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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临走前, 穆钦等人带不上昏迷不醒的韩丽, 就只能把她留在办公楼的房间里, 留在那个破烂的长椅上,顺便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还给她关上了门, 如果她足够幸运, 大概可以在这里睡到她醒来为止。

    之后几个人离开办公楼,随同徐傅, 沿着庭院的围墙边缘缓慢前进, 穆钦很快注意到这个游戏里关于塔罗牌一些新知道的规则。

    比方说, 穆钦发现玩家可以随意使用他人的卡牌。这一点体现在刚刚徐傅抢走了穆钦的卡牌, 且光明正大地使用它领着穆钦等人开始寻找出口大门钥匙。

    穆钦觉得徐傅其实也是有意而为, 他在故意为穆钦展示这一点,只要穆钦有些头脑,就可以从徐傅的行为暗示中察觉到, 游戏中卡牌是可以被互相争夺、互相使用的。同时,徐傅这一举动也在默默警告穆钦,日后他去了其他游戏地图, 遇到新的杀手或队友,穆钦就不会那么无知的随意暴露自己的卡牌了。

    但穆钦很快就由此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杀手能不能使用他们的卡牌呢?

    据穆钦所知,愚者牌的功效是为人指引道路,指向道具或隐藏出口。具体是指向怎样的道具或怎样的隐藏出口,穆钦还不甚了解,但他想知道,如果是杀手拿着这张愚者牌,愚者牌难道同样会为杀手指引道具或出口吗?

    穆钦想到这里觉得逻辑不通,因为对于杀手、对于‘鬼’来说,找到地图出口或道具,并无任何意义。

    杀手的目的就是杀光地图内所有‘人类’,他不需要逃跑,找出口找道具那是被追杀的人类才会去干的事。穆钦猜想,等杀手将地图内人类杀光,杀手就会被游戏系统直接传送回周悦说过的那个安全屋。

    他会在安全屋内休息一阵,然后等待新的游戏开始。

    下一局游戏,他会继续当杀手,还是当个普通人类,均由天定,完全是未知数。

    一个不停循环的可怕游戏,可怕到令穆钦光是想想之后要面对的无限轮回,就细思恐极到浑身毛骨悚然起来。

    回到之前的问题,穆钦认为杀手拿着除死神牌以外的塔罗牌时,可能会出现三种状况:1,他不能使用。2,他可以使用,其用途和效果人类用一样。3,他还是可以使用,但用出来的效果和人类截然相反。也就是说,愚者牌人类拿着可以指引出口道具,而杀手拿着,或许可以反过来帮杀手指引人类所在地。

    如果是第一种还好,但第二、三种……穆钦觉得不太妙。

    因为若是第二、三种的话,那么杀手完全可以不停夺取人类的塔罗牌,这些塔罗牌貌似都有很强的辅助效果,如果没有牌,人类的生存力不仅大大降低。再加上杀手若可使用这种牌的话,简直就是给人类的生存压力雪上加霜。

    同时,塔罗牌还有正位逆位的问题,穆钦知道正位愚者牌引路的功效,但逆位愚者牌又有什么效果呢?以及,周悦说谁抽到死神牌谁就是杀手,那如果有人抽到逆位死神牌,会是什么效果?难道可以随意指定别人成为杀手吗!?

    这一点穆钦本想询问周悦的,可惜没来得及问,他和周悦能够相处的时间不长,令穆钦有些失落。

    问题实在太多了,抛开这些种种问题都不谈,穆钦现在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他盯着走在前面拿着穆钦愚者牌寻找正确方向的徐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便迈步向前,走到了徐傅的身边去,开口问道;“徐傅,你的塔罗牌是什么?”

    徐傅可能也预料到穆钦会有此问,很是淡然地回答说:“战车。”

    “战车?什么作用?”穆钦继续问。

    徐傅就继续解释:“强化身体的战斗力,具体强化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似乎可以提高防御和血量,也就是让我更加耐打,有更大的力量、速度、恢复能力,但强化有时间限制,状似只有几分钟,而且用了以后会在一定时间内非常衰弱。”

    穆钦明白了:“我明白了,一张只能在极端情况下使用的牌。用来爆发或续命。”

    “没错,你理解得很好。”徐傅挺欣赏穆钦的,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穆钦。随后他说,“我不知道那个杀手会怎么行动,不过等会儿我们要去搜索教堂的二楼,要找到梯子或堆积物品来爬上去,这需要时间,所以找梯子还有搜索二楼的任务就交给你和邱子佳去做。而我……我会在那个杀手过来时吸引他的注意力,将他引走。”

    “你来吸引注意力?”穆钦听后看了一眼徐傅的腿,“你真的可以吗?”

