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森林中有一条忘忧河横穿森林,像被汇入海中,水源充足,植被茂盛。临近忘忧森林的天气也跟着湿润起来,又正值夏季,雨水充沛。

    独一针早上就是被哗啦啦的下雨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趴在床上看向紧阖的窗子,叹息一声,把脑袋埋在枕头上,闷声咕哝,“我讨厌下雨。”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属于沧伐轻盈而又规律的脚步声走近,独一针歪歪脑袋,脑门抵在枕头上,手指在枕头上抠出一点缝儿看他。

    沧伐放下水盆,笑着走到床边,“醒了就赶紧起床。”

    独一针又把脑袋转过去,用行动表达自己并没有起床的意愿。

    “下面来了几个很有意思的人,你不想去看看吗?”沧伐早就习惯了她无所不用其极的各种赖床,已经琢磨出了一套不错的叫醒方法。

    独一针挣扎着试图抬头,最后失败,重新埋首于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传出,“不想看。”

    沧伐想了想,继续引诱,“里面有三个人你还见过。”

    独一针不动不出声。

    沧伐也没有说话,脚步声重新响起,对着吱呀一声,一阵凉爽的轻风吹了进来,紧跟着噼里啪啦的如涛雨水砸在地面的声音呼啸涌入,任凭独一针如何将耳朵蒙起来,也无法隔绝。

    “你好讨厌啊。”独一针转转脑袋,歪过来控诉的怒视他。

    沧伐双手环胸,笑的得意,“起床吧,不然你连午饭都要吃不上了。”

    独一针眯了眯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宿醉了。”

    沧伐挑眉走过去,揽住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观察她的神情几眼,确定她刚才是在胡说八道。一手固定她不让人重新倒下去,一手拎起毛巾随便攥了两下,直接糊在了某人脸上。

    好了,醒了。

    ……

    归返客栈一如昨日般的热闹,只是换了许多面孔。今日虽然下雨,可下雨也有下雨才能得到的机遇,今天一早就有不少人冒雨朝着忘忧森林而去,也有很多人冒雨来到归返小镇。

    客栈的规模挺大,虽然兼顾着酒馆的用途,却和酒楼有很大差别,最起码这里并没有小包厢这种存在。所有人不管人多还是少,都要在大厅中,人多就拼两张桌子,人少就和人凑凑。

    独一针被沧伐成功从床上拉下来的时候,昨天他们坐的那个位置已经被一大伙人拼座坐了。

    那个位置虽然比较偏,奈何他们人数太多,依旧显眼。

    等独一针跟着沧伐落座,她才想起来早上沧伐叫自己起床的时候貌似说过楼下有熟人。她翘首在人群中扫了一个遍,没见到眼熟的人呀。

    正当她要开口问沧伐人在哪里的时候,一直窝在她脑袋上的小金鱼忽然甩甩尾巴飞了起来,大眼睛忽闪忽闪,贼精神,“嗯嗯嗯~~~”

    独一针仰头看它,顺着傻鱼的视线看过去,是那一伙今天才来的人。

    小金鱼一甩尾巴,犹如一颗小炮弹,biu~朝着人家就发射了过去,看的独一针一愣一愣的。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自家傻鱼就变成了色鱼,围着一个健硕劲装的男子转来转去,恨不得钻人家衣服里去。

    幸亏人家看不到它,不然独一针一定会装作压根不认识这条色鱼的,太丢人了。

    多看了两眼,独一针将视线从小金鱼那里移到了被它围着团团转的男子身上,仔细看似乎在那里见过,等她再看到男子身旁的那个半大少年的时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确实见过他们。

    在奴隶市场的时候,自家傻鱼也是围着三个人的笼子转来转去,兴奋地不行。

    而那三个人都在那个队伍中。

    “还记得他们吗?”沧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着问道。

    独一针点点头,“刚想起来,你说的熟人就是他们?”

