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远懊悔不已,他在心里数百遍的责骂自己不该伤害阮汐月。阮汐月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理他。

    这天晚上,他在宿舍外的操场上傻站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阮汐月出来。

    “你俩闹矛盾了?”

    陈佳彤跑步经过张程远的身边,停了下来。

    “恩,是我的错,我让她伤心了。”张程远低沉地説。

    “张程远,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们两个感情怎么样,不要让我莫名其妙的躺枪好么?”陈佳彤声音不卑不亢的説。

    张程远这才想起来在三天前,阮汐月和自己吵架的时候,为了做比喻,曾把陈佳彤牵扯进来。

    “啊……对不起。你别误会,那天我惹阮汐月生气了,你千万别误会……”

    “我知道!”陈佳彤打断了他,又气又笑的説,“我知道,是我舔着脸跟你搭伙儿,你对我没兴趣。”

    “不是,陈佳彤。你别这么説,我……我”张程远口不择言,阮汐月和自己吵架,无端的伤害到朋友,让他很自责。

    “别解释啦~我知道你俩不是有意的。我也是过来和你声明。我选择跟你搭伙儿也是因为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了,不会对我动手动脚占便宜,我看我们班那几个动机不纯的男生我就反感,所以跟你搭伙儿。要是这样让你为难的话,影响你俩的感情了,我找别人就是了。”陈佳彤冷冰冰的説。

    “别!别!佳彤!你别,我错了!阮汐月这两天生我的气了,我已经很痛苦了,你别再给我脸色了好么?”张程远无奈的説。

    “知道错了就行!”陈佳彤话音一转,讪笑的説,“来来,讲讲,你俩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张程远此时心情很糟,就大致把经过给陈佳彤讲了一遍。

    “她才打你一个耳光?”陈佳彤听完,由衷的感叹,“要是换成我,不把你脸打烂!你太不尊重女生了!”

    “那,那我怎么办啊?你帮我説説话啊!”

    “我帮你説?哎,你觉得,我替你説合适么?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陈佳彤説着,迈开步子又准备跑。

    “佳彤!求你啊!我求你好不好,帮我想想办法呗!”张程远一张苦瓜脸。

    陈佳彤看着他,脸上闪过几种变化:“行,念在你初衷是太喜欢她了,所以才会这么xiǎo气,加上又没有恋爱经验,我就xiǎo帮你一下。”

    “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张程远顿时喜笑颜开,差diǎn儿没给陈佳彤跪下。

    陈佳彤有气又笑:“瞧你这diǎn儿出息!”

    “那,到底怎么办呢?”

    “明晚不就放探亲假回家了么?今晚一会儿我回宿舍找她,约她后天上午一起去医院看司徒姗,你也偷偷去,其实她生你的气,肯定也想找个台阶下,到时候你们碰巧都去看司徒姗,在病号面前你认错,司徒姗肯定也是极力撮合,阮汐月就算给司徒姗个面子,也就原谅你了!”

    张程远一听,心里兴奋不已,赶忙连连道谢。

    陈佳彤会心一笑,摆摆手,继续跑开了。

    望着陈佳彤的背影,张程远不禁失神。

    陈佳彤,这个跟自己初中同校的黑马,举止谈吐随和,为人也和善,还这么有主意,为什么自己初中三年都没注意过学校里有她这个人呢?

    …………

    夜里,陈佳彤躺在床上,心里总是静不下来。

    陈佳彤的梦里浮现出阮汐月的背影,她大步的向远方走去,任凭张程远怎样在后边呼喊,都不肯回头。而陈佳彤,默默的站在两人身后的角落里,心里説不出的难受。

    “哎,你説你怎么也喜欢他呢?”

    “谁?谁在説话?”陈佳彤望向四周,但看不到人。

    “我是你心里的声音啊?我在问你,你为什么喜欢他?”

    “哪有!只是看到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心中很惋惜啊。”

    “你不承认,我也不难为你。不过现在我还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

    “你现在的室友是谁?”

    “张洛琪,怎么了?”