    “必要时我会用那张战车牌。”徐傅似乎早有打算了,他说,“所以你们行动一定要快,如果找到钥匙,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去开门,开门后我就用战车,和杀手刚一波后冲去出口,这样我们就能全员逃脱了。”

    穆钦觉得徐傅说的很好,但他不认同,他又瞅一眼徐傅的腿,反驳道:“你的想法挺好,但有个致命的问题,以现在你的腿伤来看,恐怕你根本坚持不到我们开门就已经趴下了,而且万一在教堂二楼找到的不是出口钥匙而是其他道具就更不妙了。还不如一开始,由我来吸引杀手注意力,等我坚持不住时,我会跑回教堂,紧接着你来接班,我们轮流去引走杀手。”

    说着穆钦顿了下,继续道:“最后让邱子佳拿钥匙去开门,届时,不管是我被杀手追还是你被杀手追,你都可以用战车帮助我逃脱或自己逃脱。”

    穆钦这么一番谋策,徐傅也觉得在理,就点了点头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跟在徐傅和穆钦身后的邱子佳不明就里听他们讨论,也不发言,但默默记住了自己的任务,他没啥本事,只能尽力做到力所能及的。

    三个人敲定了计划方案后继续往教堂那边走,因为孤儿院的庭院也不是很大,下过雨的院子草丛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阴冷潮湿的味道,他们很快路过了中间的公寓楼回到了教堂的附近,隐约可以看见教堂里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既然是为了去教堂的二楼,那么我们先不进去,找到附近的存放杂物的储物间,那里应该有梯子。”徐傅抬起头看了一眼教堂镶嵌着彩色玻璃的大门,“我离开教堂时走的是后门,教堂的后面有一间木屋,估计就是储物间。”

    徐傅说完,又和穆钦商量了几句,几个人决定绕过教堂去教堂后面的储物间,先把里面的梯子搬出来搬到教堂里面,这样就可以通过梯子爬上教堂二楼了。

    计划都很好,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当穆钦等人猫着腰顺着教堂旁边庭院的小道绕去教堂后门,并且找到那座储物间时,他们发现储物间的门早已被人打开了。

    储物间在教堂后门,是挨着庭院围墙建造的一间木屋。木屋的墙壁是木制的,但是屋顶添了砖瓦,它耸立在庭院的围栏边上,被树木和草丛包围着,远远看着还挺有特色,给人一种林间小屋一样的既视感。

    徐傅说他之前路过了这间小木屋,而且过去木屋门口看了一眼,木屋的门也是木门,但是上了锁,本来穆钦等人为了打开这木屋的门还需要找到木屋的钥匙才对,不过徐傅说木屋的门非常破旧,只是一道弱不禁风的木门,就算上了锁,踹两脚也能强行破坏开,就是会发出比较大的噪音。

    三人来到这木屋前,本来他们踌躇满志准备大展拳脚,然而当他们走到木屋一看那门,发现门早就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打开了,再进这间狭小的屋子里一看,里面乱七八糟一堆垃圾,根本没有看见所谓的梯子,顿时几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了起来。

    穆钦问徐傅:“你之前有碰过这门吗?”

    徐傅立刻摇头回答:“没有,绝对没有!我之前只是路过这屋子,看了一眼屋子门就走了。”

    那就只能是周悦开的。穆钦心里很快想到了这一点。

    穆钦曾默默在心里预测过周悦的行动,他想象了一下周悦作为一名杀手,为了杀死场内的这些人类,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穆钦对此预想了很多画面,他最开始觉得周悦可能会尾随他跟徐傅,跟到办公楼,然后把孤身一人留在那儿的韩丽率先干掉。

    然后周悦会继续跟到教堂,这样的话,周悦就会和穆钦与徐傅刚才讨论好的“轮流引走杀手”的方案对上,在被穆钦和徐傅各种调虎离山后,邱子佳找到钥匙打开门,说不定还真的能实现三人全员逃脱。

    就像周悦说的,穆钦选择全力帮助这些人类,他不会为了周悦而放水卖队友,因此这一局,他将会和周悦势不两立。

    不过,周悦一向是非常聪明的人,高中三年年年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足以证明他的智商有多高超,这样聪慧的周悦一向有自己的想法和计谋,穆钦很难预料到他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既然预料不到,就得想办法改变局势。

    穆钦看着乱七八糟一片的储物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妙招,他回头对邱子佳说道:“你手上应该还有一张愚者牌。”

