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春杏拿上艾香准备回去。

    南芬听这话听得心里一紧,连忙拉住春杏的衣袖,“好姐姐,我对这等事儿不大清实,姐姐可知从哪里求黄符才灵验?”

    见南芬心急,春杏轻瞥了她一眼,人面色苍白神情慌张。

    先前南珠还在时,也提起过南芬,几次瞧着南珠很是惦记这丫鬟。

    按理,二人交情好,南珠人没了她该是伤心难过,怎会如此慌张?

    “冤有头债有主,妹妹心善又没有做过亏心事自是不用怕的。”春杏说着拿开了南芬拽着她衣袖的手,转而抬步离去。

    南芬愣在原地好一会,嘴里念叨着春杏方才所说着,“冤有头债有主.....”

    一路上回去,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的。

    “是了是了,这事儿和我没多大干系。南珠我们也算交情好,你就算要找可千万别回来找我,可不是我害死你的....”南芬快步回了北二房,赶紧送了艾香去姑娘的院子。

    人心里头藏了事儿,进门伺候也分神。

    平日里南芬做事也是个稳当的,虽说比不上南珠在姑娘跟前尽心讨喜,但甚少犯错。

    这会儿添香点上,手一抖连香炉都打翻在了地上。

    听着动静,本在抄写女戒的祝晴看了过来,微微挑眉:“粗手粗脚的,先前瞧着你稳重,怎这几日总无故打翻物件,莫不是对我这个姑娘有何不满?”

    这阵子不是南珠在屋里伺候,毕竟她在身边伺候惯了。

    人不在跟前了,祝晴确实有些不习惯。

    “奴婢知错,奴婢这就收拾。”南芬反应过来,连忙讨饶,随后又慌乱的将物件收了起来,身子也是发着颤。

    当下时节正是开春之际,春日里春风徐徐。

    开着的窗户被吹的发出吱呀的声音,冷不丁的一听见惊的南芬吓的瘫坐在了地上,地上的香灰也散落的到处都是。

    “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南芬面色惨白的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嘀嘀咕咕,眸子紧闭哽咽着,也不敢去看这屋子里有甚。

    祝晴瞧着南芬不对,狐疑的站起身走了过去,“你让谁不要来找你?”

    “南....南珠。”南芬说着这话,抬头看了看自家姑娘,顿时跪到了自家姑娘身旁,双手抓着自家姑娘的裙摆,眼神惊恐的看着四周,“姑娘,姑娘....”

    “南珠?”祝晴眼神一凝,抬了抬腿将人踹到了一旁,“南珠怎么了?”

    “死...死了。”南芬趴在地上哽咽着,吓的浑身发抖。

    祝晴一听这话,整个人踉跄了半步,“你胡说些甚?南珠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是,是死了。前几日从后院的井口里捞了上来,奴婢亲眼瞧见的,亲眼瞧见的....”南芬说话神神叨叨,虽是害怕,可有些个话儿也知晓该说和不该说。

    一听南芬所言,祝晴立即出了屋去,瞧了院子里伺候的人,将她们都唤进了屋。

    “你们这几日闷不吭声,我当你们都是哑巴了!南珠怎么没的,你们倒是给我说说。”祝晴眼眶通红,拿起桌上的茶壶摔了过去。

    惊的伺候的人一个个倒退了好几步,只是她们都垂头不语。

    看她们如此,祝晴发气的厉害,转眼间屋内的个摆件都砸的差不多了。

    她们越是如此不开口,事儿便越是落实了。

    见着自家姑娘发了疯,伺候的婆子赶紧去禀话给了祝方氏,祝方氏本就是因南珠的事儿烦心的很。

    这会听了婆子来禀话,叹声道:“随着她去,她要闹就让她恼上一阵子,只要人不出了院子便是。”

    “是。”婆子得话赶紧去交代一声。

    北二房的动静可不小,就连北三房都听见了。

    “这北二房怕是闹上了,祝晴那丫头身边没了个贴身丫鬟,估摸着得闹上好些日子呢!”祝林氏说着瞧了祝九一眼。

    祝九也是半刻前到了北三房,带来了前些日子得的新春茶。

    听着这话,祝九捏着手帕擦拭了嘴角,“南珠到底跟随在祝晴姐姐身边好些年,也有着自幼长大的情分,难免是会伤怀一些的。”

    “说的也是。”

    祝林氏倒没有再多说,心里暗忖这祝九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知她上门来是为的何事。

    祝九确实无事不登门,今日来自是来说事的。

    先前祝林氏给了她一个方子,今日便是来还这方子的人情。

    “金姑姑。”祝九轻唤一声,金姑姑点了点头,拿来方子呈给祝林氏,“夫人瞧瞧这方子,可是上回夫人犯了偏头疼的药方?”

    瞧着金姑姑手里的方子,海妈妈当下接了过来。

    每一房老爷夫人以及嫡出姑娘少爷平日里开药方,都是等坐堂大夫开好了药方后,身边亲近伺候的再抄写一份留用。

    是不是同一个方子,拿来相比较自是知晓。

    待海妈妈取来了药方,瞧上一眼,两个药方确实一模一样,“这正是我家夫人用过的药方。”

    “海妈妈可确定了?”祝九开口问着。

    海妈妈颔首应是,“确定。”

    “夫人药方中有一味药,是当初明姨娘服用过,且是大量服用以至于出现了梦魇之事。那会儿明姨娘的药方之中并未有这么一味药,恰恰那些时日门里各院各房开了这味药的也仅有夫人。”

    祝九的话听得祝林氏面色暗沉,“这话是何意?莫非祝九姑娘以为,是我这个做主母容不下明姨娘?”

    明姨娘那些日子确实病重,但后边又好了起来。

    问过大夫,大夫也说是平日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是浣衣房的事儿,又听了底下丫鬟们嚼舌根所致。

    这事儿都过去许久了,眼下祝九提及这事,莫不是想挑拨了她门里是非不成?还是说,这祝九是想用这事儿来敲点她帮衬帮衬?

    可细想,祝九过继去了西院,如今又是成了嫡出了,该有的都有了。

    除了祝八姑娘的事儿,她确实没有别的所求。

    想到这,祝林氏一挥手中的绣帕,不悦道:“祝九,今儿个我便跟你说明白了。你胞姐之事与我门里并无干系,只是发生了那等事儿有辱门风,按照祝家规矩不得不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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