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説实在太深刻了,不光是我,就是标子和死去的xiǎo玲,也都很熟悉。那可是我们三个从xiǎo的噩梦啊!眼前的这个“她”怎么可能是李二丫呢?我心里又惊又怕,难道我这回儿又看见鬼魂了?

    记得九岁那年,听説二丫淹死在黑水潭之后,我和标子还有xiǎo玲三个,怀着一颗好奇的心,从后山通往黑水潭边,在草丛中偷看了二丫刚被打捞上岸的尸体,当时那是个怎样的景象,我现在仍然记得一清二楚。

    二丫的尸体只剩下一个骷髅架子,唯独脑袋和四肢还在,但是都浮肿的很厉害,像莲藕般挂在她的骨头架子上。看的我们三个当时都是“哇哇”大叫,然后连头也不敢回的直接往家里奔去,一连好几天还沉浸在那恐怖的气氛之中。

    从此以后,我们三个再也不敢踏往黑水潭那里,也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三个从xiǎo就有了一个共同的噩梦。

    梦中二丫的尸体十分苍白,并没有少去什么,她背对着我们,叫我们救救她,那声音听起来十分的飘渺不定,似在跟前,又好像来自遥远的地方。説完这句话,她就会突然转过头来盯住你,我一看,啊!怎么她的眼珠子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那两个空洞的眼眶,似乎是连着九幽之下的地狱,里面是一片幽暗和空无,竟是一眼望不到底。二丫通过那空洞的眼眶,却能看到我的存在,只要被她空洞的眼眶给盯上,我就感觉大脑一阵发麻,似乎三魂七魄都要被吸入那眼眶中,而每次一到这里,我就会从梦中惊醒,届时,已经是全身冷汗魂不附体。

    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标子和xiǎo玲也时常做着这个怪梦。

    直到高中毕业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才慢慢的淡忘了这件事情,不想xiǎo玲如今又死在黑水潭中,我心底的噩梦终于被再次激发出来,而我坚决下水探索,一方面就是想彻底的把这个噩梦解决掉,不让它继续缠着我。

    可是从下到这个山洞之后,我不但没能从yīn影中挣脱出来,反而是越陷越深,而如今面前的这个女孩,她説她是“二丫”,我如何能不感到恐惧?她可是我从xiǎo的噩梦啊!难道説,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注定,我如何也摆脱不了那个噩梦。

    我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一句话也説不出来,我打死也没想到,她竟然是鬼魂,这也太让人不可接受了。想起刚才她对我的一切举动,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啊!我竟然和一个鬼魂赤身**的抱在一起,我简直要疯掉了。

    “二丫”似乎从我脸上看出了惊愕的神情,她忙走过来,就要伸手抚摸我的额头,我吓了个够呛,嘴里突然就发出了声音:“你走开,千万别过来!”

    她一阵莫名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想了想,竟然嘤嘤的哭泣了起来。要换做三分钟前,我一定会好好的安慰她,让她别哭,但是我现在心里正虚的厉害,她的哭声再大也感染不了我,我大声説道:“**的到底是鬼是人,你怎么会是二丫?”

    她听我这样大声吼她,哭的更加大声,基本是嘶吼的那种,惊得我浑身一阵发毛。记得听标子爷爷説过,一只厉鬼在嘶吼过后,就会显出她的本来面目,是因为她的怨气被激发出来之故,所以我不敢再出声,我实在不想看到她死前的那副模样,那是何其的可怖。

    她突然回过头来,眼睛死死的盯住我,已是泪流满面,我从她眼神中看到的还是之前的那丝伤神,并没有突然之间就眼珠子不见,但是我还是怕的可以,只一个劲的喘息着。她开始嘴里发出怒吼的声音,似乎是在骂我,但是我却听不懂她在説些什么。

    她看我无动于衷,一下子把右手抬起,连想都没想,一口就咬在了上面,立时,我就见殷红的鲜血,顺着她苍白的胳膊流了下来,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声説道:“不要!”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只一甩头,我就见她胳膊上的一块皮肉被撕了下来,看的我心里一阵绞痛。我刚想劝她别做傻事,就听见一声枪响传来,然后“二丫”浑身一颤,嘴里的鲜血就一个劲的往外冒着,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説些什么。

    接着枪声再次响起,我浑身跟着一颤,在她的身上就又多了几个弹孔,一股股鲜血如水柱般往外“咕噜噜”的冒着,然后就开始往后倒去,但在她最后的时刻里,还忘不了对我一脸微笑。

    “二丫”倒下之后,我就看到正端着冲锋枪的老蔡出现在我面前,他的枪口上正冒着白烟,显然刚才那几枪是他开的,随后标子在张教授的掺扶下,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心里一阵冰冷,脑袋里出现了许多幅画面,我突然想到了“二丫”跟我抱在一起的那一场景,想到了她喂我吃鱼肉时的那份温柔。顿时,我心中的怒火突然飙升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我心意一动,竟然从石台子上坐了起来,我踉跄的走到老蔡面前,什么也没説,直接一记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老蔡还没反应过来,就“啊!”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他奋力的站起身子,摸着发疼的左边脸对我大声怒道:“**的发什么神经呢?信不信我下一枪打在你的脑壳上!”