    邱子佳愣愣的点头,把兜里的卡牌掏了出来,他以为穆钦想要这个。

    然而穆钦却拒绝了他的给予,穆钦说:“我不要你这个,你只要试试,你的牌是不是和我的牌指向相同位置。”

    穆钦猜想自己恐怕还在公寓楼里面,他被那个死而复生的男人抱着爬上了楼梯,然后被绑在了这里。

    现在是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穆钦心里突然冒出种种疑问,他迫切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然而这间荒芜的孤儿院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钟表之类可以显示时间的玩意儿,穆钦当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动弹了一下四肢,发现自己手脚上绑着的绳子缠得很紧,恐怕不容轻易挣脱。

    仔细看会发现,绑在穆钦身上的并不是绳子,而是用长长的布条拼接成绳子的模样,就这样轻易地将穆钦的自由给束缚了。

    穆钦用力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这些“绳子”,但他很快发现,那个复活的男人绑人的手段也挺高明的,穆钦扭了半天,布条做的绳子愣是半点没有松懈的感觉。

    就在穆钦奋力与绑住他的绳子做斗争时,穆钦又听见外面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穆钦停止了挣扎,他抬起头往门口看去,果然看见之前的男人回来了,推开了那扇不怎么结实的木门,出现在了穆钦的视线中。

    他回来时手里似乎拿着些什么东西,但光线时明时暗令穆钦看不太真切,他倒是注意到这个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结实有力的手臂,紧致的肌肉和修长的腿。脖子与脸上套着的绷带纱布,把这个人的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右眼,眼角微微上挑,眼神冰冷深邃,显得有些冷漠无情的感觉。

    这个男人注意到穆钦醒了,并没有立刻走上前来,而是站在门口定了一会儿,视线紧紧地盯着穆钦看,穆钦也毫不示弱地与其对视。

    穆钦之前已经错过了逃亡的机会,这个时候更加不能惊慌失措。穆钦比较奇怪的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立刻杀了他呢?既然这是个杀人游戏的话,既然这个陌生男人有可能是杀手的话,他应该立刻现在就毫不留情地对穆钦下手,而不是把穆钦绑在这里……或者说他想拿穆钦当诱饵吸引别人来救援吗?

    当然,也有可能这个男人并不是杀手,他拿着的可以复活的塔罗牌,或许只是用来保命的,当他被徐傅袭击以后,他选择不反抗装死以达到逃脱杀手视线的功效,这样他就可以独自一人去寻找出口大门的钥匙然后独自一人逃出去了。

    但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袭击我?

    穆钦想不通这一点:难道这人认为我才是杀手吗?可杀了这男人的人明明是徐傅,怎么看徐傅是杀手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当注意到我不是徐傅之后,冷静地与我合作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心里想着这些的穆钦打算开口和这个男人聊一聊,正当穆钦酝酿着如何与其开口时,对面那男人忽然动身,不再直愣愣地站在屋门口,而是走近了穆钦。

    穆钦注意到他走得有点缓慢,脚步也依然很轻盈,感觉似乎是受过一些训练的人,穆钦知道特种部队有这种课程,隐蔽潜伏训练,能让人不管做什么行为,发出的噪音都会非常低,长时间经受这种训练的话,人就会不由自主把这种“静音”状态变成本能。

    穆钦到嘴边的话不由自主又咽下去了,因为对面那男人已经走到他跟前来,并且把手里的东西拿起来,这时穆钦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些医疗用品。

    穆钦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男人行动,男人半跪在穆钦身边,把一些医疗用品放在了穆钦腿上,紧接着拿着棉棒蘸了酒精……不知为何,对方的行动看似正常,但穆钦觉得他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他很小心翼翼地拿着蘸过酒精的棉棒往穆钦脸上擦,穆钦顿时感觉自己脸颊上一阵刺痛。

    这时穆钦才发现自己脸上有一道伤口,酒精的刺激性令伤口刺痛,疼得穆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似乎因为穆钦的皱眉,男人的动作也跟着轻微一颤。

    不过很快,男人的动作就流畅了起来,他不疾不徐地给穆钦擦了酒精消毒,又把一块纱布贴他脸上。之后还为穆钦处理了他身上的其他伤口,基本上都是刚才被这男人打的,这人还从医务室翻出了跌打药水,揉在穆钦身上有淤青的地方。

    比较尴尬的是,他似乎还想给穆钦肚子上药,因为穆钦的肚子刚刚被他又打又踹,到现在还在疼,他明显想掀开穆钦衣服的下摆,但是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僵硬在半空中。

    穆钦抬起头看着这男人,发现对方有一头凌乱的碎发,头发、脸侧、肩膀上还有一些没清理干净血迹,整个人乱糟糟的。

    穆钦又低头看他的手,这是一双满是伤痕有点粗糙的手,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做过很多训练,所以手心都是茧,手上也有很多伤痕。

    之前这男人还是一具尸体时,穆钦并没有细看,因为当时时间太紧迫了,现在再看时,就会发现一些细节问题,比如说……穆钦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条细长明显的伤疤,从虎口到手臂内侧竖下来的长长一条。

    穆钦盯着这伤疤一秒,那男人似乎很快就注意到了穆钦的视线,所以忍不住把右手收回去了。

    “你藏什么呢?”穆钦突然冷不防开口了,用漆黑却雪亮的眸子盯着对方看,“以为我没认出你吗?”

