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安生集团也不能例外。

    上上下下的管理和员工,除过少数留着值班。剩下的都放了假,各回各家过大年。

    顾诚发觉自己忽然变得很忙,需要处理许多事务。

    沈婷父母当他是女婿,过年必须拜访。白馨家也得看看。还有花蕊,贴身保镖,朝夕相处,顾诚觉得也有必要去她家探望。更别说唯一的亲戚大伯家里。

    除此之外,一些关系,仍旧得电话问候。像是老师姜南春,玩蟋蟀的皮老根,奔赴他乡的张彤家里,远在香港的干姐姐连雅心,等等。这些人虽然聚不到一起,但顾诚也一直联络着,逢年过节都得问候几声,聊聊近况。

    把沈婷送到,看着她上了飞机,顾诚才返回泉县。

    江城的公司都放假歇业,他也该回家过年。

    “花蕊呀,你打算几号回家?我想去你家看看。”

    在往夏家去的路上,顾诚问道。

    花蕊摇摇头回答:“老板,不急,前段时间刚回去。”

    “哦。”顾诚见她神色如常,心想缓几天再说。

    当然了,顾诚可不会相信花蕊的推辞。过年回家,谁不是着急万分。

    到了夏家,正好遇到两姐妹抹汗整理家当。

    顾诚看到姐妹花白皙的皮肤一道道的尘土,连忙喝止:“冰凝姐,你俩干嘛呢。搬房找人呀,自己弄什么。”

    “不用,马上就好了。”

    夏冰凝用袖子擦拭额头,又多了道泥印:“顾诚你看,东西我都用绳子绑着,一会放你车上。一拉就行。”

    顾诚闻言,又瞧了瞧欣喜的夏紫凝,顿觉好笑,无奈的叹气:“你们呀。去楼房那里怎么弄?你俩往上搬运?”

    夏冰凝一愣,才想到要去住的是楼房,搬运十分艰难。

    “你不能帮个手?”夏冰凝愤愤不平的。

    “别,你饶了我吧。我这就找人。”顾诚摆摆手,他可不想做苦力。

    打电话给蔡竹,蔡竹对泉县本地的情况很熟,介绍了几个搬运工。四人坐在房中喝着水,没等多久,开着小货车的搬家公司来了。

    夏家姐妹悠闲的坐在林肯领航员后面,等到了新房,东西已经搬进房子。

    夏冰凝兴冲冲的指挥着,让人把家具摆放妥当。然后顾诚结账。四个人又忙活着一中午,到了天快黑,才算吧新房布置好。

    “呼。”夏冰凝长出口气,靠在沙发里,两脚没形象的搭在茶几上:“累死我了,以后再也不搬家了。”

    夏紫凝被呵护着,没做重活,这会儿笑盈盈的端茶倒水,伺候几人。

    花蕊虽然也下苦,但她毫不在意,手握着水杯,默默的喝着。

    顾诚凑到夏冰凝跟前,挤进沙发里,也伸着懒腰:“哎呀,冰凝姐,我的身上好疼呀,你帮我揉揉。”

    “去。小流氓,我还想你给我揉呢。”夏冰凝肩膀蹭了顾诚一下,抱怨道。

    “好啊!”

    顾诚听到这话,顿时翻身跃起,活动着手指,露出开心的笑容。

    “冰凝姐,我来了。”

    “去死!啊!”

    夏冰凝本是一句无心的话,却传递出别样效果。她芳心乱颤,被顾诚得了手。

    僵硬的身子,一但被顾诚手指触摸,就变得瘫软下来,没有一点力气。

    夏冰凝红着脸,侧头一边,享受顾诚的按摩。

    花蕊感兴趣的看了几眼,就觉得面红耳赤。而夏紫凝则有些高兴,她最近极力促成姐姐与顾诚亲近,总算看到苗头。

    房间里气氛暧昧不已,良久,顾诚才松开手,关心的问候:“冰凝姐,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嗯。”夏冰凝声如蚊子,微乎其微的应道,全然不见平时的凶巴巴表情。

    “呵呵,那就好。”顾诚满意笑笑,又环视房间:“该吃饭了,我们出去一起吃。”

