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有话进去再说!”刘老太太对这些个事情,已经是兴趣缺缺,她应该也只想着将二姥爷和耳钉的事情给处理好了吧。

    “诶?”罗蔚lán这才看见了耳钉和二姥爷的那个样子,很有些个困惑不解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

    “进去慢慢说。”

    进了屋里去,将二姥爷和耳钉安顿好了。邓先生独自去了金玉里,说要把马大夫叫来。

    龚贝贝和祝贺也出来了,看着我这个狼狈的样子,也都吓了一跳:“没怎么样吧?”

    程恪自然是不管经历了什么事情,也都是个笔挺利落,纤尘不染的谪仙模样,越发映衬的我像是劫后余生。

    我把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龚贝贝拧起了眉头来:“居然这么麻烦……”

    祝贺则跳了脚:“大姐,别的倒是不懂,那个跟大姐夫搞破鞋的,又活下来了?这算怎么回事?是不是大姐夫放水啦?”

    程恪的桃花大眼扫向了祝贺:“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祝贺一见程恪那个眼神,吓得赶紧躲到了我后面来了:“大姐夫好可怕……”

    “你放心,并没有。”我对祝贺说道:“公平交易而已,长生的那个魂魄,现在已经被金天蛾给吃下去了。”

    这话说出来,像是锋锐的小刀子。将我的心给割了一下又一下。

    是啊,这是对她不公平。

    “这么说来,你们要对付的,变成了那个寄居在你姥爷身上的人?”龚贝贝满眼是个难以置信:“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应该,这是我们最后的一个任务了吧。

    长生的秘密,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

    程恪却望向了罗蔚lán:“你说的在阴间遇上的那个事情,到底是关于什么的?”

    罗蔚lán刚才听我们讲述树灵的事情听的入神,被程恪这么一问,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是……跟罗家有关的事情。”

    原来,罗蔚lán被阴差给关在了阴间之后,一直在忙碌着给阴差整理卷宗。整天累的要死不活,但是没想到好巧不巧,有一天他整理的卷宗,发现正是跟罗家有关的。

    一见是自己家里的卷宗,罗蔚lán心里自然是一阵的难受,他想起来了那些个死于非命的家人。

    那个时候,罗家村血流成河,他连见家里人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所以查看起来,格外的认真。但是却发现了,在罗家族谱上面记载的几个名字,跟族谱对不上号。

    罗蔚lán的记忆一直像是不出误差的电脑一样,他很明显的看出来了,有几个人明明是已经死了,却根本没有出现在生死簿上。

    也就是说,族谱上的死亡,是假的。

    而通过什么本事能从百十年前一直活到了现在?

    除了使用长生,那就是动用邪术了。

    “那几个名字,有谁的?”程恪望向了罗蔚lán。

    “有罗程华,罗程天,”罗蔚lán搔了搔头:“还有罗程守。”

    罗程守……不是程恪的那个大哥么!

    我转头看向了程恪,程恪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原来如此。”

    我记得很清楚,在程恪的记忆之中,是那个大哥罗程守处心积虑让他来取长生的!

    罗程华和罗程天我倒是都知道,全是程恪以前的小兄弟,但是有一个死在了五足蟾蜍的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在程恪的小庙放火,被魏浅承给抓住了,唯独罗程守,是一直没有出现过的。

    按理说,罗程守身为那一代的族长,是不会亲自来做什么事情的,所以才会派遣了自己的兄弟去打长生的主意,难道……那个人,是他?

    “那个族长,在族谱上是怎么记录的?”

    “族谱上?”罗蔚lán略略侧头想了想,说道:“族谱上说是八十岁寿终正寝。”

    那就有点不对了,如果罗程守是冒充了菖蒲师父的那个灵魂,那在当时,罗程守肯定还是活着的。

    难道能活生生的离魂附身?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拿着自己当鬼养的术。

    罗蔚lán看出来我和程恪脸sè有异,赶紧说道:“你们怎么都是这样的表情?是不是……那个罗程守就是附在了你姥爷身上的人?”

    “只能说是有可能,却没法子确定。”程恪说道:“别的证据,一概没有。”

    “我说……”我望着罗蔚lán:“程恪当时被封禁在了小庙里面的时候,你们这一代的族长说要在某个期限之前找到了程恪的小庙,将程恪的神像给带回来,还要将小庙给摧毁了,不就是因为程恪给你们罗家村造成了某一种劫难么!那个劫难,我记得是血洗了罗家村是不是?当时,死了很多人?”