    男人似乎被穆钦吓了一跳,虽然他的反应并不大,但他不再半跪在穆钦身边,而是站立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穆钦,他的身高让他站立时有种莫名的气势,给人一种压迫力。

    然而穆钦并不惧怕他,穆钦总是很冷静的,在任何情况下,任何环境里,他都非常冷静的应对一切。

    所以穆钦说:“你刚刚抱我起身时,我就认出你是谁了,因为动作让我觉得很熟悉,你的气息和心跳也很熟悉……可我还存在一些怀疑,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刚刚看见你手上的伤痕,那个伤疤我记得,是我不小心用美工刀划的。”

    学生时代穆钦当然用过铅笔,那时候他的铅笔都是他自己用美工刀削的,有一次他在削笔的时候,周悦突然伸手过来抓他的手,然后穆钦就不小心在他手腕上留下这么一道,当时穆钦很后悔自责,甚至难过得像女孩一样哭,在他看来周悦的手可好看了,那是弹钢琴的手,怎么能受伤呢?

    怎么能受伤呢?

    “你到底在干什么?周悦?”穆钦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质问出声,他有点不敢确信这个事实,在这个奇怪的杀人游戏里,他看见了周悦……他久别了将近十年的初恋情人!

    说这是巧合,穆钦根本不信。

    可是周悦没有说话,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哑巴,他在沉默很久以后突然又半跪下来,这回没有迟疑了,直接伸手去掀穆钦的衣服,然后用药水给他揉肚皮,被他涂了药水有点冰凉的手一碰,穆钦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抖了一下。

    周悦一开始还在老实地给穆钦揉肚皮,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他的手不再和以前那样干净修长皮肤细腻了,而是变得粗糙有力,被他这样揉肚皮,穆钦觉得有点怪怪的,这种怪异让穆钦脸色微微泛红,他觉得场面十分尴尬,他被绑着,多年不久的初恋在帮他揉肚皮,尤其是周悦还一言不发,更是令穆钦觉得尴尬到不行。

    更加可怕的是,周悦给他揉着肚皮,揉着揉着居然双手开始向上摸,往他胸前部位摸索,那位置有点敏感,吓得穆钦忍不住高喝了一声周悦的名字。

    周悦终于抬起头看穆钦,他脸上都是纱布,穆钦只能看见他一只右眼,他的眼形似乎有点变化,和穆钦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不过过去的记忆并无太多参考性,毕竟那时候他们才高中,才十六七岁的少年,五官还未长开,身高也可以继续长。现在近十年过去了,容貌产生变化,身体焕然一新,所有的转变都将是可能且正常的。

    就连穆钦自己,都已经从一个消瘦还经常被人戏称小白脸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成熟且算是强壮的男人。

    所以说……穆钦低下头,最终还是忍不住难过悲戚的口吻,说道:“……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狭小且空无一物的旧屋子里,周围没有别人,四面八方都是光秃秃的墙壁,只有头顶的天花板上挂着一根线连着的灯泡,那灯泡年代久远不太好使,正闪烁着昏黄的灯光,把屋子里照得忽明忽暗,衬得屋子里一股诡异的气氛。

    正对着穆钦的墙壁,有着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扇门,那扇门此刻正处于虚掩的状态,从门开启的缝隙里,穆钦可以隐约看见外面的风景,他瞅见外面有漆黑的走廊,和走廊边上的窗户,窗户的玻璃有些是碎的,因此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夜幕星空,似乎没有继续再下雨了,穆钦听不到雨声,周围环境一片死寂。

    穆钦猜想自己恐怕还在公寓楼里面,他被那个死而复生的男人抱着爬上了楼梯,然后被绑在了这里。

    现在是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穆钦心里突然冒出种种疑问,他迫切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然而这间荒芜的孤儿院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钟表之类可以显示时间的玩意儿,穆钦当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动弹了一下四肢,发现自己手脚上绑着的绳子缠得很紧,恐怕不容轻易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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