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想了很多。

    有些念头让她难堪。

    一时间,她脸冷,心冷。

    “轻舟,我常记得前年夏天我们去钓鱼,那时候的日子特别快活。我们去钓鱼,我烤鱼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会放你回去善后好。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没有结尾。”司行霈道。

    顾轻舟不言语。

    司行霈就开车了。

    车子现在就是停靠在城外的小径上,此刻再往前开j分钟,就到了一处小农庄上。

    小农庄有池塘,四月底的鱼儿不够肥美,却很多。

    司行霈显然是有备而来,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

    就在这时候,司行霈突然被撞了下。

    回过神,顾轻舟居然将他的车子打火启动了。

    司行霈想起来:“我教过她开车,该死!”

    百密一疏的司行霈,懊恼看着顾轻舟将车子开走。

    可是她的车技真的很糟糕。

    不过j步,她的车子轮胎就陷入泥里。乡下的路不太好,最近又多雨,她越是使劲踩油门,轮胎就打起泥巴越多,陷得越深。

    车子愤怒咆哮了j秒钟,然后就缓下来,最终车子就熄火了。

    司行霈在身后哈哈大笑。

    他穿着军靴的长腿,步履悠闲却又两三步走到了她跟前。

    他趴在车窗上,轻轻捏顾轻舟的脸:“好玩吗,小丫头?”

    顾轻舟y沉着脸。

    她心中有烦躁、失望、懊恼,以及后悔。

    为什么不好好学开车?

    这些情绪,都在她漂亮精致的小脸上堆砌,有种难以言喻的潋滟。

    司行霈觉得,她这个瞬间妩媚到了极致。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别闹了。还好是陷入泥坑里,若是撞树上了,我还活不活了?你这一次害两条命,知道吗?”

    她的命,连接着他的命!

    顾轻舟蹙眉。

    司行霈看了看车子,彻底是打不起了。

    “下来吧,等副官们来接,走不了了。”司行霈摊摊手,反而很愉快,“我去钓鱼,烤鱼给你吃。”

    四月的岳城,正是。还没有到梅雨季节,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不冷不热,又不会太过于s润。

    河堤两岸种满了水稻,阡陌间纵横翠碧,稻香摇曳。

    水c很长,染绿了水波,与长天一se,浩渺似一望无垠。

    顾轻舟坐在竹桥上,司行霈在不远处的河里叉鱼,将军k的k腿挽起,露出他修长结实的小腿。

    他说是钓鱼,车子后备箱里鱼竿和做鱼饵用的蚯蚓都准备好了,可惜钓了还没三分钟,他不耐烦了。

    “这么等,等到什么时候去?”司行霈一下子就将鱼竿给扔了出去,在水波中荡漾,缓缓沉没。

    他喜欢主动,想要什么就去进攻,而不是慢腾腾等鱼儿咬钩。

    于是,他上岸找了根树枝,掰断了一截子,做成了鱼叉。

    他在浅水中,其实也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这种进攻时的等待,司行霈又非常有耐心。

    说到底,司行霈更喜欢暴力。

    日光金灿,水面上的粼粼波光落入他的眸子里,他眸光精锐,一刻不放松盯着水里游走的鱼儿。

    哗啦一下响!下一瞬

    ,他举起鱼叉,高高兴兴冲顾轻舟喊:“轻舟,鱼!”

    他那树枝的尾端,果然cha住了一条肥美的鱼。鱼儿挣扎,摇头摆尾甩了司行霈满身的水。

    顾轻舟挪开了眼睛,没有看他。

    司行霈不以为意,哗啦啦趿水上岸,把鱼儿放在岸边,继续下河。

    顾轻舟时不时看表。

    下午三点了。

    她心中全是焦虑,却不肯叫司行霈看出端倪来。

    远处的田埂上,有农民在g活。

    顾轻舟将自己的长流苏披肩盖住了脑袋。乡下f人在天气热的时候,也会搭一条ao巾遮y,并不怪异。

    围巾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老农打水浇田,三五趟之后有点累了,正好司行霈抓住了第四条鱼。

    “我们住在岳城,媳f说闷了,出来散散心。”司行霈道。

    他指了指不远处竹桥上坐着的顾轻舟。

    老农望过去,看不清楚脸,只知道衣着华贵,眼睛水灵。

    “她ai吃鱼。”司行霈又道。

    老农说了什么,顾轻舟还是没听清。

    司行霈哈哈大笑:“真生了儿子,请您老喝酒。”

    顾轻舟的脸更沉了。

    司行霈抓了j条鱼,收拾g净,从车子里拿了调料。

    他今天是预备带顾轻舟来钓鱼的,故而准备好了烤鱼要用的。

    把鱼临时腌制半个小时,司行霈洗了手,走到顾轻舟身边。

    “别碰我!”顾轻舟厉声,“你一手的鱼腥味!”

    司行霈闻了闻,好像没有了。

    他用泥巴再搓了搓,又仔细将泥巴洗g净。

    顾轻舟蹙眉。

    司行霈的手伸过来,顾轻舟举手来挡,她指缝间有一根银针。

    “别玩了。”司行霈道,“这种针没啥用。”

    “你不要靠近我。”顾轻舟冷漠。

    司行霈一把将她圈固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眸,他神se深敛:“轻舟,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从前就知道,怎么到了今天反而犯糊涂?”

    顾轻舟眸中微动,似凝聚了风暴。

    司行霈则继续道:“不靠近你?除非我死了,否则就会身不由己。轻舟,你救过我两次,我的命如今都是你的!”

    “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提到这个,顾轻舟大怒。

    她一瞬间怒不可遏。

    她难道为他付出得少吗?

    她难道没ai过他吗?

    最后,他给了她什么?

    他不提救命之恩倒也罢了,一提这话,顾轻舟的怒意顿时控制不住。两次啊,她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救过他两次!

    救只狗都比他强!

    顾轻舟暴怒,还想要做什么时,司行霈已经捧住了她的脸,隔着她的披肩,在她唇瓣的位置吻了下:“轻舟,我错了。”

    顾轻舟一怔。

    出事以来,司行霈一开始坚持称是李文柱所为;后来见顾轻舟不相信,再那么说下去把她当傻子,适得其反,就开始告诉她,他有苦衷。

    他害死了她最亲的人,却打着为她好的大旗。

    直到今天,司行霈说他错了。

    “我一生常办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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