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对我们“嘘!”了一声,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要我们都不要出声,我们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还是按他的吩咐去办,所以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説话。大家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间石室的入口处,既紧张又感到害怕。

    我们听得出来,那是水猴子的嘶吼声,不知道它们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发出了那种凄厉的吼声,听的我们心里七上八下的。

    正担心水猴子就要来折磨我们,突然一阵“轰隆!”声响起,整个石室就开始摇晃起来。那声音来的突然,几个人被吓了一跳,真担心这早已内部中空的大山,会因此垮塌下来,那样的话,我们连棺材的钱也省了,直接整一活埋。

    这还没完,外面的轰隆声仍然在继续,并变得越来越激烈,听到这声音,我们当然知道是手雷造成的,可就不明白水猴子把那些手雷都引爆干嘛?这个问题并不太难,答案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水猴子遇到了麻烦。

    想想进到这山洞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肯定是上面派来的人到了,如今他们也进到了这里,并遇到了水猴子的袭击,所以双方发生交火。不过如今水猴子也懂得了使枪和丢手雷,而来救援我们的人并不知晓,我真担心他们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发生惨重的伤亡。

    可是我光想到别人,那么我们这些人呢?他们再这样交火下去,我们就算不被大山活埋,哪怕有一只水猴子活着回来,我们这些人也一定就会成为它的发泄品,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回头看看张教授他们,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肯定也在考虑这些问题。

    标子这人向来受不了寂寞,如果要他张口不説话,那是纯属瞎扯,等到轰炸声没那么密集的时候,他当即向张教授问道:“我説教授,是不是你们的人来了?他们怎么能这么鲁莽,再这样下去,我这一百六十斤肉,可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张教授也是一筹莫展,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没道理啊!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必然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情,除非……!”説到这关键时侯,张教授居然就停了下来,看他一脸担心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标子这人心急,当下催道:“我説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倒是接着往下説啊!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让我们猜谜。”

    张教授看了看我们的状态,然后犹豫了半响才道:“想必下来的人也看到了xiǎo胡他们的尸体,可能认为下来的人员都死光了,所以才会这么拼命的和水猴子去交火。”

    “我靠!不是吧!”标子惊道:“这么説来,我们岂不是死定了!”看着摇摇yù坠的石室上方,标子脸都吓绿了。

    轰炸声断断续续的,期间还夹杂着冲锋枪扫shè的声音,就这样持续了五分钟左右,一切才又曳然而止。

    幸好我们得到了阎王爷的格外开恩,虽然石室的dǐng子已经裂开了好几条缝,却并没有因此而垮塌下来,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只要再来那么几声爆响,我们四个绝对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一颗心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却不得不再一次绷得紧紧,因为水猴子们的吼声越来越接近这里,那种似狼非狗的叫声,听的人浑身发凉。

    我料得不错,不久就见到一只体型巨大的水猴子跳了进来,他身高足有一米八,而且还是在双腿弯曲的情况下,我想它一定就是张教授所説的那只猴王了。

    只见他恶毒的眼神看向我们四人,胸脯上的肉正一起一伏,我猜它现在肯定十分恼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拿我们几个开刀,要説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会不害怕,那我告诉你,绝对是假话。

    也在这时候,又冲进来几只水猴子,它们浑身殷红一片,显然是受伤不轻,不过我看它们并没有把身上的伤当回事,进石室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着那只猴王在嘶吼,并且还连手带脚的指着门口的方向。

    看到这样的情形,就让我想到了战场上的一副画面,当双方交战之时,途中若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就会有士兵急忙跑回来报告,请求上级的下一步指示,而我们眼下所看到了这一幕,还真就有几分这样的意思在里头。

    “我的娘,这群畜生还有交流语言!”标子忍不住就惊叹了一句。

    听到标子的声音后,那几只水猴子很快就回过头来,而且脸上露出一股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立即想到,他娘的那是“厌恶”的神情,看来标子这回要倒大霉。

    我猜的一diǎn也没错,那只猴王当先向标子走去,只见它嘶吼了一声,对准标子挥动着大掌就扇了过去。我就看到标子闷哼了一声,脑袋往后一偏,嘴角立时就滴下了鲜血,脸上也留下了几道条形的红sè印记。

    看着标子脸上的那些条形印记,我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回头看看张教授,只见他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嘴型,我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张教授脸上的那些於痕是出于此,于是忙出声对标子jǐng告道:“千万别再説话,它们容不得别人出声。”

    标子本想趁死之前骂个痛快,可我这么对他一説,倒也很快明白过来,于是忍住心中的怒火,闭口不再言语。倒是苦了我,看我多説了一句,那只猴王立马把矛头指向了我,它毫不客气的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可怜我双手被缚,纵然有心逃避却也无济于事,只感觉一道劲风袭来,脸上就烧了起来,脑袋更是一阵嗡鸣,就差下巴没被打掉了。但我毫无办法,只能忍住不再出声,甚至连瞪对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我怕它们会活生生的撕了我,我实在不想死的那么凄凉。

    但我心里又在想,他妈的那群下来救援的人,怎么还没赶到这里?不然我和标子就能少挨这一巴掌。但马上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们没赶到这里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迷路了,一时间找不到这里来,第二一个,就是他们已经全军覆没。