    “奇怪了,这个人,我没印象啊?她以前是启蒙中学的么?”

    “是啊,怎么了?”

    “不对啊,我记得sid考试的时候,我一个个的都接触过了。”

    “sid?她没参加。她是后进来的,估计是家里有关系吧,我们也没好意思问。”

    “那绝对不是因为她家里有关系。她,她这个表征,太特别了,我要试一下!”

    “什么?”

    陈佳彤梦中呓语,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

    入学一个月以来,第一个探亲假来了。

    对于大部分同学来説,这是一个家人团圆的快乐日子。但是对于阮汐月来説不是。

    军车将同学分别送到各子的家,别的同学下车大都会受到父母的热烈欢迎。但是阮汐月觉得怪怪的,因为当车开到阮汐月家的时候,俞校长陪她下车,而且令她失望的是,父母和保姆阿姨都没有在门口迎接她。

    为了张程远,一直以来,阮汐月跟老爸有隔阂。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父亲,却没想到父亲的这辈子这么快就到了尽头。

    父亲的灵堂前,阮汐月浑身颤抖的跪倒在地上,她看着父亲的遗像,胸中满腔的隔阂全部化为泪水奔涌而出。

    栾玉帮女儿diǎn了三炷香,让汐月给父亲上香。阮汐月视线哭得已经模糊,双手颤抖着,笨拙地把香插进了香炉,香炉中燃到一半儿的炽热檀香烫破了她的手腕,汐月没有缩回手,倔强的把香插上去,呆呆的望着父亲的遗像,用手按住烫伤的手腕説:“爸,你是在怪我么?你凭什么怪我!该是我恨你才对啊!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硬生生把我们拆开。你明知道女儿要面子,跟你赌气,你偏偏不肯先来哄我!现在,你都不肯来见我了……”阮汐月越哭越委屈,“爸爸,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凭什么就走了?你就这么不想我!”

    阮汐月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爸,我不跟你赌气了~爸爸,爸爸!爸爸我错了!爸爸我求求你,你别这样!爸爸……”

    任凭俞校长和栾玉在一旁安慰,阮汐月就是止不住哭号。

    栾玉一把将汐月搂在怀里。汐月就像飘零的羽毛终于找到了依托,一把紧紧搂住母亲,啜泣不止。

    俞校长安静地让阮汐月释放情绪,一直等到她没有力气哭下去。

    “好孩子!”俞校长轻轻地説,“其实,你爸爸的去世,另有隐情。”

    “谁干的?”阮汐月忽然停止了哭泣,低声问。

    “这事儿説来话长,你需要听我从头説起。”俞校长平静的説。

    “谁?我只想知道是谁。”阮汐月紧紧地盯着俞校长的眼睛。

    俞校长慈祥的看着她,説:“我不知道下手的是谁,但我知道指使的是谁。”

    “是谁?俞校长求你告诉我是谁。”阮汐月眼中带着恨。

    “是叛逃者组织。”俞校长説。

    “那是什么?”阮汐月眼中带着困惑。

    “所以我説,你要听我从头説起。”俞校长説。

    阮汐月慢慢的diǎn头,接着变成猛烈的diǎn头。

    “但是这件事,我只能讲给你一个人。”俞涛説吧转眼看向汐月的妈妈。

    只一两秒的功夫,栾玉疲惫的合上双眼,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阮汐月看得傻眼,她惊恐地问俞校长:“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

    “好孩子,别紧张,我只是把她催眠了。”俞校长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阮汐月看着俞校长的眼睛,看得傻眼。只见俞校长左右双眼交错地进行着瞳孔缩放,这是正常人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的动作。阮汐月看着俞校长的眼睛,觉得又惊又奇,口中惊讶的説:“俞校长,你,你?”

    俞校长笑了笑,眼睛恢复了常态,正常大xiǎo的瞳孔闪耀着矍铄的光,説道:“只不过拥有一些普通人没有的能力罢了。而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拥有一diǎn儿diǎn儿xiǎo能力的人,远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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