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见状,赶忙出口解围:“妈,这个呢,因为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本来和婷婷是打算往后拖的。”

    闻言沈母就是不喜,又听顾诚继续道:“可是,既然妈你急着抱孙子,那我跟婷婷会尽快处理好的。今年实在没时间了,明年吧,明年看个好曰子,让婷婷嫁到我家。”

    虽然仍旧有些不满意,但一番解释还是让沈母开心多了,她瞅瞅女儿说道:“看人小顾多会说话,你这丫头多跟着学点,幸亏有人要了!”

    “哼!”沈婷嘟着嘴,对着幸灾乐祸的顾诚翻白眼。任谁也知道,这话只是沈母的自嘲罢了。

    饭后收拾好房间,然后沈母就带着女儿出门,去了菜市场买菜,而沈父则跟顾诚聊着,虽说老人家只是个工人,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还是有些顾诚不通晓的东西,通过交流传递给顾诚。

    到了十一点多,慢慢的就开始有客人到来。沈婷的舅舅,舅妈,姑姑,还有附带的家属,最后,沈家在沪市可以来的亲戚全都到了,统共十多个人,都挤在小房间里。人多的没地方坐,连两间卧室都挤了人。

    顾诚提议出去吃,却被沈母否决,说是不想花钱了,到结婚那天风风光光的花,这会儿都是最亲的亲属,没必要撑面子。

    由沈父带着,顾诚跟一帮子亲属认识,然后又坐在客厅谈着话,无非是些国家大事,全球动态。或是哪个人的最近经历。而沈母跟几个女眷在小厨房里忙活着。沈婷跟几个年纪小点的妹妹弟弟进了她的房间。

    沈婷闺房。

    刚一进去,关上门之后,沈婷舅舅家的女孩就喊了起来:“表姐,你男朋友也太帅了吧?你在哪找的?”

    另一个堂弟也感兴趣的说道:“姐,这就是我妈一直说的顾诚啊?”

    “对!”沈婷红着脸回答,如此这种推波助澜,她的心思也慢慢地活动起来,对顾诚除了一种恶作剧的同伙情谊,似乎多了些什么。

    “真是个大帅哥,表姐,你说你怎么泡到的?教教我。”沈婷表妹机灵活泼,直接喊了起来。

    “什么泡不泡的,多难听。”沈婷责怪一句,然后才憧憬的说道:“顾诚啊,是他追我的。”

    “哇!”这让表妹顿时羡慕起来。而堂弟则很郁闷,连忙打岔:“姐,你最近好像不在沪市?”

    “是呀,顾诚家在北岭省,姐跟去了他家那边。他有个大公司呢。”沈婷有些得意的说道。

    “偶像啊!我将来也要跟姐夫一样,赚一堆钱,找个大美女。”沈婷堂弟刚上初中,也是小屁孩一个,听到姐夫这么威猛,大呼小叫。

    “好了,别喊了。你们俩个,一惊一乍的。”沈婷摆起大姐面孔,教训起两个小家伙。

    沈婷家里也没什么玩的东西,之前她许多年只是老实的学习。如今只有个手机,算是新鲜,被弟弟妹妹争抢着嬉闹。

    而客厅里,顾诚也在接受着长辈们的考校。

    沈婷的舅舅有两个,姑父来了一个,都好奇的询问顾诚的情况,大舅舅先开了口。

    “顾诚啊,你说,你家在北岭?我听说内地现在可不怎么好啊!”这位有些地域歧视。

    所幸顾诚早已不为这样的话语所动。他点头回答:“对,家在北岭下面一个小县城。”

    “那你怎么不来沪市呢?好好工作一个月挣上几千,还是能养活家里的。我有个路子,你要肯来,开始一月两千,过年翻一倍。”二舅舅明显不了解情况,主动出馊主意。

    “噢!呵呵。”沈父这时候开口了,虽然他不想流露显摆的气势,但自豪却溢于言表:“顾诚他现在跟他们那里开公司呢,一天赚的钱,少说好几万吧。”

    “什么?”三个亲戚闻言都是大惊失色,一天几万,一年岂不是资产上百万了?婷婷找了个好对象啊!

    见到众人不信的目光,顾诚笑着点头:“婷婷就跟我一起工作呢,最近我准备盖个大楼,过段时间回去就弄。花费上千万了。”

    不信!不信!这是三位长辈的第一感觉。这小子一定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指不定平时多抠门,现在来丈人家里充大款。这种事屡见不鲜,不算稀罕事。

    顾诚可不管别人信不信,沈家父母见过汽车,也一起吃过饭。自然能分清真有钱和假有钱。几个人聊了半天,一晃到了下午两点多钟,算是午饭时候。而顾诚也到沈婷闺房,认识了一帮活泼过分的弟弟妹妹。

    一桌酒席,一桌好菜,都是自家人,即便有些小问题也笑笑过去。众人围着桌子,男的喝酒,女人小孩可乐,吃吃喝喝,热热闹闹。一次聚会便顺利完成。而顾诚彬彬有礼的待客,也算是赢得全部人的认可。倘若他真的是沈婷对象,此刻就是苦尽甘来的时候。可惜,他不是。

