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老太太紧张的看了一眼方玉婵,口中连连喊是,低着头拿了水壶快步的走回了旁边的房间。

    方玉婵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咬着牙气急败坏的説:“坏毛病!就是管不好自己那张嘴!”

    我仔细一看,方玉婵已经换上了一套居家的衣服,大方得体,而春妮儿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她挽着方玉婵的胳膊,慢慢的往下走来。

    “你在我家里乱转悠什么,没diǎn儿礼貌!”方玉婵边从往下走边呵斥我。

    “方阿姨,我只是随便看看,没有别的意思,您千万不要误会。”

    “妈!你又来了!”春妮儿又开始晃方玉婵的胳膊,“你怎么这样啊!”

    我不由得开始佩服武侯的智慧,他当初就让我和春妮儿一起来找方玉婵,看今天这个架势,如果是我自己来找她,肯定早就被撵出去了。

    方玉婵一看春妮儿真的不高兴了,用手指着她的鼻子説:“怎么,他我还説不得了?看你那个花痴样子,早晚在男人身上吃亏!”

    “我愿意!”

    方玉婵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啊,你就是个养不住的白眼儿狼!”然后又慢慢的往下走。

    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春妮儿马上变脸冲着我笑了笑,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偷偷对着我做了个ok的姿势。

    “方阿姨,不好意思,我这次来给您添麻烦了。”我很愧疚的对方玉婵道了个歉。

    方玉婵走到沙发坐下,抬眼看着我问道:“你喜欢我们家春妮儿?”

    “啊?这个嗯,是吧。”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春妮儿给她説过什么,要是把我当众“求爱”那段也告诉了了她妈,那我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嗯啊什么。”方玉婵的眼睛里露出严厉的目光。

    我也不敢説不喜欢春妮儿,要是方玉婵一急眼把我轰出去,这下可是真的一diǎn机会爷没有了。

    “是,方阿姨,我喜欢她。”我肯定的説道,但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不是因为春妮儿不讨人喜欢,一个认识了才几天的女孩,我就跑到人家家里来给她妈説我喜欢她闺女,这算什么,提亲么?

    方玉婵略微正了正身子,“我是听春妮儿説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才没把你赶出去的,你要珍惜这个机会。”

    她掠了一下额头的白发,“説吧,你想问关于那铜牌的什么?”

    我慢慢的坐回了沙发上,“方阿姨,我就想知道武伯父手里的这块铜牌是从哪里来的,因为这块铜牌和我们手里的这块铜牌是一样的,但肯定不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説着,我从包里又拿出那两块青铜牌,双手拿着,轻轻的放在了方玉婵的面前。

    方玉婵把那两块铜牌都拿在了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略微diǎn了diǎn头,她看了一眼春妮儿説:“妮儿,你去后院帮你庞叔喂喂马。”

    “我才不要!”春妮儿撅着嘴眼睛一翻,“你们想背着我説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不然我就让他滚蛋!”方玉婵眼睛一瞪,一下把手中的两块铜牌全扔回了茶几上。

    方玉婵能这么説,她绝对也能这么做。

    我赶紧看了一眼春妮儿,用眼睛告诉她:求你了,你赶紧出去一下吧!

    春妮儿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得意的笑了笑,又装出一副急不情愿的样子冲她妈喊,“去就去!”然后自己站起身,出了客厅。

    方玉婵看着春妮儿的背影,鼻子里轻轻哼了一下,“死丫头!”但她的话语间全是疼爱。

    她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用手又掂了掂那铜牌,“就这铜牌,那糟老头子怎么给你説的?”

    我就把武侯给我説的事情前前后后一diǎn不落的都给方玉婵説了,毕竟他俩都是当事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哼,算他有良心!要不是他当年倜傥不羁,要不是他那宝贝儿子招蜂引蝶,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方玉婵听了这番话,气不打一处来。

    “方阿姨,您别生气,武伯父就因为这事儿一直心存愧疚。”

    “他自找的!”方玉婵又要爆发。

    不过她稍稍平息了一下,“不説他了,説了就生气,説説这块铜牌吧。”

    我赶紧坐直了身子,稍微往前探了探。

    “我和武侯那时候跟着师父学水事,师父对我们的要求非常严格,有时候近乎苛刻。他常对我俩説,在水下做事,稍有闪失,不光搭上自己的xiǎo命,还有可能祸及同伴。”

    “我虽説是个女孩儿,但那时候性情乖戾,没少被师父罚。那时候师父惩罚武侯就是打,再就是关进铁笼子里扎马步。”她所説的扎马步,肯定就是武侯惩罚武林他们用的那一招了,虽然我没见过,但能感觉得到它的厉害。

    “我是个女孩儿,师父打不得,后来想想,他老人家那是舍不得打我。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把我扔到井里练憋气,一扔就是一整天。”方玉婵説道这里,自己把身子也往前靠了靠。

    她拿起一块铜牌,在手中摩挲着,“我受不了师父的这种惩罚,每次我都在身上藏把xiǎo刀,他把我丢进井里后,我估计他走远了,就用双手和双脚撑着井壁往上爬。井壁又湿又滑,想爬上来哪有那么容易。”

    “我就用随身藏的xiǎo刀在离水面一米多高的地方,抠井壁的砖缝儿,每次挨罚的时候我就抠一diǎn,时间长了,那些砖就被我抠下来几块儿,我就用xiǎo刀继续挖里面的土,慢慢的,我就挖出来一个能藏一个人的xiǎo洞了。”

    “等师父再罚我的时候,我就等他走远了,自己藏到xiǎo洞里歇着,天快黑的时候,估计师父快来了,然后自己再跳回水里,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求师父饶了我,呵呵。”方玉婵説道这里,应该是回忆起自己少女时代的经历而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举起手中的那块铜牌,“这块牌子,就是那时候从泥土里挖出来的。”

    “我觉得很好玩,回头就送给了武侯,武侯喜欢的不得了。”説完,她又露出一种甜蜜的微笑。

    听她这么説,我终于明白了春妮儿的古灵精怪随谁了。

    “方阿姨,那这口井在什么地方,现在还有吗?”

    “这口井是当时抗旱的时候打的,就在龙王坟旁边。”

    我有些纳闷儿,“龙王坟?咱们这里的地名不就叫龙王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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