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药庐,张闻领着赵兴龙来到整个江城最高的商务写字楼,俯瞰整座城市面貌。

    这座写字楼建造的时间不长,从它开始宣传要成为整个江城最高的建筑物开始到完工,好像也不过三年,共有72层,高端的成为了这座城市地标性的建筑!

    虽然龙腾帮的势力强大,但是这个写字楼,他们从不踏足,更别说这顶层的视野了!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荒漠中都能有座彻夜不眠的赌城,在这座小城市有栋写字楼完全不值得一提!

    没有人评比过这座城市的财富排行,但是在外面玩的人都听过张闻的名声,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江城首富,至于他有多少资产好像没人统计过!

    “张总,有什么直接开门见山说吧。”赵兴龙心里自然明白,这个家伙的目的应该肯定不是为了结交自己这个朋友,自己在他面前,几斤几两还是掂的轻!

    张闻突然瞪了他一眼,怒斥:“你性子这么急干嘛?”

    赵兴龙吓的后背冒冷汗,他设想过很多可能,也想倘若情况不妙便和他以命相博,但是结局也可想而知,完全不可能成功的念头。

    他的父亲也曾警告过他,千万不要得罪有钱人,特别是有权有势的有钱人,而这座城市里,谁都可以得罪,别得罪一个叫做张闻的男人!

    在进写字楼之前,张闻面善的如同个慈善家,可现在他给自己的感觉仿佛是个刑场上的刽子手,好在他留了个心眼,让跟着自己的手下回去通风报信,希望事情恶化之前,自己的父亲能想到办法来救自己!

    “张总,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感谢你帮我治病,医药费你开价!我绝不皱眉!”

    张闻吭哧冷笑:“医药费算什么,我说了,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不信,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这赵兴龙也在世上呆了三十来年了,这点社会经验还是有的,转身走生死不明,挺着腰杆子留下来,并不一定是坏事。

    “如果张总不嫌弃,我龙腾帮往后愿意听你一切安排。”赵兴龙说出这句话不见得是无脑的求饶,有钱的人往往不愿意与社团组织有关联,怕惹的一身麻烦,但是如果龙腾帮有张闻这个后台,那以后可以说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果你一直以这种态度和我交流,我们很难聊的下去,我说了,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张闻语气转变了回来,这种情绪的拿捏似乎完全掌控了气场!

    赵兴龙很难不多想,就他自己而论,能现在有一立足之地也经历多少痛苦的过程,自己何德何能受人抬举,特别是人上人,他们的价值观就不一样!

    “张总你又何必为难我呢,谁不知道您的身份,不仅在这个地方首屈一指,更是在外面也混的开,我不是什么文化人,所以这种估摸别人的心思实在难为我了。”

    张闻明白对方的紧张,他完全明白,这也是他的心思,今年他即将跨上而立之年,论年龄而言,他是成功的,可背后的辛酸苦楚又有谁明白。

    他并没有外面的人看到的那么风光,可是世事无奈,他硬着头皮坐在这个位置上,高处不胜寒,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他甚至想告诉所有人,他没有那么有钱。

    “这样吧,我对你交个底,说个故事,也让你有个时间放松下,不然我们很难继续聊下去!”

    张闻讲述起自己曾经的过往!

    他出生在这座城市的一个并不发达的村子里,特别是那个落后的年代,能点上煤油灯的都可以算的上家庭条件好的!

    那个时候村子去镇上都要坐船过渡,交通不便村子也就被孤立了起来,村子里的人想的是每天能吃什么,而不是想着有什么好吃的。

    好在土地肥沃,只要勤劳,生活不会苦到哪里去,家家有田,自给自足,对从小生活在这里的张闻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自小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奇遇值得一说,也没有什么良缘可谈,光着脚丫和小伙伴在田埂上跑着长大,生活无忧!

    但是他亲眼目睹了另外一个人的成长,也就是未来改变了自己一生价值观的人!

    邻近他家不过百步,有一户三口之家,男姓梅,女姓张,若沾亲带故,张闻需叫声叔姨,奇怪的是村子里的人都不待见他们一家,原因便是他们育有一子,其子生来古怪,似如邪魅转世,众人避而远之!

    梅姓是镇上大户,最大的祠堂就是梅氏祠堂,梅叔是本家长子,他的父亲排行老二,梅叔却是最新出生,所以论资排辈梅叔是最有继承家族产业的资格!

