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原来这就是合欢殿的曦嫔小主呀,我当是哪位妹妹这般天生丽质,原来是曦嫔,姐姐可是经常跟我提起你呢,对了,你那个丑奴怎么不在?”

    说完她还夸张的往身后看看,看见如意俏生生的站在禾曦的身后,才收回了视线来。

    “难道曦嫔也觉得那个丫头丑的不能见人么?哈哈哈哈——”兰馨虽然对待兰若不怎么尊重,但是兰若还是乐得见到禾曦吃瘪,只是看着并不答话。

    也不叫禾曦免礼起身,只是维持着半蹲的姿势,禾曦身子轻晃,如意小步上前,搀扶着禾曦,兰若这才佯装醒悟到:“你看本宫这记性,曦嫔有腿疾,这样行礼这么久,到时候腿疾犯了,陛下又该心疼了,快起身吧。”

    闻言,如意赶紧将禾曦扶起来,兰馨冷哼一声道:“没想到还是个病秧子,和她那个丑奴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选进宫来的。”

    见禾曦一言不发的样子,似是没了兴趣,不等兰若便朝着御花园景致最好的那处去了,她身边的身着粉裳的婢女连忙跟了上去。

    兰若走到了禾曦的面前,端庄旖旎,缓缓开口道:“馨儿自小在丞相府受尽宠爱,性子难免刁钻了一些,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曦嫔多多包含着一些。”

    禾曦笑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惠妃娘娘身在高位,这些小性子也算是至情至性,只不过要是事事都按照丞相府的规矩来,怕是陛下以为这后宫改姓兰了。”

    “大胆!竟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巧儿,给我掌嘴……”兰若神色大变,立即招呼了巧儿上千,想要处置禾曦。

    如意面带急色,一直在后面拉扯着禾曦的衣角,让禾曦不要再说了,但是禾曦却好像是并不理会,沉声道:“皇后娘娘要打要罚,臣妾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是皇后娘娘,于亲是长姐,于理是一国之母,惠妃娘娘如此,怕是有失体统。”

    巧儿的脚步顿住了,她回头看向兰若,兰若赤金的护甲都在轻轻的颤抖着,禾曦的话带着凛冽的寒风,刮进了兰若的心中,卷起一片狼藉。

    她轻咳一声,对着巧儿稍了个眼色,巧儿退了下去,她上前一步在禾曦的耳边轻语道:“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便会离间我们姐妹之前的感情。”

    禾曦并不畏惧,只是迎上去兰若的目光:“皇后娘娘圣明,这到底是劝谏还是离间,娘娘自然分得清。”

    “巧儿,我们走。”兰若款步离开,只留下了站在原地的禾曦和如意。

    禾曦再次行礼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一阵香风飘过,眼前再也没有了兰若的身影,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合欢殿,丑儿已经等得急了,见到禾曦好生生的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奴婢听说陛下在储秀宫打杀了两个宫婢,又罚了白才人,奴婢担心死了。”

    如意好像回了合欢殿也松了一口气道:“可不是,我全程也都是提心吊胆的,好在我们小主吉人自有天相,才躲过了一劫。”

    吉人自有天相?禾曦却不置可否,若是她真的是吉人,便不会发生这样许多的事情,她的每一步都是走在钢刀上的,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正在这个时候,养心殿的一个小太监在外面道:“曦嫔小主可在?”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如意手脚麻利的迎了出去,笑着说道:“公公怎么有空过来了?”

    那小太监肃清了一下嗓子道:“奴才是来传旨的,陛下今日要宿在合欢殿,晚膳后过来,届时请小主准备接驾。”

    丑儿呼吸一滞,禾曦倒是柔柔的道:“我知道了,有劳公公。”

    如意从袖子中摸出了一两碎银子交给了那小公公,又将人送了出去,丑儿扶着禾曦进殿,一路上都是欲言又止,终于,似乎是忍不住一般,她沉声道:“小主,您可是……”

    禾曦坐在铜镜前,掀开了手旁的妆奁,在一个不起眼的脂粉盒上摸索了一下,取了出来,这个是宫中最为普通的脂粉,就连用料都是最为普通的铜器,上面刷了一层清漆,做成了荷叶的形状。

    纤白的手指轻轻一扭,竟然从底部打开了一个暗盒来,里面是已经被的揉碎了的小小的药块,她拿出来一小块放在掌心,送到丑儿的面前。

    丑儿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不知道禾曦给自己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禾曦也不多话道:“高先生研制的,可惑人心智。”

    丑儿一下子便明白了,松了一口气,嘴角也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来。

    如意送走了那传旨太监,急匆匆的进殿,关上了门,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禾曦从动椅子上起身,道:“可是有了消息?”

