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别说,项羽的积威还真的效果不小,曹咎走出项羽的寝帐,大声要求关外诸侯到中军大帐等待与项羽见面后,田都、魏豹和臧荼等关外军阀还真被吓了一跳,在旁边看热闹的英布、柴武和桓楚等楚军将领也是面上变色,下意识的心里开始打鼓。

    有些不敢相信曹咎的话,齐国大将田间小心翼翼的问道:“曹司马,我没听错吧?前将军让我们到中军大帐等他,他一会就去和我们见面?”

    “田将军没有听错,是这样。”曹咎面无表情的说道:“请田将军和各位将军快去吧,前将军他正在更衣,一会就来。”

    见曹咎的语气不丝作伪,田建悄悄咽了一口唾沫,赶紧点了点头答应,魏豹、臧荼和田都等人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后,还是一声不吭的前往楚军的中军大帐等候,英布和桓楚等人更是不敢怠慢,全都是快步离开项羽的寝帐,生怕走得慢了,惹恼脾气出了名暴躁的项羽,招来一顿臭骂乃至杀身之祸。

    又过得片刻后,楚军的升帐号角也在时隔多日后重新吹响,项家子弟和置身事外的冯仲等人在愕然之余,也纷纷匆忙赶来中军大帐侯命,与关外诸侯和英布、柴武等人站好班列,心思各异的等候许久未曾露面的项羽到来,肃穆还一如往常。

    众人没有白等,大约一刻钟后,深衣束发的项羽终于还是领着范增、曹咎和项伯等人大步走进了中军帅帐,结果在看到项羽右眼上包裹的绸布时,大部分不知道内情的帐中众人当然是无不大惊,在江东时就追随项梁叔侄的桓楚还脱口说道:“前将军,你的眼睛?”

    “受了些轻伤,已经不碍事了。”

    项羽轻描淡写的回答,也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只是大步坐到帅位前站定,大声说道:“各位将军,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陈余将军统领的赵国军队,已经成功拿下三川郡最西端的陕县城池,兵临函谷关城下,还又派遣申阳将军在陕县北渡黄河,取道河东奔袭蒲坂,顺利的话,或许此刻申阳将军就已经突破了黄河,杀入关中腹地,擅自称王的楚国逆臣项康,已经覆灭在即!”

    这也的确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在此之前,关外诸侯和楚军众将早已从赵国使者口中听到风声,知道了少帅军已经重新夺回函谷关的情况,已经对能否顺利杀入关中产生了动摇。这会听说赵国军队总算是打了一个胜仗,又见项羽伤势虽重,行走说话却不受影响,估计继续统兵作战肯定问题不大,众人当然赶紧一起拍手叫好,颇能见风使舵的柴武还大声说道:“陈余将军打得漂亮,有此大胜,我们诸侯联军攻破项康逆臣,指日可待矣。”

    “说得对,项康逆臣螳臂当车,是绝对不可能长久。”项羽接过话头,又大声说道:“但我们也不能过轻敌,项康逆贼手中毕竟有四万多兵马,又有函谷关天险,陈余将军能否顺利将他击败,目前我们也还不能肯定。所以我决定,近日内将亲自统领诸侯联军兵发函谷关,与陈余将军携手讨伐项康逆贼,望各位将军尽快做好出兵准备,与我杀入关中,尽诛项康逆臣一党!”

    “谨慎前将军号令!”关外诸侯和楚军众将赶紧一起抱拳,异口同声的回答。

    悄悄吸了一口气后,项羽强忍住右眼疼痛,又大声说道:“还有一件事,前些天我不幸被流矢射中,负了一点轻伤,导致军中出现了许多谣言,严重的影响了我们的军心士气,甚至还有人以为我已经死了,生出了悖逆的心思。也怪我为了养伤,一直没有出来和大家见面,所以这些事我可以不和你们计较,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再不想听到有类似的谣言出现,更不能容忍有人骑墙观风,见风使舵,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人纷纷答应,又一起在心里嘀咕,暗道:“如果你这也算轻伤,那恐怕只有脑袋掉了,才能算是重伤了。”

    “明白就好。”项羽又冷哼了一声,说道:“下去准备吧,三天后出兵西进,先破函谷关,后取咸阳,拿下了咸阳后,暴秦的数百年珍藏,我们每一个人每一支军队都有份!但如果有谁作战不力,畏敌怯进,休怪本将军军法无情!”

    众人再度答应,项羽则再不说话,只是挥手命令众人离开,结果众人才刚走完,项羽就一屁股坐到了帅位上,右眼绸布下也再度渗出鲜血,范老头和曹咎见了大惊,忙上来问道:“前将军,没事吧?”

    “没事,就是伤口有些痛。”项羽强撑着摇头,又强作笑颜说道:“这下子应该能稳定住军心了吧?”