    标子看老蔡动了真格,赶紧上前对我劝道:“我説老杨,才多久不见,你怎么连老蔡都不认识了,你是不是把他当水猴子认了?”

    我哽咽着説道:“我打的就是他!他杀了——”我停顿了一下,把语气加重了许多,説道:他杀了二丫!”,説完我像个xiǎo孩一样,蹲在地上心里满肚子的委屈,就差没掉眼泪了。

    标子当先了一愣,脸sè十分的不好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蹲下来扶着我的肩膀再次问道:“你刚才説什么?”

    我心里十分的憋屈,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这才多久一会儿,就永远的消失了,感觉生命竟是那样的脆弱,想想就觉得头疼yù裂,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标子问我,我大声吼道:“我説他杀了二丫,是二丫!你听明白了没有?”

    标子被我这一句话,惊得差diǎn瘫倒在地,忙对一脸无辜的老蔡解释道:“老蔡,我哥们可能受到了刺激,你大人大量,刚才的事就别往心里去。”

    张教授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他对标子问道:“谁是二丫?”

    不等标子回答,老蔡愤愤然的説道:“就是十八年前死在黑水潭里面的一个xiǎo女孩,你説xiǎo杨这人是怎么回事,居然説二丫是我杀的,我看他八成被吓的神经失常了。”

    张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説了一句“糟了!”,然后快速奔过去看“二丫”的尸体,然后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回头惊讶的对老蔡説道:“蔡队长,你……你真杀人了!”

    老蔡一脸的茫然,还以为张教授也出了毛病,于是説道:“老张,你是不是也被吓傻了,我杀的可是水猴子!”

    标子盯着张教授,肯定的diǎn了diǎn头:“没错,刚才老蔡杀死的就是水猴子啊!怎么会是人呢?”説完觉得事有蹊跷,就也去看“二丫”的尸体。

    刚看完就“妈呀!”一声跳开老远,他嘴唇颤抖的对老蔡説道:“老蔡,你……真杀人了,还是个女人!”

    老蔡的脸sè一下子就刷白了起来,他只説了一句:“他娘的全是神经病,难道神经病还带传染的?”説完,就也去看“二丫”的尸体。

    只一眼,老蔡也是惊魂未定的退了回来,他满脸的不相信,浑身颤抖的説道:“这不可能?刚才明明是看到一只水猴子,而且还在那嘶吼,转眼之间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女人了?这他娘的不可能,我敢打赌,我们肯定是集体幻觉了。”

    老蔡説完竟然疯笑了起来,想必受到的打击不会比我少。

    张教授很快就冷静下来,他看了看“二丫”的尸体,又看了看我,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然后问道:“xiǎo杨同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同时,我也为刚才打了老蔡一拳而感到抱歉,毕竟他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误杀了“二丫”。想想也是,在这样的山洞里,谁又会相信有人的存在,更何况当时“二丫”身上穿了件猴皮,老蔡把她误认为是水猴子,也在情理之中。

    许久之后,我重重的嘘出一口气,才道:“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实在让人理不清头绪。”我没有丝毫的隐瞒,把我被“二丫”拖走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教授他们,众人听完之后,也是满脸的惊讶,尤其是标子。

    标子紧挨着我的旁边坐下,他满脸的凝重之sè,估计也是想到了xiǎo时候的那个噩梦来,然后摇了摇头説道:“没道理啊,如果这个女孩真是二丫,那我们xiǎo时候看见的那个又是谁?”

    我説我也被这件事情吓的够呛,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她有血有肉的,根本不可能是鬼魂之类的东西,而且是她自己承认她的名字叫“李二丫”,当时的情况,她也没必要向我撒谎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没想到的?总之,不可能有两个“李二丫”。

    老蔡一直看着“二丫”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们在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更是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叹息了一声。我从他的面部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越是如此,我就越觉得他不太对劲,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张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説道:“事发突然,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换做是我,也会开那几枪的,这事情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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