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人的笑声飘荡在整个校武场,竟然没有一人配合他,很快对方的笑声渐消,看向沧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悦和轻蔑。

    独一针坐在椅子上吃东西看热闹,对人的作死功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真是,良医难治该死的鬼,人要是想作死,谁也拦不住。

    独一针扭过小脑袋看向沧伐,想看他会怎么回应。

    沧伐的笑容不变,人设立的那叫一个稳。

    “毒药我可以给,不值什么钱,也不需要报酬。不过……幽兰的毒没有解药,若是出了什么事,幽兰可不负责。”沧伐笑盈盈的说道。

    众人面色一变,有毒药没解药?

    那之前在落凤居给宋越的不是解药是什么?

    精瘦男人不死心的问出口。

    沧伐道:“对方中的不是毒药,是补药,只是补得过了,所以才闭过气去,我给的也不是解药,而是泻药,把药气泄下去,人自然就醒了。不信大家可以问问宋管事,那三人应该跑了许久的恭房吧。”

    见众人看向自己,宋越瞥向前方的樊岳,樊岳点头,这才道:“是,那三人跑了一宿的厕所,第二天才有所好转。”

    独一针满脸怕佩服,若非那些毒药是她亲手制成,就沧伐胡说八道的话,她都要信了。

    屁的补药,屁的泻药,屁的毒药没有解药,这丫就是一个大尾巴狼!

    当然了,作为沧伐的丫鬟,她是绝对不会出面拆他台的,只在心里小小的腹诽一番,然后继续看热闹。

    精瘦男人还不死心,继续道:“幽兰姑娘,有没有解药都是你一家之言,我等也不知道,若是吝啬毒药不想给,就直说嘛,做什么……”

    “我不想给。”沧伐断然道。

    众人:“……”

    精瘦男人:???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沧伐又继续道:“我没有解药,毒药给你们,伤到自己就不好了,所以我不想给。不过,若是这位兄台真的想要,幽兰也并不吝啬。”说着,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玉瓶,“此乃三息断魂散,中者夺造化之下,三息必死。与水调和可以涂抹在匕首上,只是若不小心伤到自己,或者把粉末吸入口鼻,死的就是自己了。”

    把小玉瓶往前推了推,沧伐看向那精瘦男人,眼角含笑,意味深长的问道:“兄台,可敢用?”

    精瘦男人被架在了火上,周围或戏谑或轻蔑的目光激的他失去了理智,起身朝着沧伐走过来,“你一个小娘们儿都能用,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敢用的。”

    沧伐并没有因为对方不屑的称呼感到不满,笑盈盈的等着对方将玉瓶拿到了手,等对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才幽幽的说道:“玉瓶防不住三息断魂散的粉末挥发,若不尽早使用的话,也会中毒哦。”

    精瘦男人一顿,面色难看几分,忽略的周围人看向他那忌惮的目光。

    毒药可以伤己,可更能伤人,幽兰提醒他尽早使用,他能往哪里使用?他们这些竞争者身上吗?

    “还有其他人想要幽兰的药吗?”沧伐笑盈盈的扫视众人,众人摆手,她似乎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视线。

    开玩笑,拿着那玩意儿就像拿着随时会爆炸的宝具,扔了可惜,不扔又要随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鸡肋的很。

    这一茬算是过去了,等到后面人切磋的时候,独一针戳了戳沧伐的胳膊,对他挤眉弄眼,精灵古怪的样子,一看就满脸的坏水。

    周围人的视线时不时就要往她们这边扫视过来,都知道幽兰身边有个冲动不懂规矩的小丫鬟,此时小丫鬟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戏谑表情来,众人不约而同的对精瘦男人送去同情的目光。

    坐在上手的樊岳将这些目光都看的清楚,侧身对宋越轻声叮嘱了些什么,宋越点头,快步离开。

    沧伐眼皮都没抬一下,给独一针倒了杯茶。

    独一针塞给她一颗果子,喝茶,吃果子,看热闹。

    其实也没什么热闹可看,这些人不管装的像不像,一个个都做出一副‘我很开心,大家都是朋友,愿世界和平’的虚伪表情,明明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其他人,自己霸占秘境中所有好处。

    宋越离开没多久,樊滨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三蹦两跳,活泼的不得了的蹦跶到樊岳面前,“爹,这边有热闹看,您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消息灵通,现在还闷在院子里无聊长毛呢。”

    樊滨说话就是如此,直接,干脆,不走脑子。

    正常人会把自己打听前院消息这种事情随便说出口吗?即使前院的主人是自己的亲爹也不行。

    可也就是因为樊滨这样的性格,即使樊岳怀疑城主夫人,防备城主夫人,可对这个孩子却是真心地疼爱。

    见到他的瞬间,脸上就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他不行礼直接坐到自己手边,也没有要教训他的意思,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亲昵。

    “臭小子,你那院子天天唱大戏,还不够你热闹的。”樊岳笑骂道。

    樊滨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爹,那么小一个院子,有什么大戏好听啊,您什么时候让我出门啊,我保证乖乖巧巧,就是出去逛逛,绝对不惹事,好不好?”