    休息了一晚,寻思还有事情。顾诚便决定起身告辞,留了沈婷在家继续休假,他则是在一通电话后。直奔姜南春老师的家中。

    到了老师家门前,顾诚按着门铃,心中也是很开心。

    “来了来了。”随着应答,顾诚面前的门被拉开,里面是姜老师的夫人杨娟。

    “杨阿姨!”顾诚连忙打招呼。

    “噢!顾诚你来了,快进来吧!”杨娟笑着带顾诚进屋。

    进了客厅,换双拖鞋,顾诚没什么东西,包随后放在沙发上,然后杨娟指着书房说道:“你姜老师在里面练字呢,最见不得人打扰,等下吧,阿姨给你倒杯水喝。”

    “好的。”看了看紧闭的书房木门,顾诚点头。

    过了十来分钟,顾诚听到咯吱一声,书房里走出来笑容满面的姜南春。

    “来,顾诚,看我写的字,送给你。”姜南春手里还拿着一张宣纸。

    “老师好。”顾诚先是行礼,然后才看纸上的打字,原来是‘鹏程万里’。算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吧!

    姜南春坐下,然后接着道:“你来了就好,最近出了一摊子事情,要不是顾忌我的老脸,想来界也会一起批评这群娃娃的。哎,现在的小孩也真是的,出了本书就不想读书了。要是搁在自家,我也想说啊。”

    “呵呵。老师干吗苦恼他们,要知道个人自有天命。现在不读书,以后会有后悔的时候。倒是舆论的不利,需要尽快扭转。”顾诚指指桌上的一堆报纸。上面所有关于少年作家的部分都被笔画出来,显然是老师仔细浏览过的。

    姜南春见多识广,不可能真的生气,略微叹口气便说道:“幸亏听你说成绩很好,足可以参加些活动,改变一下大家的偏见。这段时间,沪市电视台就一直撮合着,好几个小娃娃都答应了,你要不要去参加一下。老师对他们实在不放心啊。”

    “行,老师,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顾诚满口答应。

    “那好。”姜南春心下舒畅:“这几天你想去参加签名售书的话,就跟着社里的人。到电视台出节目了,自然会通知你的。”

    说完这下话题,姜南春才告诉顾诚的成绩:“对了,你的,销量最近是节节上升啊,我的一帮伙计,现在都羡慕我老了老了,还收个好徒弟。呵呵。”

    “哦?卖了多少本?”顾诚也是开心的询问。

    “恩,我想想。上周末最新统计,好像过了一百万了。”姜南春闭上眼回忆着。

    “一百万!?”顾诚倒吸一口冷气,这,算是统治级的销量了吧!自己还没听说哪个有这种数据呢!

    “对,一百二十万!”姜南春睁开眼:“那几个退学的,都没你高,哼,不好好学习,跟我开办大赛本意违背。”

    见顾诚不以为然的表情,姜南春笑呵呵的:“是不是觉得我老头子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弟子不敢!”顾诚连忙摇头。

    “老师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老师也只是高中毕业嘛!可是,一来时代不同。二来要考虑此事的社会影响。要是喜好的都去退学,最后难免大部分饿死,毕竟只有少数人才能通晓这门手艺的。”姜南春解释道。

    “弟子明白了!”见老师毫不在意的说了他的糗事,顾诚一下子就明白姜南春的心愿。

    只是,一边想挖掘人才,一边想兼顾。两全其美之事古今少有,大部分人,都会手足无措的二者皆失。

    只是,这些问题,与顾诚无关。他学习好,写作强。接下来就是签名售书,参加节目摆摆威风。困境与他无关。

    这天,顾诚就住在姜南春家里。老师耳提面命的教导他许多事情,比如国内文坛境况,谁跟谁关系好,哪两个互相不对眼,流派的发展。总之许多根本不可能见诸报纸的信息,通通讲给顾诚听。这时候,顾诚才算是融进了这个圈子,华国的作家圈子,并且身后还有个大大的靠山,可谓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第二天,顾诚便陪着姜南春,一起到了嫩芽杂志社,而他的到来,彻底引爆了杂志社平静的气氛。

    小周是个审稿人,最近传言他就要动了,升级成为一名真正的编辑。别人都在猜测到底为什么,只有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顾诚。是他,把顾诚当初的稿件亲手择选出来,交给姜老师的。而最近,顾诚《大明》的疯狂销量,则让他这个功臣也分的许多荣誉。所以他整天都是挂着笑容,见谁都可开心。

    这天,他进了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搔动的声音传来,男女都有,顿时一阵奇怪,正要起身出去,就见门被拉开,同事小李面色潮红:“周哥,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小周没好气的摇摇头,到底是年轻人,这么不镇定。

    他忘了自己也不过刚刚把新人的颜色洗掉。

    “来了。”小李不算大的胸脯起伏着,兴奋不已:“顾诚啊,就是《大明》的作者,顾诚来社里了。”

    “啥!?顾诚来了!?”小周闻言立马站起来,直接飞奔出了办公室,然后才发觉外面早已经是水泄不通,狭窄的走廊尽是一个个侧头的同事们,顾诚的出现,宛如一个巨星。或许,对于这群文化人,顾诚就是一个巨星,一本书奠定了神位!

