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各院夫人去祝堂院晨省,今儿个是定分掌的事儿。

    南院祝惠氏打发人送了物件往三房去,云夫人并未让人将物什送回去,便是应下这事儿了。

    二房没甚的动静,既不往大房走动,也不往三房走动。

    北院定的是三房,北三房与北四房均是为官,两房亲厚些许。

    虽说平日里有些个隔阂,四房祝肖氏也想用了此事,化干戈为玉帛。

    两房老爷都在朝为官,又是同门里,亲厚自是没坏处。二房祝方氏病着,院是与长房走动颇多,可如今人病着也无法表态了。

    说起来,老祖宗这回心思,在各院门里无非就是些个亲厚疏离的心思。

    五月入夏,还不见着太炎热。

    祝九这厢躺在软塌上看书籍,春杏跑了一趟祝堂院回来,禀话道:“都落定了,西院定的是咱们夫人,南院定的是长房,北院乃是三房,东院定的是长房。”

    “南院掌礼,西院掌四库,北院掌医,东院掌门里人行事。”

    春杏说着,将书信放在了桌,“方才奴婢回来,碰见了学堂刘夫子跟前伺候的,邵将军来书信了。”

    说起来,邵将军自从年后来了一回书信,自家姑娘也送了荷包过去。

    这到了五月里,才见着来第二封书信。

    见到属性,祝九正了正身形,放下手里的书籍。

    “倒也是好。”祝九说着话,取出了书信,书信上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只是寥寥无几的几句话。

    见邵莫提及了边关出现了瘟疫一事。

    春杏见自家姑娘皱眉不展,不禁问道:“可是邵将军说了甚的事儿让姑娘为难了?”

    “我倒犯不着为难,只是瞧着野记多有记载,讲的是边关战场上,到了开春回暖那些时日,最是易出现瘟疫的时候,你速速去请刘大夫过来。”书信上提到这瘟疫病症,虽邵莫并未多说别的。

    倒也有几分作难的意思。

    想必边关瘟疫一时半会也未曾得以解决。

    此时边关倒没有战役,寻常年间每年这时都防范于未然,可今年却甚是不妥,如往年用的药一般无二,却是没甚的作用。

    邵莫看着将士们一个个病倒,心里犯愁不已。

    “可寻着法子了?”邵莫进了军医营帐中,瞧着大夫们翻阅医术典籍。

    见到邵将军来了,大夫纷纷行礼,“回禀将军,这回的瘟疫并不常见,下官等着实有些酥手无策。”

    开口说话的大夫,乃是太医院来的大夫,素有妙手回春的之称。

    一个多月前瘟疫便出现了,八百里加急将此事上奏,这太医院来的大夫连夜奔波到边关。

    原以为人来了定是能够医治这瘟疫,可人都来了半个月了,也不曾见到有所好转。

    邵莫一听这话,急的铁一般的拳头砸在了桌案上,惊的大夫们心头一跳。

    “那就赶紧翻你们的医术典籍去,将士们如今病倒的越来越多,还有些人已经快不行了。”

    这要是说上战场杀敌,邵莫还有计可施。

    偏偏医术他也是一窍不通,眼下只有光着急的份儿。

    这回邵莫捎回去的家书,不仅是往祝家捎了家书,更是往邵家家书中,详细的写了瘟疫的病症,瞧着这些个庸医一个个在京城过惯了好日子,眼下却拿不出能耐来。

    他只得寻了别的法子,指不定便能寻个大夫开了药方。

    但给祝九的书信中,只是提及了几句。

    祝九请了刘大夫掌眼,刘大夫不过年过三十有余的年岁,论医术资历,还比不上太医院的大夫。

    要说医术好与不好,却是这年岁医者中的翘楚。

    瞧了书信上所言瘟疫的症状,刘大夫思索再三,开口道:“这症状,我早年间在途经瑶城时见着过。如书信上所言,上吐下泻,面色发青,身上会长出青斑。”

    “那这瘟疫如何医治?”祝九听了这话,连忙问着。

    刘大夫摇了摇头,“这不是瘟疫,此乃中毒的症状。”

    “中毒?”

    祝九对这等事儿也不甚懂,“春杏快给刘大夫看座。”

    待刘大夫落座下来,这才详细的说起了瑶城之事。

    那年他随着家师路过瑶城一村庄,村里的村民皆是出现了此等症状。

    周围邻村的人一个个都道此乃瘟疫,许多人背井离乡。

    不少大夫也去瞧过,却查不出个缘由来,有些许像瘟疫,可并非如同瘟疫。

    “这毒并不致命,只是一种草药开出了花卉,随着这春日里四处播散,才让人吸入花粉而中毒。虽不致命,倒也足以让人难受个几个月,待过了几月后,即便不医治也大可痊愈。”

    听刘大夫这般说来,祝九拧了拧眉,“既是中毒,可有法子解了这毒?”

    “自是有,我这就开个方子。不过还得治标治本,此物能入药,若都给除尽了甚是可惜了。虽不是瘟疫,却是治疗瘟疫难寻的良药。”正是因为难寻,见过这味药的人并不多。

    当年也只是有幸瞧见了一片,可后面再想去找时,便难以找到了。

    刘大人说罢,正要开个方子,祝九思忖了好一会,说道:“此物乃长在边关,刘大夫这些日子便边关去。”

    话落,祝九取来了邵莫先前给她的定情之物,“这物件你收着,到了边关后直言见邵将军便可。”

    “另,我稍后再给你一封书信捎带过去,需得尽快前往边关,不可耽搁。”

    “倘若此事成了,想必日后刘大夫也无需再在祝家单单做个坐堂大夫这般简单。”祝九自是聪慧,此事关乎边关安危。

    邵莫书信中虽为提及是否有多数将士们出现此等症状,但若非如此,邵莫又岂会提及?

    刘大夫这才知晓原是书信来自边关,听得这话,连忙道:“但凭姑娘安置。”

    此事即便刘大夫无法瞧出,祝九也会过问医堂别的大夫,若都不曾瞧出,那她自是没了法子。

    眼下让刘大夫前往边关,不论事儿成与不成,都是个机缘。

    “姑娘可是担忧邵将军?”见着自家姑娘心有不宁,春杏忙将散落的书籍归置了去。{?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正室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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