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灭吐谷浑4

    “甄选死士和组建戎狄骑兵的事情现在可以办,可让左权和阿鲁两人负责就行,至于杀俘,还要等到降服了慕容晟和慕容潘手中的精骑才能实施,不然过早的杀俘会将慕容晟和慕容潘手中的十多万精骑逼入思路,到时候他们要跟我们死战到底,我们就有点得不偿失了。”韦卢语气决然的说道,“至于杀俘虏,殿下就交给韦卢吧!”

    韦卢这句话说完,众人什么反应杨暕没有理会,可他已经动容了。要是真的降服了慕容晟和慕容潘手里的精骑,他手里的俘虏将会达到二十万,到时候真要杀俘,一杀可就要一举坑杀二十万俘虏,这将要背负多大的污名啊!而关键时刻韦卢愿意为他承担这个魔鬼或者刽子手的恶名,这怎么能让杨暕不动容?

    韦卢的话说完,书房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佩服韦卢的魄力之外,同样为他对杨暕的一腔忠心而折服不已,就连狂妄不堪的陈叔达在这一刻看韦卢眼神也变了。

    良久,沉默中的杨暕这才开口说道,“就这么办吧!不过杀俘虏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诺!”诸将领命,见杨暕再没有什么吩咐,就离开了大帐。待到众人一离开大帐杨暕就将阿鲁和左权召到书房,让阿鲁在十三万降卒中甄选出三万人组建一支戎狄精骑,让左权负责擂台比武组建吐谷浑死士骑兵。

    两人听完命令之后没有犹豫的答应,便离开了书房。

    至此,经过三个多月的苦战,身为太子和武威大都督的杨暕终于将入侵大隋的最大一股吐谷浑主力大军歼灭在了武威城下,理论上算是实现了当初给杨广立下的军令状。

    想到这一次与吐谷浑之战,这是非常幸运的,因为历史上的隋与吐谷浑之战并不容易。

    历史上,也就是大业四年七月,高车国听信隋使裴矩的劝说,率军袭击吐谷浑,吐谷浑惨败。步萨钵可汗率部退入西平郡〔治湟水,今青海乐都〕境内,遣使向隋朝请求救援。杨广派安德王杨雄出浇河(郡治河津,今青海贵德),许国公宇文述兵屯西平临羌城(今青海湟源东南),接应吐谷浑败军。步萨钵可汗见隋军在此而起疑心,率众继续西逃。宇文述乘机领鹰扬郎将梁元礼、张峻、崔师等开始追击,在曼头城(今青海兴海北)击败吐谷浑,占领赤水城(兴海东南)。隋军继续追击,至丘尼川,再次大败吐谷浑,步萨钵可汗南奔雪山(今青海鄂陵湖南)。此役隋军杀3000余人,虏男女4000人,俘虏吐谷浑王公、尚书、将军共200人。

    大业五牛3月,杨广西巡陇西黄河以右,出临津关(今甘肃临夏积石关),至西平郡,有意击灭步萨钵可汗率领的吐谷浑残部。4月吐谷浑派使者随同高昌、吐谷浑、伊吾等使入隋请和。5月,杨广亲征吐谷浑。他命令刘权率军出伊吾道,追击步萨钵可汗至青海,俘虏干余人,乘胜攻吐谷浑首都伏俟城(在今青海湖西)。杨广亲率军追击步萨钵可汗,入长宁谷(今青海西宁南),越星岭(今青海海晏东),至浩川(今大通河),步萨钵可汗退保覆袁川(今青海湖东北一带)。

    杨广令元寿南屯金山(今托赖山),段文振北屯雪山(今祁连山),杨义臣东屯琵琶峡(在今甘肃张掖西南),张寿西屯泥岭(在今大通河上游),将步萨钵可汗四面包围。步萨钵可汗派人假冒其名,率众退守车我真山(今青海祁连东南一带)以欺骗隋军,本汗则数十骑逃出。

    杨广命张定和、柳武建追击之,张定和轻敌冒进,被吐谷浑伏兵射杀身亡。柳武建率众奋力反击,大破吐谷浑,吐谷浑仙头王率l0余万口归降。6月,杨广又派梁默、李琼等追击步萨钵可汗,皆轻敌遭反击被杀。隋军经大斗拔谷,山路隘险,鱼贯而出。当时风霰晦冥,与从官相失,士卒冻死者大半,隋军最后撤退。而步萨钵可汗最后逃奔至党项。

    至此,隋与吐谷浑之战才得于结束,但这一战对于隋朝来说,并不是一件完美的事,第一,伏允并没有被抓,因为天气原因,隋军损失惨重。第二,因为杨广御驾亲征,国家消耗很大。

    而这一次,虽然损失了几万兵马,但是这几万兵马还是可以承受的,特别是消灭了几十万吐谷浑大军,这对隋军来说,是一次了不得的顺利。

    武威捷报第一时间传到洛阳时,就震惊洛阳百姓和大隋朝堂。

    因为杨暕只用二十多万大军就全歼了吐谷浑大汗伏允的二十多万精骑,还生擒了吐谷浑大汗伏允。这是自吐谷浑迅速壮大到今,大隋针对吐谷浑时取得的唯一一次辉煌的战果啊!

