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差点就忘记了,她要做一个令他讨厌的女人,讨厌到连碰都不想的碰的女人。

    自她踏进了这个房间,脑子一直处于紧绷之中的昏糊状态,到了此刻才骤然清醒过来。

    于是她伸起两条纤细的胳膊,轻轻攀住他的脖子,柔柔的娇嗔起来:“那也好,跟哪个男人睡,一根萝卜两条腿,反正都是睡。

    你去跟君泽说那车是你借给我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记得你要给我钱,我要很多很多的钱,最好有十五个亿,帮我韩家还清了剩下那些债,从此不用每天被利滚利,你别反悔啊!”

    这番见钱眼开没底线的话出来,她的胃里顿时翻滚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波浪,自己都恶心的想要吐出来,想不到“气质”由内而发是这种感觉,太tm难受了。

    宋浔的大手在她胸口果然顿住,一双阴沉的黑眸泛起鄙夷,且在逐渐加深:“居然跟我讨价还价!你觉得你值这个价?”

    韩叙死死咬紧了后槽牙,提了一股气至胸口,仰高了看起来根本就无自知之明的下巴,用她坚定不移的眼神,证明自己稳如磐石的决心:“那是自然!不谈钱,难道还谈感情吗?”

    她认为如此必定能收到前所未有的效果,女人单刀直入赤果果的交易,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想看她一眼。

    更别说宋浔这种帅气多金有能耐,还从不缺女人的男人!

    他的睫毛闪了闪,鄙夷之色依然还在,阴沉却不见了,那双狂傲的深眸里竟然无端端的多了点赞许?

    韩叙使劲眨了眨大眼,好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眼花,她的确在他眼里看到了同意二字,似乎他根本就在等着她这个态度。

    暗道完蛋了!

    果不其然,他的刚毅的脸贴了下来,气息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缓慢:“那就好!各取所需,至于你到底值多少价,我说了算!”

    韩叙又一次阵亡在宋浔手里,死的一次比一次狼狈,只是这回她表面伪装的无比淡定从容,心头却喊着要回家找妈妈。

    她在内心把李天湖杀了千万遍,说好的做一个没底线的女人,他就会讨厌会嫌弃,他就会二话不说踢走她,结果他根本就是巴不得女人别跟他谈感情!

    房间里好好的大床不用,柔软的沙发也不过去,哪怕地上厚实的地毯也能勉强,居然就选了这张他用来办公的大桌子。

    一堆文件被他扫落在地,成了她耻辱的床,他所向披靡的战场。

    他连她的衣扣都懒得解,粗暴的扯开了她薄薄的上衣,撕掉了她仅有的遮羞布。

    昨晚被折腾的那些痛楚,如今又生生的重新经历一遍,前些日子的淤痕原本已经慢慢淡去,如今却是旧痕添新痕,一道接一道的如同遭受了酷刑,也不知身上这些淤痕猴年马月能彻底消失干净。

    她的脑子被他的炙热蒸腾的一片混乱,已经无力思考,连讨人厌计划失败后一点补救的办法都想不出来,进入了任他宰割的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动作比昨晚猛烈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好像是她哪里逆了他的鳞,他在用这种方式发泄他的愤怒,薄凉的唇要将她毁灭一般的撕咬着她,似乎不拆了她的骨头不肯罢休。

    直至她麻木,他终于将她松开,韩叙浑身已经不听使唤到无法动弹,本想着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要保持自己讨人厌的本性,就算连滚带爬也不能向他求饶。

    说出去的话不能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谈好了交易,就不要谈感情。

    可如今,韩叙双眸却无法遮掩的透着楚楚可怜,哀怨地看着抽身而去的他:“帮帮忙,我腿抽筋了,起不来!”

    不求他,她就只能四仰八叉的躺在这张办公桌上,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也很绝望啊!

    宋浔的长臂一把勾起了她都腰肢,冷着脸将她抱进房间里,随意地抛进了洗手间里面超大的按摩浴缸。

    他亲手把她洗干净,再从水里捞了出来,然后丢进了房间里的大床,自己围着一条浴巾去了客厅,半掩着房门,听见他在自斟自饮的声音。

    韩叙捉摸不透他怪异的行为,碍于自己浑身疼痛,只能任由他摆布,想着平躺着歇息片刻就走。

    外面一声“嘀”响,是房门被遥控开锁的声音,有人进了外面的客厅。

    白季岩的声音:“宋总,已经查到了。”

    宋浔慵懒的声音在问:“谁?”

    白季岩低声说:“跟在二少奶奶后面的那辆出租车司机,追到百货公司外面跟丢后,去见了任祁峰。”

    韩叙强撑着酸痛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似乎听见白季岩在说任祁峰?

    任祁峰不是扭伤了脚放假了吗?

    韩叙有种不好的预感,“嘭!”的一响,她激动的从床上跌下了地,柔软的地毯也没能护住她的屁股,很痛,却倔强地强忍着不喊出来。

    而她那摔下地的动静,却把宋浔引了进来,磁性嗓音毫无波澜在的对白季岩说:“衣服放下,你先出去吧!”

    白季岩应声离开。

    稳重的脚步从客厅里走过来,踏在地毯上只留下轻微的声响,宋浔推开房门,浑身健康的肤色暴露在光线之中,勾勒出结实冷硬的线条,映入她的眼帘。

    韩叙裹着浴巾在地毯上抱膝而坐,看着宋浔把手里拿着的几件衣服抛在了床上,知道那肯定又是白季岩出去帮她买回来的。

    她没有立刻起身去穿衣服,而是仰起了巴掌大精致的小脸,茫然的望向他深冷的黑眸,想确定一件事:“跟在我出租车后面的,真是任祁峰?”

    她迫切地想要宋浔回一句话,他却只有一贯的面无表情,不肯对她施舍半点情绪,好不容易等到他愿意开口,却是答非所问:“自己回去!”

    熟悉的粗暴力度,大手将她毫不费力的从地上提了起来,丢了她在床上坐着,随后自己去了衣柜里挑选西装。

    她扭头看他穿衣服,动作干脆利落,姿态优雅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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