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一天,死了能在这种地方生活也是蛮好的,除了稍微有一些与人类不一样的偏差,其它的都还差不多,这样想想,死亡也没有什么所恐怖的了,火车就像是飘在水里的小船,没有任何发动机的声音,困意席卷而来,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人都合衣而睡。

    在一平凡的小镇,有着一户有两位妻子的人家,老大很久前因为古老的风俗淹死在河里,终身侍奉河神,而老二的迎娶颇为奢华,本要结婚后,每天要像供列祖列宗似的祭拜,老二打心底里的不愿意,后来,老二出现了癫痫之状。

    癫痫之状那便是疯癫的不像正常人,换现在的话来讲,那就是一个神经病,是要送进精神病院里的,老二生了三个孩子,家里的积蓄已经不能维持五口人的生活,只能靠去河里摸鱼打捕贴己,她也不是成天疯颠颠,正常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做一些家务。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三个小孩相依为命,摸鱼挖野菜样样精通,只不过那条河又不是他们家承包的,三个小孩可以去摸鱼,其他的人也可以去打捞,野生态的鱼总共也就那么多,今天你打一点,明天我捞些,逐渐的,这河里的鱼除了小的连肉眼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蚂蚁大点的小鱼种,就无法再见到三四斤以上的鱼了。

    老大相当于两个弟弟的司令指挥部,老大偶然间发现树林的后面还有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小河,由于离有人的地方太远颇偏僻些,没有一个人去那里捕过鱼,三个小孩不谋而合,果然逮了很多鱼,他们的分工很明确,老大与老二下去摸鱼,老三待在岸边,等待哥哥们的凯旋归来,也是为了老三的安全,怕他个子太小出意外。

    喜欢玩水是小孩子们的天性,尽管遭到哥哥们再三嘱咐,他还是要下水玩玩,刚想逃离哥哥们的视线,忽然看见河对岸的另一头,有个穿黑衣的女人往这边看,看见有人发现了她,她就一脑袋栽进水里,很快不见了踪影。

    回到家以后,母亲看到这么多的鱼,很是欣喜,赶忙去鳞煮水,准备蒸鱼吃,:“你们都是从哪里打来的鱼啊!为何比原来多了好多。”

    “我们在后山打的,那里鱼好多。”老三见家长夸了他们,很是显摆。

    “什么,你们去后山了?”母亲停止了手下的活计,脸色难看了起来,:“你们以后不要去后山了。”

    “为什么啊?那里的鱼很多。”老三还是没有眼力见不计后果的顶嘴。

    “我叫你不要去,就是不要去!”母亲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丈夫已长年不在家,离开镇子去外地打工,现在唯一能救助母亲的也只有这三个孩子,这时老三才预料到了自己不应该和母亲争论什么,赶忙叫来了哥哥们,母亲已经开始双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黑眼珠直往上翻。

    两个人抓住母亲的手,一个人跪在母亲的腿上,不让她抽搐,母亲醒来时,一直神神叨叨的,而三个孩子对后山的河水只是稍有一些畏惧,毕竟妈妈的病和后山的河水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精神毛病又犯了。

    红衣女人附上了吴宇的身,赛四川与莫邪本可以撒手便走,但他们还是有兄弟情义的,跟着吴宇一直往镇子里走,古老的镇子连辆电动车都成了罕见,就别说什么交通工具,他们三个醒来时,正躺在一片树林子里,被附身的吴宇二话不说飞奔到树林子的后面,然后毫不犹豫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一个穿黑衣的女人涌上了岸,吴宇只感觉身体轻了许多,头部也不像是总是有什么东西按着,这穿黑衣的女人脸色发白,却并没有发肿,莫邪摸了摸水温,又查看了水质量,对他们说,:“这水是地下河的冷水,普通的鱼根本不可能适应如此寒冷的水温,除非是冷水鱼,这死尸没有腐烂和这冷水有很大的关系。”

    怨灵附到一个人体的身上,就会感受到生前它所受的灾难,他一直站在河边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来回搓弄着胳膊,仍然是无济于事。

