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张科带走之后,大季钟渊一行照理来说是该离开的,毕竟在别人的印象之中,他们还不熟,只是因为玉簪有过一面之交而已。

    但张科走的时候,还特意的跟大季钟渊夫妇说了句,在这里等他回来。大季钟渊微笑着答应了,顾格桑则更加一头雾水。

    警察走之后,执雷和青鹤同时走了出来,顾格桑迫不及待的问大季钟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科,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大季钟渊指了指执雷,“本王是想给王妃一个锻炼的机会,怪只怪执雷下手太快。”

    大季钟渊的语气听上去颇是无奈,但顾格桑知道他肯定是没生气,不然要按他的脾气,早就大发雷霆了。

    “殿下,是执雷做错了。请殿下责罚。”执雷说着就要半蹲跪下,顾格桑及时的拦住了他。

    “他又没生气,快起来吧。”顾格桑大大方方的说道。

    执雷偷偷的看了一眼大季钟渊,见他的面色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变化,便听从顾格桑的建议,重新站了起来。

    大季钟渊笑道:“执雷,你的迂腐性格是应该改一改了。”

    “殿下说的对,臣铭记在心。”执雷仍是毕恭毕敬的答道。

    顾格桑扶额,大季钟渊适时提醒她,“夫人刚才的问题,张科为什么会变了一个人,其实与执雷手中的芯片有关。”

    “芯片?”顾格桑突然想起来,之前执雷确实是拿一块芯片附着在了张科的额头上,不过后来又把芯片取走了,难道不是为了去除煞气的吗?

    “芯片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张科植入记忆,而去除他体内的煞气只是顺便而已。”执雷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说着,“不过,这种状态下的他只能维持三天,三天之后,一切恢复照常,不会对身体有任何的副作用。”

    这话看上去是在对顾格桑说的,但一直支起耳朵听得最认真的却是青鹤。只要是关于张科的事,她恨不得第一个冲上去。要不是执雷刚才一直在房间里制止住她,包括做各种思想工作,她早跟着张科一同和警察离开了。

    “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担心了那么久。”青鹤的语气很是不满。

    执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的回答,“你又没问,我为什么要早说。”

    顾格桑在一旁看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若不是青鹤心里有李让,她到觉着青鹤和执雷到也是很相配的。

    “对了,你之前说张科寿命缩短,对青鹤来说是件好事,这是为什么啊?”顾格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可问完便有些后悔,因为冷场了。

    青鹤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纳。顾格桑本来是看向执雷的,执雷推了推眼镜,刚想开口,大季钟渊轻轻摇了摇头。

    他立刻就领会他的意思,打算把青鹤带到里屋,谁料青鹤根本不吃这一套,反倒是开口坚定的说了句,“不用。”

    “我以为王妃是知道这件事的。”青鹤探头正对上顾格桑探究的眼神。

    “知道什么?”顾格桑听后,疑惑更深了。

    “人死后会进入灵魂之流,就是你们常说的三途河,三途河上有一座桥名为奈何桥,只要踏过这座桥,饮下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就会全部忘干净,可以重新开始另一端崭新的轮回。”大季钟渊耐心的说。

    顾格桑点点头,表示这些她都知道。因为小时候的故事书里也有写。

    “但是,每一个历经桥上的人,都是上一世所遗留下来的灵魂,每一代的灵魂相应的会发生改变。但经过奈何桥时,有一定几率想起前世之前的记忆。”

    “前世之前?”顾格桑一脸的吃惊,“那么,也就是说,张科有可能想到他身为李让时候的事情了?”

    青鹤听完微微一震,但脸上的坚定表情一如既往,只是拳头微微的攥紧。

    “怪不得,执雷要那么说。”就算顾格桑是个傻子,她也能明白青鹤此时的处境,那可真是一个举步维艰。

    一面是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执念,另一面是誓死要保护他不想伤害他的决心。若是青鹤真的杀了他,他又记不起身为李让时期的事情,那他铁定会恨她。这是青鹤最不希望看到的。

    “那么,你的决定是?”顾格桑问青鹤。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在地宫之中,青鹤对张科忽冷忽热的态度了。她不想伤害他,潜意识里又不得不伤害他。

    “其实,我那么对他,还有一个原因。”青鹤缓缓的说道,“听说在阳界人濒临死亡或是感到自己的生命收到威胁之时,会产生极大的刺激,所以,我那时就想,这样会不会激发我在他灵魂深处埋葬的情锁,让他重新记起我。”

