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叶包裹的是一只海龟,海龟很大很大,龟壳早已与肉脱离,那肉没有像平常饭馆里做的龟类腥气无比,而是像上等的鸡肉一样,味道鲜美。

    龟肉,椰子汁,红薯,还有一些虾,螃蟹,金枪鱼,黄花鱼,感觉到了吃货的天堂,我吃不了多少,赛四川胃口大开,吃起来,也不管我在做什么了。

    树林的后面有三两人在熬一小锅鱼汤,那鱼汤的味道和其他的鱼有些不同,闻起来味道极其鲜美,只是鲜美中还透露出一种涩涩的样子,我的眼睛不好,嗅觉与听觉是极其灵敏的,应该是化骨鱼。

    化骨鱼表面上和其它的鱼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它有着一个可怕,又大快人心的传说。

    长溪人陈元,被女方招郎上门,靠捕鱼为生。有一天父母来探望他,他见父母来了就满肚子不高兴。母亲觉察到了他的心思,怕他干出令人难堪的事丢人现眼,坐了一会儿就要告辞回家。媳妇心眼较好,苦苦劝父母留下。

    第二天,陈元仍去打鱼,捕到了一条大鱼。他得意之极,忽然想到有父母在家,一定会吃他的鱼。就找个托辞,打发老婆送父母回家。老婆、父母前脚刚走,他就急忙把鱼烹熟。大嚼起来。不想刚吃完,他的骨肉就全部化成血水,惨痛而死。

    原来这鱼叫化骨鱼,逆子吃它也是恶报,可称得上大快人心。

    但,这只是一个传说,有没有这化骨鱼还另说,不过按照人们的叙述里可以得知这化骨鱼味道鲜美中会有苦涩的味道,而且汤汁里也有浓郁的酸味,那是鱼体内含有甲酸,这是个传说,传说之所以叫做传说,那是因为以讹传讹,哪有什么事实证明。

    我又不是万能的救世主,更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等天黑透了,吃饱了,便又回到了竹楼里呼呼大睡,是有点没心没肺,白天睡了,晚上还睡,折腾到早晨五点就再也睡不着了,蒙蒙亮的天气,看什么都很模糊,灰暗。

    船上已经灯火通明,几大木箱的物件被运进船舱,露出胳膊的短袖被海风吹得有些瑟瑟发抖,怎知白天为什么会热的像油锅里的蚂蚁,晒得胳膊与脸都在秃噜皮。

    回去又拿了一件外套,赛四川也醒了,坐在床上发呆愣神,静静的清晨与响亮的鸡鸣声同时到来,除了想让人打上几个哈欠,并没有什么卵用。

    “如果这次能倒个大斗的话,分些钱两,养个婆姨,生个孩子,没有什么不好。”我只当赛四川在那里又习惯性的感慨人生,也随意的回了一句,:“和苗大哥一样,在寨子里好好待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没啥不好,就只怕没那福气!”

    “嘿,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赛四川倒是手快,拿起枕头就朝我的这个方向砸了过来,可我是谁啊!好歹身板还年轻,灵活的很,不但躲了过去,还把昨天他随意放在桌子上的背包,正中砸向了他,:“赶快走吧,待会天都亮了。”

    五点钟的天气是黑暗的,也是一天中最令人清醒的,不过清醒的时间不会像迷糊的时间有那么长,稍纵即逝,只是回来拿包,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功夫,黎明到来,海上的风浪也没有先前的刺骨冰寒。

    寨子里的人们都还在睡觉,而船上的水手们,伙计们都很有精神,把整只船弄得灯火通明,生龙活虎,很快,就看到莫邪抱着一个纸袋子,拿着东西,坐在船沿上往嘴里塞。

    “嘿,你吃什么好东西呢?背着我俩,好歹你这两个哥们都是一块过过鬼门关的。”赛四川脸皮厚,张口就向别人要吃的,我脸皮还没有修炼到那种地步,只是站在后面,什么话都不说,无动于衷。

    莫邪皮笑肉不笑的,转身将纸袋子递给了赛四川,:“给,这些都给你。”赛四川非常高兴的接了过来,以为是得到了啥好吃的,低头细瞧,差点一个不留意,载进海水里。

    “我去,这是什么jiba玩意!大早上的,你这是纯心给我添堵啊!这回行了,连昨天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见他这么一说,我也起了兴致,三步并作两步,抻着脖子往那纸袋里看,顿时吓得也是汗毛直竖,拿着那纸袋,没有多大重量,手却一直抖个不停,:“哎呦,我去,弄这玩意作甚?”蛆,白色的蛆,它们都还没有死,正在融动着,都能感觉到那些虫子在纸袋里不断地融动着,搞得手掌搁着纸袋都痒痒的。

