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怜希带着白日碰到叶墨深所引起的愁绪缓缓入睡,睡得并不安稳,一夜反复辗转多次。

    是以半夜“叮咚”一声的来信声一下子就把她本就不太入眠的思绪给唤醒了。

    她抬手揉着疲惫的双眼缓解半夜惊醒的酸胀,再捡起一旁充电的手机解锁看向来信。

    是叶如雪的短信,看到短信内容,她的双眼猛然瞪得大大的,显然是短信内容给她带来的直观反应。

    “我发现我姐姐当年的死有点奇怪,有一些我不理解的地方,实在是太蹊跷了,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你要是有空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说不定这也和你父亲的死有点联系。”

    出于对短信内容的强烈探究驱使,她连忙把正在给手机充电的数据线从充电孔处拔出下来,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带着手机就在这夜色沉寂的半夜“披星戴月”的急匆匆的开车驶向鑫悦湾打算与叶如雪就短信内容好好谈一谈。

    她实在太想追究自己爸爸的死亡到底与叶墨深存在何种关系了。

    没想到她刚刚停好车打算往别墅里面走去,就迎面撞上了看上去刚从里面出来的叶墨深。

    如果是平日没有发生那么多事的前提下,她大概就会意识到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圈套了。可惜被连日乱七八糟的事烦扰着,她也就失去了精确的判断力了。

    凤怜希强自压下心底各种复杂的情绪,带着格外平静的语气缓缓开口,“真巧啊,这都碰上你了。既然你都能做出婚内出轨这种事了,我可以离婚,你不用担心我会纠缠你,稍后我就会联系律师把离婚协议书送过来给你,你只需要签下你的大名,我们这一场毫无意义的婚姻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叶墨深闻言心底倏忽间抽痛了一下,是那种细细密密联结在一起的痛,他那双深邃的双眸带着震惊与诧异,即刻以一贯强硬的态度开口反驳,“不行,我不同意,婚姻上的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怎么能到现在还这么理直气壮呢?叶墨深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凤怜希被人连一句都没有解释的否定刺的透心凉,刚升起的朝阳为她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都无法消融她心底的寒冰,此刻她只感受到彻骨冰寒,仿佛浑身血液都被冻的无法流动。

    “你来这里干什么?”叶墨深不愿回答这种假设性问题,更不想在这么疲惫的时候再与人发生不愉快再给二人造成更多的误会,当即岔开了话题问了一个他不解的问题。

    “我来见叶如雪,让开。”凤怜希此刻也是不奢望能得到叶墨深什么正面的回应了,当即收起伤心的眼神漠然看向对方,语气坚定。

    “不行,她刚睡着不适合这时候和你见面。”叶墨深拒绝的话语脱口而出,丝毫没思考听到这话的人的感受。

    凤怜希瞳孔骤然紧缩,她万万想不到这人竟然可以把这话说的这么坦然。此刻她心下更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确定了叶墨深当晚是留宿在叶如雪这里的,不然怎么会这么了解叶如雪的作息时间。

    刚睡着……?凤怜希心底响起一声冷笑,这一夜你们到底是干了多激烈的事才能直到天亮入睡?

    “够了,就不需要在我面前上演你的深情戏码了吧。我会把叶太太的位置让给她的,绝不会碍着你们的事,你放心好了。”凤怜希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自持的态度,出口话语颇有些愤愤然。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不要给自己加戏?”叶墨深满脸疲惫因而也是烦躁至极,更是不愿与人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

    “我给自己加戏?怎么叶总你有胆子做没勇气承认了?”凤怜希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唇齿张合间溢出的话语丝毫不留情,仿佛前段日子两人的温柔缱绻早已成为被深深埋葬的过去。

    叶墨深闻言眉头一皱再皱,如鹰般凶狠的眼神逼视着凤怜希,毫不掩饰面上的愤怒径直走向凤怜希。

    继而手上使力抓住人肩膀将人往车窗上压过去,一言一语具是携着戾气,“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有些话你说之前最好想想该不该说。”

    “叶墨深你在干什么!住手!”正当凤怜希想要挣扎的时候,徐嘉言迎着暖融融的朝阳朝他们二人的位置逆光行来。

    只见他一过来就上手把叶墨深按在凤怜希身上的手狠狠给拽了下来,对人怒目而视,“如果你做不到好好照顾她,那最起码也应该不再伤害她。”