    “应该没问题了。”曹咎尽量挑好听的说,道:“看到前将军言行如常,田都、魏豹和臧荼那帮匹夫肯定会做出聪明选择,我们的军心也肯定能很快稳住。”

    “那就好。”项羽自言自语,还又断然拒绝了曹咎和范老头把自己搀回寝帐休息的好意,喘息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站起来自行走回寝帐,故意让沿途的楚军将士看到自己行动自如的状况,以此粉碎军中谣言,可是在坚持自行走回了寝帐后,项羽却又马上眼前一黑,摔倒在了曹咎怀中再度昏迷过去。

    项羽没有白白强行苦撑,看到他的右目虽受重伤却言行如常,原本已经人心浮动的楚军主力果然军心大定,已经在考虑后路的英布、桓楚和柴武等人也马上改弦易辙,争先恐后的请求担任西征先锋;臧荼、魏豹和田都等人贪图关中利益,还有指望在项羽的扶持下登上王位,更是争先恐后的重新团结到了项羽的旗下,摩拳擦掌的整兵备战,不断高喊不破项康绝不收兵的口号。

    还有秦军俘虏一样,才刚听说项羽复出统兵,司马欣和董翳就马上收拾了上百个传播谣言的秦军俘虏,拼命鼓动秦军俘虏给诸侯联军充当炮灰,杀回关中重返家园,精神面貌为之一新。

    只有项羽的伤势依然还让曹咎和范老头等人担心,几乎所有的医工都认为就项羽现在这个情况绝对不能再受旅途颠簸,必须要继续卧床休养,可是项羽却根本不听,坚持要按照自己决定的计划亲自统兵西征,还坚持要骑马出战,最后还是在曹范等人和项家子弟的苦苦哀求下,项羽才勉强让了一步,答应改为乘坐马车统兵出征。

    忙碌的准备中,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确认了一切准备完善后,伤势有所恢复的项羽又强撑着主持召开了西征会议,当众敲定了范老头和曹咎为自己拟定的西征计划,决定以燕国军队为前锋首先西进,魏齐两国的军队为第二队,楚国军队则负责携带粮草军需随后而行,秦军俘虏也追随楚军主力行动。

    项羽的安排虽然是把除了楚军之外的诸侯联军顶在前面,但因为赵国军队已经在函谷关和少帅军动手开打的缘故,即便是连担任先锋的臧荼也没有任何异议,全都是毫不犹豫的抱拳接受了项羽的命令。项羽则强露笑颜,给众人打气道:“众位将军可得催动各自的军队尽快西进,如果让赵国军队抢先攻破了函谷关的话,将来分配暴秦五百年珍藏的时候,本将军就算想帮你们说话,可也不好意思在陈余将军他们面前开太多的口。”

    臧荼、田都和魏豹等人一起大笑,全都纷纷点头称是,然后就在项羽准备宣布散帐的时候,一个楚军官员突然走到中军大帐门前,向曹咎又是使眼色又是招手,曹咎会意,忙走到大帐门前与那官员低声耳语,还从那楚军官员手中接过了什么东西。项伯项大师眼尖,看到曹咎接过的是一道贴有鸡毛的军情急件,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曹司马,那来的军情急报?是不是陈余将军他们又有好消息了?”

    曹咎不敢吭声,先是垂下头努力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才抬起头笑着说道:“项大师误会了,不是陈余将军的军情急报,是颖川那边的消息。”

    “颖川?”项大师一楞,说道:“颖川那边能有什么消息?我们好象没往颖川派去军队啊?”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当然也无不奇怪,曹咎则是掐死项大师的心都有,努力强笑道:“项大师,一会再说,前将军,该安排的都安排了,是不是该让各位将军下去统兵出征了?”

    转移话题无用,项羽也已经看出了情况不对,说道:“曹司马,究竟出什么事了?到底是那里来的军情急报?”

    曹咎不敢吭声了,在场的关外诸侯和楚军众将也无不起疑,纷纷说道:“曹司马,究竟是什么情况?大军出征在即,有什么军情变化,你应该让我们心里有一个底啊。”

    范老头已经算是曹咎知己,知道曹咎这副模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便走上前来低声询问详细,曹咎低声回答了之后,范老头顿时脸色一变,嘴唇颤抖了许久才低声说道:“瞒也没用,很快就会传开,还是说了吧。”

    曹咎无奈摇头,这才开口说道:“各位将军,刚收到的消息,赵国军队在函谷关外突然发生兵变,赵国逆臣张敖挟持了陈余将军和田安将军逃进了陕县县城,赵国军队群龙无首,被项康逆贼一战击败,损失十分惨重,残部已经逃回了渑池。”

    曹咎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的关外诸侯和楚军众将就已经纷纷脸色大变,几乎全部惊叫出声,“怎么可能?十几万赵国军队,才一战就被打败了?!”