    沧伐笑眯眯的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他们也要去大夏。”

    独一针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沧伐无辜脸,“早上不小心听到的。”

    这副样子不说他本来那张妖孽脸,就是在冥城的青年脸做出来都很自然,可现在顶着这样一副尊荣,实在是……辣眼睛。

    不小心被辣到的独一针难耐的扭过头去,一脸不忍直视,“他们是一伙的?”

    沧伐道:“对。”

    看样子那个少年的地位不低,就连另外两个男人的地位都比其他人要高一些。这样三个人到了冥城,怎么会沦落成奴隶?

    少年较之在冥城时高了一些,没有丝毫狼狈,脸色更加红润,应该被照顾的很好。

    一行人装扮都偏朴素低调,但除了少年以外,其他人却一看就非普通人,他们从始至终都在警惕着客栈里的人,双眼如鹰,目光锐利。察觉到独一针的视线,唰的看了过来。

    独一针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瞪圆了眼睛,又少年顽皮的朝他们做了个鬼脸,这才被沧伐扭着头不得已收回视线。

    沧伐朝对方微微颔首,表示歉意。对方并不想惹人注意,也就没有找他们麻烦。

    等小二上了菜,独一针背着手拿出一块隔音阵盘放在手边,对沧伐道:“看的出他们的修为吗?”

    沧伐道:“两个通窍前期,两个通窍中期,成为奴隶的那个少年和两个护卫看不出修为。”

    独一针回忆了一下,道:“不对,我记得那两个护卫没有修为,那个少年是修缘六层。”

    沧伐顿了一下,道:“可能他们身上带了隐藏修为的宝具吧。”

    只有这个原因能够解释,可独一针依旧心有疑惑,他们进入奴隶市场,第一件事应该就是被搜身才对,隐藏修为的宝具被藏在哪里呢?

    这种疑惑也只是一闪即逝,毕竟不管对方如何都和他们没什么太大关系。

    ……

    大雨整整下了一早上,直到下午就才雨势减小,真正停下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独一针和沧伐商量,决定等雨停就去忘忧森林附近看看,可雨停已经天黑,只能将计划挪到明天。

    归返小镇的客栈只有这一家,那伙人自然也住在这里。

    晚上,洗白白后的独一针钻进被窝里,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看沧伐脱下衣服,把身上的假体拿下来,笑嘻嘻的说道:“你还是换个形象吧,这个好麻烦呀。”

    只要洗澡就要先弄下来,洗完再重新贴上,本来这玩意儿是防水的,但架不住某人鸡毛呀,非要弄下来再洗。

    “等离开这里。”沧伐把假体扔到一边,赤裸着上身,往屏风后面走去。

    独一针抱着小辈子朝里面巴头探脑,虽然因为职业原因,看过的身体太多,以至于已经麻木,但不得不说沧伐的身材配得上他那张好看的脸。没有太过明显到让人觉得恶心的肌肉块,大多是条形肌,看起来流畅顺滑,爆发力十足。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趴在床上,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水声,不由朝里面喊道:“沧伐,你今年到底多大了呀?”

    沧伐的真容看起来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但他的修为却很高,真实年纪肯定和他的长相不符。

    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许久才有声音传出来,“二十九。”

    独一针挑眉,打了个滚儿抱着小被子倒在床上,蹬腿儿,笑嘻嘻道:“大叔!”

    她上辈子死得时候也才刚过了二十五岁的生日,更别提这辈子严格说起来还是个小萝莉的年岁,喊声大叔不为过。

    不过显然里面那位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我十八岁夺造化,那个时候时间对于我来说就停止了,所以……喊哥哥。”

    没有完整版的元诀,十八岁夺造化,虽然有饕餮楼的资源随意取用,但沧伐的天赋出众不容人质疑。

    就他那仿佛天然吸元宝具一样的身体,独一针可是见识过的。

    若非因为身体原因,照他的修炼速度,估计早就归元,去圣山了吧。

    “我会治好你的。”独一针嘟囔两句,很快就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陷入了梦乡。

章节目录

神帝的小阎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小说看看网只为原作者纸砚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纸砚并收藏神帝的小阎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