    当捷报传到洛阳城时,杨广正在大业殿里跟群臣们早朝,他在听到杨暕大胜二十万吐谷浑精骑,还生擒了吐谷浑大汗伏允,俘虏了十三万吐谷浑降卒时,当时还在龙椅上的他也激动的难以自已,仰天大笑不已。

    因为普通百姓们可能会认为杨暕的这次大胜是大隋取得对吐谷浑大胜的关键,灭了伏允的二十多万精骑,战败吐谷浑已经势在必行的话,那么戎马倥偬的杨广更加清楚这一战背后的意义有多大。

    这一战打败伏允二十多万精骑,除了影响到今后大隋对吐谷浑的战局外,还会影响了大隋对高句丽,甚至是突厥的战局。可以想象,当付款听到大隋一战而歼吐谷浑二十多万精骑时会做出什么举动,同样当这个消息传到了突厥时,恐怕突厥对大隋的强硬态度也会发生变化吧?

    大喜过望的杨广爽朗的笑罢,就跟群臣们说道,“太子杨暕这一战可以说是已经奠定了大隋今后对吐谷浑必胜的战局,下面大隋想要再破的慕容晟和西平的慕容潘,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你们说,太子杨暕和前方将士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朕该怎么奖赏他们呢?”

    杨广很清楚立功就该奖赏的道理,这么大的胜仗要不奖赏,肯定会寒了前方诸将和将士们的心。

    杨广这么一询问,大殿里众人一下子沉默了。

    因为大殿里除了极个别人外,其余大臣都不是杨暕的人,他们要么是前太子杨昭的人,要么还没有站队。他们很不愿意看到杨暕再受到杨广的封赏,因为杨暕现在的官职就已经足够大了,太子、武威大都督,大将军等,要是再封赏他,以他的战功,能怎么封?可是现在杨暕立了这么大的战功,杨广想要封赏杨暕,这是情理之中的,他们不好阻拦,只能以沉默应对,因为杨暕的功劳太大,就是他们想阻止也不敢啊!因为怕惹百姓的众怒啊。

    至于杨暕的两个舅舅,因为杨暕是他们的外甥,他们不便于为外甥说话。

    是以杨广的话一说出口,群臣就集体闭声,沉默不语了。

    而杨广同样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冷漠的注视着群臣冷笑不已,因为他清楚群臣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知道大家都不愿意杨暕再获得什么样的封赏,因为杨暕的权力再增大一分,他们除非去支持杨暕,否则他们的政治前途就会黯然一分。

    沉默!

    大殿里陷入了沉长的沉默。

    气氛一下子的显得很压抑!

    而就在这时,韦云起实在忍不住了,他出列说道,“陛下,太子和武威军出战告捷,一战歼灭吐谷浑二十万精骑,又俘虏了十三万吐谷浑士卒,还生擒了吐谷浑大汗,这样的战绩,这样的战功足以彪炳史册,朝廷不能不赏。可是现在慕容晟还在河套肆虐,慕容潘依旧盘踞在西平,我们跟吐谷浑的大战还未彻底结束,老臣认为这时候应该让武威军一鼓作气将慕容晟和慕容潘赶出大隋才是上策,至于封赏,等到打败了慕容晟和慕容潘再封赏也不迟。”

    “老臣也是这么认为的。”裴矩出列说道,“只是,即便初战告捷我们还不该对他们进行封赏,不过还是要派使者到武威犒劳三军。”

    “老臣同意两位大人的意见。”吏部尚书王绪出列说道。

    “臣同意两位大人的意见。”兵部尚书杨玄感出列说道。

    “微臣同意两位大人的意见。”都察院右都御使沈鹏出列说道。

    ……

    有了韦云起做的铺垫,有了裴矩的建议,再加上王绪和杨玄感的强烈支持,群臣们立即跟随在几人的身后相继谏言杨广,大家表示同意裴矩的意见,对杨暕和武威军暂不封赏,不过可以派出使者犒劳三军。

    杨广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触动了大殿上众人的利益,就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观点,而是微微点点头,认同了裴矩的建议,随即他又跟群臣们商议了一番,让萧玚代表朝廷到武威犒赏三军。

    待到早朝结束后群臣离开大业殿,就以刘权为首的前**,有组织汇合到一切开始商议压制杨暕的对策。

    因为今天的早朝杨广在听到武威捷报时想要对杨暕封赏,通过这一点他们确定了杨暕在杨广心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而且杨暕的战功也让他们对杨暕产生了恐惧,因为他们意识到了一个足以不能让他们忽视的问题,就是以杨暕现在的能力和实力,要是再让他打几仗,估计凭借他的战功就足以让他巩固东宫的地位。

    因为一战奠定了大隋对吐谷浑的战局,使得大家一致针对杨暕,这是杨暕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不过因为各派之间存在着竞争,各方又因为相互争斗而矛盾很大,是以虽然有王绪父子和沈鹏的努力,可联合大家的力量一同对付杨暕的策略收效甚微。