    樊岳笑眯眯,摇头,“不行。”

    樊滨:QAQ

    众人看着上首的父子俩互动,心中都不免对樊滨多了几分重视。

    不管这个三少爷多么纨绔,只要他得城主的看重,那他就有被人追捧的价值。

    樊岳给众人介绍了樊滨,樊滨乖乖的坐在一边,赌气一般鼓着腮帮子,也不和人打招呼,甚至还偷偷翻了个白眼。

    樊岳笑呵呵的并没有勉强他一定要礼遇众人。

    独一针看着上首这一对儿父子,心里真是快要笑开花了,各怀心思,还能相处如此融洽,真是亲生父子啊。

    ……

    主院中,成祝夫人正在训斥仆人,那几人正是她派去负责照顾樊滨的人。

    “你们都是猪脑子吗?前院城主在办正事,你们不拦着三少爷,还让他过去撒野,我把你们派过去做什么?!”城主夫人越说越火。

    下手跪着的几人欲哭无泪,这三少爷手底下可是有不少侍卫的,他们哪敢和那些侍卫动手啊,一个人就把他们统统拿下了好吗?

    连城主夫人亲自过去都不一定能拦得住三少爷,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下人了。

    不过这些也只在心里想想,面上还是要一副悔恨懊恼,请求原谅的样子。

    “拖下去一人二十大板,给他们长长记性。”城主夫人一挥手,冷声道。

    人被拖下去,贴身大丫鬟怜星悄悄走了进来,对城主夫人禀报道:“宋管事把大少爷带出来了,看样子是要往前院去。”

    城主夫人目光一闪,随即一拍桌子,大怒道:“胡闹!大少爷身体虚弱,怎么能随意搬动。”说着,她已然大步朝外走去。

    宋越着人抬着樊海还未走出后院,便见城主夫人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宋越!你在做什么?!”城主夫人面上满是怒意,连他行礼的时间都给,直接质问道。

    樊海垂眸,掩下眸中冷意,看向城主夫人,虚弱的笑了笑,“母亲。”

    城主夫人走过去,紧张的上下打量着他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眼圈马上就红了起来,“你想吓死母亲吗?丹程子大师不是让你好好养着,怎么能出来?”

    宋越跪在下首恭敬道:“启禀城主夫人,老奴是尊城主大人指令,带大少爷去往前院见见众位客卿。”

    城主夫人皱眉,担忧的回头看了樊海一眼,迟疑了一下,拍拍樊海苍白的手,轻声询问道:“身体可还受得住?”

    樊海轻轻点点头,感动的说道:“母亲,您别担心,没事的。”

    城主夫人再看向宋越就又变成了横眉冷对,“我跟你一起去前院,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客卿,竟然要咱们大少爷亲自去见!”

    樊海的目光一冷,随即闭目养神。

    宋越从头到尾一个表情,双手交握垂在身前,双眸半掩,不动声色。

    所以很快的,独一针就见到了传说中的城主夫人,心中暗赞了一声,漂亮。

    城主夫人的漂亮,大气雍容,不会让人产生一丝遐想,一看就是当家主母的样子。

    看到城主夫人跟在樊海身边出现,樊岳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在对方质疑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无奈。

    妇人之仁。

    樊滨看到城主夫人的瞬间,立马乖巧听话起来,那低眉顺眼的劲头,简直和刚才调皮捣蛋,哼哼唧唧撒娇的不是一个人。

    “娘!”

    沐秋瞥了他一眼,给他一个‘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回去收拾你’的目光,将樊海扶着落座。

    “夫人这是……”樊岳明知故问道。

    沐秋背对着众人,也瞪了他一眼,却躬身行礼,柔声道:“听闻城主邀请众位能人切磋,妾身好奇心起,阿海前两日生病在院中憋闷许久,如今病愈,便想借此带他出来散散。”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樊海面色苍白的样子,原来是大病初愈啊。

    之前外面一直传言少城主失踪死亡重伤,如今算是不攻自破了。

    樊岳目光深深的看着沐秋,目光中满是感动。沐秋不好意思的瞥了他一眼,脸颊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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