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并非没道理。m.

    兰芙抿了抿唇,只好点头应是。

    得了兰英的话,兰芙趁着给自家少爷收拾书房,偷摸将那放在木盒中的木簪拿了出来,转而交给了兰英。

    这簪子一送回去,也当此事了了。

    兰英拿了簪子,微微垂眸,大年夜里,邵家人欢聚一堂。

    用过年夜饭,便是女眷们相聚,男丁们谈天说地,不过是今年道的与去年又不同了一些。

    边关战事愈发愈烈,京城已是传出了话,道的是天启有意求和。

    这等国事并非百姓们能议论的,可换而言之,天启若有心求和,那便是天启不敌外邦。

    祝九这阵子听南林说起过此事,心里越发担忧邵莫在边关的安危,若非战事吃紧,百姓们也不会四处落荒而逃。

    若非有邵莫捎回来的家书安了家中人心,只怕这顿年夜饭也吃的不是滋味了。

    瞧着时候不早,祝九心不在焉,起身先领着各房少夫人们先回院子去,老太君跟前有各房夫人们相伴就是了。

    从院子出来回去长院,走到半路上路过梅园,便瞧见前头候着一人。

    “奴婢见过少夫人。”来的丫鬟垂着头,声儿倒有几分悦耳。

    祝九昏暗下也未曾瞧的真切这丫鬟的相貌,倒是身边跟着的南林看了那丫鬟一眼,不悦呵斥,“你这丫鬟这般不声不吭的候着作甚,仔细惊着人了。”

    “奴婢是来传话,我家少爷有请少夫人过去一趟,上回少夫人落了东西。”兰英嘴角微微上扬,“还请少夫人一人前去即可,免得让人瞧见了生了是非。”

    说起落了东西,也还有祝九自个知晓。

    上回她落了簪子在藏书阁。

    这丫鬟是邵廉跟前的?

    想到这,祝九面色暗沉,“不过是个簪子,让你家少爷丢了就是了。”

    这个时辰过去与人见一面,已是是非。

    瞧着祝九要走,兰英急忙道,“我家少爷还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少爷出手救了大少夫人几回,此次也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她倒不知,邵廉能有何事求她。

    兰英点了点头,“是,还请大少夫人看在我家少爷几次三番帮衬过的份上,也帮衬帮衬我家少爷。”

    邵廉确实帮衬过她几回,可她总觉得这人心思深沉,故意为之。

    “你转告你家少爷,若真有事相求,大可以去求了一家主母,我不过是个少夫人,何来的能耐帮衬旁人。先前得了廉弟帮衬,我甚是感激。待日后我家夫君回来了,我也会提及一二。”祝九说完这话,便带着南林直径离了去。

    瞧着人就这般走了,兰英心里一慌,却也不好再追上去。

    南林扶着自家主子回去,心里倍感疑惑,“主子,这廉少爷能有何事求了主子,倒是奴婢觉着这廉少爷.....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琢磨不透便不去琢磨,管好自己的嘴就是。”祝九眉头紧锁,不论邵廉求她何事,她是否能够帮衬,都不该如此。

    若是正儿八经之事,寻人捎个话就是,何故深更半夜约了人去。

    这厢主仆二人回了院子,反倒是祝九心有些发沉,总觉得邵廉有些缠人。

    兰英捏了捏手帕,只得先回去。

    本是今儿个大好时机,却不想这祝九倒是个恪守本分的。

    只是人刚回到院子里边,便瞧见了自家少爷立在院中,惊的她心里一颤,“少爷,您怎么站在这,院子里边寒风大,该进屋歇着了。”

    “兰英,你跟了我多久了?”昏暗下,邵廉面色瞧不真切,只让人觉着那双墨眸在夜间带着锐利。

    兰英连忙垂头回道,“算上今年到年末,已是十二个年头了,奴婢自幼便跟在您的身边。”

    “是啊,都这般久了。”邵廉勾了勾嘴角,眼底带着冷冽,“你为我着想许多,我自是记在心里。想来近日里也有些为难之事,新任尚书大人与我来往甚是熟络,你也知晓他那习性,平常女子看不上眼,唯独上回瞧中了你。”

    “少爷!”兰英一听这话,吓的顿时跪了下来,“少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想为少爷做点事。”

    新上任的尚书大人,她自是见过,也听说过此人。

    此人在闺房惯是喜欢用点儿乐趣,进了他门里的人,谁能活得长久的。

    “既然你想为我做点事,此事正正好。”若是今日之事由着她自作主张了,只会坏了他的事。

    邵廉话说完,人已是抬步进了书房去,人才走了没一会,几个婆子入了门,抓住了兰英的双手,堵上了她的嘴,不言不语将人拖了下去。

    邵夫人陪着老太君到了挨着天微微亮时才回去院子。

    这夜里,总觉着身子有些不妥。

    桑妈妈见着邵夫人面色不大好,担忧道,“这几日夫人的身子似是有些不妥,以老奴看还是让大夫来瞧瞧。”

    “不碍事,不过是近日里着凉罢了。”邵夫人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眼皮子越发沉的厉害,浑身也乏累,“人上了年岁了,总归是会如此的。”

    “夫人说的哪里话,如今的夫人还未曾到五十的年岁,正值佳年。”桑妈妈这番说这话,正奉了茶水去时,邵夫人已是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睡,便是睡了好几日都不见起身。

    桑妈妈瞧着不对,请了大夫来瞧。

    “方大夫,夫人身子如何,怎起不来身?”桑妈妈瞧着大夫把了脉,迫不及待的询问,“可是夫人病着了?”

    方大夫摇了摇头,“倒并非病着,就是操劳过度所致,她如今有些嗜睡,歇息一阵子尚可。”

    大年三十过后,年初几日是邵家门里颇为忙碌之时,邵夫人这一睡便是几日,长房门里之事便由祝九与安氏二人打点。

    安氏入门虽早,往年也不曾操持过多。

    眼下祝九得了桑妈妈的话,有条不絮的忙着走动开年头几日,好在也有安氏帮衬,若不然她也是分身乏术。

    只是,当家主母这一睡,旁人也不知是真病着了,还是有心将长房之事交给了祝九这个进门才一年的新妇。

    今日能操持了长房门里之事,只怕来日就得操持整个邵家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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