    经过几代人的传承,遗留下来的家当并不多,所以分到每个人头上的就更少了,同辈的人对这点家产不敢兴趣的都远离家乡去外地发展,剩下的就是眼红这点家产的人,明守暗争!

    梅叔生性憨厚,所以长辈觉得想振兴家族他并非理想人选,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除非梅叔自己生性缺陷或者自己选择放弃,一直以来大家都默不作声,所以看似一片祥和!

    时至成婚生子,特别知道生了个男娃,梅叔传宗接代的任务完成,也就意味着他就是下一任大家长。

    怎料那日乌云压顶,邪风骤起,路过一个腰间悬挂两颗铃铛的怪人,以驱邪为由闯入家中,却道错过时机,心有所纠请罪叩别。

    大家都当做他是个疯人,赶走作罢,怎料当夜那婴儿脸无血色,浑身冰冷,就跟夭折一般,请来所有医生们都束手无策,药石无医。

    最后求医无果唯有寻访迷信方士,就此流传梅氏家族生了个怪胎,恶鬼投胎,冤魂索命。越传越邪乎,整个镇上都笼罩着一层阴森诡异!

    婴儿虽然没有久活的血气,可也没有断气迹象,只是人们心理作用视为不详,以致人畜不安。

    正好借题发挥,情理动容之下,憨厚的梅叔敌不过压力放弃了大家长的继承,花尽心思求医问药。谁曾想这婴孩并没有如众人口中所言活不久,除了依旧没有人气,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在这流言下,小孩成了“鬼小孩”!

    家族以此蒙羞,被扣上祖上行事有违天道,才有次报应,本来就紧张的家业就此垮了下来,所有的罪名都赖在了梅叔头上。

    老一辈的人思想固执死板,瞒着梅叔将梅姨与孩子赶出了家门,梅姨倒也坚强,她舍不得孩子,更狠心不下来,也不想连累梅叔,便在一个风雪之夜,撑着一把伞,孑然一身的离开了。

    等梅叔知道消息后,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无礼顶撞长辈,就此断绝关系离开了家,随后发了疯的去找梅姨!

    梅姨舍不得梅叔,她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她的相信是值得的,因为第二天梅叔就找到了她,然后再也没有回之前的家,过起了他们新的生活。

    因为对老天的不公,便给孩子取了个“天”字,希望老天能为孩子多降福泽。

    梅叔自此再也没有回去过,哪怕去镇上都会避开先前的家人,也没有再要孩子,虽然生活的艰苦,但是他却觉得自在,他们容易满足,所以不在乎外人怎么看。

    孩子身体越来越弱,脸色苍白,根本连门都不能出,这五六年来钱没少花,就是瞧不出个毛病来。每年都有人觉得他过不过这年三十,可大年初一还是看着他在家醒来!

    人心越来越难猜测,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的生死成为一种怪谈,又想听到孩子过世的消息,又不想孩子过世,矛盾的念头成了家家户户酒桌笑谈!

    这小梅天平日里就是在家透过窗子看着村子里的小孩子们玩耍嬉闹,他不敢出去,除了身体状况不允许外,还有他怕吓到他们。

    记得有次,几个调皮的孩子想看看他究竟什么样子,便偷偷的翻到他家里,结果被他的模样吓得生了好长时间的病,别说小孩,就是大人冷不防的看到面色苍白的他晚上都会回去连续做几天噩梦。那模样人们都说像及人死了几天的模样,和他们脑中想象的怨鬼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路过他们家的时候都会避开,也就被村子孤立了起来。

    张闻综合自己的记忆,和长辈们传述,在他大概五岁的年纪,他年幼个梅天五岁。

    有一次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偷偷的拿了一颗糖碰到梅天屋里,透过窗户他见梅天没有吃那颗糖,而是好好的把保存了起来,直到四目相对,张闻出奇的在那个年纪竟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从梅天眼神中看到的绝望和无助,或许这也就是张闻日后在社会上吃得开的本钱,一双看透本质的眼睛。

    也就是那次开始张闻多了个兴趣爱好,那就是跟梅天分享,那个时候更多的应该是将梅天当做个宠物看待,至于朋友应该没有那个层次,而梅天好像人生乐趣也只有这么一个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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