    劳累了一整天,即便很简朴的夏紫凝,也不说做饭的话,何况,蔬菜还没买来。外出用餐的提议,一致通过。

    县中心,繁华鼎盛。即便年根有些萧条,但开着门的饭馆酒店也不少。

    找了家人多的,要了个包厢。美滋滋的吃过晚饭,然后四人又在周边转悠一圈,浏览了新房周围。最后去新房里坐了坐,顾诚才跟花蕊回家。

    又过了两曰,到了腊月的二十八,新年气氛越来越浓厚,商店打烊,处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场面。

    顾诚看没什么事,就放了花蕊回家,约定过年去她家探望。

    二十九号,顾诚没在泉县呆,跟夏冰凝夏紫凝说了一句,就跑回上湖镇。

    大伯顾山,叫他回顾村老家祭拜先人。

    先到大伯家的饭馆。

    饭馆门半掩着,明显不做生意。顾诚停下林肯,然后走入其中:“大伯,婶!”

    刚刚拉开通往院子的门帘,就听到里面大伯问话:“谁呀?”

    “大伯,是我。”顾诚闻声寻去。

    堂屋里,大伯一家四口,围着餐桌,正在吃饭。

    “诚娃。”大伯见是顾诚,赶忙招呼:“快进屋坐,今个咋来的快的。”

    “大伯,婶,飞哥,秀。”顾诚一一打过招呼,才坐下来。

    “这几天事少,你一说上坟,我就赶紧回来。”

    “恩,你先坐会,等吃完饭,咱们一起去。你吃了?”大伯点头吩咐。

    “行,你们吃。我来的时候吃了。”顾诚随口答道。

    顾诚与顾飞,两兄弟倒是因为公务经常见面,所以他坐了会,陪长辈聊了几句,给堂妹顾秀讲些事,便出发回村里。

    没有女眷,三个老爷们都上了林肯领航员,带着买好的鞭炮烧纸香火,直奔顾村。

    顾村的坟堆地方偏僻,是处小山包,而顾诚先人的墓碑,也散落的堆砌,并没有在一块。

    先跟着大伯,往爷爷奶奶的坟茔行去。

    道路崎岖不平,虽然还能上路,但年关将至,羊肠小道行车妨碍其他人。

    所以顾诚把车开进路边的农田,占了点麦苗儿,步行前进。

    “明年收成不错。”大伯顾山看了看周围的农田,感慨道。

    “你都不种地了,关心这个干吗。”顾飞撇撇嘴。

    顾诚默不作声的走着,远近传来鞭炮的轰鸣,噼里啪啦的。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萧索冷风,成群结队的上坟人,让他心情慢慢沉重起来。

    “小诚,跟你说个事。我跟你嫂子,打算过了年结婚。”顾飞走了几步,忽然说道。

    “哦?行啊,具体啥时候?”顾诚闻言一愣,转而高兴起来。

    堂哥的这段姻缘,还是因自己才能成功的。看他如今事业情场双双得意,顾诚作为他最亲的兄弟,也很快活。

    “还没定。”大伯接过话:“到时候看李莎娘家咋说。家里准备先在县城买套房。你哥结婚了,就不能瞎凑活。”

    顾诚给堂哥的工资不低,再加上大伯做生意,也攒着钱,所以,买套房首付还是可以,然后让两口子慢慢还钱。水到渠成的好事。

    “要不要我凑点钱?”顾诚问道。

    “不用。”大伯顾山坚决的摆摆手:“诚娃你要掏钱,大伯攒的钱都没地方花了。给你哥结婚买房,把他伺候着成家立业,大伯就算完成任务。这点事你就别跟我抢。”

