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山妈妈此刻拨开了祝方氏的抓着自己的手,祝方氏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山妈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先前老奴便说了,如今夫人别无选择。虽说南珠不听话让老奴心头甚是不快,到底人已经没了,老奴这心里头啊便只能憋着了。”

    “好在我家姑娘长成,瞧着过过几个月便要出嫁了,老奴心头倒高兴了几分。”

    祝方氏听了这话,恨恨的瞪着山妈妈,“你做梦!我不会让祝晴安然出嫁,南珠死了,我让她给她陪葬!”

    “夫人怕是来不及这般做,祝八姑娘的事儿祝九姑娘可是一直耿耿于怀,您觉着她可能放过夫人?”山妈妈说罢,当下朝门外走了去,好一会后听门外传来了交代丫鬟的声音。

    “夫人起了惊厥,有些胡言乱语,你速速去请大夫来给夫人瞧瞧。”山妈妈叮嘱了丫鬟,丫鬟得话赶紧去医堂找大夫去。

    北二房的夜里不平静,祝方氏想交代人将山妈妈送去事房,却不想反被丫鬟们拦在了屋里,强行拉进了里屋按压在了床榻上。

    祝方氏惊呼出声:“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这是要做甚?”

    “夫人当真是近些日子累着了,快拿了安神的汤药来给夫人服用下去,这会儿又是惊厥发作了。”伺候在祝方氏身边大丫鬟一开口,另一个丫鬟忙拿来汤药。

    这会儿祝方氏才明白过来,身边得信的大丫鬟也早早的串通了山妈妈,当下心里又气又恼恨,“朝北,你敢!”

    “夫人您这会儿说说话也是好的,等一会人睡着了也就说不出来话了。”朝北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消一会汤药取了来,如数的给祝方氏灌了下去。

    祝方氏咬紧牙关不肯喝,却被硬生生的撬开了嘴,一碗汤药呛的她上气不接下气。

    待喝了汤药后,祝方氏人也安分了下来,神识模糊陷入了昏睡。

    朝北交代着丫鬟们替夫人换了一身衣裳,随后才出了院子去。

    “山妈妈,都办好了。”朝北禀着话,山妈妈瞧了她一眼,开口道:“近些日子你便好好照看她,没别的事儿,在姑娘出嫁前北二房不见人。”

    “是。”

    山妈妈在北二房这么多年,院子里伺候的能有几个是祝方氏的人?

    祝方氏平日里只顾着账本之事,凡事都交给了山妈妈处置。

    当年山妈妈生下了第二胎连月子都没坐,落下了不少病根,每每夜里犯疼时,便是她想掌了二房的念头。

    祝九走了北二房一遭,本以为翌日少不得听些信儿。

    倒是一连几日过去,除了得知祝方氏这几日身子不适抱病之外,并没有别的说道。

    “姑娘,方才外头差人回来捎话了,夫人还有一炷香就到府外。”

    祝九正在院子坐着品茗,听着春樱来禀话,便搁下了手里的茶杯,“知晓了,这就过去。”

    按理祝王氏应当赶在老祖爷大祭之前回来,却不想拖了将近半月。

    祝王氏此番诰命未曾进府邸,连荣光都未曾带回来。

    她若得了诰命,定是和宫里人一同进府邸,整个西院几房的人都得过去听懿旨。

    但这会儿祝王氏回来也没能提前一日打发人回来,想必诰命之事已是不了了之。

    正如祝九所猜测的,这会儿去迎人,也只有二房门里的姨娘们与祝九这个嫡出姑娘。

    人刚过去没一会,马车就到了。

    六姑姑神色疲倦的扶着祝王氏下了马车,祝王氏面如冰霜,下了马车后一言不发由六姑姑扶着进府邸。

    瞧着人如此,那诰命之事怕是没了。

    时姨娘这会瞧了祝九一眼,稍稍落了脚程同行,“姑娘可想好了说词?”

    “这事该是姨娘仔细琢磨琢磨才好,瞧着母亲心思甚是不好,心里头定是落空的厉害。”祝九并不打算跟时姨娘有过多来往,走动得多,是非就多。

    说完这话,祝九抬步略快了些。

    时姨娘闷哼一声,心头虽是不悦,到底是犯愁应对祝王氏。

    祝筱一事,是她让人请了祝堂院的大夫,人也是她打发着送去了事房。

    祝王氏如今回了来,定是要拿她是问了。

    这会子二房门里的姨娘姑娘们都去主院请了安,庶出姑娘问安后先行回了院子。

    姨娘们都留了下来,祝九也未曾离座。

    祝王氏挨个瞧了一眼,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掷在地上,一时堂内悄然无声。

    “没一个省心的东西,都说一房门里共俱荣损,你们倒巴不得我这个主母受尽人耻笑!”

    “夫人,这都是妾身的过错,是妾身没能管教好。”韩姨娘没了闺女,这些日子哀思的厉害。

    时姨娘见着韩姨娘开了口,紧着搭了话茬,“韩姨娘到底是丧女之痛,这事儿乃是那吴大夫年事已高误诊了,可没想到祝筱姑娘性子急躁刚烈,这才”

    “哼,误诊?”祝王氏冷神瞥向了时姨娘,“既是误诊,为何又将人先打发去了事房处置?”

    “时姨娘,你与韩姨娘也是出身同族,怎也没见着你顾念一丝的姐妹之情,倒是迫不及待的要将人置于死地。”

    这事祝王氏才回来,但也听说了。

    不说旁的如何,时姨娘是让她这主母好过不了。

    听着祝王氏这般指责,时姨娘连忙垂头道:“妾身不敢。”

    “母亲,吴大夫乃是祝堂院的大夫,误诊之事是过错,人被逐出了家门,此事老祖宗处置过了。”言外之意,这会儿追究时姨娘是没必要的。

    要追究也该追究别的,知晓祝王氏此刻气在心头上,估摸着也是憋了一路。

    时姨娘没想到祝九还能替她解围,瞧过去时,祝九却又不曾看她。

    祝王氏听了这话,拧了拧眉,没好气的剜了祝九一眼,“既是老祖宗处置过,那此事便是过了去,日后休要再提。”

    “韩姨娘丧女,便在院子里好些歇息一阵子,这些日子就不必四处走动了。”祝王氏心里岂能不怨,也怨韩姨娘没用连自己姑娘都护不住。{?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正室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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