    曹咎没理会众人的惊叫,只是关心的一直盯着项羽,结果让曹咎颇为意外的是,听到这个噩耗,项羽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情,过了许久后,项羽竟然还露出了一点笑容,笑着说道:“不愧是我的阿弟,果然厉害,十几万赵国军队啊,竟然被他一仗就给打败了,了不起。”

    笑着说完,项羽突然重重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案几上,直接把案几的面板砸裂,然后跳起来狂吼道:“可他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这里还有二十几万军队,加上暴秦降卒兵力超过三十万!我就不信了,他还能把我一战击败?!”

    “前将军,你的眼睛!”

    好几个人指着项羽受伤的右眼惊叫了起来,项羽却根本不去理会自己的右眼已经再次出血,只是大吼道:“还楞着干什么?马上给我出兵,去函谷关和项康逆贼决一死战!不破关中!誓不收兵!”

    没有人领取项羽的军令,所有人都是指着项羽的眼睛惊叫道:“前将军,你的眼睛出血了,出了很多血。”

    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见手上尽是鲜血,项羽却毫不在意,大吼道:“出点血算什么?死不了人!马上出兵,再有迟疑者,立斩不赦!”

    见项羽已经彻底发飑,怕他在狂怒中真的行军法拿自己当出气筒,关外诸侯和楚军众将不敢违拗,只能是赶紧抱拳答应,然后飞奔出去统兵出发,曹咎和范老头也赶紧上来询问项羽情况,项羽则举手表示不必,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没事,换布止血就行,你们下去给盯着点,一定要让军队动起来,我一边走一边休养!”

    大概是愤怒的力量起到了作用吧,项羽这次出血虽多,却奇迹般的没有昏迷晕厥,楞是坚持到了诸侯联军依照原订计划先后出动,然后才回到了寝帐稍做休息。到了下午的时候,项羽又不顾众人劝阻,坚持乘上了马车,率领楚军主力和秦军俘虏出发西进,气势汹汹的坚持向关中进兵出发。

    项羽的坚持强撑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尽管军心士气已经受到了影响,可是在他的亲自督促之下,诸侯联军依然还是行军速度极快,仅用了三天来点时间,居前开路的燕国军队就率先抵达了洛阳城下,接着楚军主力也在同一天顺利抵达洛阳,同时让医工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此期间,项羽还没有痊愈的右眼竟然再没有流过一次血,伤势情况明显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见项羽的伤势竟然有所好转,曹咎和范老头等人在啧啧称奇之余,也难免对这次西征信心大增,觉得只要紧紧抓住少帅军在关中立足未稳的机会,诸侯联军完全还有可能拿下关中,把来得及消化胜利果实的少帅军给撵进汉中巴蜀之地。同时也正当楚军主力在洛阳城下稍做休息的时候,前方又传来喜讯,说是郑昌和田安已经带着项康的书信与诸侯联军的前队取得了联系。

    为了掌握少帅军的最新情况,曹咎和范老头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建议项羽立即召见郑昌和田安,然后很自然的,胡子头发被剃得精光的田安被带到了项羽等人面前后,饶是项羽一直在把滔天怒火强压在内心深处,也不由有些忍俊不禁,惊讶问道:“田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项康那个小竖子干的好事!”田安很直接的回答,又说道:“前将军,请你一定要替末将报仇!只要前将军能为末将洗刷这奇耻大辱,末将结草衔环,定当图报!”

    “田将军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项羽毫不犹豫的挥手,吩咐道:“你先在我的军中安心休息,待与你的军队会合后,我不但会让你继续统领本部人马,还会给你补充兵力,让你亲手为自己报仇!”

    田安大喜答应,忙向项羽行礼道谢,旁边的郑昌却是心中犹豫,满脸的欲言又止,好在沉住了气,没有当着田安的面揭露机关,只是按照项羽的要求,把自己这次出使少帅军的情况详细报告,同时呈上了项康写给项羽的书信。

    只是粗略看了几眼项康的书信,项羽就三下两下把项康的书信撕得粉碎,然后向郑昌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次出使没能成功,责任不在你,只管随我们的大军行动,看我怎么替你和田将军报仇。”

    郑昌松了口气,正打算等以后再慢慢向项羽禀报机密,旁边的范老头却是迫不及待,说道:“田将军,郑大夫,这一次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怎么项康逆贼远在千里之外,也能知道前将军已经受伤的事?你们关于这点知道多少,能不能仔细向我们介绍一下?”

    田安和郑昌当然不会拒绝范老头的要求,田安还抢着开口,把项康通过刘老三知道项羽已经受了重伤的事告诉给项羽等人,范老头和曹咎听了大惊,忙又问道:“沛公同样是远隔千里,他又是如何知道前将军受了重伤的事?”