    “爸,你说啥呢。”顾飞窘迫的揉着额头。

    “呵呵,行。那我就光坐席了。”顾诚笑道。

    说话间,三人来到先人墓前。

    顾诚的老家,叫做顾家庄。顾姓,在村里算是大家族了。基本上拐来拐去的,最后都能扯上亲戚关系。所以,一般祭拜的,都是直系血亲。

    而到了清明,则由顾姓老族长主持,不定的召开祭祖大会。

    顾诚印象里有过五次,前两次年纪小没印象,后来的都参加过。只记得人山人海,华国各地甚至海外都有人到来,景象非常的盛大。

    顾诚对老族长苍老的面容,穿上古式长袍,点着如椽香火庄重祭祖的身影,也留下深刻印象。

    一个高高的土堆,上面嫩黄色的迎春花,已经开了,星星点点,缀在坟茔上,看着生机勃勃。

    黑色墓碑,上面雕刻着顾诚爷爷奶奶的名字以及生平。这是个合葬墓。

    “爹,娘,儿来看你们啦。还带了两个乖孙子。”

    大伯声音沉重,一边伸手拔去坟茔上的枯枝野草,一边对父母诉说着。

    顾飞与顾诚,都老实站着。开始燃放烟花爆竹。

    鞭炮,雷子,礼花,多种烟火刷刷的被释放,除旧迎新,莫不如是。

    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顾山先跪下,后面两个也跟着跪倒在地。

    “这不马上过年了,儿子惦记你们,赶紧送点钱过去。现在家里有钱了,不愁吃不愁穿,二老也享享福,都是大钱。”

    顾山絮絮叨叨的,点燃香火,点燃冥币,看着火苗从旺盛到熄灭,直到化为黑色灰烬,才下令:“磕头。”

    一声令下,顾诚顾飞不敢怠慢,赶紧双手撑地,脑门磕着,咚咚咚三个响头。

    丝毫不敢放水。

    “走,看看你爸妈。”

    祭拜完父母,大伯顾山站起来对顾诚说道。

    “哦。”顾诚点头。

    往另一个方向走着,顾诚脑海中,也慢慢地回忆起爸爸妈妈的音容笑貌。

    即使经历了十多年,即使爸妈离开时他还很小。但他也难以忘怀。

    妈妈做的饭菜,爸爸带他出去玩,。

    回忆的次数越多,爸爸妈妈的身影就越来越模糊,好似要从他脑海中逃逸。

    唯有借助渐渐昏黄的照片,才能方便找寻。在过去那些不多的照片中,去寻觅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距离并不远,经过一颗百年老槐树,就到了顾诚父母的坟茔。

    普普通通的坟墓,普普通通的墓碑,石碑上刻出的字迹,却让看的人心中隐隐发痛。

    三人都是沉默不语,面对着茂盛的迎春花,各自思索着。

    良久,大伯顾山才叹口气:“哎,苦命的兄弟。哥来看你们了,还有小飞,诚娃。”

    “诚娃他现在有本事,赚了很多钱。要是,要是你俩在就好了。”

    顾山说着,声音逐渐哽咽难言,暗暗的抹起眼泪。

    顾诚也觉得眼眶湿润起来,鼻子酸酸的。

    顾飞见状,自己拿了鞭炮,十万响的鞭炮长长缠绕坟墓土堆,摆了一圈。

    鞭炮轰鸣响完后,又是几尊礼炮,直冲云霄,电光石火,震撼着寒冷的冬曰。

    “爸,妈,儿子来看你们了。”

    顾诚泪流满面,心中有无数话语,却堵在嗓子眼不能出来,跪在地上抽泣着。

    时光流转,沧海桑田。

    在顾山与顾飞眼中,顾诚只与他父母分离短短四五年。

    但是,对于顾诚来说,他已经与父母分别了十多年。

    年少时的彷徨,成长中的艰辛,重生后的得意,。

    往事历历在目,千万心绪飞舞,顾诚只觉得沉重无比,话到嘴边已忘言。

    痛痛快快哭了很久,顾诚勉强回过神。

    大伯开口道:“诚娃,给你爸妈烧点钱吧。”

    顾诚不答话,接过顾飞递上的一袋冥币,摆在坟前案台上,按下打火机,火苗熊熊燃起。

    呆呆的跪了片刻,灰烬也被风吹走,顾山才说道:“回去吧,诚娃,你爸妈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肯定很高兴。”

    “哦。”顾诚应了一声。被堂哥顾飞拉着站立。

    三个人,上完坟,缓步返回。

    顾飞见他情绪低落,便说道:“小诚,我来开车。”

    说罢,就先进了驾驶位。

    顾诚也确实没什么心思,就把钥匙给了顾飞。跟大伯坐在后面。林肯领航员的轮子转动起来。

    到了大伯家,坐了会,农村的饭吃得早。大约下午三点多就用餐。顾诚吃过后,已经恢复心神,便告辞。

    “大伯,婶,我回县里了。”

    顾山一家人挽留了几句,看他态度坚决,就不再阻拦。

    告别上湖镇,顾诚驾车回到泉县。

    没有进家门,而是直接往夏家的新房驶去。

    “顾诚,你怎么了?”