    顾诚跟随在姜南春身旁,笑盈盈的进了嫩芽杂志社,相比上次来时的默默无闻,现在场面可谓是十分火爆,周围围观的热闹群众,一双双火热的眼睛,刺得他分外高兴。限于心理的成熟,并没有多少紧张窘迫的感觉,善意的冲着周围人笑着。

    进了姜南春的办公室,才算平静下来,姜南春笑呵呵的看着顾诚:“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关注你,想老师年轻那会儿,第一本成名作也不过如此了。坐吧,主编马上过来了。”

    顾诚摸摸脑袋:“哪里敢跟您比,老师说笑了。”

    姜南春眼一瞪:“怎么不能比!我对你是很看好的,当然了,还要你自己也努力。”姜南春唯一担心的就是弟子对写作的态度,从与他人大相径庭的反应来看,顾诚明显不看重这本书。其余的小娃娃发行,就开心的不像话了,但是顾诚还是叫好久才来一趟。

    “呵呵!”顾诚傻笑着。

    不一会儿,编辑就到了,是个带着四方眼睛的中年人,姓王。王编辑一进门先冲着姜南春打招呼:“姜老师。”

    “王编辑,你给这小子说下具体安排吧。”姜南春颔首说道。

    “好的。”王编辑一扶眼镜,伸出手跟顾诚相握:“顾诚同学,你好。”

    “编辑好。”顾诚握着手,随后二人坐下。王编辑开始讲起具体情况。

    原来,嫩芽杂志社今春并非只发布了顾诚一本,而是将去年那帮子获得出版资格的。从中择选十本较好,然后一起发行,形成规模效应。当然了,因为具体内容的提前预判,发行数量是有差距的。顾诚《大明》,自然是最多的一本。而剩下的九本书,有的第一版就卖不动,有的却也是连续出了几次。

    照着市场反馈,一轮的签名售书活动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在京都,在沪市,在其他华国富裕的大城市,马不停蹄的奔跑着热爱的少男少女们。而顾诚,将是接下来最关键的一员,势必要用他来炒热嫩芽杂志与嫩芽大赛。

    而关于整个华国这段时间的不利舆论,说什么教坏少年,说什么鼓励学生退学,等等的言论。嫩芽杂志社一边通过友好媒体公关,一方面则是精心筹备着一场面对面的辩论。让几个桀骜不驯的少男少女,和一帮批判者理出个是非来。

    但是,这个构想,却因为少年们偏激的思维方式而不得不暂时搁置。因为杂志社希望有好的影响,而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面。派一群愤世嫉俗的少年上台,那就真输了。听说了顾诚到来,王编辑终于开口邀请。

    “怎么样,听了这么多。你也加入辩论会吧!”

    辩论会啊!顾诚喃喃自语,但见编辑愁眉苦脸的样子,四五十岁的人还那么恳求自个,就答应道:“好吧,辩论就辩论,我不怕谁。”

    “顾诚,别担心。并不是那种高校比赛的辩论赛,只不过到时候主持人和嘉宾会提些问题,估计有些比较刁钻。”王编辑解说道。

    “没事。那签名售书的事怎么弄,我在家苦练签名好长时间呢。”顾诚开着玩笑。

    见顾诚爽快的答应,并无丝毫扭捏,王编辑心情畅快:“那好,节目我这就和那边联系着。签名售书活动不需要什么准备。你要是愿意,今天下午就可以在沪市的高校开展。”

    “好啊!”顾诚一听,便建议道:“那就今天开始吧,多去些城市。”

    顾诚能如此想,杂志社自然是很高兴的。眼下时间还不到十点钟。随后杂志社里就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制作横幅的,做画报的,简简单单也不需要多少工具,何况早有准备,关键是和地方上谈好。

    第一站,沪市华国书店。

    作为沪市最大的书店,顾客可是从早到晚都络绎不绝。气势恢宏的十多个楼层,里面从天文到地理,从社科到人文,从高深的哲学到浅显的字母表,可谓是无所不容。据报道,沪市华国书店,同时也是华国第二大书店,仅次于京都的书店。

    而顾诚的签名位置,就在三楼的流行栏目前面,虽说把一本划时代的巨作放在青春里有些跌价,但是没办法,顾诚的出身就是青春作者。当书店的工作人员和杂志社人一块儿,把地方场景布置好之后,顾诚也就安坐在椅子上,矜持微笑对着眼前一个小女生。

    “你,你是《大明》的作者顾诚吗?”女生大约还是高中生,和顾诚年龄差不多,但在他眼里,这种流露花痴表情的,无疑是幼小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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