    如意点头,禾曦迫不及待的接过了那铜匙,打开来,取出其中的纸条,展开来看,一看之下,却如遭雷击。

    信纸上写了两行字:幼子乃皇子,夜亥时见。

    简短的几句话,字迹苍劲有力,像极了拓跋玥的性格一般,但就是这短短的几个字禾曦却好像是没有办法看懂一般,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交给了如意烧掉。

    自己则闭目思索着,丑儿和如意虽然有好多话想要问,但是现在也知道禾曦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便悄声退了出去。

    禾曦脑中闪过无数的片段,那疯女人的样貌,那孩子的眉眼,还有那孩子的身量,那孩子也只有一两岁的样子,先帝驾崩,拓跋琛上位,也只有三四年的光景,既然是皇子,为何兰若不知道。任由着他的存在?

    诸多的疑问萦绕在自己的周身,让禾曦找不到方向,看来一切只能等到亥时才能解决。

    果然,晚上,拓跋琛如约到了合欢殿,只不过被政务绊住了腿脚,接近戌时,皇帝的御撵才到了合欢殿的殿外。

    因着禾曦只着了便服,便跪在殿内行礼,一阵清凉的夜风吹了起来,打在光滑的绸缎上,禾曦不觉感觉身上起了一层战栗,指尖都微微染了凉意。

    肘间一暖,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搀扶起来,抬头撞进了拓跋琛的眼眸中,她慌忙的低头避开,两人互相依偎的身影被烛火拉长,映在红木雕花的窗棂上,同时也映在了外面人的一双妖冶的眸子中。

    禾曦身子一软,避开了拓跋琛的靠近,走到了红烛旁,轻轻的用银签子挑了挑红烛的灯芯,一抹淡白色粉末落在烛火上,无声无息。

    桌上是一些简单的小菜和水酒,禾曦转身搀扶着拓跋琛的做了下来,亲自给拓跋琛斟了一杯酒,轻声道:“臣妾以为陛下今日会去惠妃娘娘的宫中。”

    “白日里你在储秀宫受了委屈,朕自当好好的奖励一下你。”说完状似亲昵的刮了一下禾曦小巧的鼻尖。

    禾曦轻笑的躲开了,她眸光流转,娇嗔的看了一眼拓跋琛,柔情百转,饶人心弦,拓跋琛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将手中的酒杯伸到了禾曦的面前轻声道:“朕还未与你饮过合卺酒。”

    却不想禾曦却离座跪在地上道:“陛下,皇后娘娘才是陛下发妻,这合卺酒哪里有和臣妾喝的道理,臣妾万万不敢。”

    拓跋琛叹了一口气,啊好像是扫了兴致一般,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着禾曦道:“朕原本以为在你这朕可以放松下来,并不理会那些繁文缛节,像是……像是寻常夫妻一般,终究是朕想多了。”

    禾曦也只是跪在地上不言语,拓跋琛饮尽了自己的杯中酒,蓦地他觉得一阵眩晕,但是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失去了知觉,倒在桌子上。

    禾曦轻轻拍了拍拓跋琛的后背,试探的叫了两声:“陛下?陛下可是醉了。”

    回应禾曦的只是满室的寂静,禾曦将桌上的一个酒杯扫落在地,银质的酒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直候在偏殿的莲心由着如意搀扶了进来。

    先是对着禾曦行了一礼,便自觉的上前搀扶起拓跋琛往着身后的床榻走去,禾曦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再迟疑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如意一边帮着禾曦换上深色的夜行衣,一边道:“马上就是亥时了,想必这个时候王爷也进了宫了,小主还是快这些,莫要误了时辰。”

    禾曦点头,手脚麻利的换上了暗沉黑色的短打骑装。这个颜色隐在暗中,几乎是看不见的,这也是拓跋玥之前吩咐的。

    待到禾曦换好衣服,内殿早就已经响起了阵阵的娇喘声,禾曦只觉胃中翻涌。对着如意道:“我要出去,殿内就由着你来照看了。”

    如意点了点头,忙道:“小主就放心吧,您也要尽早回来,那药效……”说完往着内殿的方向瞟了一眼,禾曦应了,便从侧门偷偷的出去了。

    禾曦一头秀发利索的束在身后,身段娇小玲珑的,一双美眸更是蕴含着流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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