    一进门,细心的夏紫凝就发觉他有些异常,连忙关心问道。

    “没什么,刚才回村里上坟。”

    顾诚淡淡的回答。

    夏冰凝也从卧室走出来,听到后问道:“你哭了?”

    “恩。”顾诚不好意思的点头。

    夏紫凝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握在胸前:“你不要太难过,下次,我陪你去吧。”

    夏冰凝听了郁闷,直接说道:“紫凝,咱这儿一般可不许女方上坟的。”

    “那咱家?”夏紫凝奇怪的反问:“每年清明不是咱们去吗?”

    “那是因为,咱家只剩两个女生了好不好。”

    夏冰凝语气萧索的感慨:“你跟我再不去,就没人了。没办法的事,你还以为上坟谁都可以吗?”

    “不明白。”夏紫凝摇摇头,很失望。

    顾诚可不想谈这个话题,转言开口:“冰凝姐,房间都收拾好了?能做饭了?”

    “恩。”夏冰凝点头。

    夏紫凝也调整情绪,拉着顾诚:“大坏蛋,你看我的房间。我姐占了大的,哼!给我留个小的。但是,我的房间比她的漂亮多了。”

    “哦,呵呵。”顾诚回头正瞅到夏冰凝无奈耸肩,轻松一笑,快乐的跟随夏紫凝脚步。

    闺房的饰品营造出甜美氛围,跟江城家里差不多。看来夏紫凝就是喜欢这种风格,顾诚也很喜欢,它因夏紫凝而美丽。

    床是新买的,象牙白的纯净色泽,真皮的材质,柔软而舒适,宽大的床头。大床的四柱直上,顶棚散落层层薄纱,将床铺笼罩起来,朦朦胧胧极具美感。

    这是一款高贵、典雅的古典风格公主床。

    夏紫凝笑容满面,伸手拉开粉色帘幕,坐在床边,喜悦的看着顾诚,脸颊上浅浅的酒窝醉人。

    “大坏蛋,来。坐坐。”

    夏紫凝拍着床铺邀请。

    “好,我也感受下。”顾诚一屁股坐上去,顿觉整个床都在震动。

    “弹姓很好。”顾诚笑呵呵的评价。

    “恩,软软的,睡着可舒服了。”夏紫凝高兴地交流经验:“还有,你让人装的玻璃,隔音效果真好。晚上我看外面过车,基本听不到什么响动。”

    “只要你觉得好,我做什么都愿意。”顾诚亦是兴奋说道。

    “大坏蛋。”夏紫凝没来由的扬手拍了顾诚一下,忽然很认真的看着顾诚。

    顾诚呼吸着芳香空气,再瞧见夏紫凝娇美容颜,她微微扬起俏首,红唇让人想去品尝。

    “紫凝。”顾诚叫了声,发觉夏紫凝没什么动作,心下了然。

    顾诚两手握住夏紫凝纤柔臂膀,低头吻向樱唇。

    湿湿的,甜甜的,水果味?

    这是?

    紫凝抹了唇膏。

    顾诚停止动作,好奇的看着夏紫凝。她从来不化妆的,只在几次公司活动才勉强画了淡妆。虽说唇膏不算什么,但她也很少用。

    夏紫凝有些不堪,小声的解释:“房子,有暖气,嗯,早上起来,发现嘴唇干的。”

    “哦。我就说嘛,我的紫凝,怎么会没事瞎打扮呢。你不用打扮,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美的。”

    顾诚恍然大悟,不要钱的甜言蜜语随口就出,然后二人转喜,顾诚又撅着嘴凑了上去。

    唇齿相接,有大欢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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