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和杨然无法,只好将手里的猎枪放下,心中也只是希望洞里的人能尽快逃走。

    这时一伙士兵冲上来,将柳下惠和杨然扣押住,有士兵道,“旅长说了,不要活的,这些人都有瘟疫!”

    这个士兵说完,所有人都是一凛,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不约而同的端起了手上的枪,对准柳下惠和杨然。

    柳下惠这时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又看了一眼杨然,只见杨然满头是汗,浑身衣服都是污渍,也正看着自己。

    柳下惠朝着杨然一笑,伸手握住杨然的手,轻声问道,“你怕么?后悔么?”

    杨然也朝着柳下惠一笑,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怕,我从来都不后悔!”

    “这两人有瘟疫,必须马上枪决!”有士兵朝着众人又叫了一声,所有士兵将枪上膛,柳下惠和杨然心下都是一凛。

    杨然这时紧紧地攥着柳下惠的手,对柳下惠道,“来生再见了!”

    柳下惠朝着杨然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眼睛,正在这时却听远处传来一人的叫声,“住手!”

    柳下惠刚才生死一线,这时听到有人叫,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向远处,只见远处跑来一个士兵,看了柳下惠和杨然一眼。

    那士兵这时和几个队伍的军官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立刻又看向柳下惠和杨然,问柳下惠道,“你是不是柳下惠?”

    柳下惠看着那士兵点头道,“我就是!”

    没等柳下惠说完,那士兵立刻对其他士兵道,“把柳下惠带走,女的枪决!”

    几个士兵立刻上前,将柳下惠扣押住,朝山下走去,柳下惠立刻挣脱开来,回头看向杨然。

    杨然此时也正看向柳下惠,眼神却依然异常坚定,朝着柳下惠微微一笑,就好像赴死的革命义士一样。

    柳下惠见杨然如此,立刻又跑回去,站在杨然的面前,朝着士兵们道,“要生就一起生……”又朝着杨然道,“要死就一起死!”

    杨然不禁心中一动,顿时热泪盈眶,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柳下惠,柳下惠轻轻拍着杨然的后背,随即朝着士兵们道,“开枪吧,你们这些土匪,妄称什么人民子弟兵?人民子弟兵的枪口是对着自己人民的么?”

    士兵们不禁都一阵错愕,看着柳下惠和杨然站在那里相拥着,就好像赶赴刑场的情侣革命义士,而自己端着枪,对着这对义士,就好像旧zf的刽子手一样。

    许多士兵看到杨然的眼泪,都已经情不自禁的心软了,手里端着的枪也不禁放了下来,他们真是开始想,自己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屠杀无辜的,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有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战友?

    刚才来提押柳下惠的士兵见状,心中不禁也是一动,朝着几个军官道,“你们先看押着,我回去向旅长汇报一下……”

    士兵这一走就是半个小时,柳下惠和杨然就是这样,在团团士兵围困之下,相拥了半个多小时。

    这半个多小时对杨然来说,可以说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半个小时,也是最危险的半个小时,同时还是最幸福的半个小时。

    杨然是无神论者,但是这个时候,她感受着柳下惠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都不禁在心中祈祷,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但是事与愿违,很快士兵又回来了,朝着几个军官道,“将他俩都押回去,旅长要见他们!”

    士兵们听到不用枪决眼前这两个人,居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很快柳下惠和杨然被押到了红霞村外的军营里,一队士兵押着柳下惠,一对士兵押着杨然。

    到了军营后,押着柳下惠的士兵将柳下惠往其中最大的一个营帐押了过去,而杨然则是被士兵押往其他地方。

    柳下惠立刻停下脚步,对士兵们道,“如果今天我有一刻看不到她,我就不会见你们旅长,你们可以用强,但是即使我见了你们旅长也不会说半句话!”

    士兵们一阵为难,杨然听到柳下惠这么说,倒是心情一阵激动,很少会哭的她,居然再一次留下了眼泪。

    士兵进营帐通报后,出来同意柳下惠和杨然一起进营帐,柳下惠立刻握着杨然的手,一起跟着士兵进去。

    营长内,严旅长此时正躺在地上,盖着被子,头上还盖着湿毛巾,眼睛微微闭着,嘴唇有些发白,身子还有些颤抖。

    柳下惠和杨然进来后,见严旅长这样,都不禁一愕,不过柳下惠很快嘴角就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自己和杨然今天是死不了了。

    士兵押着柳下惠和杨然进来后,走到严旅长身边,对严旅长道,“旅长,柳下惠带来了……”

    严旅长这才睁开了眼睛,拿掉额头的毛巾,示意士兵下去之后,这才努力坐起身子,看着柳下惠和杨然。

    柳下惠握着杨然的手,看着严旅长,“严旅长,你似乎感染瘟疫了!”