    “是死了很多人,”罗蔚lán说道:“上面还记载着,是在夜里发生的,除了族长罗程守和其他几个当时并不在罗家村的养鬼师,几乎是死绝了,说是程恪……”

    罗蔚lán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说是程恪熟悉罗家村的各种习惯,才过来灭族,是家族里面的一个叛逆。”

    发生在程恪身上的事情,不去身临其境,谁也不知道,就算他去杀人,也是被逼上梁山。

    不过话说回来, 杀人就杀人,要杀也不过杀跟自己的事情有关的人,何至于要将全部的人都杀光?

    除非,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去掩盖什么。

    展开想象去推测,是不是罗程守因为某件事情败露,就索性将知道真相的人全杀光了,再将事情丢给了程恪?

    黑锅给程恪绝对是个十分便利的,反正他已经是个虱子多了不痒,帐多了不愁,黑锅多一个少一个,于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

    “这些个事情,既然现在还没有证据,那就等有证据了再想。”龚贝贝大概受不了的这么沉重的气氛,站了起来:“我去做饭,先吃了饭才有力气继续去想啊!”

    我也站了起来,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土尽司技。

    到了厨房里面,心不在焉的洗着菜,龚贝贝碰了碰我,说道:“你……跟程恪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

    “结婚?”我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段时间熬过去,还能继续活着,就结婚,到时候,真正的姥爷能醒过来,让他来做证婚人。”

    “真好啊!”龚贝贝将我洗干净的菜拿了过去:“你看,虽然你确实经历了很多的坎坷,可我就是羡慕你,能够见那么多的世面,能给自己做主。”

    对了,龚贝贝这种“公主”一样的人,确实没有我自由,说起来,就连这一次她拿出连这个别墅来帮助我们,也是背着家里逃出来做的。

    他们家对她的事情,想必是早做好了一切的打算,根本不用她自己操心了。

    可是,谁都希望为自己明天操心的,是自己。

    “罗蔚lán跟你的事情,你们家里人知道了么?”

    “稍微知道了一点,所以我被警告了。”龚贝贝扯了扯嘴角,说道:“让我,不要跟你们有所牵扯,即使是以长生为目的,也没必要把独生女的一辈子给搭上。”

    “我明白。”我心里又多了点感激:“谢谢。”

    “都是朋友,客气什么,不瞒你说,上次将我关在家里,非得叫我去相亲。”龚贝贝用养鬼术是惯了,可是用起了菜刀来并不习惯,将好端端的菜切的歪歪斜斜的:“说的天花乱坠,可是,除了蔚lán,我谁也看不上。”

    我顺手将菜刀从她手上拿过来了:“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龚贝贝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望着我切菜的手有点失神:“等我回家去,大概……”

    她没说,但是我能猜到。

    应该是更严厉的禁足吧。

    这跟梁山伯祝英台,罗密欧朱丽叶的故事一样。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想不出龚贝贝到底应该怎么办,憋的脸都红了,才好不容易憋出了来了这么一句:“我觉得罗蔚lán也已经足够优秀了,只不过是需要你们家里的人看到这一点,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

    “但愿吧。”龚贝贝苦笑了一下:“怎么办,好像最近的每一个话题都沉重。”

    “我听说,心情不好,只不过是因为肚子饿了,”我将菜搁在了锅里面:“吃饱了才会有幸福感。”

    收拾出来了一桌子饭菜,琳琅满目的摆满了一桌子,饭菜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这一阵子奔波劳碌,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我不记得了。

    强迫自己抛开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只是一门心思去吃,一碗米饭,似乎也很快就见底了。

    将空碗塞给并不吃饭的程恪:“添饭。”

    “添饭。”

    “添饭。”

    “添饭。”

    终于,程恪端着我饭碗那只修长的手迟疑了一下。

    “怎么啦?”我望着程恪。

    他一双桃花大眼映出了我来,带了点疑惑:“还吃?”

    “我还没吃饱呢!”

    他一手摸了摸我的肚子:“没有不舒服?”

    “除了饿,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

    这一抬头,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从饭菜上转移到了我身上来。

    我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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