    轮到郑昌倒霉了,压根就不知道郑昌捏着自己把柄的田安口无遮拦,很快就把刘老三通过郑昌随从猜测到项羽负伤的事说了出来,结果也很自然的,田安还没把话说完,项羽就已经对郑昌怒目而视,大喝问道:“真是这样?”

    在路上就已经知道确实是自己的随从出了纰漏,这会又被田安当面告发,郑昌的汗水马上就滚滚而落,扑通一声向项羽双膝跪倒,颤抖着说道:“前将军恕罪,确实是这样,下官一时不慎,没有约束好随从……。”

    “匹夫!”项羽面前的案几飞起,砸到了郑昌头上,狂吼道:“搞了半天,事情变成了这样,原来漏子都是出在了你这个匹夫身上!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前将军饶命,前将军饶命!”

    头都被砸破的郑昌赶紧连连顿首求饶,可惜旁边的范老头和曹咎恨他坏了己方大事,都不肯为他开口求情,项羽更是余怒难消,又吼道:“拖下去,斩了!把他走漏风声那几个随从也找出来,全部砍了!”

    “前将军饶命!”事情到了这步,郑昌也不敢再有半点的迟疑,赶紧大喊道:“前将军,下官虽然有大错,可下官愿意将功赎罪,下官要揭发,项康逆贼收买了我们的一个重要将领,给他担当内应,要那个内奸帮他对付你!”

    “有这事?”项羽大吃一惊,赶紧问道:“内奸是谁?!”

    “就是他!”郑昌赶紧用手指住了田安,大声说道:“项康逆臣故意给这个田安用髡刑,目的是为了让他骗取前将军你的信任,让前将军你更加重用于他,然后他就可以乘机给项康逆贼充当内应,帮着项康逆臣打败我们?”

    “你胡说!你胡说八道!”天大的黑锅突然砸到头上,田安当然是晕头转向,跳起来大声吼叫道:“我给项康小儿当内应?你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

    郑昌大声回答,先是把自己偷听到的项康亲兵谈话如实禀报给了项羽,然后又大声说道:“还有,前将军,在来的路上,下官已经向那些和田安关押在一起的齐国战俘仔细打听清楚了,他被张敖移交给项康逆贼的当天晚上,田安确实被项康逆贼叫去说了许久的话!前将军如果不信,可以把那些齐国战俘叫来问话,如果下官有半句假话,愿意受车裂之刑!”

    项羽飞快把独眼转向田安,田安则是面如土色,赶紧说道:“前将军,冤枉啊!那天晚上,外臣是被带去见了人,可外臣见的是叔孙通,不是项康啊!还有,叔孙通那天晚上,只是向外臣讨教儒学方面的学问啊!”

    项羽气极反笑,狞笑说道:“见的只是叔孙通?叔孙通还只是向你讨教儒学方面的学问?”

    “你当我三岁小儿!”

    多日来的憋屈与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还没等范老头和曹咎盘算出结论,项羽就已经狂吼出声,同时戗啷一声拔出宝剑,甩手将剑掷出,利剑破空,准确命中田安胸膛……

    “前将军,冷静!”

    范老头和曹咎的大喊晚了一步,宝剑已经直接插进了田安的前胸,直至没柄,田安艰难低头,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胸膛上的宝剑,又更加艰难的抬头,更加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项羽,然后才口中涌血,摇摇晃晃的摔倒。

    “前将军,你糊涂啊!”范老头绝望的嘶喊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喊叫道:“先不说这事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杀田安啊!他对我们有大功,还对我们有大恩,你就这么直接杀了他,我们怎么向齐国军队交代啊?!”

    范老头的绝望嘶喊终于惊醒了项羽,让狂怒中的项羽终于想起,在济北郡的时候,正是田安毅然叛出齐国,带着麾下军队给自己带路驰援巨鹿,为自己和反秦诸侯立下了开路大功,自己现在在冲动之下杀了他,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向齐国军队交代!

    “前将军,你怎么忘了我们的右将军诡计多端,还尤其擅长离间计。”曹咎也绝望的说道:“如果这是他的间敌之计,我们就上了他的大当了。”

    项羽的身体又是一震,突然想起自己的堂弟在这方面确实是无比拿手时,不由懊恼的大叫了一声,右眼的鲜血也再次飞快渗出了绸布,流得还比之前听说赵国军队大败时更多,然后项羽身体摇晃,突然一个踉跄,再一次直接昏死了过去……

    顺便说一句,项康从三国演义上抄袭来的这条反间计,还比书本上更加恶毒的故意留下了一个伏笔,就是让项羽知道田安写了一道效忠书给自己,也早早就伪造了一道田安的效忠书侯着,所以就算项羽没有在气急败坏之下直接杀了田安,田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贪婪关中利益食言反悔,得罪了项康这样的卑鄙小人,奸险恶徒,可怜的田安将军能讨得到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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