    然而这里并不是迷宫,很显然,第二个可能xìng要大的多,我心里正在盘算,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要死,还不如刚才的动静再闹大diǎn,我宁愿被活埋了,也不要活生生的被水猴子撕掉。

    也就在此时,另一个水猴子走了上来,它看了我们四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老蔡的身上,之后开始龇牙咧嘴,甚至是目露凶光。这一幕看的我心里是又惊又奇,难道老蔡跟这家伙有仇,怎么它偏偏找老蔡的麻烦?按道理説,就算这群瘟猴子现在饿极了,也应该找标子下嘴才对啊!一看标子就是个肉粽子,是我都会挑他。

    只见那只水猴子摸了摸自己的右膀子,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这是为什么?我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它的右膀子上有一个子弹打出来的伤口,那里已经被感染了,此刻正流出似脓非脓、似血非血的水,显然不是刚才受的伤。

    那个水猴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老蔡的膀子,不知道想搞什么名堂,然后它怪叫了一声,突然举起冲锋枪就贴着老蔡的膀子上放了一枪。这一连串发生的太快,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老蔡疼的整个人瞬间扭曲了起来,刚发出一声闷哼,那水猴子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老蔡立马闭上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就算再大的痛苦,他也只能拼命的忍着,我看他额上青筋闪现,头不断的晃着,其中的痛苦由此可见。

    我被这水猴子的奇怪举动给搞糊涂了,这一路上走来,只是标子开枪打死了一只水猴子,为什么这只水猴子要在老蔡的膀子上开一枪,而且还是跟它伤口的位置一样?转念一想,这他娘的是明显的报复行为,可它似乎是找错了对象。

    不仅是我十分吃惊,就连张教授和标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我们很想问老蔡知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一想到我们我们不能开口説话,唯有先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不过这事情还没完,刚才水猴子的那一枪只是xiǎo试牛刀,那水猴子看老蔡出现了痛苦的神情,当即兴奋的嘶吼了几声,似乎老蔡越痛苦,它就越开心,这他娘的跟人报了仇之后的心情,不是一模一样么?我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这他娘的到底是人是猴?

    此时老蔡额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显然是忍的十分辛苦,但那水猴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老蔡,它怪叫了几声,伸出右手,却只露出一个手指头,突然十分快速的,插在了老蔡的伤口处,几乎同时,老蔡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在这间石室里,听的我们连心都凉了。

    这水猴子的手段果然不是一般的毒辣,居然连这种狠毒的整人法子也想得出来,简直就是心如蛇蝎,也不知道这群怪物的脑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就好像它们是专门为了“残忍”这两个字而出现的一样。

    老蔡的惨叫声仍在继续,那只水猴子还不嫌够,正准备扇老蔡的耳光,却在这时候,石室外又响起了一阵轰炸,那只猴王立马就反应过来,对着其他的水猴子吼叫了一声,带着它们都出了石室。

    这时候,老蔡已经疼的只在那一个劲的呻吟,我忍不住出声问道:“老蔡,还能坚持住么?”

    老蔡咬咬牙:“还好,估计再给我来一枪,就真挺不住了。”

    我看老蔡膀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真担心这样下去,他就算不被疼死,也得失血过多而死,心里头颇为他担心。

    标子却忍不住出声问道:“我説老蔡,你是不是以前得罪过那只死猴子?看它刚才的行为,好像是在报复你。”

    “我也不知道。”老蔡思索一下,突然又道:“你还别説,我可能还真得罪过那头畜生。”

    我説你这话从何説起,难道它身上的枪伤是你弄的?老蔡想了想,才道:“也许是吧!”

    我心想什么叫也许是?老蔡又説道:“你还记得,在上次潜水员打捞尸体的时候,我曾经对着水潭开得那几枪?”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天所发生的情况,然后就明白了过来。

    老蔡这话不假,那天他确实向着黑水潭底的一个红sè影子,连放了好几枪,然后我就看到一股血柱冒了上来,我当时好像还赞过他枪法好,难道当时老蔡打中的那只水猴子,就是刚才那只?

    这么説来,事情也就全明白了,果然没错,那畜生此刻的行为就是在报复,而且它采取的报复方式,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歹毒方式。

    标子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愤愤然的骂道:“他娘的,这还算是猴吗?分明就是猴jīng,我看咱们这回真要栽在这些猴子jīng的手里喽,要不然这样,为了避免我们死的痛苦,待会儿大家采取咬舌自尽的方式如何?”

    我説要死你自己去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説笑话。张教授却严肃的对是説到:“我认为孙大标同志的话是十分正确的,难道你们想像xiǎo胡那样惨死吗?”

    “呃……!”想到xiǎo胡临死前的模样,我心里就一阵发怵,那种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死法,的确是我不能接受的。不过人的求生yù念极强,不到最后的时刻,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时,那些犯了重罪的死刑犯,宁愿忍受十大酷刑,也不选择自杀的原因。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必然会是那种残酷的死法,他们肯定会选择自杀身亡,可是要让一个正常人去选择自杀,那要多少的勇气和决心?至少我承认自己做不到,不过听张教授刚才的口气,我想他肯定是个列外的存在。

    标子也没想到自己随便瞎掰的一句话,倒让张教授当了真,伸出舌头比划了一下,赶紧摇头道:“怎么标爷我就下不去嘴呢?我看还是活埋来的比较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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