    “老三死的那天,是黑衣女人的忌日。”吴宇思绪非常清晰。

    “什么跟什么啊!哪里都贴不上边。”赛四川很是郁闷,黑衣女人倒是捞上来了,接下来可该怎么处理啊,报警以后,警察来了该怎么解释,难道实话实说,自己是盗墓贼,然后又去鬼门关转了一遭,到时候警察不断定是鬼话连篇才怪;要是报了警再走,就怕期间在这小树林里会发生一些什么变故,奇怪,自从那红衣女人上了黑衣女尸的身上,就一动不动了,她不是想借尸还魂的吗?怎么还没有站起来发出点动静。

    “难道你没有听到她讲的那个故事吗?”在火车上,红衣女人讲述了一个民间故事,但是故事还没有完,所有的人都困了,所以,她没有讲下去,吴宇这么一提醒,其他的两个人也纷纷想起来,重新勾起了对那故事产生的兴趣。

    “三个孩子又去小树林后面捞鱼去了,妈妈问起来也谎称是在村边的那条小河摸到的,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由于是夏天的缘故,树林里树木的枝叶很是茂盛,搞的河边阴凉无比,就像是现在的这个天气。”叶子仿佛听懂了他们讨论的话题,着急的飘落在吴宇的手心之上,绿色的表面充满着生机勃勃植物的气息。

    “小三坐在河边,他又看到了那个黑衣女人,这回黑衣女人没有怕他,还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又扎进河里去了,突然,老大惊慌的叫着,二子,你去哪里,你上哪里去了?快出来,别给哥开这玩笑!”

    “是那个黑衣女人变成水鬼了么?”赛四川插话道,:“我曾经听过一个关于水鬼的故事,感觉很应景,说有一个人早晨去上街赶集,路上看到河里有一杆秤,称上还有一大青陀,放在铁板上面,在河水表面漂着,那人没有下去捡,反而大声的辱骂起来‘你是想投胎想疯了么?傻x!’,据村民说水上的东西不能捡,那是掉进水里死的怨魂,在用诱饵勾人。”

    吴宇头一次彻底的无视赛四川说的话,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又开始继续讲,:“二哥找不到了,小三也很是心急,他第一时间找来了村里的大人,紧接着母亲也闻讯而来,怕是终究保不住孩子的命,这么长时间,就算是神仙来也是无用的,相反的他母亲倒是镇定自若,就像是担心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不会在纠结似的,抱着打捞上来的尸体,不流一滴眼泪。”

    “那孩子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开的弧度都能足足将一个河马吞掉,手腕处与脚腕处都有青紫色的抓印,明显是被活活托到水底窒息而死,他妈妈站起来以后,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连旁边孩子的姑姑都哭成泪人,而他的妈妈却无动于衷,他姑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推了推她,那女人的身体就像是纸片做的,一碰刷的轰然倒地,成了没有筋骨,一碰就碎的烂面条。”

    “如果医生来晚一步的话,他妈妈就死了,因为人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血是倒流的,所有的血液会往心里流,他妈醒来就骂骂咧咧的没完没了,一直在说‘你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死了还那么恶毒,活该早死’一会儿又哭天喊地‘哎呦我的天呐!我对不起你呀!但是也不能害死我的孩子啊!这也有你丈夫一半的血。”故事听到里,其他的两个人也明显能感觉到那妈妈是在指责老大因为抢丈夫又没有供牌位上香,所记恨于心,害死了她的孩子。

    黑衣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她的表情明显和火车上的那个外表精致,风情万种的女人截然不同,虽然是一个面孔,而这个黑衣女人穿着不是很漂亮,甚至说有些老土的服装,这个女人的皮肤看起来已经有个三十岁左右了,而那一个女人却是非常年轻漂亮的。

    她穿过河岸,走进了另一片小树林,很快,消失在了三个人的视线当中,赛四川感叹着,:“这女人真是不好惹啊!至于么,为了这点事,要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吴宇扭头鄙视的看向赛四川,反驳着,:“你知道什么?那个孩子的母亲其实就是杀害她的凶手,人家两口子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凭什么成了当地祭奠河神的祭品?”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女人的妈妈是神婆。”莫邪一语道破。

    “对。”

    吴宇长舒了一口气,:“既然当初那么狠心去杀人,就别怪有一天会有别的人或鬼来杀自己。”

    种了可以发出绿芽的种子,一定会长出为人乘凉的参天大树,最不济也能长出了一根绿草,为大地添上一抹清秀的小风景,反过来,种下恶果,到最后也会遭遇恶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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