    孤注一掷?痴人说梦?顾格桑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来描述青鹤的想法了。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大季钟渊斩钉截铁的回答,“你当孟婆汤是一个摆设吗?只要喝了孟婆汤,虽然你感到你施加的情锁还在,但那段记忆早已烟消云散,就算是你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充其量,只能赌。赌他在回经奈何桥的时候,能记起前尘往事。

    青鹤低敛了头,顾格桑却已明白她心中的想法:“你应该已经做好决定了吧。”

    “嗯。”青鹤抬头,露出一张比哭还要勉强的笑脸,“我放过他,也当是放过自己了。其实,一切重新开始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顾格桑很不愿意看到青鹤这个样子,看的她心里一揪一揪的痛。她知道青鹤说了违心话。她放不下李让,也许,她也有些喜欢张科。

    青鹤说完便飘飘荡荡的进了里屋,她想静一静。

    “青鹤给张科施加的情锁,倒不如说是给她自己锁住了。困在自己精心编织的网中,想逃也逃不出去。”顾格桑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夫人若是需要,本王便让执雷去讨要一碗孟婆汤。”大季钟渊轻轻掰过她的下巴,看着她一脸淡淡的忧伤,有些不悦道,“青鹤对你这么重要吗?”

    “没,没有。”

    “看着本王的眼睛。”大季钟渊的话有点发冷。

    顾格桑抬头,手抚上他的面颊,向着大季钟渊朱红的嘴唇轻轻啄了一口,放开的时候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报告夫君大人,当然没有。”

    她做着像是小学生给老师请假的姿势,一脸的认真,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薄唇一抿,似是在嘴上残留的余温。一个俯身,将顾格桑拉了过来,打横抱在怀中。

    “这回……可是你自动送上门的。”大季钟渊笑着说。

    男人的笑给她一种危险而魅惑的错觉,就像是一株甜蜜的毒药,让人忍不住沉醉下去。哦,这么形容可能不太贴切,他更像是一碗醇香无比的酒,饮过之后仍回味无穷。

    顾格桑害羞的垂过头,执雷早就识时务的闪开了,他可不想再吃一嘴狗粮。

    “这是……在别人家里啊。”顾格桑的声音小得几乎嗫嚅,“我们可以回家再……”

    “可是本王等不及了。”大季钟渊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从昨晚等到现在,他的耐心已经被全部磨干了。

    大季钟渊抱着顾格桑进了里屋。

    他撩开她的头发,嘴唇贴上她细软的脖子……

    两个小时后。

    顾格桑冲了个澡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大季钟渊正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和大季钟渊的浴衣,是执雷从家里以传送阵拿过来的。

    尽管衣服是自己的衣服,可所处位置并非自己的空间,顾格桑还是有些不自在。

    加上刚刚云雨一番,身体有些疲累,她很想好好回去睡一觉。

    大季钟渊见她出来,笑笑,亲密的将顾格桑搂进怀中。嗅着她淡淡的发香,附在耳边轻声说,“夫人的味道真好闻。”

    顾格桑又不争气的红了脸,赶忙扯开话题,“都这么晚了,张科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季钟渊不悦的皱眉,抱着的怀抱紧了紧,“又是他?你若是再提张科,本王——”

    话还没说完,便被顾格桑笑吟吟的打断,“钟渊,我饿了……”

    话音刚落,肚子便配合似的叫了出声。

    大季钟渊重新扬起了笑容,“本王早就料到了,你这小馋猫。”

    两人来到厨房,一桌子的饭菜映入眼中。每一道都散发着独有的香味,精致的秀色可餐。

    执雷将最后一盘菜放到桌子上的时候,青鹤也从隔壁的房间出来了。

    “哇,没想到你这木头呆瓜脑袋,还会做菜呢。”青鹤吃惊的看了看眼前的执雷,不怀好意的笑笑。看样子青鹤是恢复过来了。

    “不是。”执雷轻咳一声,面色恢复如初,“这些菜是殿下做的。我并不会做菜。”

    青鹤和顾格桑皆是一愣。顾格桑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季钟渊,“老公你这做菜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更可况,还色香味俱全!

    大季钟渊无奈的摊了摊手,“祝宜不在,本王只能亲自动手。”旋即贴在顾格桑耳旁轻声说,“而且,本王只给夫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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