊的肩膀。

    算起来,这还是他们父子两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彻夜长谈”

    “怎么说?如何说?用什么方式说?”大季钟渊有些挫败,连面都见不到,甚至很多事情顾格桑都要主动瞒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说。

    “那就只剩下提升能力了。”摊摊手,沐晨道,顺便他还安慰了一句,“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时间还长着,麻麻会理解你的心。”

    “提升能力的事本王一开始已经说了,要阴界灵果不过只是小事一桩,可你不是拦着本王不让本王为她把树搬回来吗?”

    沐晨觉得有时候自己老爹比自己的思维还简单幼稚的像个孩子,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沐晨道,“我让你不把树搬回来,又不是不让你插手阴界灵果这个事,你就不能想的宽泛一点,别老是说风就是雨。”

    “那该怎么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下大季钟渊唯恐自己错上加错,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沐晨身上。

    “这样吧。”沐晨沉吟一会儿后道,“明天我会和麻麻先过去,然后哄着奶奶让麻麻用照顾灵树的名义来换取阴界灵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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