    “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管,她是我的女人,你是什么东西?”叶墨深不屑的看着这个从叶静瑶到凤怜希都是他情敌的人。

    “我是来带她走的人。”徐嘉言说这话的同时眸中带柔情转而看向凤怜希。

    凤怜希略有点无措,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愣在原地看着这两人为她而起的争执。

    “徐总莫不是在说什么笑话?你问问她愿意跟你走吗?”叶墨深说这话的时候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自信。

    可惜,他注定是要遭受惨痛的打脸了。

    “我和你走。”凤怜希不管是看不惯叶墨深这种对她来自掌控欲的自信,还是对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都是不愿意再呆在这人身边了,当即绕到徐嘉言旁边笃定的朝他开口。

    徐嘉言看向叶墨深的眼神略微带着挑衅,而后大手紧扣凤怜希柔软无骨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车上带,双方系好安全带后缓缓开动车子绝尘而去。

    叶墨深眼底思绪不明的看着这二人离去的画面紧紧攥紧拳头,指关节弄得嘎吱作响,这声音在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

    “怜希,我知道有一间茶餐厅不错,我带你先去吃点早餐吧。”徐嘉言边开着车边提议,言语温柔。

    “不用了,你把车随便停在路边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凤怜希虽对徐嘉言刚刚适时救场的行为抱有感激,但她终归还是不愿意与人有过于亲密的暧昧行为。

    徐嘉言听出了人话语里的确定意味,也不好勉强太过,也就寻了个拐角处给人停在了路边。

    在凤怜希解开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门之际,他再次目光恳切的对人表态,“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你身后永远有我作为后盾。”

    “不需要。”凤怜希甩下这句话就打开了车门朝宾馆方向自行离开了。

    不该给人无谓的希望,这点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并且坚决贯彻到底。

    她回到酒店之后进了浴室冲了个澡洗去一身尘埃,热水浇灌在她身上重新赋予了她刚被冷的冰凉的心点点温度。

    她打算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理清一下愈发凌乱的思绪。

    但万万没料到白瑶这小姑娘竟然“不远万里”的跑来这郊外找上门来了。

    凤怜希对于白瑶此举是深深感动的,当即就把人给迎进了房间。

    “嫂子,你最近怎么样啊,过得还好吗?”白瑶如同暖阳一般温暖着凤怜希的心。

    “你不是看到了,我好好的在你面前呢,不过要是你想和我谈你表哥的事情就免谈了啊。”凤怜希浅笑嫣然的堵住了人将要开口的话。

    “还发生了什么事吗?”白瑶敏锐的捕捉了凤怜希眼底的不自然。

    “他昨晚留宿在鑫悦湾,是我亲眼所见的。”凤怜希极度平静的陈述着她多认为的事实,心底确是剜心剖肝般的痛楚。

    信息量太大,白瑶深感震惊。她本就是站在凤怜希这边的,此刻更是不会为叶墨深辩解什么。

    白瑶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后,白瑶也就离开了。

    白瑶离开后,检验中心的电话如期而至,“叶女士,您带来检验的东西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您递交的家属骨灰确实含有大剂量的毒素,可以证明凤云翔先生是中毒而亡的。”

    凤怜希脸色瞬间白了好几个度,握着电话的手一下子就无力滑落,手中电话摔落在地。

    好几分钟后,凤怜希当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赶往检验中心拿了报告,正准备去叶氏集团找叶墨深对峙的时候却被警方截断。

    凤怜希眼中更是疑虑重重,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安局内。

    “我们在郊外发现李江龙和刘福祥两人中毒死亡,我们怀疑他们有自杀倾向,联想到他们曾经绑架过你,所以想请您配合调查一下整件事。”负责这件事的警察从容的向凤怜希陈述性的说着大致事件。

    凤怜希表示会全力配合调查的同时又联想到那天在郊区遇到叶墨深的事件,有些事好像就这么莫名的对上了号。

    “据我们调查,李江龙和刘福祥先生两人死前最后见到的人是您的丈夫,叶墨深先生。”警察带着探究的眼神缓缓开口,仿佛想从凤怜希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作为突破口调查整件事。

    凤怜希心里存有更大的疑虑,心下却有点矛盾,她是怀疑叶墨深的,却又从心底不愿相信叶墨深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如果叶墨深真的毒杀了他们二人,那么她的爸爸也就必然是死于叶墨深的手下了。

    自己竟然嫁给了杀父仇人,那对凤怜希而言,该有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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