    严旅长心中一凛,眼角一阵抽动,立刻站起身来,虽然体力有些不支,但毕竟是军人。

    严旅长站起身后,走到柳下惠的面前,沉声对柳下惠道,“这种话不要乱说……”

    柳下惠闻言立刻明白了,严旅长是怕军中的士兵知道他感染了,所以不想传出去,引起慌乱,而且他找自己来的目的也很明显。

    柳下惠不屑地朝着严旅长一笑,依然是大声道,“我早就警告过你有传染性,你偏偏不信!”

    严旅长闻言立刻伸手一把捏住了柳下惠的下巴,厉声朝着柳下惠道,“你别忘记了,我现在掌握你的生死,我只要一句话……”

    柳下惠没等严旅长说完,就一把打开了严旅长的手,反手掐住严旅长的下巴,朝着严旅长冷笑道,“你似乎说反了吧?掌握生死的是我,你现在已经被感染,只有我才能救你……而且你知道你现在的传染性,如果我向外面的士兵说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严旅长眼神呆呆地看着柳下惠,他当然知道,如果柳下惠将自己得了瘟疫的事传了出去的话,那些士兵就会向对待红霞村的村民一样对待他。

    严旅长本来眼神还带着一丝军人的威严和倔强,此时却慢慢露出了一丝胆怯和懦弱,直到最后变成了惊恐。

    柳下惠看着严旅长这样,脸上的笑容就更是不屑了,立刻一把将严旅长推倒在地,朝着严旅长道,“我相信军营里除了你,定然还有其他士兵被传染了,可以想见,你们的军营将成为第二个红霞村……”

    严旅长听到这里,心中顿时一凉,坐在地上半晌没回过神来,痴痴地看着柳下惠,刚才的威严和严厉完全不见踪迹了。

    严旅长想了一会,立刻抬头看着柳下惠道,“你们之前不是说已经有解决方案了么,解药呢?给我解药!”

    柳下惠低头看着严旅长,冷笑道,“之前和你说,你不是不信么?既然不信,哪来的解药?”

    杨然这时也朝着严旅长冷笑道,“别人得病的时候,你说什么都不通融,现在上天有眼,该你自己倒霉了……”说着立刻朝柳下惠道,“有解药也别给他!”

    柳下惠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严旅长这时立刻从地上爬着过来,一把抓住柳下惠的裤脚,“柳大夫,之前是我不对,我应该相信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给我解药吧!”

    “给你解药?”柳下惠退后一步,朝着严旅长冷笑道,“治好了你,继续去追杀红霞村的村民么?”

    “不会!”严旅长连忙道,“绝对不会,我这也是受上级命令,不是我自己的主意!”

    “那你的意思是,治好了你!”杨然这时问严旅长道,“只要上级让你做,你还是会继续做了?”

    严旅长一阵犹豫,杨然见状立刻对柳下惠道,“你看,这种人死不悔改,绝对不能救,就让他毒发算了!”

    严旅长一听这话,立刻上前拉着柳下惠的裤脚,“我保证不会了,无论谁的命令我都不听,我不会再让士兵去追红霞村的村民了……”

    柳下惠闻言低头看着严旅长,“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严旅长一阵犹豫,自己实在没什么可向柳下惠保证的,柳下惠立刻对严旅长道,“这样吧,你先撤军,让所有士兵都回军营!”

    严旅长闻言立刻站起身来,朝着营长外喊道,“来人……”

    不时进来一个警卫兵,正是刚才去劫法场的士兵,严旅长立刻对他道,“让所有人都退回军营,没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营半步,否则军法处置!”

    警卫兵闻言立刻点头出了营帐,传达命令去了。

    严旅长这时转身问柳下惠道,“柳大夫,现在可以了么?”

    柳下惠点了点头,坐在一侧的凳子上,这才对严旅长道,“卢峻笠呢?”

    “他?”严旅长闻言一愕,随即立刻道,“在,还活着……”

    柳下惠立刻对严旅长道,“把他带过来吧!”

    严旅长诧异道,“难道解药在他身上?”

    “让你带就带!”杨然这时站到柳下惠的身后,俨如柳下惠的警卫兵一样,朝着严旅长喝道,“哪来这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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