    这对杨暕而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

    “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可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杨暕一步一步的巩固他的权利啊!”吏部尚书书房,王肃向自己的父亲说道,他的语气阴沉,显然对杨暕的怨愤很大。

    “有了这一战的辉煌战绩,下面杨暕想要率领剩下的武威军打败吐谷浑,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再说大隋跟吐谷浑的战争关系到大隋的生死存亡,我们要是干涉其中,惹恼了陛下,对我们王氏没有好处。”王绪淡淡的说道,“不过,我们现在跟杨暕的矛盾,同样也是燕王他们跟杨暕的矛盾,我们担心杨暕因为战功而受封太子,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吗?”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王肃似懂非懂的问道。

    “现在杨暕深受陛下宠爱,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自大的认为仅凭我们一方的力量就能阻止杨暕,这是不现实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诸皇孙的力量一起对付杨暕,我们大家一起把他从东宫拉下来。”王绪阴沉的说道。

    “可是父亲你也看到了,这几天我们不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努力,可收效甚微啊!”王肃叹息道,说到这几天他们父子跟沈鹏一方游说诸势力一同对付杨暕而吃瘪这件事时,就连一向对自己的才能很自负的王肃也有点无奈。

    “既然不能明着来,就只能使用计谋了!”王绪阴沉的笑道。

    “计谋?”王肃经王绪一提醒,立马明白了王绪话里的意思,不由的笑了,“难道父亲大人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嘿嘿,我们这位太子在统兵打仗方面才能卓越,可是在其他方面就欠缺了,特别是他在大兴为质时留下的错综复杂的关系,这就不难让老夫想不出计谋对付他。”王绪阴阴的笑道,“为父得到消息说杨暕以前有一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我们可以在这方面想办法对付他。”

    “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是机会。”王肃心领神会的说道。

    “借力打力总比自己出力要好吧!”王佑说道,“这才能明哲保身呐!”

    “父亲大人放心,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办这件事情?”王文诰问道,他见有计划对付杨暕了,就顿时来了精神,立即兴奋的向王佑请命。

    “恩,去吧!”王佑说道,“不过,你要注意保密,即便是杨暕的热在武威,可他在洛阳城留下了两支暗卫,经过一年的发展,再加上单雄信和石强的努力,这两支暗卫的实力现在变得很强大,我们不能小觑他们。”

    “是。”王肃领命,大步离开了书房。

    武威城的武威都督府里单独开辟了一个小院子,这里守卫森严,除了送饭的人外,没有杨暕的命令,谁都不能踏入院子半步,因为这里囚禁着吐谷浑大汗伏允和他的长女慕容瑶公主。

    父女两人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六七天了,一直没见到杨暕,这让伏允有点疑惑杨暕到底想怎么处置自己,难道就这样关一辈子吗?不过杨暕给他的待遇不错,除了没有自由,不能出入庭院外,他在吐谷浑的大汗待遇在这里也能得到满足,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杨暕将他和女儿慕容瑶关在一个院子里,这才是伏允对杨暕产生好感的原因。

    这一天伏允和慕容瑶吃饭午饭,是都督府里的厨子送来的一个烤全羊。就见杨暕跨入了小院,身边除了王雄诞外再没有一个人。

    “大汗和公主还住得惯吃得惯吗?”杨暕笑着问道,眼神温柔,话语温暖如春,就像是在询问自己的友人一样,让被囚禁的伏允和慕容瑶两人根本让人难以对他差生恨意。

    “阶下之囚,还有什么惯不惯的?”伏允说道,“请问太子想怎么处置我们父女?”

    大汗说笑了,大隋跟吐谷浑一战,吐谷浑败了,大隋胜了,就这么简单,孤又何必要处置大汗呢?”杨暕笑道,“只是在洛阳城建了一座小院,让大汗去住几天。”

    “你们想软禁本汗父女?”伏允语气冰冷的说道,自从兵败之后他就存了死志,让他苟且偷生,他是万万不能。

    “大汗心里是怎么想的孤知道,不就是存了死志,不想苟活吗?不过孤要劝大汗一句话,大汗想要看到令郎他们平安无事的回到你身边,就立刻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吧!”杨暕语气一冷说道,“要是大汗死了,恐怕大隋存不下大汗几位王子。”

    “你——”伏允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可一时尽不知道怎么说,愣是没有骂出口,他很清楚杨暕在用自己的家人威胁自己,而慕容瑶只是静静注视着杨暕,双目中闪烁着仇恨的目光,一句话也没有。

    “太子,难道你以为以自己现在的兵力就能出得了玉门关吗?”半响,伏允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现在他心里想即便慕容晟和慕容潘的见死不救,可心里还是存了两人能闻讯自己兵败的消息,立即率军退出玉门关,保住吐谷浑在玉门关外的王庭,确保吐谷浑根基不失。

    杨暕看着伏允,笑了:“大汗以为孤会让慕容晟和慕容潘离开么?”

    伏允闻言脸色不由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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