    “麻痹!这都些什么破玩意!”大脑神经此时才发挥了正常的作用,看着那纸袋里的东西,一刻都不想多做停留,赶紧脱离最好,正要把它们扔进海水里的时候,莫邪却站起身来,上前阻拦,:“哎,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逮的,想活着从这里回家的话,就给我吃了。”

    莫邪接下来说了一大堆的话,什么这个东西是从哪里取出来的,有除尸气的作用,会让那些歪斜的东西,以为是同类,不会主动攻击啊,巴拉巴拉一大堆,就跟个唐僧念咒似的,理应是要反驳几句的,话到嘴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脑袋就飘来了两个大字,恶心。

    不过经历了水蛭吸血的尸洞,我在听到尸体这两个字甚是敏感,话说再多,想再多,都比不了一个行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抓起一把还在蠕动的蛆,不对,是一些高蛋白,生吞了进去,那些高蛋白在我的肠子里蠕动了不到几秒钟,又钻进了胃里,肚子里,本来想忍住,过一会儿也就好了,赛四川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眼力见,:“吴宇啊,这白蛆好吃么?”哎呦我去,真的受不了了,扶着栏杆,一股酸水席卷而来,哇哇的就要吐。

    “你别笑话人家白面小哥,好歹比你勇敢,率先把这东西给吃了,你倒是个黑壮汉子,怎么不吃?”激将法无论是在中国历史上还是社会社交上都有用,只不过用的人多了,这法子也没大用,任凭莫邪怎么说,赛四川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副狼牙山五壮士要牺牲的情绪昂扬,:“就算是让鬼折腾的精尽人亡,我也不要和你们俩个小毛孩子吃这恶心的玩意。”呵,我一听赛四川都这节骨眼上了,还知道开玩笑,嘴还没有漱完,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就你那熊样,谁会看上你?”接连着咳嗽的上气不接下去,捂着肚子,感觉抽筋了,疼的地方摆明是岔气了。

    “嘿,我说吴宇,你还是我哥们不,想当年,俺也是村头一枝花,响当当的十里八村的美男子,就你这酸秀才,我呸!”或许用家乡话,这那么一激他,倒是起了用处,抓起那虫子,不分多少就往嘴里噻。

    那昨天的老头一直跟在静影那女人的后面,有事没事的献殷勤,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明眼人一看一个准,还不是为了能在主子这里讨个好,拿个几千赏钱。

    “麻痹,现在人咋都这么势利,想了解地形情况啥的,都要给钱。”本来我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说脏话的人,因为从小爸妈就交我不要讲脏话,就算是父母老是tdtd的骂,我也一直遵守这忌口,忌了二十年,没想到遇上这帮土匪子,改口改的都顺不过来了。

    真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慢慢的,活成了身边人的样子。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即使没有鞋子,在泥泞中奔跑,即使树林的颜色化为黑暗,即使前面遍布荆棘,即使人生的构造里没有爱,你也要活着,即使你已经疲惫不堪,头发上的湿漉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白色的衣服被土黄色的泥水染黑,你还是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替代你,别人的美与坏都与你无关,别人即使腰缠万贯,美若天仙,那也是别人,我还是我,无需羡慕与诋毁,活出自己的精彩还是颓废的握着刀刃一了百了,那都是我,那都是我的人生,活的自在些,活的随心些,活的淡然些,还是活的黑暗些,紧张些,势力些,都好,那都是我的人生,一事无成,赖活着,好活着,都可以,我就是我,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可以来支配。

    真的与书中说的那样,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能来支配,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好的,坏的只要能活着就好吗?或许是太在乎了,在乎朋友,家人,在乎我亲人留下的遗物,在乎身边的所有事,才活的那么累,越来越像身边人,越来越不像起初的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你们便在一起了。但我知道人生是要向前看的,我以后还是会为父母活,为亲人,为朋友活,为自己活,不过不会那么在乎了,其实我归根究低是喜欢上了现在的这个职业,虽说是挖人祖坟,但是,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盗墓贼,这些藏在深海里,放在深山老林的东西不都长眠于地下了么,还有,地表会随时随地的运动,来个山崩地裂,这些东西不都被弄坏了,再也不会重见天日,再也不会让世人们目睹了他们的美。”说了一大堆话,不知俩个小伙伴有没有听,但都是我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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