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祝林氏一番话,明姨娘并未开腔,坐了一会后边带着李妈妈回了院子去。

    李妈妈知晓自家姨娘心思不好,跟在身边说道:“老奴以为主母平日里不会如此,倒是没想着,姨娘提携的赵大夫竟是个吃里扒外的。”

    “哼,这人都是养不住的。”明姨娘正在气头上,想起赵大夫的事儿心里自是气不过,想了想,又交代了李妈妈去将赵大夫唤过来问几句话。

    赵大夫也未离去三房门里,既是见了主母,回头还得听了明姨娘传唤。

    见着李妈妈过来了,随后跟着一道过了去。

    主院的丫鬟见着赵大夫去了明姨娘院子,当下便去禀话给祝林氏。

    祝林氏听后,摆了摆手,“下去罢!”

    见着丫鬟出了去,海妈妈稍稍挑眉,转而给自家夫人上了茶水来。

    “这明姨娘惯是思忖的多,也不知可能明白夫人的用心。”海妈妈心里难免担忧,正是夫人与明姨娘向来不和,虽说是同门里大事儿也能一同应对。

    只是这些年来,明姨娘与夫人的关系如何她是在清楚不过了。

    见海妈妈担忧,祝林氏叹息了一声,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她明白与否不甚重要,这般提醒她,也是想着莫着了旁人的道罢了。”

    料理祝八的事儿是她这个主母发的话,如今祝九直冲着三房来,这事想脱了干系也不成了。

    二房门里都盘算到了她头上来,即便她不想理会祝八的事儿,但口气也是咽不下。

    祝林氏并不想帮衬祝九,只是事关她自个与三房门里,祝八终究是死在三房的。

    倘若她避开祝九的心思,怕是这人得对三房不依不饶了,此事祝林氏想的透彻。

    几日过去,祝九也没有再去北院。

    倒是差了春杏往北二房送去了一些糕点吃食,跟上回梨花去一般被人拒之门外,就连糕点都没捎带进去。

    去的次数多了,开门的回话的丫鬟见着春杏过来都落忍。

    “春杏姐姐,你还是回去回了你家姑娘的话罢,我们姑娘这些日子因南珠的事儿作难的很,眼下又是....”

    丫鬟说着压低了声儿,“人被禁足在院子里呢,都闹腾了好些日子了。姑娘与夫人僵持的厉害,我看你回去给你家姑娘稍话,待过些时日再来罢。”

    “谢谢妹妹提点。”春杏说罢,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眼前的丫鬟,“拿都拿来了,这些都是兴春堂的糕点,妹妹拿去尝尝。”

    “这可使不得.....”守门的丫鬟平日里也都是做粗活的,虽是在主院伺候,也没甚的机会吃上这些个金贵。

    推脱一二也就收下了。

    春杏眼里带着笑意,又摸出来一颗金粒子塞到了她手里,“还望妹妹捎个话给南芬,如今南珠没了,我先前与南芬也走动得多,想必这些日子南芬也不好受。”

    “咱们都是做丫鬟的都是同命,我得好生宽慰宽慰她几句,免得她步了后尘呢!”

    “春杏姐姐放心,这话我定是跟南芬姐姐说上去。”丫鬟连连点头应下。

    瞧着人应下了,春杏也没有再多说别的,又叮嘱了丫鬟特意告知南芬,上回南芬问的事儿有着落了。

    丫鬟也没多打听,进了院子去寻了南芬。

    南芬这些日子确实不好过,本就担惊受怕的厉害,因此还犯了心悸便歇着不去院子里伺候了。

    这厢人正躺在床榻上,用了被褥将自个捂的严严实实。

    待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时,惊的身子发颤。

    “南芬姐姐,祝九姑娘身边的春杏姐姐来过了,她惦念着姐姐,让我过来捎话,说是姐姐上回问起的事儿有了着落,让姐姐放宽心。”丫鬟站在门口,没往屋内走。

    因南芬病着了,人进来也怕过了病气。

    说是病气罢.....

    丫鬟们私下觉得南芬不大对劲,瞧着莫不是因南珠没了,人反而跟中邪了一样。

    毕竟人没了也晦气,没有人不忌惮的。

    南芬一听是主院守门的春菊,当下探出了脑袋来,“当真儿?”

    “自是真的。”春菊应了话,转身出了去。

    人刚走没一会,南芬连忙下了床换了衣裳,整合一番后急着出了北二房往西院去。

    南芬去的急,春杏前脚刚回来,后脚她人就过来了。

    人到了门口,梨花见着南芬也有些讶然,方才春杏还交代了她呢!

    这会瞧见人,便将人带进了阁院内。

    南芬是来找春杏的,既是人来了,自要见过姑娘。

    祝九在屋内拿着女红,正跟金姑姑说着明儿个将荷包送出去的事儿。

    梨花进屋禀话,一会后出来唤了南芬进屋去。

    “奴婢见过姑娘。”

    南芬进了屋微微行礼,她眼下是没半点心思来问安,只想寻了春杏问一问那黄符的事儿。

    “你是来找春杏的。”祝九说着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将绣好的荷包拿在手里瞧了瞧,转而交给了金姑姑,“往里面添上艾叶、菖蒲、鳖甲、闹羊花这几样罢,过些日子蚊虫更多了些,到时佩戴在身上正好。”

    “姑娘有心。”金姑姑满脸的笑意,拿着香囊出了去。

    待金姑姑出了去,祝九这才看向了南芬。

    南芬回话点头,“奴婢正是来春杏姐姐的。”

    “是为了那黄符的事儿?”

    祝九说罢,垂眸不紧不慢道:“有些事儿并非用了黄符就能避开那邪气。”

    “南珠与你同屋住了那么些年,她如今枉死,你倒铁石心肠能让人就那般死的不明不白。”

    一听祝九的话,南芬顿时摇了摇头,“不是奴婢!姑娘,这事儿跟奴婢没有干系,不是奴婢做的。”

    “不是你,你心虚个甚?怕是祝晴姐姐来日出嫁的陪嫁的人不是你,你日后也只能留在府里做个丫鬟。”

    祝九这会起身走了过去,面色冷冽瞧着她,讥讽道:“说起来也是,论相貌你着实不比南珠差,差的只是你们的时运罢了。若是南珠没了,这陪嫁的人自是要换了旁人。”

    这番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就是瞧瞧南芬如何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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