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快难受死了,有什么意思!”山子把纱布又提上了,还用力的裹了裹脖子。

    “你们进来吧。”赖沙陀説完,自己回头往xiǎo木屋的里面走去。

    我们三个一怔,然后赶紧的跟了进去,我在赖沙陀的背后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两只手,确实是只有八根手指,也都是没有xiǎo拇指了,我觉得,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的屋子里灯光昏暗,摆设也是简简单单,除了一张竹床和一个歪歪扭扭的木桌之外,别的几乎再没什么能称得上是家具了。

    地下到处都是瓶瓶罐罐,根本没有插脚的地方,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道。

    墙角的笼子里还关着几只没见过的动物,它们惊恐的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一个澡盆大xiǎo的玻璃缸里亮着灯泡,里面有两条花斑巨蛇正在睡觉。

    春妮儿很感兴趣,睁大了眼睛过去看了看,“哇,这些蛇都这么大啊,是毒蛇么?”説着她还兴致勃勃的用手敲了敲玻璃。

    我从她身后拽了拽她的衣服,“别乱动人家东西。”

    “你把手放进去让它们咬一口,你就知道有没有毒了。”那赖沙陀嘟囔着,春妮儿听了,伸了伸舌头。

    “赖大夫,您的名字为什么村里人都不知道啊?”我好奇的问他。

    “哼,就他们!”赖沙陀一脸不屑,“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赖八,这算名字吗?猛一听跟哈巴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条狗呢!”他忿忿的説。

    “我给自己起的名字叫沙陀,沙陀是一个神秘的民族,我喜欢神秘的东西。”他説完就拉了一把凳子放在自己跟前,指了指山子道:“来,你过来坐下。”

    山子放下包,仍旧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慢吞吞的走过去坐下,“别把老子弄疼了,xiǎo心diǎn!”

    赖沙陀没説话,抓住他脖子里的纱布猛的一扯!

    “嗷!”山子疼的叫了起来,猛的回过头,“找死啊你!”

    赖沙陀阴笑了一下,“老实diǎn,想治好伤,就别这么横!”説着,他还用手使劲的推了一下山子的头。

    “你!”山子刚要发火,我赶紧冲他使了个眼色,“你自己老实diǎn,别给赖大夫添乱。”

    赖沙陀见山子没再反抗,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轻的给他解下脖子上的纱布,边解边问:“伤了多长时间了?”

    “快半个月了吧。”山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在什么地方伤的?”

    “在脖子啊,这不就在这儿吗!”山子不耐烦的指着自己的伤口对他吼。

    “我知道!我又没瞎!”赖沙陀又伸头拍了一下他的头。

    “我是问在什么环境下伤的,怎么伤的,你傻啊!给我説具体diǎn,越细越好。”

    赖沙陀把纱布全解了下来,“这谁给你裹的啊,一diǎn都不讲究。”

    説完他用鼻子闻了闻那块,“嗯,用的提子膏,费那劲干嘛,用霸王草捣烂了直接糊上就行。”説着他把纱布扔在了地上。

    我给他説了事情具体的经过,重diǎn放在了山子受伤的这一段上,他就像个xiǎo学生,非常认真的在听。

    説到袤隼的时候,他还具体的问了问那古尸的情况,“那古尸腿上长着鳞片?”

    “是啊,就像,就像乌龟的腿那种。”

    “嗯。”他双臂抱在胸前,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玄武为北方守护之神,北方为水”

    説到这里,他便不再吱声,自己低头琢磨了起来。

    “赖大夫,您説的这是什么意思?”春妮儿也有些着急,她和我一样,都担心山子的情况不乐观。

    他抬起头,“没什么意思,明天咱们去岑王老山。”

    “那怎么给山子治疗呢?他的伤口能治好吗?多长时间能好?”我着急的问道。

    “你怎么那么多事!再废话我不管了啊!”赖沙陀非常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去了才知道,现在不好説。”

    我想起华医生来之前给我説的话,一下兴奋起来,“对,岑王老山有铁皮石斛!”

    “嗯,你怎么知道的?”赖沙陀很吃惊的看着我。

    “我们来之前华大夫给我説了,铁皮石斛可以滋阴养血,补肾生肌,对山子的伤口很好!”我话音里带着些许兴奋。

    “看来这姓华的还有两下子啊,你们看。”他用手指着山子的伤口,“这伤口血液鲜红,肌肉鲜嫩,这么长时间再不愈合,真的要长东西了。”

    我又突然想起来头天晚上山子在房间内的情形,赶紧给赖沙陀説了一下,他听了之后为之一振,“那别明天了,咱们下午就去吧,时间越长恐怕越麻烦。”

    山子听了这话,脸色变的很难看,不过他仍强打着精神説:“没事儿,老子要真变成个什么玩意儿説不定还真的能活上几百年呢!”

    “赖大夫,那铁皮石斛真的能治好山子的伤吗?”我对中医里面的这些道道真的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这种所谓的‘灵草’到底管不管用。

    “石斛本身只能让他的体质状况有很大的提升,但对伤口的愈合几乎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如果要伤口恢复的快,暂时只能用石斛根儿里带出来的土试试。”

    “那土怎么能医治好伤口呢?”我很纳闷儿,山子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想赖沙陀把他当成动物一样来试验,因为村头的老头也説了,他曾经用药把人给治残废了。

    “我有必要给你解释那么清楚吗!”赖沙陀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要想他有救,就乖乖听我的,你们没有説话的份儿!”

    “你们赶紧拾掇拾掇,我给他重新包扎一下,咱们这就走。另外,我的治疗费和其他所有的费用都由你们来承担。”

    “只要能治好他的伤,钱不是问题。”

    我们谈好了价格,赖沙陀又从爬上了他xiǎo木屋的阁楼里,叮叮当当捣鼓了一阵,从上面取出来几个xiǎo瓶子,估计里面都是些他自己配的药,用xiǎo布袋装好,又匆匆拿了件衣服,便和我们出了门。

    我们赶上了中午到岑王老山风景区的汽车,一路上山子竟然和赖沙陀交谈甚欢,看那架势赖沙陀也没少给山子吹嘘自己的医术多高明,山子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看那架势差diǎn又要拜师傅了。

    春妮儿则被窗外目不暇接的景色给迷住了,隔不多大会儿就会摇晃着我的胳膊喊:“快看快看,好美啊!”

    我没有任何的心情看窗外的风景,我现在担心的仍是山子的伤口。

    等车到了地方,赖沙陀就带我们钻进了附近的xiǎo村寨,我很纳闷儿,既然都到了这儿了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呢。

    “你傻啊,铁皮石斛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采这玩意儿还得偷偷的来,你总不能找几个人扛着镐头大摇大摆的从风景区正门进去找铁皮石斛吧!”

    “赖大夫,那这草好找吗?”春妮儿有些惴惴不安。

    赖沙陀摇了摇头,“非常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采不了几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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